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口述实录|他再婚了,还娶了那个女人,我忍不住想讲出来!
原创插图:喵喵夏,讲述人:白新歌,女,29岁
如果说,人生有劫数,我家的劫来自我妈的一场意外。
我们原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在河北一个以农产品出名的镇上做副镇长,妈妈是中学老师,我从小学习特好,妹妹多才多艺,我们都是父母的骄傲。
那年我16岁,我妈因为替几个青年教师仗义执言,被副校长报复,他唆使了几个农妇当街撕扯我妈的衣服,致使她尊严尽失。
虽然当事人都受到了法律严惩,但我妈却因为受到强烈刺激,患上了应激性精神病。
从此,她住院成了常态,即使在家的日子,病情也时好时坏,经常跑到街头做一些惹人围观的“丑事”。
我爸要上班养家,我功课紧,念高职的妹妹只好承担起了看护妈妈的重任。
刚开始,妹妹照顾起来还很轻松,然而,随着发病次数的增加,妈妈变得和其他精神患者没什么两样了:多疑、猜忌、闹腾、折腾人。
她甚至怀疑爸爸和精神病医院的一个护士有染,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拦着他,不让去上班。
02
最初,我和妹妹都认为那是妈妈的臆想。
直到有一天,家里真的来了一个女人。
她和我妈年纪相仿,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背着一个白色的包包,看上去和臃肿呆滞的妈妈是两个世界的人。
爸爸闻讯回家,一脸焦虑地问:“你怎么来了?来干嘛?”
女人回答说:“白镇长,我来给你爱人送药。”
爸爸一边打断她的话,一边把她往门口赶:“药可以给我啊,你干嘛跑来?还嫌我麻烦不够多吗?”
那个年纪,虽然我和妹妹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但还是听出了些端倪,觉得我爸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在那之前,爸爸在我和妹妹眼里,堪比世界上最委屈的男人,他照顾妈妈尽心尽力,忍受妈妈犯病时的各种责难,给了我们足够的宽厚和呵护。
可以说,妈妈病了以后,爸爸是我们一家人的依靠。
可是,当妈妈的猜忌不再是猜忌,爸爸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一下毁了,我们的依靠坍塌了。
作为女儿,作为正处在敏感阶段的孩子,我和妹妹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真的,我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爸爸,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03
当晚,我辗转难眠,妹妹突然在黑暗中说:“姐,把妈交给我,你要是争气就考上一所好大学,以后把我们都接走。”
我一把抱住了妹妹。
暗夜里,她呜呜哭出了声,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妹妹掉眼泪。
后来,我爸解释过那个护士的事:“我和那个女的真没事,她是同情我,你妈是个病人,爱胡思乱想。”
妹妹脱口而出:“明知我妈爱胡思乱想,你还不注意点。”
爸爸气得要打妹妹:“我没做对不起你妈的事,我问心无愧,你不要拿一个精神病人的话给我定罪。”
怕妈妈听见闹腾,我和妹妹没敢和爸爸吵下去。
04
此后的日子,无论妈妈怎么闹腾,我和妹妹都没有同情过爸爸。
那时,我们俩都有明确的方向。
我拼命读书,我妹职二就和朋友一起倒腾衣服赚钱,只为有一天能给妈妈撑起一个港湾。
我去北京念大学那年,妈妈又质疑爸爸和他的一个姓韩的离异同事有问题,理由是韩阿姨给我和妹妹织了一身毛衣。
我爸当然不承认,当着我和妹妹的面发毒誓:“人家老韩是看我们家可怜,才好心好意给孩子织的毛衣,我发誓我们没什么,要真有什么,我也不会把毛衣拿到家里来!”
