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现场全纪录 |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蔡明亮
最近，蔡明亮导演和小康受邀来到北京。4月20日，两人终于出现在了VCD影促会举办的《黑眼圈》活动现场，这也是他们北京之行的最后一站。
▲ 《黑眼圈》活动现场 摄影：徐盛之 ©VCD影促会
当天的活动结束后，出现了一些小插曲。蔡明亮和小康刚走出影厅，就被影迷团团围住。这时有人递过来一本《郊游》，让导演签名。由于人太多，蔡明亮签完后递给了另一位观众，这两位观众彼此不认识，被人流冲散了。蔡明亮导演针对这件事，在微博上发声说：“是我不好，也不知在急什么，当下就该停下，好好给人家签名，也向两人道歉，那位掉书的朋友别难过，事情总会解决的”。
晚些时候，VCD影促会通过微博发布了寻物启事。令人欣慰的是，两位观众很快取得了联系，失物被顺利归还。事情虽然很小，但足以让人体会到蔡明亮的温柔和关怀。
▲ 《黑眼圈》活动现场 摄影：徐盛之 ©VCD影促会
一潭黑水的意象
VCD影促会春季影展的主题“流动的顿悟”，意在讨论“水”这个元素在电影语言中的涵义。谈及主题，蔡明亮娓娓道来：“小康喜欢大海，我认为大海是危险的。而水，是一个很自然的东西。我自己非常喜欢水。《黑眼圈》中的湖，其实是一个还没盖完的停车场。当时制片都希望我去看别的场景，我不想去，马上定了这个”。
《黑眼圈》是一部没有过多对白，也不需要太多对白的电影。观众提问时，有人问道“为什么您的风格变化了这么多，与往常不同？”蔡明亮只简短地答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我是蔡明亮。当你看到它，就知道是我的电影，是蔡明亮的电影。”
▲ 《黑眼圈》剧照 ©汯呄霖电影有限公司
在现场，蔡明亮还讲述了《黑眼圈》拍摄时候的奇妙经历：机缘巧合，自己偶然遇到了一位会算命的朋友，先生说自己透过他，看到了一片黑水。这令他感到非常惊奇。“我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蔡明亮回忆。“于是我就更加坚定地去拍。直到电影完成，我都非常开心。好像是命中注定。”
“只拍李康生，就够了”
蔡明亮的电影中，演员李康生的出镜频率是最高的。曾经有人向蔡明亮提出想换男演员，被他拒绝了。“在拍摄李康生的过程中，我甚至重新审视人和电影的关系，电影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遇到他，我的电影可能还是很多对白。遇到他之后，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有时候我没有办法看其他的演员表演，我会觉得这是‘表演’而非真实。但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蔡明亮谈及自己在片中对于“真实”的坚持。李康生讲到饰演《黑眼圈》里的植物人时说：“我在长镜头下必须保持不眨眼，其实非常辛苦。包括《行者》系列，我走得很缓慢，甚至还会有蚊子来咬我，但要对这些视而不见。我想表现一种玄奘的精神，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
演员会老去，这个过程对于蔡明亮来讲十分迷人。对于蔡明亮而言，小康折射的是生活，是真实。他微笑着说：“其他人就让别的导演来拍吧，我只拍李康生，就够了”。
身为导演的坚持
作为一位有着自己原则和坚持的导演，蔡明亮毫不避讳谈到自己作品的版权问题。“我的电影走到内地，用了三十年的时间。之前的不作数，是被偷来的。没有得到我的版权。”
▲ 《黑眼圈》活动现场 摄影：徐盛之 ©VCD影促会
蔡明亮说，“如果一位导演的作品没有经过允许就被放映，本身体现的是不尊重。作为观众，我们可以选择说不。”
最后，借用蔡明亮导演的微博做结尾：“全世界都一样，有喜欢的，又不喜欢的，有懂，也有不懂的。或睡或醒，或深深的迷惑，我都习惯了也接受了。我开心的是你们都没有走，还满满地坐在那，等我，和小康。我想到《黑眼圈》那美丽神秘之湖，静静地等了我十年，所以才有电影。”
撰稿：歪歪
2019.04.21
活动报名请添加客服VCD娘咨询
*所有影片皆为官方授权正版
国际影像文化促进会
World Organization Of Video Culture Development
国际影像文化促进会（简称：VCD影促会）于2017年夏天在北京正式成立。作为一个非营利机构，它致力于搭建一个观影、学习和交流的平台，向公众普及和推广艺术影像。一方面，VCD影促会以举办影像资料展、文献展、讲座和学术研讨会等方式为更多人提供影像艺术教育；另一方面，它也通过自身平台挖掘更多优秀的影像艺术作品，在为其提供放映机会的同时助力青年影像艺术家持续创作。
四季影展
Lumen Quarterly
作为VCD影促会的主要落地项目，四季影展立足于长期稳定地为观众展映高质量的艺术影像作品，并通过主题论坛，讲座，文献梳理等方式优化观众的观影体验。有别于其他影展，四季影展更加看重个人经验在文化有机体中的作用，并试图由此出发，以最开放的态度，将艺术电影、实验影片、短片、动画，影像艺术等多种类的影像作品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为此，影展以我们所熟悉的春、夏、秋、冬为时间轴展开，每三个月邀请一位艺术家或文化人士担任策展，按主题挑选影片，长期不间断地进行展映。通过这种穿插比照式的放映方式，VCD影促会希望能够开放性地引起话题，使观众以更开阔的视野对包括电影及更多形式在内的动态影像本身产生更直观感性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