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声
那一年的夏天,天似乎和人作对,异乎寻常地热。大专毕业分配到陵水县发改委的秦书凯,作为单位里资历最浅的小办事员,每天的工作除了打扫卫生,就是在科长的指挥下干些杂事,这不,下午刚上班,2点钟多一点,科长就到秦书凯所在的办公室,说:"小秦,县政府有个文件,立即去拿一下。"大热天的中午,让人出去拿什么鸟文件,这不是拿我不当人吗?秦书凯父母是农民,他是家里唯一考上大学成了吃皇粮的国家干部,尽管秦书凯外表看起来潇洒倜傥,一表人才,为人也忠厚善良,但因家境的原因,想要在一个城市立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秦书凯要想生存,不仅是经济方面的压力,也要面临工作上的无形压力,因为在这讲究背景的机关单位,很多人对他的态度其实都与他的家庭背景有关。秦书凯没有什么优越的家庭条件,只能接受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暗骂了科长很多次,甚至发誓有一天一定要报复她这样对待自己,可行动上却很无奈,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的指挥。
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同事,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秦书凯的办公室总共坐着四个人,科长邱大姐,副科长陆长生,办事员王娟和秦书凯。
在秦书凯沉思在美好的想象中的时候,王娟已经发动着了摩托车,坐了上去,一条修长的腿已经放在踏板上,另外一条白嫩修长的腿支撑着车子,等着秦书凯上车。
秦书凯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坐上王娟摩托车的时候,有个男人看到了这一切,回到办公室后,给谁打了一个电话。
后来,秦书凯就把手放到了女人的腰上,说自己不习惯坐摩托车,害怕掉下来。王娟没有说什么。抱着女人细细的腰,秦书凯很是激动。
一路上,瞎想了很多。
到了政府办,拿了文件,回来到了楼下的时候,秦书凯刚从摩托车上下来,就看到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很是吃惊,来人是同事王娟的丈夫董云霄。
看到董云霄愤怒的样子,秦书凯立即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这件事要是不解释清楚了,对自己的影响那是很大的,以后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秦书凯站在那边,用严肃的口气反驳说:"董云霄,你可别血口喷人,我秦书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也绝对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来,你说这话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也是在侮辱你的老婆。""你他妈这样的人还有人格,狗屁人格,刚才我已看见了,你他妈搂着我老婆的腰,还说没有私通,你当老子是瞎子,G日的,今天不把你废了,老子就不是男人!"董云霄最近知道老婆王娟怀孕的事情,本来很是高兴,可是当无意中听王娟和一个朋友打电话说孩子都三个多月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自己和王娟结婚才两个月,而且婚前王娟从来不允许。听到这个消息的董云霄开始偷偷地调查,从王娟到妇幼保健院建立胎儿服务卡上知道她确实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很是吃惊,于是就让发改委的一个同学调查王娟来往密切的男性。
秦书凯见董云霄认定了自己的老婆跟他有一腿,心里不想跟这莽夫多说废话,为了不让这件事成为发改委今天的特大新闻,他脖子一梗,速战速决的口气说:
几个人冲起来的速度并不快,一看就是一些普通的混混。
不过,这些人打架看起来倒是都挺在行的,几个人冲起来,瞬间就将秦书凯的几个退路给封锁了起来,而董云霄聪明地则冲在了那几个人的后面。
这样,等会儿跟班如果先把秦书凯放倒了,那董云霄就能够上前痛打落水狗,而如果秦书凯反抗,那跟班必然会先被打到,自己可以见机行事。站在几人面前的秦书凯,眯着眼睛,看似在看着对面那几个冲向自己的人,其实秦书凯却是在观察四周,父亲小时候训练他的东西是很实用的。没什么高手在附近。秦书凯在确定了这个情况之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等到前面的人到身前不远的时候,突然上前,对准一个人就是一个扫堂腿,那人根本就没有躲闪的能力,叫了一声,倒了下去。周围几个人一下子就被吓到了,瞬间就停住了脚步。只有董云霄没有停下,嘴里还一边喊着一边往前冲。秦书凯看着已经瞬间冲到第一位的董云霄,五指张开,冲到董云霄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董云霄的肩膀,用力一甩,他就向边上倒退几步,倒在地上,嘴上骂道:"G日的,还敢打人!"董云霄想不到秦书凯玩了自己的女人,还敢如此地霸道。"董云霄,我再说一次,王娟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此事到此结束,否则,老子不会这么便宜你!"董云霄抓狂地叫道。"小子,有两手嘛,不过,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那个看似老大的人,从头到尾将这一切都给看了进去,眯着眼睛看着秦书凯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摸出了一根铁棍。其他的几个人也纷纷从身后摸出家伙。有铁棍,木棍什么的。"你们这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政府机关闹事?公安局的人已经来了,还不赶紧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放下,董云霄,你知道这样带人到政府机关闹事是什么后果吗?"
