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女大学生翼装失事,黄怒波放弃强登珠峰:活下来,才是真较量
本文作者 | 黑三
责任编辑 | 淡淡翠
最近有件事实在太痛心!
张家界天门山失事女飞行员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历经6天搜救,24岁大学生刘安的遗体终于在5月18日被找到。
据录像记载显示,在跳出飞机19秒后,刘安的飞行线路明显出现偏离,在摄影师一再挥手示意下,她没有打开降落伞。紧接着,刘安急速下降。
消息一出,引起许多网友的关注。
有的网友赞赏刘安的勇气:
有的送上祝福:
也有的网友提出疑问,以刘安的经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失误呢?
经圈内人分析才知道,刘安的失事,跟她以往的训练经验有关。
刘安虽然有500多跳的经验,可基本都是在迪拜跳的。
迪拜天气好,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张家界就不同了,张家界是全世界翼装运动的“死亡圣地”,气候与地形无常,危险程度远高于迪拜。
由此可见,这起失事的重要原因,与刘安低估了飞行强度有关。
而极限运动,哪有容错机会。
刘安母亲12日一收到消息就连夜赶到张家界,可自从18号得知女儿死亡之后,妈妈就再没有说过话。
虽然极限运动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但它与死亡靠得太近。一旦错失,逝去的不仅仅是生命,在世亲人的痛苦,更无法言说。
珍爱生命,在危险面前合理估计自身,是生存的基本法则。
还记得吴永宁吗?就是那个自称“国内无任何保护极限挑战第一人”的男孩。
与主流的“爬楼党”不同,吴永宁标榜自我,从不怕铤而走险,被圈内人喻为黑爬。
2017年11月8号,吴永宁在长沙华远华中心62层拍摄爬楼视频。
263米高空,四面是玻璃墙体。他蹲在顶楼用布反复擦拭着地面,随后翻身向下,身体与大楼平行,开始全力向上攀爬。
在连续两个引体向上没有成功之后,吴永宁开始将脚蹭到玻璃墙上,希望借力撑起身体,可惜,玻璃墙体太滑,他没能挂住脚。
当他调整姿势想再次引体时,明显没有了力气。经过几秒钟挣扎,吴永宁脱手,从高空坠落。
26岁的吴永宁原本是准备第二天去女友家提亲的,可当22岁的姑娘闻讯从外地赶到长沙时,能做的,就只是对着男友的尸体嚎啕大哭。
以吴永宁的经验,他会不会知道这次的风险巨大呢?
答案是肯定的。单从画面上的反复擦拭就能看出些不安来。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完成。
而这个不切实际的自信,让年轻的吴永宁永远离开了人间。
近几年,不断有马拉松选手猝死在赛场上。
根据医生介绍,马拉松赛跑中猝死的个人原因基本就是两点:身体状态估计不足,与平时训练不够。
而这两点,都可以通过自我调整来预防。
很多时候,选手们不是心里没数,他们大多怀着侥幸心理,希望能够超常发挥跑到终点。
殊不知,对极限运动怀抱侥幸,就如同与魔鬼谈论宽容,都是把自己往绝路上推。
罗振宇在《奇葩说》中聊过一个看法:玩不起的事情,不要玩。
他问,朝自己开一枪,一半机会是死,一半机会是1亿美元,选吗?在场的选手纷纷摇头。
是一亿美元不够吸引人吗?
