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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为“荤包袱”招魂

启贺 门外谈 2021-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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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鄙人遇到两位爱好相声的朋友,一位叫“杞人忧天”,另一位叫“唱反调”。我们三人一见如故,并有幸聆听了他们两位的高论,获益匪浅,不敢独享,特此记录下来与大家共赏之:

杞人忧天:今天,“唱反调”兄与我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却神交已久。通过网络我们相识相知,他总是和我唱反调,但对我来说却是真正的良师诤友。所以我们虽然观点相左,但情谊十分深厚。今天初次见面,咱们何不选择一个话题尽兴而谈,让老鹤从旁评论,岂不更加有趣?

唱反调:“杞”兄所言极是。我也把“杞”兄当为知己,无话不谈。虽然每次咱们意见各有不同,但都是坦诚相见,所以谈得就非常畅快淋漓。今天“杞”兄有什么高论?愿闻其详。

杞:不知道“唱”兄对“荤段子”有什么看法?

唱:“荤段子”无非是一种移情的东西,当今开放的大形势下,“荤段子”又算什么?相声演员说“荤段子”也不足为奇。

杞:我的观点与“唱”兄不同。俗称的黄色特指色情,色情指男女情欲。“荤段子”是指通过暗示、渲染男女情欲,故意将听众的思维引向淫秽内容的相声段子。这样的包袱是在相声初创阶段时的产物。那时,听众的欣赏水平有限,演员的表演水平也是很有限,为了生计相声演员们就利用这些低级的“笑料”来招引那时的听众。限于年代的关系,我们对老艺人无可厚非。但一旦时代有了变化,人们的欣赏水平不断提高,这样的“荤包袱”就应该退出历史舞台,甚至应该销声匿迹了。经过一代代相声演员们的努力,现在我们舞台上的相声语言净化了很多,尤其是侯先生的努力使相声走进了大学讲坛,提升了相声品位。



可现在有的相声演员却逆时代而动,为“荤包袱”招魂,这样的做法很不合时宜。不仅是对于自己艺术上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广大的相声听众不负责任。听众来这里是欣赏你对相声作品内涵的把握,是对于相声语言的驾驭能力,而不是要来这里听你讲一些“荤包袱”的!相声给人带来一种精神上的愉悦,这里有高级与低级之分:高级相声使听众听后开怀大笑,回味无穷。低级相声却使听众听后有一种吃了苍蝇似地恶心。也许你讲的“荤包袱”产生了很好的剧场效果,但当大家笑过后却是那样的不屑一顾。对于演员与相声产生了一种不尊重的情绪,这样的后果使得相声有所倒退,相声演员也将不被听众所尊重,你本身的行为使自己由一个曲艺工作者的地位降低到解放前给人取乐的“欢喜虫”的可悲地步。这是广大相声迷们最不愿看到的!也是为提升相声品位付出很多心血的相声前辈们最痛心的!我们何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要想创新相声振兴相声,我们应该走健康发展的道路,决不能不择手段地急功近利。这样的做法只能使相声走向灭亡!使刚刚接触相声的听众产生很不好的印象,认为相声就是这样的低级,不堪入耳。这样做并没有使相声发展反而使它萎缩,凋零,是自己亲手将相声推进了死胡同。更辱没了前辈,泱及了同门。我认为此种东西一旦泛滥,势必产生恶果,甚至将相声艺术毁灭殆尽!深入人心的相声大师们的表演精髓决不是低级趣味!

唱:“杞”兄言过其实了,君不见现在“短信黄色笑话”已经十分流行了吗?也没见毁掉谁呀?