秦书凯的科长邱大姐出来阻止。
随着邱大姐的一声怒喝,几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住了手,看着董云霄,因为董云霄才是出钱请他们来的人。
董云霄冲着邱大姐喊道:邱科长,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混蛋私通我老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邱大姐不相信这些,用质问的口气说:古人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话是不能乱说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董云霄伸手一指秦书凯说,我老婆说了,就是这龟孙子主动勾搭她,再说,刚才我也看到这个孙子搂我老婆的腰,难道这个能有假?秦书凯尽管对眼前的一切一头雾水,但是刚才搂王娟的腰那是真的,可他还是本能地争辩说,邱科长,我没有,我是清白的,至于说刚才的事情,那就是坐她的摩托车到政府办拿文件,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董云霄生气了,转脸冲着秦书凯骂道,狗日的,你他妈的也是个男人,干出来就有胆承认,你敢说刚才没有搂王娟的腰?有了邱大姐撑腰,秦书凯斗胆直起腰来反驳说,我还是那句话,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干过,至于你看到的,就是我去政府办拿文件,坐王娟的摩托车回来的,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董云霄对邱大姐看起来还是比较尊重的,听邱大姐这么一说,挥了挥手,那几个前来帮打架的人就走了。后来,董云霄到了楼上,用呜咽的口气对邱大姐说,这个事情确实是存在的,连孩子都有了,妈的臭女人,还没结婚就给我戴上绿帽子了,你说我能饶得了这对狗男女?邱大姐伸手拍了拍董云霄的后背低声劝慰道,小董啊,你父亲也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有事说事,咱们不能胡来,你说你今天要是把小秦给打死了,自己还得搭上一条命,为了那样的女人值得吗?再说,你说是和秦书凯,那么有证据吗?邱大姐的话正好说到了董云霄的心里某个点上,他点点头,冲着邱大姐说,那成,今天我给邱大姐面子,不闹了,不过这对狗男女的事情,你们单位可一定要给我个说法,我董云霄也是堂堂七尺汉子,不能受了这样的侮辱,连个屁都没有。邱大姐用大包大揽的口气说,董云霄,我和你父亲也是认识的,放心吧,这种事情,就算是你想有心放过他们,我们单位也不会放过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的,你回去等我消息就成了。邱大姐跟董云霄低声沟通的时候,办公室外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站在外围的人有本单位的,也有外单位的,都是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热闹的,大家都在焦急地低声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什么?小秦跟王娟有一腿?连孩子都有了?王娟不是结婚了吗?