我妈闹腾的结果是病情加重,再度住院。
妹妹一个人送我上的火车,她把一张存折塞到我手里:“姐,寒假别回来了,早点找地方实习,生活费不够,就给我打电话。”
那会,妹妹已经毕业,在一家酒店做前台,存折上的一万多元是她的全部存款。
05
大学四年,爸爸的工资都用来给妈妈治病了,是妹妹按时给我寄来生活费,各种衣物。
我卯着劲学习,找各种机会实习,只为找到一份好工作,实现对妹妹的承诺。
妈妈的病情依旧时好时坏,跟我爸的纷争始终没断过。
我念大三时,爸爸因为老是跟单位请假,被边缘成了一个闲职,他气不过就办了内退。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家的日子多了,爸爸和妹妹的关系开始慢慢缓解了。
妹妹经常跟我叨叨爸妈的一些事,我都不怎么回应,有一次,她直接跟我说:“姐,真的,咱爸退休后自觉多了,怕咱妈猜忌,都不敢跟别的女人说话,他哄咱妈还挺有一套的,咱妈脸上的笑容可多了。”
我一下火了:“既然这么会哄,早干嘛去了?不是他,咱妈也许早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妹妹小声嘀咕着:“姐,爸也苦,以前我怕干扰你学习,从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你没贴身照顾过精神病人,是真的不容易,我说一件小事吧,有一次,妈要喝水,爸换了十几杯都被她泼了,有一杯直接泼在了他脸上,一会说他想烫死她,一会说在水里下了毒……真的,挺难的。”
这些我并非不懂,只要他真心对妈妈好,我愿意放下怨怼。
因此,在那段时间,我主动和他缓和了关系。
06
不久,妹妹恋爱了,是她的同事小秦,收入不高,家境也一般。
我觉得小秦配不上妹妹,爸爸却很支持:“只要人老实、争气、上进就行,我看好这个孩子。”
我说服不了妹妹,便打电话给我爸:“你什么意思啊,对自己的人生没要求,还想拖累我妹?实话告诉你,我很快就把她和妈接到北京来。”
他冷笑了一声:“等你有能力再说这个大话吧!”
话不投机,我们俩相互斗狠,他指责我虚荣,我骂他没本事,原本稍稍平和的关系再度紧张了。
我告诫妹妹:“咱爸是在拉拢你,不希望你来北京,你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妹妹沉默了一会说:“姐,我挺喜欢小秦的,他对我也是实心实意……”
我没有再废话,当时想,妹妹也许只是累了临时找个寄托吧,我唯有好好努力,尽快让她和妈妈离开那个地方。
07
然而,很快我就体会到了现实的无情和讽刺。
虽然我读的是名校,但当我找工作时,才明白:一个文科类本科生在北京找到一份好工作何其难,而且薪资远比我想的要低,一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更枉谈带着两个家人。
迫于无奈,我只有考研。
当我期期艾艾说出这个想法时,妹妹却没有半点迟疑地说:“行,姐,你好好读你的书,妈就交给我们了。”
后来,我如愿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研二那年,和博士师兄张骏相恋。
在张骏的带动下,我开始介入了一些不错的项目,我还和他商定,等工作岗位一确定,我就把妹妹和妈妈接到北京来。
08
正是这一年春天,妈妈出事了。
在一个午后,她突然从家附近的一个教学楼楼顶一跃而下,撒手人寰。
当时,我正跟随导师在上海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妹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得泣不成声:“都怪我,明明看见她午睡了,我就出去了一会,她从来不出门的,都怪我大意了。”
我咬牙切齿地问:“咱爸呢?他去哪儿了?”
妹妹辩解道:“奶奶病了,他去老家照顾她了。”
尽管妹妹说的是事实,可我还是不能原谅爸爸。
妈妈的丧礼上,我既为她倔强坎坷孤苦绝望的一生痛不欲生,又为自己没能早日接她离开追悔莫及。
因为连日奔波,我哭得昏了过去。
09
处理完妈妈的丧事,我要妹妹跟我去北京。
张骏已帮她联系了一所大学旁听,等她拿到大专文凭再升本科。
可妹妹拒绝了,她说:“姐,妈不在了,我就不去北京了,而且,我和小秦也准备结婚。”
小秦在一旁嗫嚅地表态说:“我手里有点余钱,打算开一个饭馆,爸说可以帮我们。”
妹妹跟着附和:“姐,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其实很爱这个家,很爱你。”
我当时心里很乱,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妹妹不来北京,都是爸爸在蛊惑。
10
在我给妹妹做工作期间,我爸宣布将他和我妈名下的一套120平的房子给妹妹做婚房,他自己回家照顾奶奶。
在这样的博弈里,我败下阵来,赌气回了北京。
路上,张骏安慰我:“你不要想多了,其实,你妹来北京生存确实也不容易,在老家挺好的,有老人帮衬,也有朋友。”
我望着窗外呼呼而过的乡村,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些年,我和妹妹像永不疲倦的斗士求学生存,唯一的信念就是想让我妈离开她备受屈辱的土地,过上舒心的生活。
可命运残酷,偏偏苦尽甘来时,她永远离开了我,妹妹也偏离了我们一起倾力的轨迹。
11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只是我和妹妹越走越远的开始。
妹妹在妈妈去世后第二年和小秦结了婚,俩人开了一个饭馆,加上爸爸全身心地帮衬,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很少回家,一则工作忙,二则不想面对爸爸。
妈妈去世后的第四年,我结了婚。
又过了一年,妹妹有了儿子。
在我回去给孩子过满月酒时,我爸宣布:他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正是曾经让妈妈闹腾过很多次的姓韩的同事。
我当即表态:“再婚我不反对,但这个女人不行。”
爸爸态度坚决:“这是我的自由,我不能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何况,你韩阿姨过来是给你妹带孩子,不是来享福的。”
妹妹也替爸爸打圆场:“姐,韩阿姨其实挺好的,我们聊了很多,他们之前真没什么,咱们做儿女的,不能太强势。”
我望着妹妹,把几年来的愤怒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你们通情达理,是我鼠肚鸡肠,还在计较妈妈的死行了吧?”
