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之子就快搞明白自己是谁了

2014年某日，刘强东发迹的福地——中关村海龙电子城一家犄角旮旯的店铺迎来了一群年轻人，为首者大约二十来岁。起初他问店主要一种电脑游戏专用电线，两人磨了半天嘴皮子，老板勉强给了他个优惠价。

临走的时候，年轻人又看上摆在门口的一台笔记本，转头就让身边人上淘宝查价格。发现标价差不多，很爽快地刷卡买下。

但刚走出不远，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低头看了一眼标价牌底下的配置参数，发现不对，再查，果然要便宜好几千。

他立马折回，将电脑一把拍在店主面前，要求退货： 

我是有钱，可你也不能欺负我有钱啊。

声音越来越大，看热闹的越围越多，终于有人认出了他，悄悄凑到店主耳边提醒：

这是王思聪，他爹可以把整个海龙都买下来。

01

听说我们家很有钱

2016年，王健林在万达年会上唱一无所有

2018年初，国民狗仔队队长卓伟继「李小璐、PG ONE元旦夜宿门」视频后，又神秘兮兮地扔出了一句「周三见」，大半个中国的网友都在等着这段叔嫂恋的又一轮实锤。

谁知到了周三，实锤没见着，王思聪的新恋情莫名其妙上了热搜。网友不满，当事人更不满，直接就在微博上开始骂娘，骂之前补充了一句前情提要：「老子今儿三十生日」。

三十岁算得上一个重要的年纪。王小波写过一本《三十而立》，书里说：我们已经拥有了不少过去。在这么严肃的一个日子里被人买热搜挡刀，王思聪确实该生气。评论里也是一片声援，新浪被骂得狗血喷头。

巧合的是，这一年，老王家的万达也三十岁了。

如果拉远来看，王思聪的成长史，其实就是一部万达的发迹史，头二十八年，他们走的都是「简单模式」。

1988年，王健林从大连西岗区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辞职下海，接手大连西岗房屋开发公司。

后者原本是一家区属国企，成立没多久，主管就出了事，公司负债几百万。那时还是小王的王健林接盘后不久，大连的北京街老城区改造计划出台，需要拆迁800多户居民。小王通过一系列花式倒转腾挪的手段，拿下了这项目。

这就是日后万达的第一桶金，用初中政治老师喜欢挂在嘴边的社会主义经济学词汇来说，就叫「资本原始积累」。

棚改项目完成后，王健林和几个朋友一起去过一趟香港。从君悦酒店11层的观景台往外望去，对面便是灯火辉煌的维多利亚港。资本主义的海风很容易把人吹得意乱情迷，于是王健林突然把手一抬，指着对面的某栋楼跟朋友说：「人这一辈子就是应该有这么一栋楼，否则白混了。」

几个朋友笑做一团：小王，你还是安静地做白日梦吧。

谁知还不到四年，小王就实现了自己当初立下的人生目标，在大连有了一栋属于自己的写字楼。之后，他还会拥有自己酒店、商场甚至影都。

不过这一切，年仅六岁的王思聪都浑然不知。此前一年，王健林把他送去了新加坡。小学毕业后，又辗转去到英国。

因此在2009年之前，对外界来说，万达这位准继承人一直充满着神秘色彩。同样神秘的还有万达的背景。

坊间曾一度传言过王思聪的爷爷王义全担任过西藏自治区的高级干部。不过真实情况是，王义全只是四川大金县森林工业局的副局长，一个副处级干部。

还有人说思聪的母亲林宁来头很大。但王健林在西岗区政府办公室做副主任时，林宁也只是西岗区体委工作人员。

对于这些传言，王健林一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此王思聪在国外一直长到十六岁，才后知后觉地给他爹打电话：爸，听说我们家好像很有钱？

王健林语气颇为遗憾：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

02

我狠起来连亲爹都骂

英文版的《万达哲学》

大约是因为惊喜来得太突然，当时还太年轻太简单的王思聪做过不少暴发户式的傻事。比如在微博上晒豪车名表和五位数的酒水单，碰上媒体采访，金句张口就来：

我交朋友不在乎对方有钱还是没钱，反正都不如我有钱。

但这些话最终得以像他爸的「小目标」一样被普罗大众所熟知，还得感谢张朝阳。

2011年，被张雨绮几个耳光扇懵的汪小菲宣布迎娶大S，婚礼定在三亚的希尔顿大酒店，对外号称保密。当时张朝阳刚从抑郁症中挣脱，转头便发现原本的小弟一个个都实现了弯道超车，原本属于搜狐的蛋糕被瓜分得所剩无几。

