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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
《中国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李继凯、孙晓涛、李徽昭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6月第一版，168.00元
文/程金城
来源：《 中华读书报 》（ 2022年07月06日10 版）
李继凯主持完成的国家社科基金后期项目的结项成果《中国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对中国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关系的研究，打开了现代以来中国作家精神和艺术世界的另一空间，也连通了现代文学与传统文化的文脉。
这一研究是填补空白之举。该著的首要意义是关于中国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命题的提出。中国书法在中国历史文化中的特殊地位和重要意义不言自明，其艺术特质在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价值也被日益认识，而文人与书法的密切关系也是人所共知的，但是，对中国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做整体、系统、综合研究，并且多有发现和创新，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因为，中国现当代作家处于中国文化深刻的历史转捩期和过渡期，各种因素使得他们与包括书法在内的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发生巨大变化。在“反传统”的氛围中，只有部分作家有意识和有能力赓续书法传统，并达到一定的高度。而这一现象人所共知，却未必都能发现其中的深意。该著指出“中国文学和文化开始步入了现代化转型的轨道。不过，由于文化无意识的巨大影响，即使现代作家陷于文化心理的矛盾中，在理智上努力倾向激进，在情感和审美层面却也难以拒绝传统文学艺术的魅力。当时的人们恐怕都没有意识到，启蒙观念和文学趣味可以突然大变，但书写工具——毛笔却并未随之变易，它仍成为众多作家的主要书写工具，而以毛笔为载体的书法文化也一直与作家如影相随。”他的这种发现一经与现代文化转型的思考联系起来，其研究价值随即凸显，并打开了一个新的研究空间，既填补了现当代作家研究的空白，也填补了现当代书法研究的空白，成为新的学术增长点。
其次，该著有海纳百川之量。这既指研究内容丰富充实之量，也指具体研究命题的多维度之量，还有研究者宽阔的学术胸怀和容纳之量。该著进行“大文学”与“广书法”的建构，搜集、整理了现当代以来作家大量的书法作品，并使之系统化，兼具学术价值和史料价值。大凡现当代名家，如梁启超、胡适、鲁迅、郭沫若、茅盾、闻一多、沈从文、汪曾祺等的书法创作都在研究之列。论著还探讨了不少鲜为人知的作家书法作品。作者开拓了诸多研究层面，诸如书法对文学的滋养、作家与书家的生命融合等论题，颇具创新性。
再次，该著有守正与创新之功。论者俯瞰激烈反传统语境中的作家与书法文化之关系，从中国文化现代化、价值体系重建和艺术精神涅槃更新的过程中理解作家书法现象，并从横向兼顾书法与“姊妹”艺术之间的关系及其文化意义，清醒地认识到：“中国士大夫文化传统以及古典文化精神在‘文学’、‘美术’的现代发展与演进中依然存留着一定的文化血脉，中国古典文化中的‘文人书画’及其包蕴的‘儒释道’思想仍潜在滋润着中国现当代（即‘大现代’）文学。同时，现代美术范畴下的‘国画’、‘书法’、‘雕刻’、‘连环画’等诸多艺术门类也承受着文学的润泽，并自觉受到各种文学思潮的影响。”由此可知，继凯先生的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的研究，其所以能做到守正创新，有其理论自觉和认识高度的底蕴，有大现代、大文学、文化磨合等理念的支撑，保证了守正的立场和创新的向度，自然也能进行合理的取舍和适度的评判。如果将百年中国文学艺术的嬗变与千年中国文化传统联系起来看，中国现当代作家与书法文化之间的关系，作家书法的“古法”与新变及其功能意义，就别具古今贯通的深意。
李继凯的长期书法实践和深厚的理论造诣，使他具有辨识书法价值的眼光，也有专业的评判标准和概念术语及表述语言，更有现当代文化学研究积淀的理论功力。比如，关于越文化精神与鲁迅书法文化资源的关系，关于梁启超的书法美学及其教育实践，关于于右任的书文情结，关于郭沫若对现代书法文化的创造，关于沈从文与书法文化的深缘及成就，关于汪曾祺的书法修养对其小说、散文的影响，等等，其解读的深入细腻和论证的深刻缜密，是只有具备宽阔的视域视角和综合的知识结构才能胜任的。这些，读者在阅读中不难体会。
【编辑】孙 阳
【主编】秦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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