妹妹泪流满面:“姐,我也想咱妈,可是,越是这样,咱们越得好好活着。”
我冷笑一声:“对啊,你们都活得很好,父贤女孝,都忘了咱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吧?要不是咱爸风流……”
我爸气得直哆嗦,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白读了这么多年书,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
我抱着妈妈的遗像破门而出,发誓再也不踏入这个家门。
12
不久,爸爸娶了韩阿姨,我彻底和他们断绝了往来。
2017年冬天,张骏在工地上因为救人受了重伤,治疗半年后,他还没有站起来。
虽然医生说治愈的可能性很大,但康复的周期有多长,谁也不敢断言。
张骏的单位为他请了护工,我一个人既要上班赚钱,又要帮护工照顾张骏,很快就撑不住了。
妹妹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这个消息,带着爸爸来到了北京:“姐,你就别死撑了,让咱爸和护工一起帮姐夫康复,你安心上班!”
张骏是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半年治疗,已耗尽了他全部的耐心,护工受不了他的脾气,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爸爸的到来,倒是让他很高兴,当晚,爷俩就连下了几盘象棋。
13
妹妹店里忙,第二天就准备回去。
早上,我送她到小区门口,她忽然跑到小吃店里买了一块油饼和一碗豆腐脑,说:“姐,这是咱爸爱吃的,他听说你们出事后,饭都吃不下去,哭了好几次,不停地念叨,说你姐一个人多难啊,又那么倔,我们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我说了句:“知道了。”
送走妹妹,我的眼泪却滚滚而下。
我曾经的怨怼,在这段一个人难以为继的日子里,已经难以顾及。
爸爸和我一样倔强,他没跟任何人低过头,我也没见他掉过眼泪,再难他都是一副气定神闲、不在乎的模样,人老了,却要为我几度落泪。
生活的磨砺,就这样将我们父女重新推到了一起。
14
在北京的日子,我爸将重心全部放在张骏身上。
他把过去陪我妈治病的经验都拿了出来,除了陪张骏做康复治疗,还频频跑各个医院的专家门诊。
大到心理医生,小到针灸咨询,广泛听取专家意见,然后再把汇总的信息事无巨细地讲给张骏听。
听见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病情,我的心也轻松了许多。
然而,转眼3个月过去,尽管我爸拼尽了全力,张骏的治疗效果还是不明显,他的情绪又重新回到了阴郁的谷底。
15
那天,张骏无缘无故冲我发了一通火。
见我委屈得眼泪直打转,爸爸赶紧把我叫到一边说:“他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而且,还得装得像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爸爸塞给我一包玫瑰花茶,说:“泡水喝能疏肝解郁,下班后去和同事逛逛街、吃吃饭、吐吐槽,家里有我呢!”
我“嗯”了一声。
当时,我正在操盘一个新项目,经常加班到深夜,压力特别大。
我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殊不知,我的疲惫都被爸爸看在了眼里。
16
那是一段和自己博弈的日子,尽管有爸爸帮衬,但我却再度到了崩溃的边缘。
有一次,我搭一个同事的顺风车回家,路上我居然睡着了,同事实在不忍心叫醒我,就把车停在小区旁的路边上,让我睡了一个多小时。
等我醒来已是深夜12点多,同事主动提议:“反正咱们顺路,以后就坐我的顺风车吧,你要觉得不好意思,每月给我补贴点油钱。”
有了顺风车,我的出行方便,也有规律了许多。
17
有一天,我早早回家,张骏跟我说:“爸的脸摔破了。”
我仔细一看,伤痕东一道西一道,看上去更像抓痕。
吃过饭,我问他怎么回事?
