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死我活,才能终结一场校园霸凌吗?
作者:知春路吴彦祖
转载:新闻哥
14岁到21岁的这段时光,我们一般称之为“青春”,不少人心目中,这是人生最为灿烂的年华。
22岁的陈泗翰,失去了这些年。
他是7年前“刺死霸凌者案”的主角。
他是沾染同学鲜血的“罪人”。
他是同学无限暴力下的无辜受害者。
7年后,终于出狱的陈泗翰,登上了《和陌生人说话》。
2014年4月30日,陈泗翰在学校食堂排队买早餐,同学李景全(化名)踩了陈泗翰一脚。
陈泗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踩我?”
对方说:“因为喜欢。”
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矛盾,一场噩梦的开始。
两人当场打了起来,瘦弱的陈泗翰,自然不敌打架经验丰富的李景全。
李景全一拳打倒陈泗翰,旁边七八个人也加入开始围殴。
被打后陈泗翰回去上课,第二节课后,他被李景全带了十几个人围住,李景全掏出了几把管制刀具。
同学们纷纷出来围观,场面好不热闹。
所谓的“单杀”,就是双方各拿一把刀,“互杀”,可能这就是那些幼稚又恶毒的小脑瓜,能想出来最“帅气”的东西。
没等陈泗翰答应,李景全又对他进行了群殴,从走廊一路打到厕所。
我看哥迷们对被霸凌者的建议,最多的就是:打回去,勇敢反击。
陈泗翰也想打回去,他一直在反击,奈何对方人多又有刀。
还有一个长辈们更认同的选项,向大人求助。
可他能向谁求助呢?老师?同学?家长?警察?
对方能十几个人在学校拿着刀群殴他,已经是无法无天了。
常看新闻的人都会明白,未成年霸凌者在犯下无法挽回的错之前,都无法受到太重的惩罚。
大人也许能保护他一时,之后呢?
谁又能保证他不会遭受更严重的报复呢?
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陈泗翰不想惹事。
于是李景全更加肆无忌惮。
放学后,李景全带人把陈泗翰从教室里拖了出来,拖进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巷里。
“单杀”开始了。
同学偷偷塞给陈泗翰一把刀防身,他跌跌撞撞拿在手里。
李景全见状,娴熟地掏出刀,一把刺进了陈泗翰的后背。
情急之下,陈泗翰用力甩开李景全,刺向了对方的胸口,然后转身逃跑。
陈泗翰在逃,李景全在追,陈泗翰逃了几十米,李景全不再追了。
李景全死了。
陈泗翰也被送到医院,重伤二级,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抢救回来后,陈泗翰面对的是检察院的起诉。
他杀人了。
刺死李景全的刀,不是从李景全手上夺来的,算不上正当防卫。
对了,县检察院委托贵阳医学院法医司法鉴定中心再次进行了伤情鉴定,结果出来后,陈泗翰的重伤二级改为了轻伤一级。
陈泗翰父母向李景全家属赔偿了11万,没有取得对方的原谅。
55名同学,自发联名向法院写了一份《关于请求轻判陈泗翰同学的请求信》,有点用。
法院采纳了“被害人有明显过错”的从轻意见。
以故意伤害罪判处陈泗翰有期徒刑8年。
一个初三都没毕业的孩子,就这么进入了未成年管理所。
里面的少年犯鱼龙混杂,环境可想而知。
如果是我,因他这样的理由入狱,身边又没什么积极向上之人,可想而知,心理会不断扭曲,对社会充满恨意。
但现在,陈泗翰能在镜头前坦然将这段往事说出来,痛苦的时光甚至能一笑置之。
感谢,他还有一群同学,一群真正的朋友。
入狱后,陈泗翰每个月最期待的,就是拿信来的警官。
那里有朋友寄给他的信。
朋友们希望陈泗翰把这些信都收好,心情不好时,拿出来看。
他们能看出探望时,陈泗翰只是在强撑欢笑。
他们也在强撑,想让陈泗翰看到开开心心的他们。
中秋节到了,他们在想着你。
陈泗翰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他们努力的动力。
在狱中,陈泗翰还遇到了一位陈警官。
他告诉陈泗翰,刑期很漫长,但你可以学习。
在陈警官的鼓励下,陈泗翰在未管所的日子,算不上黯淡无光。
他不断参赛,不断拿奖。
他自学吉他和萨克斯风,组了一个乐队。
他自学课程,拿到了刑法大专文凭。
哥常感叹,这个世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黑暗的那面,你明明努力生活,与人和善,却偏偏有人平白无故挡住你的路,你拼命捍卫自己,却迎来灰暗的结局。
光明的那面,即使跌落深渊,仍然有无数人的善意,将你拉回来。
2020年8月,因为表现良好,陈泗翰假释出狱。
陈泗翰离开家乡,独自来到北京,进入一家律师事务所见习。
死党们,终于能再见了。
最近这段时间,陈泗翰在准备专升本的考试。
蜿蜒已经过去,愿他的前路尽是坦途。
杀不死他的,会让他更强大。
不过哥也得说一句,陈泗翰能走出来,是无比幸运的,大多数被校园霸凌者的经历,无外乎两种。
一种,忍气吞声,带着抹不掉的心理创伤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另一种,加入霸凌者的行列,挥刀向更弱者。
内蒙赤峰的青年王岭,他也曾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等他长大,占据暴力的顶端后,干出来的事,比霸凌他的人更加丧心病狂。
哥每次写社会问题时,总喜欢在最后加一个优秀的参照,表示我们应该向他学习。
但很可惜,放眼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角落的人们,敢说自己彻底杜绝了校园霸凌。
说来有趣,我们看到的校园霸凌新闻,常见于那些发达国家。
比如说我们的邻国日本,就是霸凌高发的大国,也是世界上最爱拍出这一面的地方。
要说不同地区霸凌之间的区别,还是有的。
比如有些地方对霸凌的定义更为宽泛,孤立和言语威胁也是校园暴力的一部分,拳头上的暴力倒是很少见。
而另一些地方,校园霸凌能危害到受害者的生命。
陈泗翰的悲剧发生在2014年,哥很欣慰,这些年来我们对这个问题越来越关心,当年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终于得到了重视。
但直至现在,哥也能在后台收到各种校园霸凌的视频,施暴者之恶毒,气得我整夜睡不着。
也许人之初真的性本恶,我们永远不可能彻底根除校园霸凌,但我们至少可以把霸凌限定在一个小范围内。
至少,让被霸凌者不要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PS:想看这期《和陌生人说话》完整版视频,可以扫描下面的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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