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遗梦》03 爱一个人，表情是藏不住的
昨天我们了解了弗朗西丝卡的人生经历以及二人的相遇。
相遇后故事又会有怎样的深入发展呢？
今天的阅读目标是原书的第三部分（第39页——第60页），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
很高兴，我们有过这些梦
弗朗西丝卡引导罗伯特把车停到屋后面，邀请罗伯特喝杯茶。罗伯特喝了一口茶，望着她，她很漂亮，还有一副苗条、有活力的身材。
不过他浪迹天涯，漂亮的女人到处都是。这样的外形固然宜人，但真正重要的是来自生活的理解力和激情，是能感动人也能受到感动的细致的心灵。
因此大多数年轻女人尽管外表很美，但他觉得她们并无吸引力，她们生活经历不够长，或者还不知生活艰辛，因此没有这种足以吸引他的气质。
可是弗朗西丝卡·约翰逊身上确实是有足以吸引他的东西。
她善解人意，这他看得出来，她也有激情，不过他还说不上这激情究竟导向何方，或者是否有任何方向。
后来，罗伯特告诉弗朗西丝卡他自己也莫名其妙，那天看着她脱靴子的时候是他记忆中最性感的时刻。
为什么，这不重要。这不是他对生活的态度。
“分析破坏完整性。有些事物，有魔力的事物，就是得保持完整性。如果你把它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分开来看，它就消失了。”
两人喝着茶，抽着香烟。香烟味道美妙无比，弗朗西丝卡微微笑了，如愿以偿地问了他：“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是说摄影做什么？”
罗伯特看着自己的香烟静静地叙述自己的摄影，最后回问道：“你怎么样？”弗朗西丝卡没有想到他问问题，支吾了一会儿才回答了自己简单的前半生。
罗伯特又问她：“你觉得艾奥瓦这个地方怎么样？”
这一瞬间，这句问话是真诚的，她心里明白。标准的答话应该是：“很好，很宁静，这里的人的确善良。”
但弗朗西丝卡没有立即回答。“我能再要一支烟吗？”又是那包骆驼牌，又是那个打火机，又是轻轻碰了一下手。
弗朗西丝卡第一次看着罗伯特·金凯德的眼睛。
“我应该说：很好，很宁静，这里的人的确善良。这些大部分都是真的，这里是很宁静，当地人在某种意义上是很善良。”
“但是，”弗朗西丝卡犹豫了，吸着烟，隔着桌子望着罗伯特，“这不是我少女时代的梦想的地方。”
她终于坦白了，这句话已存了多年，但是从来没有说过。现在，她对一个从华盛顿贝灵厄姆来的男人说出来了。
罗伯特一时间没说什么，然后说：“旧梦是好梦，没有实现，但是我很高兴我有过这些梦。所以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弗朗西丝卡向他笑了，她第一次笑得热情而深沉。接着赌徒的冲动占了上风。“你愿意留下来吃晚饭吗？我全家都到外地去了。”
“如果不太麻烦的话，我愿意。”
弗朗西丝卡进厨房时，罗伯特已经在那里，他抬头看她，脸上又严肃起来，怯生生的，“我冷藏箱里有啤酒，要一瓶吗？”
罗伯特递给她一瓶，举起自己那瓶做祝酒状：“为午后的廊桥，或者更恰当地说，为暖洋洋的红色晨光里的廊桥。”
弗朗西丝卡没说话，只是浅浅地一笑，略微举一下那瓶酒，犹犹豫豫地，有点不知所措。
一个奇怪的陌生人、鲜花、香水、啤酒，还有在炎炎盛夏一个星期一的祝酒，这一切她已经几乎应付不了了。
弗朗西丝卡到园子去，从罗伯特身边走过，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胯上，不知他是不是一直看着她穿过游廊，心里猜想是的。
她猜对了，罗伯特是一直在注视着她。摇摇头，又接着看。
注视着她的身体，想着自己知道她是多么善解人意，心里捉摸着从她身上感到的其他东西是什么。罗伯特被她吸引住了，正为克制自己而斗争。
弗朗西丝卡从园子挖了一些蔬菜回来，罗伯特便自告奋勇帮忙切菜。罗伯特离她二英尺远，低头切菜。
弗朗西丝卡把土豆削到盆里，意识到自己离一个陌生男人这么近。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与削土豆皮相联系的会有这种小小的歪念头。
弗朗西丝卡问罗伯特：“你弹吉他吗？我看见你卡车里有一只琴匣。”
“弹一点儿，我妻子是早期的民歌手，她开始教我弹的。”
弗朗西丝卡听到“妻子”一词时身子稍稍绷紧了一下，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当然有权结婚，但是不知怎么这似乎跟他不相称。她不愿意他结过婚。
罗伯特继续说了他和妻子离婚后再无联系，弗朗西丝卡没有进一步问下去，但是她感觉良好了一些，挺自私的。她再次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他结没结过婚。
“你的工作看来很有意思。”弗朗西丝卡说，她感到有需要让这种中性的谈话继续下去。
罗伯特边切菜边解释，切完菜，问：“我还能做什么吗？”弗朗西丝卡摇摇头，“没什么，差不多就绪了。”
菜正炖着，弗朗西丝卡再次坐到他对面，厨房渐渐洋溢着淡淡的亲切感。这多少是从做饭而来的。
为一个陌生人做晚饭，让他切菜，同时也切掉了距离，人在你的旁边，就缓解了一部分陌生感。
既然失去了陌生感，就为亲切感腾出了地方。
“要是你不介意，请你给我讲讲你在意大利的生活。”罗伯特坐在椅子里，伸长了腿，问道。
跟罗伯特在一起相对无言使弗朗西丝卡不自在，于是她就讲起来，给他讲她成长的岁月，她的学校、她的双亲，她和理查德的相遇，但只字未提相恋过的尼科洛。
弗朗西丝卡提了理查德的名字，心里有点内疚，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有。
可是她还是感到内疚，是从一种遥远的可能性而来的内疚。