杞:“唱”兄这话就有些不分主次了。手机是通讯工具,它的主要功能就是通讯。像“短信文学”,“短信黄色笑话”之类均属附属品。手机不会因为“黄短信”的泛滥而影响通话质量,致使手机遭到灭顶之灾,只能对手机用户的使用造成有限的骚扰。而相声是语言文学,它的主体是相声内容,而“荤段子”就如同直接破坏主程序的病毒一样,对相声内容直接进行破坏,不得不引起高度的重视。

唱:你具体说说。

杞:计算机病毒是一种程序,其与主程序形式上没有区别。但它是破坏性的程序,干扰、破坏主程序的正常使用。任其肆意蔓延不加控制,就会毁坏主程序,致使主程序成为“僵尸”。病毒程序所破坏的是主程序的根基,换句话说,“荤段子”破坏的是相声根基,不同于“短信黄色笑话”对手机的影响,所以应当引起高度重视。

唱:“杞”兄言论未免夸大其实。况且用计算机程序作比喻也不确切。咱们就事论事,现在很多相声演员说了一些“擦边球”式的“准荤段子”,我看也未尝不可。

杞:我个人不反对“擦边球式的”,因为它不是主流,偶尔有一两个无伤大雅,我所坚决反对的是“荤段子”的泛滥成灾。无论相声节目内容如何,都要加上“荤佐料”,甚至喧宾夺主,将“荤段子”直接作为主要内容在舞台上自我陶醉地表演。

唱:现在我们国人思维开放,我们不能谈“性”就色变呀。比如:男女之欢,闺房之乐,是人类天性。夫妻恩爱,鱼水和谐,无可厚非,健康、和谐的夫妻生活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表现呀。现在有很多人包括你我在内,都听过讲过“黄色笑话”,这又如何看待呢?“杞”兄是否小题大做了?再说,那种“假道学”的相声段子还有人听吗?

杞:咱们私下偶尔所讲的“黄色笑话”毕竟不是在公众场合大肆宣扬,就如同夫妻在闺房之中鱼水之欢。况且只是咱们两朋友之间的开玩笑,如果换成对异性讲“黄色笑话”,人家就告你我是性骚扰了。如果把夫妻闺房之乐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表演,那就是淫秽黄色了。而有的相声演员在剧场舞台上乐此不疲地表演这些“荤段子”,就属于有意在大家面前表演性交了。他们在舞台上强奸相声给观众看。

唱:“杞”兄未免又言重了。现在社会节奏紧张,人们想放松一下身心,听几段“荤段子”无非也就是想放松一下,况且相声演员也有难处,为了增加票房收入,只有这样迎合有的听众了。

杞:相声不是政治传声筒,但更不是“妓女”。放松身心的方法有多种,为什么偏要听“荤段子”才能放松身心?“演员为了增加票房收入”就可以强奸相声吗?相声虽不是圣女不可亵渎,也不是妓女可以任人糟践,她是良家妇女!我们欣赏她的美貌,更应该做护花使者,保护她的美貌,不能让强人肆意蹂躏她。

唱:依照“杞”兄的意思,就叫我们做“存天理,灭人性”的禁欲主义者吗?很多传统相声段子也有色情内容的呀,这是事实。存在就有道理,“荤段子”既然出现、存在就有其一定的合理性,这个你怎么看?

杞:但相比较来说,色情内容不是主流,传统相声的精华不是色情。“唱”兄只看到它存在的合理性,它存在的不合理性“唱”兄未必思考过。事物的存在有其合理性,比如苍蝇蚊子的存在,有其生物链的合理性,但是苍蝇蚊子的存在也要有个限度,如果让蚊蝇肆意滋生,不加以消灭控制,那么我们人类的生活还有健康可言吗?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消灭蚊蝇的原因。这是小的例子,大的例子:就好比杀人犯的出现,他出现了,有没有合理性?但对这样的杀人犯我们应不应该消灭、判处死刑?即便没有死刑,也应给对杀人犯终身监禁,使他不能再为害人类人会的安全。

唱:我看“杞”兄是否危言耸听了?

