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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笔下的考古情缘
2019年2月27日,星期三
陌上美国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考古梦。
试想一下:行走于广阔河山,于某个荒无人烟处发现一个古迹,于是拿着铁铲工具一点点挖掘,小心翼翼地探索,终于,一段封存千年的古代文明展现在眼前.......
这是多么的有意思,多么的有成就感啊。
所以,我从小就想当个考古学家。直到高三,我一直都准备报考北大考古系。临报志愿前夕,我爸爸给我寄来一份报纸(当时我在离家几十公里的高中住宿)。报纸上有一篇文章,提到北大在那一年恢复社会学系在全国的招生,急需培养社会学人才。当时自己有一种“急国家所急”的想法,加上得知社会学也会经常下乡搞调查,比较“接地气”,所以就报考了北大社会学系。
我的考古梦还没开始,就这样“破灭”了。
其实,我的这个考古梦还有点家族遗传。我父亲一生酷爱旅游,从年轻时开始,就走遍名山大川。“探索”、“寻觅”,是深入到他骨子里的分子。
我的大女儿芊芊小时候受姥爷的影响,也一心想当考古学家。她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恐龙并没有灭绝,真实存在。从小到大,她最喜欢,成绩最好的课程就是历史课。
后来她学了绘画,我以为她的那个考古梦也像我一样,是一场云烟了。
芊芊读的大学是马里兰艺术学院,学的是插画专业。插画与考古,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
大学二年级的春假,她和老师同学们去了科罗拉多等地实习。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门艺术,是“考古绘画”,就是把考古和插画结合起来。
据说绘画在考古研究中非常重要。以往这方面的作品,多是出自考古学家之手,从科学、写实这些角度出发。而芊芊这些艺术学院的学生,则更多地把艺术眼光注入这类绘画作品中。
(芊芊的一些考古绘画作品)
大学二年级那个春假的考古绘画实习,为芊芊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她有了一个既能够运用自己的专业,又能满足童年愿望的机会。由于太喜欢这个事情,芊芊又在那一年暑假以及第二年春假两次重返科罗拉多、犹他和亚利桑那等地,继续进行考古写生。
广阔的天地,远离都市喧嚣的宁静,给芊芊带来身心的洗礼。面对大自然美景,她说“以后退休就来这里了”。
芊芊他们每天和一群考古学家一起翻山越岭,挖掘古迹。她画考古地区的地形地貌,画挖掘出来的古物。因为工作出色,甚至有波兰、危地马拉等地的考古学家邀请他们以后有机会去工作。
各种各样的“考古绘画”作品,就这样源源不断地从她笔下产生了。
凡事如果跟考古沾边,都会有清苦、寂寞、艰辛之类的标签。芊芊的几次西部考古行,风吹日晒,登高爬低,甚至住过帐篷,遇到过车祸。
深山大川中,远离“现代文明”,也会让人对于自然产生敬畏之心。
从西部回来,芊芊开始为一些环境保护组织画画。
她为“国家公园自然保护协会"(National Parks Conseration Association) 画了海报Our Parks Our Future。
在2016年的“气候变化游行”中,众人举的蓝天白云那张海报就是她画的科罗拉多的Mesa Verde National Park。
连续三次在西部野外做这个项目,有辛苦,更有收获。每次实习完了之后,芊芊都会黑好多。不过,她的眼神闪动着快乐的光芒,因为她在做一件喜欢的事情。
这个“考古绘画”是个很小众的艺术形式,像芊芊这样,三次实地进行考古写生的经历是很难得的。她和同学们的作品曾被与他们一起合作的一位波兰考古学家收入他的论文中。芊芊等人也被学校的报纸采访报道过。她最后一次去西部,有基金会提供了资金支持。
芊芊还收到邀请,为她大学所在地的巴尔的摩博物馆做了考古绘画。
她和学校的老师同学,还一起“发掘”了一个巴尔的摩废弃了上百年的精神病院。
因为她所做的这些事情,她获得了“艺术史”副学位(Art History Minor),成为她们那一届为数不多的有两个学位的毕业生。
现在,她已经不再做“考古绘画”了,目前她的兴趣是做海报,包括电影、乐队、书籍、游戏等海报(点击查看前文)。
但是我想,那段经历,在她的生命中是特别的。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一段一段的经历,一个一个的瞬间组成的。
而做考古绘画这段经历,相信会是孩子生命中的亮点。
(图片来自芊芊的个人网页www.zixu.co)
作者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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