我爸轻描淡写地说:“都说了是摔的,台阶没注意一脚踏空了。”
我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再追问,却开始留意起来。
几天后,我通过一个邻居得知了真相。
原来,我频频坐同事的车回家,在小区里引起了非议。
有一次,我爸买菜回来听见别人议论我,冲上去跟别人理论:“我女儿坐的是顺风车,你们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动粗。”
我爸情绪激动,语气太冲,和几个女人吵了起来,吵闹中,他被几个女人一拥而上,抓破了脸,还被推搡在地上。
我想象着爸爸狼狈的样子,突然心里一疼。
“看你爸平时性格挺好的,肯定是听不得闺女受委屈,才会情绪失控的,你不要理别人的闲言碎语,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邻居一句暖心的话,让我瞬间湿润了眼眶,也羞愧得无地自容。
18
那天,坐在小区楼下,风从我的肩头呼呼而过,眼泪也忍不住一次次滑落。
我想起了那些过往岁月里,爸爸每次因为“绯闻”和我争执的画面。
不要说我能像邻居一样信任他,我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过他,而是想当然给他扣上了“对不起我妈”的帽子,和他恶语相向了近十年的岁月。
也许,我爸当年只是像我现在一样,因为脆弱和同事多聊了几句。
也许,作为女儿,如果当年能多宽慰开解妈妈几句,她即便再混沌,也能化解几分怨气吧。
而我,时至今日才明白,我妈多舛的一生,都是被流言加重导致的,曾几何时,我都归罪在爸爸身上。
其实,推倒妈妈对爸爸的信任,加重妈妈的猜忌和病情,导致我们一家人分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推波助澜。
19
晚上,我决定和爸爸好好谈谈。
我问他:“爸,当年那俩阿姨为什么那么帮你?你真的和她们什么事也没有?”
爸爸长叹了一口气,说:“她们都是好女人,帮我,可能是可怜我吧!那个时候,我每天累得连觉都不够睡,哪有时间胡思乱想,你妈走后一年多,我才和你韩阿姨走到一起的。”
说完,爸爸又问我:“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这事?你妈用那样的方式离世,我也不好受,但最难受的是,自己的女儿也不理解我,哎,都过去了,我说这些干什么,只要你好好的……”
我跟爸爸郑重道了歉:“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你不要为这些事跟人吵架,我才不在乎呢,我比你想的要坚强。”
他笑了:“和我一样的倔,我还不知道你!”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张骏也特别高兴,一个劲地说:“爸,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新歌这心结总算打开了。”
爸爸在北京的日子里,韩阿姨帮妹妹带着孩子,还负责在店里收银。
她总是给我爸打电话:“你安心在北京给闺女帮忙,家里有我呢!”
两个快70岁的半路夫妻,居然撑起了我和妹妹的信心,陪我们走过最难的一段路。
20
生活还算厚待我。
万幸,爸爸来北京一年后,张骏的身体开始慢慢康复,也从阴郁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2019年初,张骏终于能行走了,在家里一边康复,一边处理工作上的事。
妹妹又怀孕了,韩阿姨带着小秦来北京,一则是看望张骏,二则是把我爸接回去。
她说:“老白,你得回去了,民歌孕吐得厉害,吃一口吐一口,在家养胎呢!我伺候完大的再伺候小的,实在吃不消……”
我爸调侃她:“嫁过来之前你可是打了包票,说里里外外都不让我干,要我享几年福的,这么快就变卦了?”
韩阿姨嘿嘿笑着:“看把你吓得,回去你主要带孩子行了吧?别的活都不让你干。”
尾声
我就这样送走了爸爸。
现在的张骏腿脚还不是很利索,但已经正常上班了。
工作之余,我也正积极备孕。
这是我爸临走之前,交给我的唯一任务。
我跟他开玩笑:“到时候如果需要你带孩子,你还得和韩阿姨分开吧?”
我爸抗议:“我保证,再也不来北京了,那地方憋得慌。”
我还没表态,他又赶紧澄清:“你可别因为我不来就不生啊!等你生了娃,我多半是会去的!”
谁说我爸这种男人倔呢,明明是求生欲满满!
前半辈子,我对不起爸爸,往后余生,我会好好爱他,爱我们的家。
新歌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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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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