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03 爱和喜欢，本来就是两回事
昨天我们读到了甘果瓦意外闯入奇迹王朝，为免被绞死必须有人愿意要他。
那这最后关头喊出要他的波西米亚姑娘是谁呢？甘果瓦是否又能顺利脱险呢？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共读吧！
今天的阅读目标是原书的第三卷（第116页——第179页），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摔碗成婚
甘果瓦正想着今日怕是要命绝于此了，没想到突然传来一声“我要他”。多么甜美的声音啊，真是震撼心灵的美妙。
甘果瓦回转头，向那声音发源处望去，只见人群闪开，给一位纯洁如玉、光艳照人的美人儿让出一条路来。
这就是那位吉卜赛女郎。
“爱斯梅拉达！”甘果瓦自言自语，他惊呆了，激动不已，这个咒语般的名字猛然勾起了他这一天的种种回忆。
这个世间罕见的尤物，似乎连奇迹王朝都被其姿色和魅力魔住了。
她一路过去，黑话帮男女伙计都乖乖地排成两列；目光所及，一张张粗暴的面孔都如花开放，容光焕发。
她步履轻盈，走到受刑人跟前。
她后面跟着漂亮的小羊佳丽。
甘果瓦吓得半死不活，她静静打量了他片刻。
然后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克洛潘是否要把这个人吊死。
克洛潘说是的，除非她要甘果瓦做她丈夫。
她撅起下唇，稍微做了个惯常的娇态，然后说她要了。
甘果瓦至此坚信：他从上午起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眼前这件事就是梦境的延续。
其实，这梦境的高潮固然令人叫绝，但未免太过分了。
活结解开了，甘果瓦被从小凳上给抱了下来。
他激动万分，不得不坐了下来。
克洛潘一言不发，拿来一只瓦罐。
吉卜赛女郎把瓦罐递给甘果瓦，对他说道：“把它摔到地上！”
瓦罐摔成了四片。
“兄弟，”克洛潘这时才开口，边说边把两手各按在他俩的额头上。
“兄弟，她是你的妻子；妹子，他是你的丈夫。婚期四年。行了！”
过了一会儿，甘果瓦便到了一间严严密密、暖暖融融的尖拱圆顶的小房间里，坐在一张矮脚桌前。
还有一张可以想得见的舒适的床，而且单独跟一位俏丽的少女在一起。
这般奇遇就像中了魔法似的。
他不由把自己当真看作是神话中的人物了。
他不时环视四周，仿佛在寻找那由两只喷火兽拉着的火焰车是不是还在这里，因为唯有这火焰车方能把他从鞑靼人那里送到了天堂。
有时他也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短衫上的一个个窟窿眼，目的是紧紧抓住现实，免得脚完全不踏实地。
他的理性，在这想象的太空中飘忽，现在只靠这根线来维系了。
那少女看样子对他毫不在意，走来走去，有时绊到某只小矮凳，有时跟她的小山羊说说话儿，有时这儿撅一撅嘴，那儿又撅一撅嘴。
末了，她走过来在桌旁坐下，甘果瓦这下子可以自由自在地端详她了。
在此之前，他只是透过歌舞和喧嚣的旋涡隐约瞥见这个爱斯梅拉达，如今，她那看得见、摸得着的形体就在他眼前，把他看得心醉神迷了。
他益发沉浸在遐思冥想之中，目光模糊地注视着她，心里嘀咕着：“这样说来，这就是那个所谓的爱斯梅拉达咯？
一位下凡的仙女！一个街头舞女！既高贵而又低微！上午最终断送了我圣迹剧的是她！今晚救了我一命的也是她！
她是我的丧门星！也是我的善良天使！——我敢说，还是一个俊俏的娘儿！而且一定爱我爱到发狂，才会那样把我要了来。”
想到这里，怀着一向做为他性格和哲理基石的那种真情实感，霍然站立起来。
自言自语道：“我成了她的男人啦！”
他脑子里、目光中都闪现着这种念头，遂凑近少女的身旁，模样儿又雄劲又色相。
爱斯梅拉达被吓得直后退，并喝问他想干嘛。
甘果瓦只觉浑身越来越发热，便一边说着“难道我不是属于你的吗，温柔的人儿？你不也是属于我的吗？”，一边作势去拦腰抱住她。
爱斯梅拉达的紧胸上衣就像鳗鱼皮似的，一下子从他手中滑脱了。
她纵身一跳，跳到房间另一头去了，低下身子，随即又挺起身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甘果瓦压根儿没来得及弄明白这匕首是从哪里来的。
