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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游客眼里疫情前的美国西岸

Juan Chen 陌上美国 2021-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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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近半年的美国之行终于顺利启程,经过十四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当飞机在夜幕中掠过美国西岸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至洛杉矶地区的时候已是子夜时分,但沿途的岛屿城镇却还是灯火通明,绚烂璀璨如烟花般,看过很多大城市美丽夜景的我,还是被她的美丽所震撼。



美国在国人的印象中就是暴发户,有钱没文化,其实这种看法是很失偏颇的,建国时间短不意味着历史时间就短。


现在的美国人并不是一群退了毛的猿猴突然变成人类的,也不是刚刚洗脚上田的泥腿子,当他们乘着五月花号来到这块热土的时候,身上承载的是已经几千年的西方文明。


由船上41个清教徒制定的五月花号公约作为美国历史上的第一个政治契约性文件,内容虽然简单,却在美国政治思想史上占有着重要地位,因为他预示了民主政治的许多理念:人民可以通过自己的公议决定集体行动,管理自己的生活;人民可以通过公议的契约建立秩序,而不是由人民之上的权威予以强加。


在人类整个文明史上,5月花号公约的意义可以与英国的大宪章媲美,其自由、平等、民主的中心思想亦是美国立国的基本原则。公约对美国的影响贯穿了从签订之始到如今,它是美国建国的奠基石,也是现在美国信仰自由、法律平等的根本原因。



我们到达美国的第一站是洛杉矶,它是仅次于纽约的美国第二大城市,面积1.23万平方公里,相当于3.5个北京。


人口两千万,由大小88个城镇组成,每个小城约3到5万人,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自成一体。外来移民占了一小半,其中华裔约占百分之十二,算是外来移民中较大的群体。


我们住在我老公的同学高大哥家里,他们夫妇由八十年代中期移民来美,至今已经三十年了。


太太王姐是一个充满智慧、热情和活力的知识女性,既有中国北方女性的热情豪爽,又有西方女性的文雅风趣,跟她在一起让人如沐春风,很长见识。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对美国人追求的自由平等的思想也有所体会。


在商场,街道,游轮等公共场所里,无论你的肤色人种,高矮胖瘦,贫富美丑,人人都那么自信而又礼貌,其中那些有着夸张纹身的身材巨硕的人士,除了我通过墨镜掩饰之下猎奇的打量目光,无人侧目。


在一个银行里,我亲眼看见一个美丽的柜台女郎含笑温和的为一个衣冠不整的貌似流浪者服务,其态度与前一个来办事的衣冠楚楚的绅士毫无区别。


在美国,听的最多,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谢谢你,几乎每个人都是那么彬彬有礼,笑容可掬。所以外出办事购物,你要想生个气确实是件挺难的事儿。


听闻的美国种族歧视问题,到美国听到的却是大相径庭的版本,很多人华人说美国应该算是世界上最没有种族歧视的国家了,否则奥巴马岂能当得了总统。


我也听到了两个真实的小故事。有一次一位先生带着女儿外出旅行,在外地问路的时候问到一个黑人,由于指点有误,让他跑了一段冤枉路,开车的爸爸有点恼怒,顺嘴说了一句”以后不能问黑人,瞎指路”,后座的女儿不高兴了,责问父亲,“你问到的是一个黑人,怎么能说整个黑人群体呢?”父亲一听没词儿了,因为在美国对一个族群的歧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还有一次这家人请了墨西哥人来打扫卫生,女主人因为有事要急着出门,又不放心家里的财物,便叮嘱女儿注意园丁,女儿不解的问”要注意什么?”她只好委婉的告诉女儿,听人家说老墨有点儿手脚不干净,女儿一听急了,反问妈妈“你见过他偷东西吗,就算见过一个人偷,也不能代表整个墨西哥人手脚不干净啊”,可见在美国”平等”的这两个词是幼儿园小学开始就根植在人们的内心里了。




美丽奇特的布莱斯大峡谷


旧金山金门大桥


美轮美奂的旧金山九曲花街


斯坦福大学


美丽的圣迭戈市


在世纪之吻雕塑前留影


男人的天堂--摩门教教堂


美国名片--黄石公园


美得令人炫目的大棱镜


坐直升机游览克罗拉多大峡谷


美国人喜欢户外活动,不娇惯孩子,除了不能走路的婴幼儿,很少看见父母抱着小孩子走路。


我在自助餐厅里看到很多3、4岁的孩子都是自己拿着托盘取食物,够不着的父母才会帮一下手,不像我们的孩子,总是被大人呵护着、簇拥着、伺候着。


美国没有计划生育,一对夫妻生二、三个孩子的大有人在,他们的孩子看上去很守规矩,好管理,没见过跟父母撒娇耍赖要买这买那的。


在柜台前也有孩子希望得到礼物,但他们总是轻言细语地陈述理由,父母也会弯下腰聆听解释,但是买不买都不会出现吵闹不休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我在王姐给我的一本书里找到了答案。这是由几十个改革开放初期来美留学生写的小故事集,里面写的都是他们亲身经历的事情,书名叫《中国孩子在美国》,综其所述,就是尊重孩子,严守信约。


