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洗钱案】上海男子入籍后任400公司高管！虚拟货币成洗钱新手法
一名男子担任400多家公司的高管，其中九家被指与10亿元洗黑钱案的三名被告有关。
根据《海峡时报星期刊》报道，一名来自中国上海，后来入籍新加坡的41岁王姓男子，自2013年起担任400多家公司的董事、秘书或股东。
其中，至少有九家公司与涉10亿元洗黑钱案的三名被告有关，三人是苏海金、苏宝林与王水明。
三人同样在这九家公司担任董事或股东。《联合早报》查阅的会计与企业管制局（ACRA）资料显示，王姓男子分别在8月16日和31日卸下其中五家公司的秘书职务。
王姓男子向《海峡时报》承认通过苏海金认识另一名被告，只有后者与自己有商业关系，他还称自己才是受害者。“对方让我投资他的公司，但我从未拿到一分钱或股份。在他被捕前一周，我还找他讨钱。”
他声称看到新闻后才知道警察从对方那里起获大量现金，因此怀疑对方不想还钱。
询及与400多家公司是否有关联，王姓男子说他为这些公司提供秘书服务，并没有犯法。“我住在组屋，开一辆贷款买的二手车，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学者：同时担任数百家公司高管
是“危险信号”
报道引述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教授麦润田的话说，个人为不同公司担任秘书的情况并不罕见，他们得确保公司按时提交年度申报表。不过，同时在数百家公司担任董事和秘书职务，则是一个“危险信号”。
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教授卢耀群也说，法律不限制个人担任多少家公司的高管，但在多家公司担任职务意味着“调动资源的可能性非常大，这将加大追踪和监控的难度。”
他认为，拥有多家公司是为了转移资金，使监管机构难以追踪资金来源，“因为公司之间的转账不会直接透露谁是最终受益者，必须调查公司的所有权才能找到答案。”
会计与企业管制局回应时说，个人在新加坡担任多项董事职务的情况并不常见，不过目前的规定没有数量上限。
发言人说，当局目前正在研究公司法，以及会计与企业管制局法，预计将于2024年在国会提呈修订法案，加强管制个人可担任提名董事职位的数量。修正法案预计也会提高罚款，以对付那些涉及洗钱和恐怖主义融资的企业服务者。
此外，当局会主动识别、监控和淘汰不活跃的公司。“我们利用数据分析工具识别可能成为公司提名董事的个人，会深入审查高风险的个人，并已对违法的企业服务提供商采取行动。”
当局强调，不论担任多少公司的董事，都必须诚实和负责任地履行职责，违法者将面对执法行动，包括取消资格和接到禁止令。
通过虚拟货币网上游戏
洗钱手法“与时俱进”
大型交易机构虽有框架辨识客户，但不法之徒通过黑市交易，以不同虚拟资产如虚拟货币，甚至网上游戏中的资产来洗钱。
根据警方之前发出的文告，当局在这起案件中起获11份虚拟资产相关文件。
当中，被告陈清远在8月30日过堂时，被加控的一项新控状，指他拥有超过17万泰达币（Tether USDT，约23万新元），相信是犯罪所得。
Setia律师事务所副主任陈悦欣律师答复《联合早报》询问时透露，根据美国区块链分析公司Chainalysis的分析，在2022年有超过250亿美金（约338亿新元）通过虚拟货币的方式洗钱。
境外买境内换为法定货币
虚拟游戏屋子等资产未受监管
她指出，随着科技发展，虚拟货币或网上资产和传统资产（如汽车）一样能被用来洗钱。例如，在虚拟世界游戏“第二人生”（Second Life）的一栋屋子能轻易在新加坡境外购买，然后在境内与买家交换为法定货币，而此类资产尚未受到监管。
陈悦欣接着举例说，非同质化代币（NFT）也同样能被用来洗钱，“一些非同质化代币交易平台无须用户进行身份认证，只要用户连接自己的私人钱包户头即可”。
她也说，由于非同质化代币类似艺术品，因此价钱相对主观，一些不法之徒可能利用虚高的价格将NFT出售，而当中可能“掺入”犯罪所得，从而让款项显得合法。
至于虚拟货币，陈悦欣指出，虽然一些大型交易平台一般上在新用户开设账户前，设有辨识客户（know your customer，简称KYC）的步骤，或需要用户进行认证，但不法之徒可以通过暗网等不同方式购买已完成认证的账户。“这些账户可能是原用户为了获利而售卖的，或者是被其他犯罪分子骇入后被转卖的。”
即使发现某个账户被用来接收赃款或洗钱，受害者也可能无法分辨谁犯罪，以及谁该承担责任，“犯罪分子因此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离析（layering），并隐瞒他们参与洗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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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英慧、黄俊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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