她又恼怒又高傲，嘴唇翘着，鼻孔鼓着，腮帮红得像红苹果似的，眼珠里电光直闪。
同时，那只白山羊跑过来站在她前面，抵着两只金色漂亮的尖角，摆开决一雌雄的阵势。
这一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蜻蜓变成了马蜂，巴不得螫人哩。
甘果瓦怔住了，目光呆滞，一会儿看看山羊，一会儿瞅瞅少女。
“圣母啊！瞧瞧这两个泼辣的婆娘！”他惊魂甫定，能够开口了，终于说道。
爱斯梅拉达也打破了沉默。
责骂甘果瓦是放肆之徒。
“对不起，小姐！”甘果瓦笑容满脸，说道。“可是，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我做丈夫呢？”
“难道非看着你被吊死不成？”
“这么说来，您嫁给我只是想救我一命，并没有别的想法？”甘果瓦本来满怀爱意，这时有点大失所望了。
“你要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爱斯梅拉达握着手中的匕首严阵以待。
相互了解
“爱斯梅拉达小姐，我们相互妥协吧！”甘果瓦说道。
“我用我升天堂的份儿作押，向您发誓：不得到您的许可和允准，绝不靠近您。不过，快给我晚饭吃吧。”
其实，甘果瓦并不好色。他并非那种专向姑娘进攻的骑士和火槍手。
在爱情上也像对其他任何事情那样，倒情愿主张水到渠成和折衷办法。
在他看来，好好饱食一餐，又有个可爱的人儿作陪，尤其当他饥肠辘辘的时候，这就仿佛是一出爱情奇遇记序幕和结局之间妙不可言的幕间休息。
爱斯梅拉达没有答腔。只见她满脸轻蔑的表情，撅了撅小嘴，像小鸟似地把头一扬，纵声大笑起来。
随即那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如同出现时那样突如其来，倏忽又无影无踪了，甘果瓦没能看清这只蜜蜂把蜂刺藏到哪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桌上摆着一块黑面包，一薄片猪油，几只干皱的苹果，一罐草麦酒。
甘果瓦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铁的餐叉和瓷盘碰得咣咣直响，仿佛他全部的爱欲都已化做食欲了。
少女坐在他前面，默默看着他吃，显然她另有所思，脸上不时露出笑容，温柔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懒洋洋的依偎在她膝盖之间的那只山羊的聪明脑袋。
一支黄蜡烛照耀着这一幕狼吞虎咽和沉思默想相掩映的情景。
这时候，甘果瓦吃饱喝足之后，看见桌上只剩下一只苹果了，不禁觉得有点难为情。
“您不吃吗，爱斯梅拉达小姐？”
她摇了摇头，沉思的目光盯着小房间的圆柄顶。这时山羊过来轻轻拽了拽女主人的袖子，打断了她的沉思。
爱斯梅拉达急忙问道：“这是怎的，佳丽？”
“它饿了。”甘果瓦应道，心里很高兴能同她攀谈起来。
美人儿爱斯梅拉达动手把面包掰碎，佳丽就着她的手心窝吃了起来，娇态万端。
然而，甘果瓦不让她有时间再想入非非，便放大胆子问她难道真的不要他当丈夫么。
在被爱斯梅拉达果断拒绝后，他又锲而不舍地提出做情人如何，但依旧遭到了拒绝。
于是他只得转换方向，问做朋友如何，这次总算没再被拒绝，只是得到一个模糊的回答：也许吧。
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甘果瓦索性更大胆一步和她探讨什么是友情。
爱斯梅拉达说，友情，就好比是兄妹俩，两人的灵魂相互接触而不混合，又像一只手的两个指头。
甘果瓦又再接再厉问什么是爱情。
爱斯梅拉达声音颤抖，目光炯炯的答道，爱情，那是两个人却又只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融合为一个天使。那就是天堂！
甘果瓦便继续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爱斯梅拉达说必须是真正的男子汉。
甘果瓦于是毛遂自荐，问他如何。
爱斯梅拉达说她心目中的男子汉要头戴铁盔，手执利剑，靴跟上装有金马刺。
甘果瓦觉得她心中已经有了这个人的模样，是不是恋爱了。
