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中国空军“飞虎队”参与二战，后成新航“元老”，102岁老人的传奇一生

“命运，都是命运”，这是102岁的何永道回忆往昔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他曾在二战时期当上了中国空军飞行员，加入“飞虎队”抗击日本；战后则转而加入民航，参与创建新航，并出任新航第一任首席机长，为新加坡培养出数百名机师。

历史洪流下，一个人只能被裹挟，还是做得出不同选择？机遇和命运，又分别意味什么？在大变革的时代，那些质朴且真实的生命故事，往往最吸引人。何永道的一生，恰巧充满了这些故事。

1940年代初，何永道从怡保到香港求学，没想到刚落脚，就碰上日本南侵，无奈逃往中国内陆，人生轨迹从此改变。他应该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回到“先辈的故土”。

有意思的是，何永道从小接受英文教育，却对中国有着特殊的情意结，时刻心系着中国的局势。“那时候晚上念中文，就想着一点中国的情况”，他这样说。

在怡保时，何永道有个语言小老师，两人互相补习中、英文，还发展成他的初恋。可惜，那个女孩后来不告而别，到中国参与左翼活动。二战胜利后，两人在上海接头偶遇，却因为何永道身上的国军军装产生嫌隙。历史轻轻挥动手指，卷起微风，缘分从此相去弥远。

情感以外，在战争年代，生命的消逝更是常有的事。聊起二战，何永道觉得执行任务是自己的使命，因此从不畏惧；他也说自己很幸运，飞机被日军炮火击中，却没坠毁。或许是无畏的英雄故事被讲述太多，最令人触动的，反而是他和其他战友上门，为牺牲战友的家人报丧时，大家低头无言的想象。

后来，何永道经朋友推荐，回来做民航机师，还在林有福政府时期登记为新加坡公民。

他说：“我有了全新的身份，不再是二等公民。我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逸平和”。

很多人着迷于何永道的战争往事，或许觉得他后半段的民航时光略显平淡。其实，何永道陪着新航（以及前身马来亚航空），从50年代一路走来，历经去殖民化的努力，也见证后来的起飞，这段记忆同样弥足珍贵。

作为历史亲历者，何永道对现今国际局势的看法，似乎别有价值。没想到，他觉得跟20世纪30年代末相比，现在“倒是不危险”。这段回答，是一个百岁老人观察世界的感悟，也是历经沧桑后的豁达。

102岁的何永道。（白艳琳摄）

我们总在探索，为什么要读历史？坐在何永道对面，才发觉这就是历史；看着他被岁月磨砺而深凹的眼角，和追忆往昔时仍然炯炯闪烁的目光，才知道这就是历史的厚重。

何永道的传记是一部史诗级的二战故事，也是一本记录亲情、友情、爱情和同侪生死情谊的著作。英文原著由何永道与新加坡国立大学哲学系助教沈耀发联合撰写，记录了何永道从怡保童年时期到在新航正式退休的传奇人生，于2019年出版。

如今，中译本《飞虎情缘：何永道回忆录》即将面市，由新加坡译者林琬绯翻译，新报业媒体属下焦点出版社出版。除了保留英文原著的两篇序，（分别由新加坡巡回大使许通美和前外交部长杨荣文撰写），焦点出版社也特邀历史学家王赓武为中译本作序。

新书将于10月31日正式发售，可在新加坡各大书局购买。读者也可在9月28日至10月21日间通过集品店平台预购本书，预购优惠价 $19.26（原价$2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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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邴泓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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