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翰墨构造的心灵风景
诗与翰墨
构造的心灵风景
读《何素成·诗评历代书法家》
江苏|邵玉田
在漫长的阅读中,我牢牢记住了德国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艺术能“使自己变得更深邃,更有灵气。”
果然,这样的哲理名言,在我最近阅读的《诗评历代书法家》新书中,得到了验证。
书山峻峭叠奇峰,流韵飞花各不同。
吾笔讴歌登顶者,劝君翰墨再称雄。
细细品味,这首《序诗》的阐发,意在告诉读者,中国手稿书法艺术的鉴赏,是一门综合的人文知识学问。
所谓“流韵飞花”:它既概括了手稿书法与汉字的文化意味,情感艺术的蕴意,笔墨艺术的特点,同时又蕴涵着线条艺术的意涵以及章法艺术的构设诸多丰富的内容。
纵观历史,真正能够秉持“道德、字学、书艺三个标准”的,能有几人?讴歌的是那些“登顶者”,我估摸着,作者首先是在告诫自己,学会“作字如做人”。
《序诗》如心灵告白,作者何素成先生原先是盐城市市政府的秘书长。如他《自序》所言:
“长期从事秘书工作,舞文弄墨几十年,都是跟公文打交道。”
自己没有想到,耳顺之年,翛然转身,却沉下心来学习研究书法和古典诗词。
先生一边“执管挥毫、心摩手追”临摹古代法帖,一边“舒卷我心,遨游书海”研究“平仄、对仗、押韵”,且在较短时间内,完成了诗评历代书法家七绝五十首。这里面的艰难和辛苦,过程中的百折不回,坚韧向前,可想而知。
事实上,中国诗词与中国书法,乃一对“孪生姊妹”。
何先生是如何做到钟情或痴情于诗词与书法的,或许我们可以在他的《评张芝》中能够找到答案。
避世洁身张有道,临池尽墨人称妙。
行云流水舞狂毫,千古草书光闪耀。
诗的语言,是能够让人去充分感受到生命特质的另一种呼吸,我们从中悟出了人生的活法。
避世,是为了追求心灵的安静,是为了让匆忙能够慢下来。
在这里,看似在以诗评论张芝,实质上则有先生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从周遭纷乱浮杂的事相中后撤的一种隐喻。
譬如叔本华的《论独思》就认为:人只有经由独立思考才能得来知识。精神的独处者,才能拥有一个转向自身的灵魂,真正和自己结成知己。
正如张芝自由自在,“临池学书,池水尽墨”,才锻造成就了他的“今草”风靡书界,当之无愧地被尊之为中国历史上的“草圣”。
我还记得尼采的另一句话:“成果在宁静的秋夜出现并从树上坠落。”这和“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应该是一样的道理。
钟情诗词和书法,绝不是因为消遣,也绝不仅止于单纯知识的接受。何先生诗评历代书法家,让诗与墨痕放在一起完美交融,构造出独特的心灵风景,可谓美不胜收。
都说汉字最美。中国的方块字属象形文字,横竖撇捺之间,组合精当,又神韵尽致,决定了汉字特有的美感。
书而有法,有起笔、行笔、收笔的讲究,有笔法、墨法、章法种种学问,有楷行草隶篆的纷呈与书风流派的多彩。这固然又是一种美,又是一种境界。
片羽中秋闪吉光,绝伦精美十三行。
创新外拓书风展,与父比肩称二王。
以上是何先生《评王献之》的七绝。但实质上关联到了两个人,即王羲之和他的第七子王献之。字里行间,蕴涵着诗意之美;同时,墨迹逶迤,画面之美,清晰可辩。
纵观中国书法历史,东晋的王羲之,唐代的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怀素,宋代的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晚明时的董其昌等等,他们皆因书法作品的不朽,而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读何先生的诗评,一种登临的况味,仿佛让我们找到了寄寓和滋养心灵的所在。
“八诀之论见解高”赞誉“欧阳询八诀”书法理论见解独特:
“宽博浑圆金泻地”说颜真卿承袭了王羲之的书法风格,雄秀独出,创造自己行书楷书语言式样;
“萧疏飘逸真书在”言及褚遂良深得王羲之书法之势,则有了“神仙用笔”飘逸之美;
“喜怒贫穷寓狂草”谓张旭的草书,凝聚了他一生的悲欢,熔铸了他一辈子的愤懑和忧郁;
“颜筋柳骨世称扬”这是对于柳公权吸收前人书法造型,颜书体系更加规范、精细,将中国楷书推向一个新高峰的肯定;
“翰墨诗余尚意造”概述了苏轼一生忠实践行“尚意”理念。
书则变化出新,笔势跳宕;诗当空灵飞动,妙笔天成,使情物交融而至浑化无迹之境……
这一行行诗篇,犹如一幅幅水墨画,给我们以视觉上的冲击力。
当我们涵沐于这一组组诗的意境之中,我相信,我们的心弦,不禁被拨动,同样我们的智光,也会被点燃。
栏目主编:陈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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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编辑:黄雪倩
作者简介:
文/邵玉田
江苏盐城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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