杞:我在这里并非危言耸听,只是把“荤段子”对于相声的危害放到“显微镜”中来观察分析,便于我们发现它的危害的严重性。

唱:现在电影电视剧还有“激情戏”了,怎么不允许相声有“荤段子”呢?而且那些“激情戏”都堂而皇之地在电视台播放,这又怎么解释?

杞:电视剧中的“激情戏”一般点到即止,况且必须与电视剧主题有关。如果无关主题,一味的都是“激情戏”,那这样的电视剧与“A”片有何区别?国家早就把这样的片子“枪毙”了。而有的演员无原则无目的的把每段相声都硬塞进多个“荤佐料”,这就不可取了。连《十点钟开始》这样的经典段子都要塞进“月月舒”的“荤包袱”,致使整段相声县的格调非常低下。原来讽刺“天桥把式”的积极意义被消减殆尽,反而让人听后只感觉到“脏”。试问,这样的节目还能给人以放松吗?不正是毁相声吗?

唱:但是观众欢迎呀,那样教育人的相声没人听呀。大家是来找乐的,不是来受教育的。

杞:这就要观众摆正欣赏节目的心态了。当有少女遭歹徒强暴的时候,我们却抱着找乐的态度津津有味地看着施暴全过程,不时还为歹徒加油呐喊,这样的心态正常吗?我们眼看着相声在舞台上被强奸、被侮辱,还为这些暴徒似的演员喊好助威,这样的心态无异于观看少女被奸。

唱:你说得太严重了。相声演员无非想逗乐大家,连侯宝林、马三立两位相声大师也说过“荤段子”,作为其他小演员,我们就不应该强求了。

杞:侯宝林、马三立先生的主要艺术成就是“荤段子”吗?他们每段节目里面都有“荤段子”吗?

唱:其他演员艺术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又要糊口吃饭,你说怎么办?只有出此下策。

杞:这不能作为“荤段子”毁相声的借口。如果除了“荤段子”什么也不会了,那趁早该行算了。因为相声已经是一门艺术了,不同于原始状态的撂地演出了,不能“返祖”。更有甚者,打着“业余相声演员”的旗号干着毁相声的勾当。嘴上说:“不以相声为业”而骨子里却总想借助相声欺世盗名。他们利用一切手段,不惜给相声当中“注射毒品”,使相声中色情内容泛滥,以此来赢得票房,毒害观众,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阴谋。他们给观众注射“精神吗啡”。京剧界的言菊朋先生、奚啸伯先生都是票友出身,但他们追求的是京剧艺术的高层次,高境界。他们的水平要高出当时有的专业京剧演员很多倍。他们是喜爱京剧艺术的,他们是尊重京剧艺术的。而京剧的观众更是让我等敬佩,他们懂戏懂艺。虽然也有以出卖色相追求低级趣味的演员出现,但只是昙花一现随即被京剧观众摒弃淘汰,也只有这样才能促使京剧艺术攀登高峰,出现了梅兰芳等大师级的人物。

唱:作为一般听众没有承担净化相声内容的义务,就是为了“一乐”,管他们毁不毁相声呢?

杞:相声被毁以后,观众还有“乐”吗?更悲惨的就是真正喜爱相声艺术的朋友们,眼看着相声被毁束手无策。而很多不明真相的朋友无意识地做了帮凶,这样的现象正在蔓延。真正需要大家细心品味、回味的相声越来越少,即便有也被扼杀了。因为大家已经中了“荤段子”毒瘾,而对有回味的段子麻木了。这样恶性循环,相声命不久矣。

唱:相声作品没有好的,这个怨谁?都是说教味道很浓,或者矫揉造作的“我们农村可富死了”的肉麻段子,谁去听呀?

杞:一旦色情内容的段子成了气候,那么正经的好段子谁还会写?谁还会去演?只有我们观众自觉抵制“荤段子”的蔓延,才有可能迎来相声精品的诞生。

唱:说“荤段子”的,添加“荤包袱”的演员未尝不是对相声的一种尝试。为什么你总是一棍子打死,全盘否定呢?如果现在没有你所不屑的这些演员去表演相声,那我们听谁去?相声就不会被灭亡吗?

