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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人」杨天真:我就是「既要又要」

张晶、薇薇子 潮生TIDE
2024-10-06


人间清醒的杨天真,在37岁的时候陷入了迷茫。


在此之前的3年间,杨天真从国内顶级的经纪人转型直播赛道,打造个人IP。她经常穿着自己主理的大码女装,出现在各种综艺现场,唇枪舌剑,步步为营,被网友称为“职场明灯”;3年内,她出版了两本书,给迷茫的年轻人指点迷津,过往所取得的成就让她的职场方法论足够有说服力,外界都称她通透清醒;同时,从2020年起,她也在自己的直播间卖货,荐书,与陌生人连麦,甚至直播招聘员工。


就像是一个一直拥有答案的人。这几年,她热衷于分享自己的时间管理、情绪管理,以及如何运用自己的高情商去完成一件事。由于输出节奏加快,她养成了“不说废话”的习惯。谈到人生进阶的过程时,她把方法浓缩为“有目标、找方法、去执行”九个字。


但在2022年,37岁的杨天真赫然发现,一个巨大的命题,她一直没有答案,就是——下半生到底该怎么度过?


“不知道为什么37岁的我就开始思考我的下半生。”她说。但她很快展开了行动。下半年,杨天真给自己安排了一次四个多月的长途旅行。走了20多个国家,尽量不再浮光掠影,很多地方待一两周,“这其实是一种强制性的隔离,让自己从现实生活跳脱出来,跟外面的世界撞击一下,在撞击的过程中你会看到一些不同的自己。”她对潮生TIDE说。


结束旅行时,她没有找到答案,但酝酿写出了她的第三本书《去遇见》。



杨天真曾走过了一个漫长的向外界证明自己的过程。那个光谱里的自己,就是想赢,且要赢得漂亮。但现在,她从那个“想赢”的状态里走出来,开始探索自己的旅程。


这种探索,其实早已渗透在她这几年的转型中。


2020年试水直播领域,她不喜欢叫卖式的直播形式,以及厌恶为了拉流量而刻意“憋单”。即便这样可以轻松拉高一场直播的GMV。她坚持认为,这是一种“假价值”。


在做情商课的时候,无数机构来游说杨天真,希望用9.9元的引流课来吸引客群,线下再搞个训练营——通过一系列操作把个人IP的商业价值最大化。这种利用人性弱点来营销课程的行为,杨天真也直言,“我不喜欢。”


很多人觉得她非常“商人”,也有很多人觉得她不够商业化,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但你不做。对于这些声音,她不怎么在意,“每个人的目标追求都不一样,那我听谁的?我还得听自己的。”


虽然播客的商业变现能力远未达到她的预期,但她决定在今年年初开了自己的第一档播客,并通过销售情商课的形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变现路径。



杨天真说,自己的人生很复杂,她既要求结果,又要求过程,“我必须得以我喜欢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少了结果或者少了过程,她都不满意。


当然,杨天真依旧是个浓度很高的人,喜欢明艳的色彩,瞄准新的机会,以及不断调整自己以迎接外界的变量。


她考完雅思又接着考托福、GRE,申请读博;她也研究元宇宙、播客等新兴事物。杨天真相信再糟糕的环境下也会隐藏着很多机会。不断地迭代自己来匹配这个快速变化的世界,似乎是她的本能。


现在,这个本能驱动之外,她学着去留意自己真实的感受。不迁就、不妥协、不为别人的观点而活,这是明面上的。更为幽深之处在于,“我认为我是个真实的人,但仍然会有一些时刻,有一些话我没有说出口。”她说,那个“没有说出口”,是对自己有内伤的,要反复消化的。


我很喜欢她在新书《去遇见》中讲述肯尼亚的一段旅行经历。在我看来,她写下的这段感悟,无限接近一个真实的杨天真。


她写道:终有一日,我想我还是会来到肯尼亚,去看一看动物迁徙的壮丽场景,看着它们朝着同一个方向狂奔,以生命该有的热烈与速度,去寻找下一个栖息之地。我离开了肯尼亚,走出了非洲,但也终会回到非洲,因为我总是一再启程。