为给搜狐导流，张朝阳利用自己和汪小菲的私人关系，带着乔装的搜狐小编混进婚礼现场，搞了个全程直播。

后知后觉的汪小菲夫妇怒急，说要告搜狐侵犯隐私，张朝阳这边的回复却是一个不道歉申明。眼看事情越闹越大，王思聪又突然跳出来，大骂汪小菲母亲、俏江南的创始人「装逼」。

吃瓜群众在围观完王思聪的微博后才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婚礼视频流出后，不少人认为现场过于奢华。中国是官富民穷的文明古国，自然民风不得不淳朴，网友也还没经历过微商结个婚都能请42位明星当嘉宾的阵仗，纷纷开始质疑汪家炫富。

张兰便主动出来向媒体解释，说自己与王健林是多年好友，办婚礼的酒店是万达免费提供的，婚礼收到的礼金也将全部用做慈善。

刚回国一年的王思聪看了采访之后，说他爹根本不认识张兰。

一个为爹一个为妈，王思聪和汪小菲在微博上掐得很不优雅。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又扒出了当时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王健林以46亿美元的身价排在大陆榜的第十位。

从此，23岁的王思聪多了一个新身份——「国民老公」。

也是这一年，万达雄心勃勃地开始部署海外投资，官网置顶的公告里写的是：

万达立志十年内成为世界一流跨国企业，为中国民营企业争光。跨国发展面临着更无情的市场竞争，靠关系是行不通的。相信十年内，大家一定会看到一个令世界瞩目的万达。

此后数年，万达开始打着为「中国带盐」的旗子四处征战。收购美国第二大院线，建东方影都，截胡马来西亚的大马城，与各国领袖谈笑风生……社交平台上甚至频频流出传言，当时的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访华，第一站不是哪位高官的会客厅，而是长安街边上的万达集团总部。

身价跟着水涨船高的王思聪也越发高调，说范冰冰「毯星」、章泽天「睡一代」属于常规操作，狠起来，他连自己老爹都能拐着弯怼。

2011年，他在微博转发了一条关于李开复新书《微博：改变世界》的广告：李开复现在就靠写点书养家糊口么，有点往潘石屹那发展了。

因为新书封面还印着李开复的照片，王思聪又补刀说自己一直鄙视封面有作者大头像的书籍，这属于「还要不要脸？」

结果几年后王健林出了一本《万达哲学》，面向全球发行四种语言版本，每一版封面上都印着王健林的大头照。

对于这个口无遮拦的儿子，王健林很无奈，只好私下里提要求，我的朋友你就别骂了。

思聪说，你的朋友太多了。

当爹的只能又降低标准，「实在要骂人就别指名道姓了」。

03

百因必有果

用最近流行的一句话说，很多事情都是「百因必有果」

如果从马后炮的视角来看，很多事情在2015年就有了征兆。

2015年情人节，王思聪在某场活动中突然对着镜头说了一句「无心的玩笑话」：挑女友一定先看胸。

和惯常的套路一样，这句话迅速在网上炸锅。但这回，一不小心引来了新华社。

第二天，新华时评在微博上发话：时下一些公众人物，不仅没把传播主流价值观、回馈社会作为一己之任，反倒是传播「三俗」肆无忌惮，不以为耻，反以为个性，屡屡挑战社会道德和价值的底线，实属不该。可以休矣！

新华时评没有点名，王思聪却先对号入座，将这条微博配上一句「我就看看不说话」转发。粉丝很快就开始同仇敌忾，「喜欢胸大是男人本色」、「小胸和小脚一样是特定时代的畸形审美」……