杞:我所反对的是“荤段子”的泛滥,照“唱”兄所说:“是新尝试”,但是不能过分,走极端,不能为了“荤段子”而“荤段子”,不管相声主题,无论相声人物,都要有“荤段子”塞在里面,那和“戏不够,床上凑”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相声还叫艺术吗?

唱:不要把相声抬得过高,它就是“玩艺儿”,不要强加给它很多责任、使命,上纲上线,它就是为了“找乐”而存在。

杞:相声以逗笑为主,但逗笑的手段有高下之分。格调低的相声虽然也能逗笑观众,但毕竟是旁门左道,不是正途。如果是刚刚喜欢上相声的朋友去这些“荤段子”泛滥的场所听相声,那么他们会产生什么印象?他们会误认为相声就是下三烂的东西,格调低下,不堪入耳,他们还会继续喜欢吗?他们对这些演员的人格还会尊重吗?而这样的演员在舞台上说这些低级趣味的“荤段子”的时候,他们又拿观众当成什么人了?他们未免把观众都看作喜欢热衷于“荤段子”的小人了,他们这是在侮辱观众的欣赏水平。

唱:再有,对于伦理哏的问题。电影电视剧里演爸爸儿子没关系,俩相声演员在舞台上说爸爸儿子,你们就接受不了,被说成三俗。

杞:我们看电影电视剧里演到扮演爸爸的演员叫扮演儿子的演员时候,会笑吗?即便如此,也可以用相声就是要逗人发笑才是硬道理来解释。那么,我们人类进化到当下这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靠别人喊一句爸爸,我们幻想自己跟着一块占了便宜一样而高兴,或者,听了逗哏挖苦捧哏这个相声角色的人格乃至蹂躏了其媳妇人格和名誉以后,又幻想自己与逗哏是群P所为,或者乐观捧哏这个相声角色当活王八而开怀大笑……难道我们真没意识到自己笑的很猥琐吗?这种猥琐的笑,能够缓解战士的疲惫?能够让奋进者紧张的神经得到休息?你可以标榜自己是俗人,但请不要拉低别人的格调,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绝不是审丑的大行其道。洗脑的成功与否,在于被洗脑者是否按照洗脑者设定的逻辑来思维,轮子的洗脑就是一例,而用着某三俗演员设定的逻辑去指挥自己大脑,然后抵制与某三俗演员相反的观点时,有没有点像轮子的信众呢?

老鹤:有一位喜爱曲艺的长者,也曾和我谈过他的观点,不妨说出来就全当是咱们今天讨论的结尾,不知两位仁兄意下如何?

杞、唱:好呀,既然是长者所说,必定见识深远。我们洗耳恭听。

老鹤:长者说,

“1:荤哏是时代的畸形产物,是相声“撂地”那个阶段迎合小市民低级趣味心理而产生,是那个时代相声生存的需要。“臭活”可以多赚钱,从这个具体情况出发,在那个时代“臭活”经过了更多的锤炼。别说“臭活”就是很多现在被视为不健康的段子的语言结构更具备相声特色,比如《反七口》、《托妻献子》这类段子。

       从相声做为一门艺术登上大雅之堂的那一天起,老艺人们就主动的把“荤哏”扔进了垃圾箱,我们怎么能在把它拣回来呢?

       我不赞成相声要“几个不说”,也不赞成取消“打哏”等对相声更多的禁锢,但是我极不赞成在茶馆里就可以胡说八道,“荤哏”不是茶馆相声的卖点。

2:听老人说在过去相声“撂地”的时代,演员说“臭活”看见场子里有妇女和学生也是客气的把他们劝走,“我不说人话”。已经沦落为下九流的他们仍不泯灭艺人的良心,他们那些不该说的话更不应该让那些不该听的人听见,否则就是有损“艺德”。


上不去台的观众

下不来台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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