这里是「Hear Her/听见她」栏目,听她们讲述,在那些决定性的瞬间里,她们如何抉择,如何突破,如何认识自己。这一次,我们跟不那么想赢的杨天真聊了聊,接近四十岁时的困惑,和她这几年的向内探索。以下是她的自述,经整理发布。

四个月的长假旅行

2022年的时候,我对人生产生了很多困惑。有一个巨大的命题我一直没有答案,就是我的下半生该怎么度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37岁的我就开始思考我的下半生。


我想探索我的下半生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生活着,所以我想去看看世界上不同的人都怎么生活的,我就给自己放了一个四个多月的长假去旅行。


过去很多时候我的旅行都是浮光掠影,在一个地方待一两天就走。这次旅行我去了将近20个国家,很多地方待了一两周。我以一种闯入者的身份跟当地人生活在一起,观察他们的日常生活。


这其实是一种强制性的隔离,让自己从现实生活跳脱出来,跟外面的世界撞击一下,在撞击的过程中你会看到一些不同的自己。


我过去觉得人是会被情绪控制的,人在情绪操控下都会动作变形。你对情绪的失控往往是源于你对它没有分辨。


我自认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有时候遇到很多事情,我会有一个延迟反应。比如你此刻说了一句伤害我的话,我是不会给你回馈的。因为我觉得我要给你回馈了,你伤害我的目的就达成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我可能会回家独自伤心,但是此刻我会用一种稳定的情绪来防御自己。




我很怀疑,我自己是否真诚地面对了我自己的感受。我也会怀疑我有多少真实的情绪是被我的这种保护状态给压制掉了,于是我去探索这个。


在旅行中我做了很多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比如参加心灵成长训练营。最后的答案是,我就是没有情绪,因为我在每一个有情绪的过程都把它化解掉了。


我也会去探索,那个情绪是怎么产生的,比如有时候我会发火,我就会去想,是我觉得伤我自尊了,我愤怒,还是伤我心了,我难受,还是什么原因,然后找到那个原因。比如说伤我自尊了,那我就会意识到,我的ego是不是有点大啊,我就会去调整这个事情。


我跟一个朋友从美国一个城市自驾到另外一个城市的时候,在高速上朋友忽然把车停到了减速带,他说“我要睡觉了,你来开”,然后他就跟我换了个座位。


当时就是大概中午 12 点的时候,阳光非常刺眼,我那一瞬间就觉得很不舒服。我觉得他没有问过我可不可以,而是给我下了一个指令。因为他要睡觉,他说“你能不能把音乐放成一些安静的歌?”我说,“可是我此刻很困,我需要一个很强烈的歌让我自己清醒清醒。”然后他说,“可是我要睡觉。”


如果是过去的我,可能就会直接跟他吵一架,会觉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但那个时刻,我选择戴一个耳机听我自己的音乐,车里放他想听的音乐。


那一刻的感受使我觉得可以找到一个都满足所有人的解决方案,并不是一定要证明我更被优先对待。那一瞬间是我能看到的我自己的变化。


140多天过去,我去了将近20个国家。虽然我还没有找到出发时需要的答案,我依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做什么来进行我的下半生。但是,我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奇妙的经历,写了我的第三本书《去遇见》,在旅行中遇见宁静与喧嚣,遇见放肆与深思,遇见真正的自己。

我既要求结果,又要求过程


2020年开始我从艺人经纪转型直播赛道。我用我的直播间做了很多事情。有时候我会跟陌生人连麦聊天,有时候我会讲书,我还用直播间来招聘,我团队的好几个人都是通过直播招聘来的。


直播间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形式,你可以用它来卖货,卖内容,也可以用它来做分享。