她也不知道如果她陷入了她无法处理的局面，今晚结束时该怎么办。也许罗伯特·金凯德就此走了，他看起来挺安静，挺和善，甚至有点腼腆。
他们谈着谈着，暮霭转成蓝色，弗朗西丝卡靠在洗涤池上，对罗伯特产生了一脉温情，希望他不要太早离去。
罗伯特静静地、有教养地吃了两份烩菜，两次告诉她有多好吃。
现在怎么办？弗朗西丝卡想，晚饭已毕，相对而坐。这个问题罗伯特给解决了，他提出到草场去走走。
一轮将圆未圆的明月从东方升起，太阳刚落下地平线，天空转成蔚蓝。弗朗西丝卡很久没有这样散步了。
有短暂的时间几抹红光划破天空，罗伯特指着上面说：“我把这叫做反射。”
弗朗西丝卡没说话，心里捉摸这是怎样一个人，草场和牧场的区别似乎对他那么重要，天空的颜色会引得他兴奋不已。
他写点儿诗，可是不大写小说。他弹吉他，以影像为生，把工具放在包里。他就像一阵风，行动像风，也许本身就是从风中来的。
罗伯特仰望着天空，像一个职业演员那样朗诵：“月亮的银苹果/太阳的金苹果。”
弗朗西丝卡望着他说：“叶芝《流浪者安古斯之歌》。”
“对，叶芝的作品真好。写实，精炼，感官的享受，美，富有魔力，合乎我爱尔兰传统的口味。”
弗朗西丝卡曾想方设法解释但是没能让大多数理解的，现在罗伯特都说了，用五个词全都概括了。
麦迪逊县的人为弥补自己加给自己的文化自卑感，常说：“此地是孩子成长的好地方。”每当此时，弗朗西丝卡总想回一句：“可这是大人成长的好地方吗？”
尽管表面上这个社会是很友好的，但诗人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弗朗西丝卡感到受伤害，感到孤独。
他们没有什么计划，信步走着，拐了一个弯又向屋子走去。弗朗西丝卡想起白兰地来了。“我还有点白兰地，或者你宁愿要咖啡？”
“存在两样都要的可能吗？”黑暗中，弗朗西丝卡知道罗伯特在微笑。
虽然知道罗伯特生活中用惯了带缺口的杯子，但这回弗朗西丝卡要完美无缺的。她踮起脚跟拿柜子深处从没用过的杯子，意识到此时她的蓝色牛仔裤紧绷在臀部。
罗伯特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她。那古老的生活方式又回到他身上来了。
他寻思她的头发在他抚摸之下会有什么感觉，她的后背曲线是否同他的手合拍……
古老的生活方式在挣扎，想要挣脱一切教养、几世纪的文化锤炼出来的礼仪、文明人的严格的规矩。
罗伯特试图想点别的事，想什么都行，就是别想现在弗朗西丝卡是什么样。
但是他失败了，他还是在想触摸她的皮肤会是什么感觉。这是永恒的问题，永远是同样的问题。
该死的古老生活方式正挣扎着冒到表面上来。罗伯特把它们打回去，按下去，吸一支烟，深深地呼吸。
弗朗西丝卡一直感觉到他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虽然他目光一直是含蓄的，从来不是公然大胆的。
她也知道，凭罗伯特的爱尔兰人对悲剧的敏感性，他已感觉出一些这种空虚。不是怜悯，这不是罗伯特的事，也许是悲哀。
“为了古老的夜晚和远方的音乐”两人碰了碰杯，沉默不语，喝着白兰地，喝着咖啡。
弗朗西丝卡正享受着美好的情怀，旧时情怀，诗和音乐的情怀，不过是罗伯特该走的时候了，她想。
罗伯特的酒杯空了，道：“要拍摄曙光中的罗斯曼桥。我得走了。”
弗朗西丝卡松了一口气，又陷入失望。她心里来回翻腾：是的，请你走吧；再喝杯白兰地，留下来；走吧。
弗朗西丝卡送他出去，刚好在进入黑暗的小巷之前罗伯特向她招手，她也挥手相报，虽然明知罗伯特看不到。
罗伯特走后，弗朗西丝卡赤身裸体站在镜台前，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她知道她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的。
理查德对夫妻生活的兴趣不太经常，他俩更像生意合伙人而不是夫妻。弗朗西丝卡本人的一部分觉得这样挺好。但是她身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躁动：
这个人想要淋浴，想要洒香水……然后让人抱起来带走，让一种强大的力量层层剥光，这力量她能感觉到，但从未说出过，哪怕是朦朦胧胧在脑子里也没有说过。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了两人共进晚餐，草场散步，也看到两人之间抑制不住的情愫发展，接下来两人还会再见吗？会有更加深入的发展吗？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今日话题】-
在今天的故事中，罗伯特与弗朗西斯卡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愫。在你的生命中，是否也有这样一个人，让你有类似的感觉？欢迎在留言区分享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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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澜，思考人生的中二少女、职场小白。All will come,all will gone.
-主播-
杨帆，国家一级播音员，焦作广播电视台播音指导。1995年师从于夏青、葛兰、方明、林如等老一辈播音艺术家。多次担任“夏青杯“等各大比赛评委。从事播音主持工作25年、播音主持教学10余年，为上戏、浙传等重点院校输送学员300多名。更多音频内容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杨帆朗读者社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