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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LQ】也来写总结——松杉柏家族

ZLQ ZLQ 留群的榴裙
2024-09-04
半个多月前就看到满屏都在写2021年总结。
我总是慢好几拍,这才发觉原来已经到了写总结的日子。

有一段时间在休养,会经常去植物园逛一圈,锻炼体力养养眼。
每次都会有新发现,很惊奇。然后也很焦虑,因为我觉得把它们记录下来那个过程很快乐,但是我记录的速度实在跟不上发现的速度。
转头看看手边采集的枯枝落叶、花花果果乱七八糟,翻翻手机里拍摄的小草大树林林总总,想想已经做完的植物笔记还缺胳膊少腿……一摊子、一摊子,没有一样有整理过的痕迹。
好焦虑。
平日里偷过的懒,此刻好像被时光加倍送还在我面前。

最后决定挑拣出关于松杉柏家的植物笔记先做个总结。
松、杉、柏都属于裸子植物,它们的花结构比起被子植物真正的花来还比较简陋,特称作雌球花、雄球花;果实也比较简陋,称作球果。
大概的区别就是被子植物的种子外面包了个严严实实的睡袋,种子横竖都妥妥的温暖;而裸子植物的种子外面就披了个披肩,没有缝合好,稍一折腾,种子就会裸露在外。
这一季,正是被松杉柏们别致的球果吸引到,追了一路。



6月底。
植物园里高大的柳杉上有新生的小球果,绿得很新鲜。伸手过去拨弄的时候,被扎出了眼泪,它的叶子很特别,一枚枚小弯刀似的,刀尖向下地轮生在枝上。
最早是在西天目植物实习的时候认得柳杉的,满山里最多、最巨大的就是柳杉。那株死去的大树王就是柳杉。
抬头看到柳杉梢头还有去年的成熟果实已经开裂,伸手想采一个的时候又被扎出了眼泪——它每片种鳞(就是种子的披肩)上都有刺,很尖、很硬。小鹿同学迷恋地凑在枝头的茬口上,惊讶地说:这个气味真好闻!
开裂的球果里,种子早已飞走。新鲜球果放到干裂,终于看到小而不太规则的种子,边缘还有窄窄的翼。






7月初。
曲院风荷的水杉林那一带,我念书的时候曾是个野炊营地。
但是7月里树梢挂满球果的时候,我抬头一看,竟然有很多池杉!池杉的叶子都是贴着枝条生长的,超级服帖,一点都不支楞开。那看着麻线似的一根根的,其实各自是一个覆满叶的枝条。
池杉的球果纹理特别漂亮,每一片种鳞都有着凹凸的图案,立体感很强,摸起来却比较平滑。

走着走着又一抬头,球果的模样没变,叶子却都是撑开了长的,在枝条两侧整齐地排列成羽毛状,和水杉很像。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水杉的球果我太熟了,完全不是这模样!

再定睛看去,果然不是水杉那样叶片对生,这个叶片是互生的。原来是到处撞脸的落羽杉。


带回家的那个球果一直在桌上散发着好闻的松脂香气。

很多很多天以后,它变干了,很轻;一片片种鳞开裂了,翻看背后是大致呈三角形的种子,形状其实很不规则,给人感觉是里面有多少空间咱就尽量占满的长法。
后来12月份去青山湖,那是最火的池杉打卡点。看到树梢有许多米褐色的成熟球果,我很开心地去采,结果每一个都是一碰就完全碎裂在我的掌心里,露出黑褐色的很不像种子的种子。




7月底,罗汉松长相奇特的球果成熟了。

紫红的“浆果”上顶个翠绿色敷了白粉的球—— 一个个像极了披着红色袈裟的罗汉宽袍大袖,双手合十。那个圆脑袋是种子,下方肉质的是种托,它的种鳞不发达。

罗汉松雌雄异株,花季里穗状雄球花有点像淡黄色的毛毛虫,3、5个簇生成一树花,一碰,花粉飞散像炸出了浓烟雌树就不那么显

一直是绿色的,慢慢长大;但是下部的种托变化很显著,由一开始的绿色生硬,到后来变成黄色、橙红色直到色还略有点透明时,就标示着种子成熟了。这时候的种托吃起来爽脆,清淡微甜,有一点点涩。

罗汉松的种子发芽率很高,有时候还在树梢上就急着发芽了。我捡了很多回家,把它们种成了花盆里挤挤挨挨的小森林。






8月初。
侧柏的球果其实是绿色的,但是泛蓝,还敷了厚厚的白粉,看上去很干燥没有生气,说它像岩石的质感也不过分。
重点是小朋友会发了它的照片来问我:难道真的是果?这形状也太奇怪了!
是的,长着钩子一样突起的6个犄角,像星星也像菱角,加上比较特别的颜色,真不太像个果。我每次看它都觉得形状很不整齐,但是仔细看时却发现还是蛮对称的。等到成熟后,严重木质化的种鳞会全部开裂伸展,看起来像绽放了一朵完美的花。
切开一粒青的果时,特别的松柏香味一下子散开来,于是一下子想起藏区处处都有的煨桑。那是传统的祭神祈福仪式,煨桑炉里的材料我去看过,很多种,主打就是侧柏。侧柏的小枝与众不同,是扁平的,就是摘一个枝条下来看着像合十的手掌似的,所以也叫扁柏。
藏语里桑的本意是净化。桑烟袅袅而起,传说那特殊的香气是通达神灵的。炊烟是生活,桑烟是精神。


