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力量

散  文

母   亲

江苏/董存

不知怎的，时时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用文字表达对母亲的感情，可一提起笔，竟想不出什么词来，对于我来说，这是个宏大的命题，难以简单直接概括，索性在平铺直叙的文字中踏实记录这份浓浓的感情。

在和我们一起生活之前，母亲一直在苏北农村老家，没怎么出过远门，半辈子在操劳农活中度过。从我小时候记事起，母亲每天总是忙忙碌碌，人很勤快，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本该男人操心的农活也理得清清楚楚。

担任生产队长的父亲因“忙于公务”，疏于农活，以至于我常常要受母亲“指派”干农活，哪块田地该除草了、哪里庄稼需要打农药等等。在她心目中把庄稼收成看得很重，因为这关系到我家一年的收入，关系到姐姐和我上学费用能否按时缴纳。

母亲起早贪黑地打理田地，放学后母亲在一天劳作后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回到家，这个画面至今仍印在我脑海里。

以前我家经济条件很不好，地里庄稼是主要收入来源，父母生了姐姐和我两个孩子，生活压力更大。一家人省吃俭用的生活，但母亲在买文具、书籍上舍得花销，在读书上对我期望很大，常常把“你要好好上学，走出农村家庭，不能再吃没文化的亏”挂在嘴边。

在我上大学之前，村里也走出了不少大学生，母亲经常拿他们做榜样来唠叨我，希望我能出人头地，这唠叨让我倍感压力，也是对我的教育和鼓励。

我常常想，生活在农村最底层，在艰苦的条件里我从小能心无旁骛用功读书，后来考上大学，这归结于村里农家子弟求学苦学的浓厚氛围影响着我，以及母亲在田地里挥汗如雨辛勤劳作的画面激励着我。

母亲很爱干净，家里的衣物不管新旧都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这一点也“惯坏”了父亲，我常常开玩笑说父亲就是家务活上的“低能儿”。尤其到了过年前几天，母亲总要自己把家里内外彻彻底底打扫一番，衣物全部洗一遍，再缝缝补补，常常说“有钱没钱洗洗过年”。

从我记事起，母亲自己舍不得做新衣，过年总给我和姐姐买一套新衣服，穿新衣过新年，新年有新面貌，儿女是她最大的期望，期望我们未来更好，不受穷苦。

我考上大学，毕业后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南京安了家。为了承担起带孙子的任务，母亲作别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在不舍和期盼中离开了老家。从农村一下子来到繁华大都市，母亲刚开始在生活上有诸多不适应。

没有了相互串门谈话唠嗑的邻居、坐公交车晕车、手机不会使用等等，母亲总是自己想办法克服困难，慢慢学慢慢适应。有一次孙子吃饭用的围兜坏了，她自己动手缝了一个新的，感觉比新的还好用。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下班回家，听着母亲家长里短的唠叨，不仅没厌烦感，反而感觉很温暖幸福，我偶尔也谈起工作上的压力、同事之间相处等话题，母亲说出的几句朴素的道理，能让我一下子释怀。她经常提醒我要踏踏实实工作，与人为善等等，这些话语也指引着我在工作中不断进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母亲来南京已经七年了，平时我总是忙于工作，家里照顾不周到，除了照顾孙子，母亲还帮着买菜、做饭、洗衣等，成了家里的后勤兵。

前段时间母亲突然得了脑梗，虽然现在病情好转，但身体大不如以前，反应也迟缓了，对家人感情淡漠了，但仍然记得给孙子做好一日三餐。平日里没有好好照顾她、陪好她，这是我最内疚的事。

母亲含辛茹苦一辈子，对我只有付出不计回报，如今她老了，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沉默寡言，像“老小孩”一样。有时候在家，我陪她聊聊天，说说话。有时候我和她静静呆在一起，回想起以前生活中她忙忙碌碌点点滴滴，内心如刀绞一样。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儿时母亲照顾我，今后我要陪伴好、照顾好她，就像小时候我在外贪玩，母亲做好可口饭菜，在熟悉的呼喊声中等着我一蹦一跳回家一样……

栏目主编：陈劲松

实习编辑：许    彤

文/董存

江苏盐城人，现在南京铁路单位就职，工程师，曾在《中国青年报》、《现代快报》、《人民铁道报》以及中国网、人民铁道网发表多篇新闻稿件

诵/陈紫萌

江苏盐城人，在校大学生，就读于苏州，《人民作家》平台特约主播。

每周一期      周六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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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目录

诗 歌  

地中海的风（江苏/刘兰）

为你写诗（辽宁/于术芹）

散 文 

北京赶考记事（河北/靳俊杰）

母亲（江苏/董存）

小 说

远嫁的石榴（河南/薛陆成）

谋官的祖传秘方（河南/陆芬华）  

(点击文章标题即可阅读）

诗歌  

鸠声里的故乡（广西/梁生龙）

散文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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