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英格兰的“小泽征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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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ussevitzky Music Shed at Tanglewood. Photo: John Ferillo

新英格兰*得以著名的，不仅有哈佛、MIT、橄榄球（New England Patriots）、棒球（Boston Red Sox）、篮球（Boston Celtics）、漫长的海岸线和大龙虾，更有波士顿交响乐团，以及曾在乐团做了29年音乐总监及首席指挥的小泽征尔。

2008年夏天，举家从德州搬来麻州，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波士顿交响乐团的夏日行宫（Summer Home）坦格尔伍德（Tanglewood）凑热闹。几年间，先后在这里观看过马友友、戴安娜·克瑞儿（Diana Krall）、约翰·威廉姆斯（John Williams）等各式音乐演出，唯一错失却又虔诚希望一睹风采的，当然是坦格尔伍德（Tanglewood）音乐节的灵魂人物，小泽征尔。

坦格尔伍德（Tanglewood）位于麻州西部的莱诺克斯镇（Lenox），其名源于《红字》作家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麻州代表作家之一）的《坦格尔伍德传说》（Tanglewood Tales）。相较于波士顿城里让人肃然起敬的古老音乐殿堂，坦格尔伍德（Tanglewood）位于群山环绕、绿荫无尽的山谷之中：开放式的表演场地，有可容1,200人并以小泽征尔命名的音乐厅（Ozawa Hall）和可容18,000人的Koussevitzky Music Shed （Shed，农家大棚之意），音乐家们身着轻松的白色礼服，而许多观众更喜欢自带美酒烛台，坐在大棚外一望无际的绿地上，在落日的余晖里，边品酒野餐，边欣赏现场音乐。

三年前，细读过村上春树与小泽征尔关于音乐的对话录：Absolutely on Music: Conversations（中译本为《与小泽征尔共度的午后音乐时光》）。通过大师间的对话，了解到小泽征尔从师于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和卡拉扬的独特经历，他在不同时期对同一曲目的不同感受，对与不同音乐人合作演绎同一曲目所产生不同效果的评述...... 几十年音乐生涯里的点点滴滴、趣闻轶事，以及晚年投身于青少年音乐教育企图。印象最深的，是村上春树提及他与小泽征尔相同的作息时间：每天早上四点起床，一个投入写作，一个用来读谱。原来我们和大师之间，一大早就已输了一半有多！

"波士顿交响团是所有美国乐团中，最具有贵族气息的，尤其是弦乐合奏，特别优美，受人称赞。由于小泽征尔的训练，他们的音乐，更具年轻人的朝气"。

在获得公认好评的同时，波士顿环球报、纽约时报等也刊载过一些有关小泽征尔武士道精神式的管理方式，表演质量问题、为日本盈利、直至最后与乐团骤然分手等风言风语的文章。但是，二十九年风风雨雨，都没能阻挡小泽征尔和波士顿交响乐团一起在世界音乐舞台上，携手同行，共度辉煌。

值得一提的是，小泽征尔在波士顿交响乐团任职的29年间，为了让一双儿女在成长过程中了解自己的文化根基（cultural roots），他长期把家人留在日本，独自一人在美国工作。这点看似平常，实则不知令多少人思考。

新英格兰人对大师爱戴由衷，早已把他当做自己人：波士顿中国城老板会随时为他准备中意的鸭腿面，芬威球场（Fenway Park，Boston Red Sox 大本营）有他的终身入场证……

2020年的夏天，坦格尔伍德（Tanglewood）因疫情，第二次整季寂静无声（第一次为二战期间）。而今年的9月1日恰逢小泽征尔85岁大寿，此情此景，令波士顿乃至整个新英格兰人对其倍加思念。日前，波士顿市长马丁·沃尔什（Marty Walsh）宣布每年的9月1日为“小泽征尔日”。

全世界的音乐人也都予以小泽征尔衷心的祝福。

以下为波士顿交响乐团录制的"Happy 85th Birhtday, Seiji Ozawa!"，细听，格外感人:

波士顿现任指挥安德里斯·尼尔森斯（Andris Nelsons）。

波士顿交响乐团任期23年的铁腕President 兼 CEO， Mark Volpe。与小泽征尔同日同月生，小22岁。两人共同爱好：家庭、音乐、波士顿体育。

“......我不得不说，我们一起看过那么多球赛，Fenway （棒球场）、Foxborough （橄榄球场），但自从你离开后，我们赢了六届橄榄球、三届棒球、甚至是NBA、冰球冠军...... 这里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

波士顿轻音乐团指挥Keith Lockhart。小泽征尔六十岁时，第一次与其会面。

“...... 几个月前，我也过了六十岁生日，已经赶上你了 ...... 向你保证，尽我所能，让音乐获其应有地位。“

圆号家Richard "Gus" Sebring，四十年前被小泽征尔选入波士顿交响乐团。

小泽征尔当年的司机，如今骄傲的祖父：孙女20个月大，“未来的总统”。

小泽征尔入主波士顿交响乐团后挑选的第一位小提琴手Sheila Fiekowsky 及乐团的单簧管演奏家Hudgins夫妇。

大提琴家Owen Young。15岁时在Tanglewood被小泽征尔的演出所震慑，励志成为音乐家。12年后被小泽征尔选入波士顿交响乐团任大提琴手。

Tanglewood居民在自家马棚送上祝福：虽然今年音乐节取消，但小泽征尔精神永存。

最后，用村上春树与小泽征尔对话录开遍的一段话做为结尾：好音乐与爱一样，总是多多益善。生活中，靠音乐为自己打气充电的人不计其数。

*新英格兰：英国移民最早登陆地区，位于美国大陆东北角、濒临大西洋沿海区域，由缅因、佛蒙特、新罕布什、麻萨诸塞、罗德岛及康涅狄格六州组成，总面积小于德州或加州，但人口密集，人文地理相似，且共有主要体育球队，惯称新英格兰。

【作者介绍】国际新闻本科，经济管理硕士。目前就职于一家英国投资基金管理公司北美地区CFO。微信公众号“闲风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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