哎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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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窃窃私语不时地传进秦书凯的耳朵里,他感觉自己心中有团火燃烧得越来越旺,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一巴掌!整件事他自己还没回过神来,身上却已经被众人贴上了诸多标签。可以预见的是,经过了这件事后,他秦书凯立即成为发改委甚至是县政府大院里的知名人物了,只是这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在这种声誉的影响下,要是还能找到好姑娘愿意跟自己处对象,那才真是奇了怪了。难怪上班的时候,父亲对自己说,做人一定要正,千万不要和女人不干不净的,世上最难说的事情,就是和女人之间的事情。现在想来,父亲还是有远见的。这个时候,邱大姐像是轰小鸡似地两只手围成一个弧形张罗着,说,大家都散了吧,都不要上班了?赶紧地各自回自己办公室去!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这才一哄而散。人走后,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里面只剩下三个人:邱大姐,陆长生和秦书凯。邱大姐走到秦书凯的办公桌对面椅子上坐下,低声安慰秦书凯说,小秦啊,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你要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走到哪里也不怕。秦书凯听邱大姐的话里竟然也并不是完全信任自己,心里的委屈愈加强烈了,平日里,邱大姐对自己说话还是信任的,现在,连邱大姐都对此事有了疑心,可见外头的人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秦书凯一想到这里,不由心灰意冷起来,自己可是连媳妇都没找呢?王娟跟自己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啊?可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搂人家的腰?秦书凯还是那句话:我和王娟没有任何事情,董云霄这么闹,我不会放过他的,他必须给我道歉。万物商城(所有商品一律货到付款,点击进入↑)
王娟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副主任刘大明的,不是别人的。
她跟刘大明之间的这一段孽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那时候,王娟高中毕业,到县里的化工厂上班,刘大明作为县领导,一次去工厂检查工作,厂领导为了接待好上面的领导,刻意安排了几个漂亮姑娘当接待员。社会上说的“接待也是生产力”、“接待也是润滑剂”,很有道理。对于上级领导,只要接待好了,好处优惠也就来了,包括扶持的资金、优惠的政策、大的项目等。工厂安排的姑娘中,最漂亮的就属王娟,刘大明一眼就看中了长相出众的她。那天晚上的接待,王娟就成为刘大明口中的话题,厂领导心知肚明,酒席结束后,安排了一场“误会”。理所当然,王娟就是刘大明的舞伴。搂着王娟在旋转,刘大明的手却很不老实地在她的身上乱摸,因为厂领导的吩咐,王娟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敢表示拒绝。检查结束后,刘大明无法忘记王娟,私下几次想请她吃饭,被王娟拒绝了,作为一个长相比较漂亮的姑娘,王娟对周围男人的奉承早已习以为常,在她心里,尽管刘大明是个领导,可毕竟有家庭有孩子,年纪也比自己大了很多,这样的男人肯定是不能作为交往对象的。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是让刘大明上心。刘大明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给这个女人实际的东西,于是承诺可以把她调到发改委上班,只要王娟愿意。王娟的思想动摇了。王娟在工厂里是个临时工,尽管是城镇户口,工资却比厂里的正式工要低很多,一旦进了机关单位,那可真是鸟枪换炮了,不仅工资要翻番,身份也不同了,毕竟国家干部是铁饭碗,旱涝保收。女人思想上一旦有了松动,就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一个夏日的傍晚,刘大明特意到王娟上班的厂后门口等着王娟,下班时间到了,远远地瞧见身穿花裙子的王娟在一群人中相当醒目地从门口走出来,刘大明的一颗心差点激动地跳出来。今晚王娟答应了跟他吃饭,他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小羊入虎口了。
王娟眼里流着屈辱的泪,最终选择了屈从,当她再次被老男人搂在怀里继而肆意地攻城掠地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这辈子,只怕自己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是,刘大明却被这个流泪的女人再次地迷惑。被迷惑的刘大明没有食言,当然是尽力地操着,事后不久果然成功地把王娟调进了发改委。
男女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双方有了第一次,揭开了彼此之间的那层纸后,接下里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王娟这两年一直跟刘大明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即便是后来跟董云霄结婚后,她跟刘大明之间的关系也没彻底断了。
董云霄因为父亲的关系,做了县委小车班的司机。一次,董云霄原本说好周末要陪领导去外地,于是王娟又跟刘大明约好了在宾馆见面,却没想到领导的周末出行计划意外取消,董云霄开车回家的路上正好瞧见老婆进了宾馆的门,心里不由纳闷,赶紧跟上去一探究竟,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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