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送
江苏｜朱艳萍
二零二零年，于每个高考生而言，都极为特殊：度过了疫情，经历了网课，最终步向考场。看着你步入考场的身影，我不禁想起龙应台的《目送》：“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段，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我亲爱的女儿：妈妈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目送你的背影，看着你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个脚印。
妈妈始终相信，你会与你喜欢的那个自己，在未来的某个时空相遇，你要始终记得，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而在这一切的背后，妈妈会一直支持着你，与你同行。
妈妈知道，高中三年真的很辛苦，看着你弱小的身躯背着硕大的书包，看着你书桌上一点点叠起的纸张，看着每个深夜你房间里闪烁的微光，妈妈是心疼的，甚至在某些时刻，妈妈希望能够代替你，让你能在学习的重压之下，略微喘口气。
可妈妈知道，妈妈不能这么做。
这是属于你的人生啊！是你生命中，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争取的第一次。
我想，在若干年之后，你回忆这段过往的岁月，感恩、感谢与感激将充斥你的心扉。感谢高考，我亲爱的女儿，终于要从我臂膀下呵护的小鸟化而为鲲，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我始终记得每次与你相伴的时刻。
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我与你同学的妈妈一同在学校门口等待你们下晚自习。我们互相诉说着对你们的担忧，看着你们辛苦的心疼，以及为你们的辛勤而感到的骄傲。
看着其他母亲与我相似的面庞，我知道，我们爱子女的心是一样的。
月色很美，皎皎的月光洒在我们的身上，那是你们前行的灯火。本与其他母亲聊的正欢，但莫名有种你就在我身边的感觉，抬头，在乌泱泱出校门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缓慢前行，却不忘奔向的目的地是我的你！
大概，这，就是母女之间的羁绊。
冬天的晚上，夜是那样的黑，风是那样的凌冽，我静静地站在你的学校门口，等候你从学校走出来。
因为气温有些低，你一直低着头不停地朝手哈气，企图让因为长时间写字而有些冰冷的手，变得略微暖和一点。
走着走着，你似乎意识到自己马上要见到我了，怕我担心，于是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下一直哈气的手，向我扬起灿烂的微笑，朝着我经常等你的方向飞奔。
我想，我的女儿是这样的可人！
春天的早晨，我送你去学校，目送着你进入学校的背影，内心感慨万千。
你一步一步的离我越来越远，我一点一点的目送你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那一刻，好想去抱住你，但我忍住了，因为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女儿，比去年长高了一点，头发更长了一点，身姿更挺拔了一点。
你已经不再是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孩，你已经长成了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姑娘，你如路旁的行道树一般，伴随着朗朗书声，向阳而生，逆风翻盘，终将成为更好的自己。
不知不觉，夏天来了，我悉心浇灌的小花苗，终于要在这个夏天开出最美丽的花朵。你似乎愈发意识到了时间的紧张，也愈发感受到了高考的压力，从前你爱看的综艺，爱玩的游戏，爱刷的电视剧，在这一刻，变得对你无丝毫诱惑力。
你全身心的投入到高考的准备大军之中，放手一搏，只为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不负父母的期待。如你一日又一日的坐在书桌前认真复习，妈妈也一日又一日的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前行的背影，那样的坚定和坚强。
高考当天，我又一次目送你进入学校的背影，浑身散发着自信与青春的气息，我从未有一刻觉得从校门口到学校的路是这样的长，但这一刻我深切的感受到了。
未曾参加高考的我，比参加高考的你更紧张，我紧紧的攥紧手心，直到手被汗打湿了也未曾发现。
两个半小时宛若蜗牛爬行，我的心七上八下，直到看见你从考场走出来的样子，担忧的心才获得些许平静。
高考结束时的那一晚，你在家彻底放松，妈妈则去了一趟你的学校门口，门口空无一人。
我独自在学校门口久久伫立，三年时间过得真快，春、夏、秋、冬。我想，我再也无法如过往一般送你上学，放学，我再也无法如过往一般目送你穿校服的背影，但我为之高兴与骄傲，因为我的女儿长大了，我的女儿即将实现她的人生理想。
三年已过，你为自己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不久之后，你将收到一份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踏上一段人生全新的旅途，妈妈祝你前程似锦，你是妈妈永远的骄傲。
你常常说是你让妈妈无法拥有自己想要过的人生，但你不知道的是，拥有你，就是妈妈最想要过的人生。
虽然，妈妈常常一个人目送你前行的背影，但在此途中，妈妈从来不是只有一个人。妈妈有着许多如妈妈一般的朋友，我们有着许多的共同点，其中最为鲜明的就是爱女儿。
每每目送你们一步一步的走进学校，向着自己的目标飞奔之后，妈妈们便会三五成群的集结在一起，倾诉你们的近况，探讨你们的学习，寻求如何帮你们成长。在陪伴你努力学习的岁月中，妈妈也在学习如何成为更好的妈妈。正因有了你，妈妈才成为了妈妈，妈妈才有了她们，才使得妈妈的人生也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栏目主编：陈劲松
实习编辑：陈诗莹
文/朱艳萍
在江苏省淮安经济开发区实验小学执教。淮安区作家协会会员，创作的《我的一枕似梦》等多篇散文在淮海晚报、淮安区报、新周刊、大运河文学季刊以及知名网络文学平台发表。
诵/桑明艳
湖北襄阳人，铁路工作者，襄阳朗读者成员。《人民作家》平台特约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