大约是没意识到「国民老公」有如此广泛的群众基础，新华时评没有再回应。

有意思的是，几个月之后，王健林也似有似无地和新华社来了一波对杠。

2015年9月，李嘉诚宣布将以200亿的价格出售长实在上海的地产。没隔几天，新华社就刊发了一篇评论《别让李嘉诚跑了》。里头有不少看起来颇有所指的话： 

地产的财富，并非完全来自彻底的市场经济。恐怕不宜想走就走。

三个月后，王健林去哈佛演讲，被问到万达在海外投资的优势是什么。他只答了两个字：「有钱」。

好事者又问，万达大规模进行海外投资，是否涉嫌资产转移。老王的回答看起来似乎是沾了些宝贝儿子的风范： 

万达的钱既不是偷的抢的，也不是自己印的，完全是我们自己辛辛苦苦赚出来的。我们自己辛苦赚的钱，爱往哪儿投就往哪儿投。

不但财大，而且气粗。只是这时候，除了王家父子，其他人都开始渐渐意识到空气里散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也是这一年，恒大宣布三年内无偿投入30亿元，到2018年底帮助大方县175个贫困村、18万贫困人口实现全部稳定脱贫。在扶贫动员大会上，许家印「数度哽咽」： 

恒大的一切，都是党给的，国家给的。

素来低调的Pony Ma也搞了个「99公益日」。活动发起3天，205万爱心网友捐款1.279亿元，创下国内互联网的募捐纪录。

太极爱好者马云则将微博名从「大自然保护协会会长」改为「乡村教师代言人」。那年腊八节，首届「马云乡村教师奖」颁奖典礼在海南三亚举行，100名「马云乡村教师」领走了1000万的奖金。

站在新华社记者的镜头前，马老师动情地说： 

中国可以没有阿里巴巴，没有马云，但是不能没有乡村教师。

一周前，最新一度的福布斯榜单公布，退休的马云、卸任腾讯法人的马化腾和登门给老领导拜年的许家印并列前三，而作为前首富的王健林，资产则从2017年起便以每年700亿的等差数列下跌，这次终于跌到了800亿。

围观者唏嘘不已：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

04

感谢党和政府

坐在私人飞机上的王可可

2016年10月，央视综合频道播放了一组由中纪委和中央电视台联合制作的纪录片——《永远在路上》。这部片子主要讲十八大以来党在反腐道路上取得的成就，颇具教育意义。第一集里，云南省委原书记白恩培检讨说：

60岁思想抛锚了，追求物质和金钱。看他们住豪华的房子，坐豪华的车，个人还买私人飞机，我也追求像他们一样的生活，这思想就变了。

白恩培说这段话的时候，镜头徐徐扫向昆明市区，昆明的标志性建筑万达双塔在远处若隐若现。不少人将这个镜头当做了某种暗喻。因为此后不到一年，万达就开始大甩卖之路。

2016年，王思聪为旗下香蕉娱乐的真人秀《hello，女神》站台，去了趟长沙。

半夜他突然在微博上发飙：「长沙万达文华酒店是我住过最sb的酒店了，还tm是自己家开的」。

不到一个小时，这家酒店就被顶上了热搜。当时不少人还在揣测思聪是不是拐着弯在给自家酒店打广告，然而2017年，这家酒店就和全国各地的另外76家万达酒店一起打包卖了出去。

外界一度传言接盘的是孙宏斌，其实孙宏斌只接下了万达13家文旅城，万达酒店则是由他牵线，作价199亿卖给了富力。

富力也是一家有故事的企业。网上曾经有过一个京城四个最靓的仔的评选，王思聪排第一，富力创始人张力的儿子张量排第四。

富力接盘万达酒店后，有人盘点过王思聪与张量的两大共同点：一是都爱网红，二是都养了一条金贵的狗。

张家的狗网友们或许不太熟悉，但广州人肯定会有印象。几年前，这条狗跑丢，富力全城悬赏寻狗，赏金从一万一路涨到十万。据说那几天，广州很多上班族都偷偷请假去找狗。

王思聪的那条「王可可」则知名度更高，微博粉丝超过200万。背限量款的LV包，一个爪子戴两个AppleWatch。

2017年，王思聪在朋友圈晒了一张王可可坐飞机的照片。周鸿祎在评论里质疑狗是否能上飞机，王思聪回复：

我的是私人飞机。

后来这事被当做段子在微博上广为流传，国民老公一不留神又收割了一大波无处安放的少女心。

但其实，秀私人飞机这事，是他老爸王健林早就玩剩下的了。

老王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过：我们这一辈的女神是妮可·基德曼。2012年，万达斥巨资买下美国第二大院线AMC，王健林趁机通过美国梦工厂的创始人卡森伯格牵线，邀请了妮可·基德曼和汤姆·克鲁斯来参加晚会。

