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迎二十大 • 讴歌新时代——我们的文化生活”征文之三 ——一等好事是读书
一等好事是读书
文/李盛泉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我转过身,和一轮明月撞了个满怀。天上的玉盘正皎皎地向地面撒着银光,凉柔的晚风缓缓地吹过我的衣袖,墨色的字迹印在朱红的底子上,与贴着它的白墙在屋檐下相得益彰,岁月的痕迹斑斑驳驳地留在老屋的每一寸地方,对联上的两行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百年旧家须积德,一等好事是读书。
何夜无月,何处无清风,单少痴人如吾一人者耳。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是喜欢一个人秉灯夜读,感受着字里行间流淌出来的情韵,每每长歌当哭又每每长歌当笑。作书之人痴,读书之人亦痴。
大约十年前,我在楚风汉韵汇聚的彭城求学,从师长口中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原话应当是:世间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天下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初闻此言,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在我的心头萦绕许久。想来自己苦苦求索之事亦无非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而读书,可以开茅塞、除鄙见、得新知、增学问、广识见、厚德行、积善念,其利真大无穷矣。
三年前的腊月二十八,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两句话写在堂屋的门柱上,后来囿于红纸不够长,盘来扣去简化为:百年旧家须积德,一等好事是读书。横批:晴耕雨读。毛笔落在纸上,每一个笔画我都不敢怠慢。听到祖父打开庄门,看着他熟悉的脚步一寸寸向我靠近,行笔时忽觉墨色过浓,便有一串亮晶晶的水珠落在纸上。求学离家前夜,也如今晚这般皓月当空、清风徐来,也是在堂屋的门口,祖父望着浩渺的夜空,娓娓地说起曾祖父一生行医问药、救人无数的功德,说到曾祖父留给他印象最深的一句话——读下的书就是挣下的钱……
去年秋天,阴雨连绵,床头屋漏无干处,装在纸箱里的书也被淋湿,我索性将它们又整理了一遍,手指轻抚过书页,一本本书无一不承载着我生活的点点滴滴。多年来漂转各地,孤蓬沙鸥、浮云落日、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不变的是陪在我身边的这些“伙伴们”。
五年前的一个初秋深夜,新疆县城的某个火车站,我在人头攒动中静立诵读《诗经》,边疆特有的凉爽的风吹过来,仿佛有人在耳边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后半夜,火车途中停靠,我在刹车的惯性中隐隐醒来,透过车窗的玻璃,看到站台上高高的灯杆顶着一盏泛暖黄色光的路灯,站牌上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轮台。轮台,这不就是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里的“轮台”吗。我猛然站起身来,睡意全无,我仿佛就在眼前看到了“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感觉我在这首诗歌里,亲身参与了一千五百多年前的那场送别,我盯着“轮台”两个字,莫名的感动往上冲顶,一股热泪涌出眼眶,我想高声吟诵“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来感谢、来回馈这跨越千年的时空重逢。
火车缓缓启动……
两年前,我无意间翻到了24岁时候写给自己的诗歌,几句话便从笔尖落在纸上:幼贫,嗜读书,双亲躬耕以致;及长,不忍释,乃以此为业。
后来,我又遇见了那个举案齐眉、执手偕老的人,在婚礼上,我捧着伊之手,郑重地用《诗经·桃夭》歌颂着我的爱情。
再后来,书中的天地越来越广阔,我看到了古圣先贤、忠贞义士们用话语、文字、刀剑、牙齿、心脏、木车甚至是生命,去捍卫信念和正义——流芳百世;我看到了奸佞小人、蝇狗之辈醉心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趋炎附势、逆道乱常——遗臭万年;我看到了金戈铁马、收取关山、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情;我看到了兴亡百姓苦,荣辱身后名的无奈......尤其是我看到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的“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书》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感铭肺腑。我曾经因为家境贫穷而自卑过,但是读到“圣贤发愤”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此生仅有两件事值得自卑:一是品德不如别人高尚,二是学识不较别人渊博。除此二条,再无可菲薄。
百年旧家须积德,一等好事是读书。
编辑、审核:贾海鹏
终审:席晓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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