爱斯梅拉达沉思了一会，随后表情奇特地说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甘果瓦继续追问她为什么不能是今晚？而且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爱斯梅拉达目光严肃，瞅了他一眼说她只能爱一个能保护她的男子汉。
甘果瓦顿时涨红了脸，但也只好认了。
显然，少女影射的是两个钟头以前在那危急关头，他并没有怎么援救她。
这一晚，其他种种险遇太多了，结果上述这件事他倒记了，这时才又想了起来，遂拍拍额头，问她是如何脱险的。
爱斯梅拉达嫣然一笑，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一片沉默之后，甘果瓦便换了个话题，问她名字的缘由。
爱斯梅拉达从胸襟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香囊来，它是用一串念珠树果子的项链挂在脖子上的。
这个小香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樟脑气味。外面裹着绿绸子，正中有一大颗仿绿宝石的绿玻璃珠子。
“也许是由于这个的缘故吧。”她说道。
但她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这香囊是何处来的，对于甘果瓦的问题回答淡淡的。
甘果瓦便主动向她介绍了自己的身世，他六岁便成了孤儿，到处流浪，做过各种活。
最后走投无路就甘心当个诗人，正好碰到位贵人栽培，通晓了拉丁文，还写了本书，今天的圣剧也出自于他之手。
但爱斯梅拉达显然没有听他的高谈阔论，而是盯着地上默默念了句“弗比斯”，然后突然转向甘果瓦，问道“弗比斯，这是什么意思？”
甘果瓦不明白他那番宏论和这个问题之间有什么联系，但能炫耀一下自己博学多才倒也不会感到不快，遂神气活现地答道：“这是拉丁语一个词，意思是太陽。”
“太陽！”她紧接着说道。
“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弓手、一个神的名字。”甘果瓦又补充了一句。
“神！”爱斯梅拉达重复了一声，语调是带有某种思念和热情的意味。
正在这时候，恰好她的手镯有一只脱落下来，甘果瓦急忙弯身去捡。
等他直起身来，少女和山羊早已不见了。
他听见门闩的声响，是那扇大约通向邻室的小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她至少总得留下一张床吧？”他说道。
他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可供睡觉的家俱，只有一只相当长的木箱，箱盖还是雕了花的。
甘果瓦往上一躺，那种感觉呀，就像米克罗梅加斯伸直身子躺在阿尔卑斯山顶上的感觉差不多。
“算了！”他尽量随遇而安，说道。
“能忍则忍吧。不过，这真是一个离奇的新婚之夜。真可惜呀！摔罐成亲，具有某种朴素无华的古风，本来我还挺开心的哩。”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了甘果瓦和爱斯梅拉达摔罐成婚，婚期四年。然而爱斯梅拉达并不爱他，她只是为了救他而跟他成为名义上的夫妻。
甘果瓦虽有些失望，但欣慰的是他至少有个地方过夜。卡西莫多为什么要梆走爱斯梅拉达呢？和卡西莫多一起的那个人又是谁呢？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今日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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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小静，爱好文字并喜数字的理科女一枚，时而理性，时而感性。微信公众号：矢浪莜杂货铺。偶尔发发感悟充当私密信箱与己交流。
-主播-
陈勐，青岛市广播电视台主持人。公众号：邂逅陈先生。暖心声音，陪你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