刚开始直播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就去访问了很多已经做得非常不错的人。有的已经很有经验,有的也还在探索期,很多观点其实不是固定的。我当时在抖音、小红书都播过了,我最不舒适的一个点就是比如今天一个品卖爆了,我就要重复地讲它,就要拿出一副我仿佛没见过它的样子再来讲一遍,我还需要在这个过程中拉流量,还要“憋单”。


比如今天直播间要卖一个大肚杯,可能平时卖39.9元一个,今天直播间只卖1块钱一个,但是大家要等个40分钟,他中间就放了无数个品,但是由于大家都想去抢,所以就会一直停留在那个直播间,可能在线人数就从5万变成了10万,这个过程是非常需要技巧跟调度能力的。



讲白了,从技巧上我肯定是能做到的。但从主观意愿上,我太讨厌这样做了,你要发就发不发拉倒,憋个什么劲?我觉得我可以不干这个事情。


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做成一件事情有很多种方法,不是只有唯一的方法。我相信只要你把某个单项做得足够好,它依旧能突破电商池的流量上限,所以是有方法的,或者说需要一点时间的。


在知识付费领域,我就只做了情商课,录了播客。我不太喜欢一种操作,就是先做一个引流课,你用9块9吸引人来买,让别人有种占便宜的心理,然后再拉个私域群,你再告诉他我还有个更好的课,线下再搞个训练营。我觉得这些内容是无效的,都是“假价值”。


我2022年决定要做课的时候,无数机构来找我,跟我谈的全是这个,你什么时候出现一下,你能挣多少钱?他们觉得只有那样你的个人IP才能最大化的被呈现。


但是我这个人对这些操作非常反感,总觉得它都是利用人心理上的一些欲望弱点,不断地反复拉扯,最后赚更多的钱。


我知道怎么样能赚到更多的钱,但我也得选择我要不要那样去赚钱。在这件事情上,我知道我不想那样赚钱。


我就喜欢当下交付。我的课程内容就这个,我就卖299。有人跟我说,你得卖99,卖99你能多卖多少份。我不要,我觉得我的课值这个价钱,这就是一个“真价格”。


你也可以营销,但我不喜欢创造危机感、贩卖焦虑。我营销我的课,你想成长或者你有什么需求,你就来买,不要说“你不买这课你就怎么样”,这种威胁式的销售,我没办法做到。


很多人觉得我非常“商人”,还有很多人觉得我不够商业化,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但你不做,这些声音我都不太在意,每个人的目标追求都不一样,那我听谁的?我还得听自己的。


我今年做了播客,但是目前我的播客没接过广告。因为目前所有播客的广告定价和它的表达方式和它的客户,是我此刻都接受不了的,我就得重新找到它的商业模式,我可以用它来卖我的情商课,这就是我自己找到的适合我的模式。


我觉得我的人生很复杂,我既要求结果,又要求过程。我必须得以我喜欢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如果那个结果用了一种我觉得 dirty 的方式我会很不开心。

安全感的底层逻辑

就是喜欢自己


有一阵子我会有流量焦虑。后来我觉得,我就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传递出自己想传递的东西,有些可能数据很差,但是我很喜欢,我就会保留它;大家提供给我说这是个热门话题,你要讨论一下,但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就不想为了单纯的流量而去蹭这样的热门话题。任何不感兴趣的东西,我觉得都是浪费我的生命。


这可能也是我一个不变的短板:我不会在我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浪费一点时间和精力。


做内容一定会有厌倦的时刻,但是目前我没有。


有时候做内容产生卡顿是基于两点,一个是做内容希望变现,但这个变现迟迟不来,或者不达预期,我说的这个“变现”不一定是钱,也可能是流量、数据,第二是你是否在保持自己的成长。


我觉得做内容能保持稳定输出的方法就是你时刻在输入。我经常去上很多课,每次上课都觉得特别值。因为我在学两个东西,一个是内容本身,第二个他们如何组织这个课。他们在课里怎么分配节奏和情绪。