在一个游乐园,我亲眼目睹了一个父亲如何对待孩子之间的纷争。


一位年轻的父亲领着两个2到5岁的孩子坐着休息,哥哥拿着一罐饮料正在喝,弟弟的见状要抢,哥哥不给,小的大哭。这位美国父亲的做法是立刻制止了弟弟的哭闹,并让弟弟请求哥哥,听到请求后,哥哥把嘴里的饮料放了下来,此时父亲并没有把它直接拿给弟弟,而是让他说完谢谢之后才给他。弟弟喝了几口,哥哥心中不舍,欲拿回来,弟弟不肯,爸爸这时又出面了,令他马上把饮料还给哥哥,并让他再次致谢。


这位父亲的处理方法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对私有物权的尊重,不会因为你或老或幼或者没有民事能力而剥夺你的私有物权。这样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而从小培养的这种尊重他人的行为习惯会浸润到他的骨子里贯穿终生。所以在美国,强拆强占私人物品的案件很少,即便有大多也可以诉诸于法律解决。



说到儿童,我想起了几十年前听到的一句传言“美国是儿童的天堂”,对此我很有体会。


有一天在旧金山逛街时,我们在一个街边的石台阶上坐着休息,儿子靠着我的腿躺下睡着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警察走过来问我“你们没事吧,需要帮忙吗”,我告诉他没事儿,警察走开了。过了十几分钟他又过来了,满脸狐疑的指着孩子问”他真的没事吗”?我再次确定的告诉他孩子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他这才点点头又走了。


所以在美国,儿童是一个被特别保护的群体,虐待伤害儿童是一件非常严重的罪行,就算是亲生的父母也不能对其进行打骂侮辱,很可能你的一次暴脾气就会断送掉你的抚养权。


美国法律还规定未满13周岁的儿童不可独自留在家里,如被人发现报警,则很有可能在警察局过夜了。


所以美国人外出总是拖儿带女全家出动,一切社交应酬哪怕是工作都会为家庭让路,留守儿童现象在美国人看来是极不人道,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从小好奇心重,对彼处人们的生活状态有着浓厚的兴趣,每次碰到华人,包括导游,华侨,本地的团友,我都会问一个问题,“融入当地的文化难吗?” 回答几乎是一样的——“挺难的”,但紧接着很多人都会补一句”不过我们也不想融入他们,笑点都不一样”。


这使我想起了我和广东人的关系,来深圳近三十年,虽然粤语流利,但我也没法融入广东人群体,尤其是潮汕人的圈子,这还是同族同种的文化背景呢,感觉那叫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不过即使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也并不妨碍与她们成为好邻居,好同事。


所以我觉得融入某种文化有时就是一个伪命题,它其实就是一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生活选择,就这么简单。当然这是对于已打下深深中华文化烙印的成年人而言。在美国出生的华二代和儿童时期就移民美国的孩子就没有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英语是母语,思维也是美国式的,除了肤色,他们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


拉斯维加斯


街头公然侮辱领袖的男子




墨西哥海港小城笛梵那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快乐的墨西哥歌手


在美国西岸旅游的一个月里,除了跟团旅行,朋友也开车带着我们在洛杉矶附近各处游览,洛杉矶的市中心与其它大城市最大的区别就是除了政府的职能部门和商业机构,市中心鲜有公寓楼宇和居民住宅区。


长期盘踞在此的居住者几乎都是游离于正常社会边缘的流浪者。其中有一两条街两侧安置了很多的帐篷,旁边垃圾遍地,污水肆流,才打扫干净的街道不消几小时便又是一片狼藉。


政府在此区域安置了几个免费食物发放点,这些人吃饱喝足之后,没事就在街道两旁闲逛,或躺或坐,无所事事。其中大多是黑人,也有零星几个白人,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几乎没有外来移民,更没有华人。


问其缘由,这就是美国福利政策带来的副作用,用纳税人的钱养了一帮懒汉。用我们中国人的看法,这是一帮社会渣滓,酗酒,吸毒,懒惰,成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


所以,市中心的流浪汉聚集点成了抢劫案,强奸案的高发地。朋友带着我们驱车前往此区观光,当我们在车里对街道两旁进行拍摄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大响,车窗上溅了一团污渍,原来一个流浪者朝我们的车窗砸了一只烂橘子,我们吓了一大跳,赶紧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这还是艳阳高照的大中午,可见夜里此地的乱象了。没过两天我们就听到了一个中国小伙子在此区游览拍照时被暴打致重伤的案件,这可不是谣传,是活生生的真实事件。




洛杉矶市中心黑人区

  

有人类的地方就有罪恶。美国绝非天堂,它的问题也不少,比如枪支管控问题,毒品问题,移民导致的族裔矛盾等等,这些都是美国社会的顽疾。


但总体来说,整个国家的运行机制是良性的、健康的,人们生活是稳定的、富庶的,三亿人民在富饶的大陆栖息生活,自由女神高擎着火炬一直伫立,永远表达着美国人民争取民主、向往自由的美好理想。


这里,不同文化并存,它们互相交流、互相促进,形成了一个文化大熔炉;这里,亦是一块巨大的磁石,它吸引着全世界各肤色人们蜂拥而至,期待心底之梦的实现……



文章写于疫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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