结果当天老王迟到了一个小时，卡森伯格问他原因，他解释说，我的私人飞机停太远。这话换来的是卡森伯格一眼斜睨：是么，我的私人飞机们也没有停得很近。

不过，2017年之后，无论是老王还是小王，都再没有提过私人飞机的事。

不再被提起的还有「自己辛苦赚的钱」。2018年的最后一个月，万达和延安市政府签约，投资120亿建一个红色主题文化旅游项目，作为延安庆祝建党100周年的献礼工程。

签约仪式之后的年会上，王健林和员工合唱完了一曲《歌唱祖国》。舞台上，前首富热泪盈眶地抱着话筒说： 

发自内心感谢党和政府，没有改革开放就没今天的万达。

05

不差钱

王思聪在熊猫TV上的房间号是10000，他经常会在直播间里叫上林更新一起打游戏，外界对两人的关系众说纷纭

2018年的某天，王思聪的粉丝们突然发现，沉默三个月后，自家男神的微博签名从「口无遮拦」变成了「低调网红小王」，人设也变成了励志商人。

关于王思聪「5亿变50亿」的投资神话开始广为流传，不羁如著名微博直男煮老师，甚至把王思聪当成理想育儿蓝本，用疑似从路边电线杆上抄来的广告词在微博里写： 

我的小目标是生50个优质的儿子……培养出30个王思聪那样级别品质的人。

2009年，大学毕业的王思聪从伦敦回国，王健林把他叫过去，甩出5亿元人民币，说拿去创业吧：「我允许你失败两次，这次失败了我就再给五个亿」。

王思聪拿着这笔钱转头便创办了「普思资本」。「普思」取自希腊语Προμηθεύς，意为「先见之明」，如果不缩写，它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普罗米修斯，那个传说中为世人盗火的神明。

被人看成暴发户的王思聪，会取出这样的名字不奇怪。他本科就是在伦敦大学学院修的哲学，伦敦大学学院号称英国最古老的大学之一，知名校友不乏甘地、泰戈尔这种小学生也能脱口而出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选修哲学，他也在BBC的一期采访里提到过：「既然选什么都一样，那不如选自己喜欢的。」

媒体人雷晓看过这期采访后，写了一段颇为意味深长的话： 

当一个理想主义者开始触碰到生存的有限性，他就会希望从哲学里寻找答案。孩子都是理想主义者，而王思聪的困惑竟然来得这么早。

不过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在意「王思聪的困惑」这种问题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更关心他的国骂、网红脸女友（们）和钱。

普思资本成立后，先后投过40多个项目。其中知名度很高的颇有几个，比如开发过《水果忍者》的乐逗、办了《吐槽大会》的笑果文化以及贾会计「打工还钱」的乐视体育。

普思资本不同于其他的风投基金，其由王思聪100%控股，也就是说钱全部由他一个人来掏，没有别人能管得住他。

2015年10月15日，乐视体育召开股东大会，王思聪的名字被加进董事会名单。结果不出半个月，他就在微博上转了条关于贾跃亭在乐视手机发布会上的消息：

仔细看了看后，觉得我吹牛技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除了偶尔任性一点，王思聪大体算得上一个好股东。自带流量的他经常会给被投公司站台，分答火的时候，他亲自去开讲，只用25个问题就给平台创造了13万的交易额；《吐槽大会》开播，他提前好几天在自己的微博上预热。

最受宠的还是亲儿子「熊猫TV」。

2015年10月20日，熊猫TV正式公测，王思聪作为第一主播亲自坐镇，最热闹的时候有40万观众同时在线。刚搭起来的服务器吃不消，无法注册、弹幕卡顿、画面不畅等问题接二连三蹦了出来。

而熊猫TV对于这些问题的解决方式也非常王思聪：官微发起抽奖活动，用66台iphone 6s给用户道歉。

通过熊猫TV，王思聪身上的理想主义色彩第一次显露在大众面前。

譬如比起斗鱼和虎牙充斥着广告的主页，熊猫TV的UI是王思聪花高价请人做的设计，界面干净简洁；还比如熊猫的打赏门槛低，花两块钱就能让弹幕更显眼；再比如为了提高内容质量，王思聪花2000万签下韩国女主播尹素婉，又一口气拿下PGL、SLI等重要赛事的独家版权……