而且,我常年在看书。我属于线索式读书,按图索骥从一本联系到另一本,这样比较容易构建一个知识系统。我对很多东西的看法都来自于这个系统。还有一个就是行万里路,去不同的地方遇见不同的人,产生新的感知。



走到现在,我有权利拒绝掉大部分我不喜欢的工作。在我感兴趣的工作里,也还包含了一部分我不想做的事情,比如走红毯。很多时候你得配合人家拍照,还得有一些表演的部分,我不喜欢这种被摆弄的感觉。但我可以很好地完成它,我绝不去混。


有人说我很敢穿,其实我从小就是穿衣风格非常大胆的一个人。读大学的时候,我经常会把一个苹果或香蕉之类的(头饰)插在头上。所有人都觉得你这个人有毛病,但我根本不在意,我喜欢我就这样去做了,这个是你向世界的一个表达,我就非常喜欢有存在感。


外界评价这个事情在我这很早就过关了。我不太需要外界的标准或某一个固定的人对我的肯定,我有一套自我肯定的价值排序。


比如大家都觉得这个事情好,但我知道这个事情我没办好,我就会去找原因;如果这个事情我很满意,但大家都不满意,我也不太在意,我不是为你们做这个事的。就像我写书,我不是考虑帮助别人去写的,我考虑的是记录自己而去写的。


当你对你的价值系统有很清晰的判定之后,你就会有安全感。所以安全感的底层逻辑就是自信,是喜欢自己。我也一直认为,一个人一旦拥有了独立的人格,自由的灵魂,一定量的财富,还有TA对自己足够的喜爱,那TA一定会拥有安全感的。

发生了变量,

我就会调整自己


去年北大申博失败可能是我近十年最尴尬的一次经历。


我知道那些老师都认识我,起码知道我是谁,但是你又表现得很差劲,那个当下是非常尴尬的,所以后来我直接在现场就跟老师们道了个歉,我说“对不起,我确实是没有准备好。”


申博考试的题目都是抽签的,我抽的每一道题连题目都读不懂。我对于专业的准备确实不够,有点盲目自信了。我之前考研,因为运气特别好,考试很容易就通过了。但是这次经历校正了我的很多认知偏差。


比如过去我会认为,凡事靠努力一定能达到,你没达到是因为努力不够,或者努力的方向不对。现在我会意识到,努力肯定是必须存在的,但并不是你努力了就会有结果,你会发现很多时候你真的是凭运气,你恰巧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然后达到了你想要的结果。换一个时机,哪怕你的逻辑、行为都对,但结果可能是不对的。


就像我们很多艺人红了,有人问我规划了什么,我会很如实地说可能就是碰上了。


还比如谈恋爱这个事情,可能有的人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家世背景也好,但她依然在爱情中不断受挫。可能她也很真诚,也很努力,很专注,但依旧没有一个好的结果。那是她还要再去努力什么吗?也不是的,那就是你遇到的人不对。甚至有的时候你的选择也没问题,就是不匹配,所以很多东西的结果不是靠一个个体的单方面努力实现的。



人在成长过程中会逐渐发现,很多事是自己做不到的,但这个“做不到”才是真实世界,所以经常很多人问我怎么办的时候,我一无答案。我也会更深刻地认识到“尽人事,听天命”。


我们只是时代中非常小的一个颗粒,只在做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时代的变化天翻地覆,但可能到不了你这。不要放大自己跟时代的关联度。


但同时,我也会保持对这个世界的观察。有时候你跟人说,最近有个什么东西不错,你去研究一下。他会说,我懒得研究,我学不动。但是我是个好奇心比较强的人,我想去看看那个新东西是啥,当然我也会有所选择。