11月中旬,很不容易地有机会进入浙大校园。
大草坪边的龙柏竟然挂满了小小的球果,豌豆粒大小,和侧柏球果的颜色有点像,也有白粉;但是形状很不一样,表面的突起只是很小的疙瘩。
龙柏其实是圆柏的变种,和圆柏一样,有两种叶型。大部分都是紧贴枝条生长的鳞片形叶,鳞形叶交互对生,排裂紧密,整整齐齐地包裹住了枝条;但在先端幼嫩枝上会长出尖尖的刺形叶,和柳杉的尖刺比起来,奶凶而已。
带回家的小球果放到干巴巴从枝上脱落了,也没见开裂。切开了看,种鳞竟然厚实松软,完全和木质化无关,清新的香气中,看到了小小的带点锥形的种子,倒是和侧柏的有点像。
这个图分开好几天才画完,小枝上的鳞叶又小又密麻,还排布得那么有规律,不能乱画,让我有点崩溃。某次起笔的时候,粗心大意把纸倒了个个儿,所以画面可以两个方向读,比较新潮。



11月底。
植物园的红豆杉早就晶莹透亮地红在梢头。
红豆杉的叶子都有温柔的弧度,看着很飘逸;球果都长在枝条的背面,红色的是肉质的假种皮,像个杯子一样裹在种子外边。
我摘了一个尝尝,假种皮蛮甜的。转身递一个给小鹿同学,她却眼神坚定地摇头,说是万一有毒,我们俩得有个清醒的,好送医院。
正是一场雨后,地上有很多打落的红果我拣了一大把,回家把种子清洗出来。假种皮很黏,不太好弄,洗干净后,褐色的圆粒种子表面极光滑。
想起早几年有朋友送了一袋子红豆杉果给邓爸泡酒喝,酒喝完了剩下的就全倒了,现在想想那么多种子,还是酒精处理过的,多好的标本,可惜了。
红豆杉是雌雄异株的,一位师弟说家里仅有红豆杉雄树一株,花没个花样,每年看了个寂寞。






12月初。
去青山湖的时候,在山坡边上看到一群杉木。
这个名字是读做“杀木”的。那叶子扎手的程度的确是杀气腾腾的,别看叶的基部扭转得弧度优美,其实非常坚硬。剑一样的叶子除了坚硬的剑尖凶狠之外,剑身两侧全是细密的锯齿,细密到我这个近视眼都不太看得清,但是手指一摸,就清晰地知道厉害了,很是割手。
杉木的球果我觉得是最漂亮的一种,苞鳞一片片整齐层叠。干透之后,俯看它时,简直就是一朵浅褐色的玫瑰花。而且是花瓣带刺的玫瑰呢,因为每一片苞鳞先端都有尖刺。





12月初又一天。
出门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满地都是大堆大堆的枝叶。
小区里在进行冬季树木修剪。水杉长得很高大,估计遮挡了阳光被投诉比较多,物业竟然将它们齐齐地砍了头、剪了枝,一个个光秃秃的柱子杵在那儿。
我目瞪口呆。
一个落叶树,要这么虐么!

悲伤的眼光转到落叶堆上,却一时惊喜不已。我看到了一直迷惑不解的水杉枝头的那些“穗子”——冬季叶子落尽之后,有些枝头可以看到垂挂下一串串的“穗子”,太高了,以前从来看不清是啥。
捡起来捏开小苞苞,我看见了浅黄色的花粉粒,果然如我猜想的是雄球花。
翻拣了一下,欣喜地看到了这一枝——它最简单地告诉我,水杉是雌雄同株的。而果梗基部那些和雄球花相似的小苞苞,捻开了是碧绿色的,原来是些春天里会开展的小叶子们。


水杉种鳞排列的方式让球果显得有点四四方方的。
由于没有及时画完,水杉球果一天一个样,慢慢裂开了缝,然后就越裂越起劲,薄而轻飘的小小种子不停地散落出来。每一粒边缘都有翼。
那天早晨起床一看,一桌子都是种子,捻一下,散发出好闻的香气。
把种子都敲出来之后,看到了种鳞的结构,一对对交错连接得如此精巧,忍不住把它模式化了一下。



这一季里,我追过的松杉柏家的家族关系整理如下,可能过时了些……


回看列表总结,发现我是有多容易被杉科吸引,还好像很躲避松科?竟然一种都没有记录过。
松杉柏家好多树,2022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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