不是,是死亡足够吓人。
在极限运动中心怀侥幸,就是朝自己脑门开一枪,赌自己不会死。
敬畏极限,是一种求生的智慧
我有一个客户酷爱滑雪,擅长各种降速与花样。
55岁生日时,他准备与同龄伙伴前往韩国滑雪庆祝,临行前医生叮嘱,以他们的年纪绝不能再尝试花样翻转等技巧。
尽管极不情愿,他还是同意了。
然而,同行的伙伴对医生的话却不以为然。就在首尔近郊雪场,他照例来了一次习惯性侧翻转,由于上半身没能灵活跟上,身体被惯性甩出,幸亏撞到软性障碍物,只是截掉了一条腿。
在极限体验面前拒绝专业意见,让我这位客户朋友付出了惨痛代价。
其实,真正专业的极限运动员,反而是非常谨慎的。
滑翔世家李晨男,从小跟随前国家队总教练的父亲学习滑翔,参加过国内外大小许多赛事,获奖无数。
几年前,她在永安山一次滑翔中遭遇天气巨变。
当时,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所有人正在不顾一切地用各种方式降速时,一位外国人竟然还想乘机追逐风一般的快感。
很快,他就失控了。
据李晨男回忆,这位外国人最后惊恐到把加速绳都踩断了,才侥幸落到森林里。
面对采访,李晨男一直强调的是:敬畏。
“滑翔伞玩的就是风,最重要的就是敬畏风,敬畏自然。”
她坦言,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玩极限运动。运动前一定要判断自己的水平是不是适合当下。
她还表示,但凡天气或环境让自己产生心理摇摆,她就会马上停止飞翔。
《塔木德》记载了一条道理:
知道什么问题不回答,是一种智慧。
同样的,知道什么险境不能淌,也是一种保全。
既知山有虎,绕道而行,是聪明的做法。
一次次“认怂”,才有一次次仰望
美国纪录片《徒手攀登》,记录了美国攀岩大师亚历克斯•霍诺德无辅助徒手攻克酋长石的全过程。
亚历克斯•霍诺德,世界最好的徒手攀岩大师,是众多徒手攀岩爱好者心中的“神”,曾一天之内攀完三大岩壁—El Capitan、Half Dome和Mt.Watkins,用时仅21小时余,创历史最快纪录。
即便如此,在酋长石面前,霍诺德还是公开认怂:
“稍微想想就知道,很吓人的”“今年不行,状态还是不对”
哲学家康德说:轻率的人是莽撞的,他敢于去冒险是因为他不知道危险。
而认怂,恰恰是因为明白未知的可怕。
为了攀爬这座巨石,霍诺德做了不下1000次的规划与考察。
他借助绳索尝试攀爬高达60多次,反复尝试不同的岩点,探索最难区域。
他反复丈量酋长石的每寸地形,测试每个绳段的难度位置,记录、分析与筛选每种可能的线路。
从2009年开始到2017年攀爬,他花了整整8年,将每一个计划都列入未知,用最谨慎的态度去解决应对。
这不是唯一一次的步步必究,事实上,每一次攀爬,霍诺德都做足了功课,大到整体路线的选择,小到每一个点的脚应该分开多少,手应该停顿在什么角度......
极度的谨小慎微,就是对强大对手的尊重与仰望。
想要站到高处,就必定要承认自己是低的,才会知道接下来怎么走。
认怂,是自知,也是以退为进。
“活下来,才算打成平手”
如果你以为无论如何霍诺德一定会去征服酋长岩,那就错了。他只说尽一切努力做准备,如果状态不对,就会放弃。
“如果我努力准备还是状态不对,那也许这个任务不适合我,应该留给后人。”
作为大家眼中的“神”,徒手攀爬界的乔丹,霍诺德这番话怎么看都像是示弱。
可对于他,如果还有一件事比征服更重要,那就是生命。
2009年,企业家黄怒波第一次登峰。在8700米的时候,为了帮助一个山友,他站着不能走。
随着身体迅速冷却,整个手指失去感觉。黄怒波当时心里很痛苦,顶峰就在前面,上还是不上?
不上,忙了这么多年,硬上,就有可能回不去。
这时,山下的队长冲他吼了一句话让他拿定了主意:珠峰永远在这儿,你还可以再回来!
2011年,黄怒波终于完成了北坡登顶。下山时,他朝珠峰磕了三个头:
“我登了三次珠峰并且活下来,是珠峰对我的宽容”。
对生命的眷恋,与对自然的敬畏让他明白,登顶是为了活着回去,不是为了留在那儿。
在《泪别珠峰》中,黄怒波写道:
“我注目群峰时,群峰仰视我,但我知道那不是敬仰。
我从芸芸众生而来,并不能因此而脱胎换骨,即便是我超越了死亡、孤独和濒临绝境的痛苦。
我向一切都问好,因而从此我会热爱一切。”
是啊,经历极限,会更明白生命的可贵。
有人将极限运动比喻成生命的博弈。
博弈,是你来我往的不断较量,而绝非一方的轰然倒下。
就像黄怒波说的那样:登顶不算征服,活下来,才算打成平手。
珍爱生命,在极限面前量力而行,才是真实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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