比如元宇宙那阵风潮,无数人在我耳边叨叨元宇宙,要买我们艺人的形象搞那些方案。我了解了之后,觉得它那个底层逻辑我推不出来,我觉得不成立,我就不去做它。相反,播客就是一种真实需求。而且国外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了,且商业化做得很好,国内也一定会诞生,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也一直认为,再糟糕的大环境也会诞生很多机会。当我观察到外部环境也好,内心成长也好,发生了变量,我就会调整自己,让自己处于一个更优势的位置来面对这个变量。


所以与其谈变化,不如谈成长。你本质上是不是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你的能力有没有在升级迭代?很多人的抱怨是基于他没有掌握这个事情的规律和没有掌握自己的真实能力。


就我经历的我们行业的几次大的变化而言,我都觉得我在成长,我在适应每个时代,甚至去创造每个时代的游戏规则。当你有实力的时候,你只要有一个占优势的事情,那你一定是被需要的。就像我们公司的艺人还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因为他们都是非常好的演员。


如果你没有那个主观的能力,你就是凭运气拿到的机会,那你的运气走了,外部环境一变,你就被淘汰了。

“想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我更想直面自己


我小时候有两个梦想,第一个梦想是走遍世界,第二个梦想是从事不同的工作。我觉得我后来的人生都在实践这两个梦想。


我曾经走过一个漫长的证明自己的过程。每一个有野心或有创造力的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我要先向世界证明我是谁,我很强。但是那个过程是个真过程,也是个假过程。


所谓的“真过程”,是你确实在那个过程中认真地努力奋斗。所谓“假过程”是指那个过程的你还是在满足他人对你的期待,或者是你认为的别人对你的要求。


此刻的我肯定是不会在乎输赢这件事情,因为我都不知道对手是谁。那个说“想赢”的时候还是一个在向世界证明自己的过程,好像那个过程已经过去了。



当你被满足了之后,你就会走进一种对自己内心的探索。这个过程很多人是不走进的,或者抗拒走进自我探索。我发现很多人生活在一种“假关系”里,我见识到过很多夫妻,他们之间可能已经没有爱了,也不交流,但是他们为了某种责任感生活在一起,并且告诉我这就是生活的无奈。


我是不接受这个的。我觉得你对不起自己,这辈子你应该让自己在一种真实的感受和真实的爱里。就像我现在是单身,但是我对于我想要的伴侣关系是很清楚的。我觉得我达不到那个状态,我就不要,我可以接受我此刻的单身。


我不觉得单身就是个不好的状态,如果一个事情达不到你要的那个好,那我就不要它,我不想在中间委屈、迁就、妥协,为了别人的观点活着,我觉得都叫“假”。


我认为我是个真实的人,但仍然会有一些时刻,有一些话我没有说出口,但那个“没有说出口”,是对自己有内伤的,你要反复消化它。我就会问我自己,为什么我那一刻没说出口呢?可能明明此刻我诞生了一些黑暗面的想法,我为什么会产生这些东西?



过去这个感受可能就划过去了,你当下不理解,你也就把它埋在土里,你就去干别的事情,你用了一种转移的方式。


但此刻我就是不想转移,我想直面这些,我想去探究那个很细微的微观世界。


比如此刻的我是不是带了一些掩饰,带着一些基于对自己安全感的保护的形象塑造?如果是,我希望把我的那些保护罩打掉,我希望看到我真实的反应,哪怕那个真实的我是让我自己不喜欢的,我都希望跟那个真实的我是连接的。


现在的我,多数时候都会让自己处在一种“活在当下”的状态,也可以保持一种恰如其分的满足感。


我已经不记得我五年前如何定义“成功”了。但是此刻我理解的“成功”,肯定要有丰富体验的人生,每一分钟都在认真地活着,以至于随时离开都不会留有遗憾。


可能在时光中的任何一个时刻,你忽然问我,“你对人生满意吗?”我觉得是满意的,就很好。


撰文:张晶

编辑:薇薇子

拍摄:陈荣坤、宋文康

后期:赫琪、姜佳慧、刘得龙

排版:yoyumi

设计:曲枚

图片: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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