AI财经社采访过一位熊猫资深用户，对方告诉他：校长（王思聪的熊猫ID）很懂我们这些人的想法，有好看的妹子、牛逼的主播、干净的界面、礼物也不贵。

只是，记者写稿时又替他续了半句：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差钱的基础上的。

06

只能继承家产了

IG夺冠之后，一位队员在直播里说：「校长当时把我们全部喊过去，对我们说，只要夺冠一个人两万奖金。当时我就惊呆了。后来我们成功夺冠，校长的人提着一个黑麻袋里面全是钱，一人两万挨个领走，我就用手捧着钱呆呆的走了出去。」

2019年3月6日，熊猫TV宣布关停服务器。当时很多媒体盘点这一转折，都喜欢用一句话：

钱总有用完的一天。

从成立至今，熊猫TV始终处于亏损状态。根据企业查询平台上的数据显示，2015年熊猫TV亏损约5000万元，2016年亏5亿元，2017年亏8亿元。到了2018年，查询平台已经不再显示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 与熊猫TV配套的香蕉计划也在「3.0版限娱令」和「限韩令」的接连打击下无疾而终，只剩下一则「王思聪在偶像练习生出道夜时贴了双眼皮」的传闻，还有《飞驰人生》特别鸣谢栏里不算起眼的一个名字。 其实这也不奇怪，香蕉计划初成立之初，王思聪解释说这将是一个「线上迪士尼」项目。当初青岛东方影都动土时，王健林也说过「让迪士尼20年无法赢利」。 只是后来的事情让老王脸颊有些疼：迪士尼开业一年就收支平衡，东方影都却被老王打包卖掉了。王思聪只是把他爹走过的路再走了一遍。 但公开呛过罗永浩的王思聪肯定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两人的名字会被放在一起，进而成为一个大型普法现场。 最先传出的消息是2019年11月4日，王思聪的名字出现在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上，当时有人科普说，这个「被执行」与前段时间罗永浩的「失信被执行」不一样，不会限制高消费，而且只要还清了欠款，就能解除执行。 然而不到一周，王思聪被「限高」的消息又传得铺天盖地。据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法院发布的通知显示，被限高的原因是「熊猫互娱未按执行通知书指定的期间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给付义务（约360万人民币）」。 没人怀疑他还不起这笔钱，毕竟王家的财富虽然缩水不少，但在最新一期的《福布斯》上还是排到了第十四名。大家只是担心： 

他是不是只能回去继承家产了？

但事实上，家产也并不是那么好继承。 2018年底，王思聪旗下的IG战队为中国赛区拿下S赛（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首个冠军，坊间开始大肆传言「王思聪在韩国海底捞包场请中国人吃饭」、「在江南夜店erena club包场，只让中国人进场，免单」……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起到他爹进军足坛的往事。 1998年，王健林带着成立四年，拿下过首届全国足球甲A联赛冠军的大连万达足球俱乐部参加足协杯，半决赛时，因当值主裁多次判罚存在争议，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王健林怒摔话筒，宣布将永远退出足坛。 然而在2019年4月底，王健林又出现在了大连市青少年足球训练基地奠基仪式上，他抱着话筒宣布：

在市委市政府再次邀请下，万达同意接手一方足球俱乐部，重返大连足球，并决定球队采用中性名称而不用企业冠名。

不用企业冠名，这是老王用二十年学到的教训。王思聪如果没学到，这「继承家产」的路就还很长。

07

尾声

2016年《长城》上映的时候，王思聪点评说：如果《满城尽带黄金甲》5.2分，那《长城》就只配5.1分。 王思聪惹事后，有人意有所指地在微博上讲了一个故事： 当年《满城尽带黄金甲》里有不少血腥镜头，审查委员会的一些专家认为应该删掉，但另一些专家觉得电影质量很高，可以代表中国区冲击奥斯卡，因此最后一刀未剪。 片子里有句台词令人印象深刻：

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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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思聪会不会成为“贾宝玉”？》

【2】《王思聪离老赖又近了一步》.虎嗅APP 

【3】《王思聪，不可惜》.AI财经社

【4】《首富之子不抵好皮囊》.猛哥

【5】《专栏 | 思聪，思聪》.雷晓宇

【6】《思聪情长，熊猫命短》.AI财经社

【7】《王思聪：没想过和业界大佬抢饭碗》.张银慧

【8】《王健林的滑铁卢》.包邮区

【9】《王思聪消失的100天》.老道消息

【11】《王思聪IP成长史：富二代、网红与商人加冕礼》.腾讯棱镜

【12】《首富的2018》.兽楼处

撰文 | 红拂 

编辑 | 伍矛

出品 | 盖饭特写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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