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史为鉴：08年金融危机如何影响美国创投市场

提示：为了感谢大家捧场上一篇文章，M小姐在本次文末特别奉上彩蛋哦！

上一篇文章《你要合理地贪婪：经历两次金融危机的硅谷传奇给你的危机生存指南》发表之后，M小姐在后台和朋友圈收到不少问题：

这次COVID-19危机对美国早期投融资市场有怎样的影响？

Startup融资遇到怎样的困难？

这次影响会持续多久？

回答这个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向历史学习，看看创投市场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有何表现。 M小姐从最近看到的一些文章中提取了以下几个核心数据，为你重现历史，希望对你有所启发。

（数据来源于几个比较可靠的文章，链接在文末，就不要在乎美观了哈）

1. 总融资额

2. 各轮次融资额（US vs 全球）

3. 各轮次单笔融资额（US vs 全球）

4. 各轮次融资数量（US vs 全球）

需要注意：

• 历史不可照搬。与2008年金融危机不同，这次危机由COVID-19带来的经济危机引发，而不是金融系统内部的导火索

• 为了便于统计，文中的VC融资额只包括了种子轮到C/D轮的投资。

 1   总融资额

下图可见，在金融危机中，美国创投总投资额从2008年高位的$4.8B在两个季度内就暴跌40%到$2.9B，一直到两年后才恢复到同一水平。值得注意的是，在2011年市场完全复苏之前，2010年市场还经历了一个回调的过程。

上一篇文章中我们提到过，危机到来时风险通常短期内迅速释放，而恢复往往需要很长时间。这也在融资额中体现出来。

如果我们细化到各个投资轮次，倒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发现。

 2   各轮次融资额

总体来看，各个轮次的融资额也不可避免要经历这个W型的震荡。

但是非常显著的一点是：最早期的种子轮恢复得最快。虽然在2008Q3暴跌50%，一个季度以后就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Redpoint Ventures的合伙人Tomasz Tunguz认为，可能的原因是估值下降，反而是投资人进场的好时机；另一方面，早期融资不存在reprice, recap的需要。

很明显的，C轮融资恢复得最慢。参见前文中Benchmark Bill Gurley提到的，晚期创业公司融资条款带来的重新定价的复杂性。这一变化可能是C轮投资人受到二级市场影响比较大，更需要对企业价值进行重估。

Crunchbase 统计了全球的数据，趋势跟美国市场也非常相似。A,B,C轮融资额在2009年同比都下降了超过40%。

有意思的是，全球来看Seed轮受到影响比在美国境内更小，2009-2010年甚至还在缓慢上升渠道。这个变化会不会在这一次的危机中复制呢？

有两个重要节点值得关注：

2006年，AWS正式推出，极大降低了公司创业成本；

2007年，iPhone首次亮相，开启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序幕。

这两个历史性事件是否对于早期投资在金融危机冲击下的快速复苏有所影响呢？我们是否处于类似的节点呢？恐怕各位看官需要自己做判断了。

 3   各轮次单笔融资额

下面两张图统计了各个轮次融资round size中值，结合第二张图里每一轮股权占比的中值，大致可以推测出企业估值的变化。

2008-2012年，种子轮基本保持在$300k的规模（世界变化快啊！现在基本没有七位数以下的seed round了吧）。A-C轮的规律相似，都出现了40%左右的下滑，在8个季度后才逐渐恢复。

同时，从下图可见，2009-2010年，每一轮融资的股权占比也出现了几乎一倍的提高，超过20%。 

可见，当时创业公司融资不仅每一轮融资金额少了，而且还稀释了更多股权，现金为王的时候，估值什么的也是都管不了这么多了。另一方面，startup通常都不得不更谨慎地花钱，扩张得也会更慢一些，相应估值的增长也会减缓。这里面必然也包含了一些recap的情况。

（注：正在求证上图数据是美国还是全球市场，待确认后会在评论中更新） 

 4    各轮次融资数量

很多人也许会觉得投资人说的“资本永不眠”只是个勾引创业者的幌子，然而从美国创投市场2008年危机时期的投资次数来看，的确是business as usual.

总体来看，除了2008Q3有一个明显下滑，基本上一直在稳步上升的水平。整个市场还是非常活跃。前面看到的总融资额的影响，主要是来源于单笔融资金额的下降。

从第二个图中也可以看到，不出意外，2008-2012年市场复苏期间，种子轮的笔数占比不断攀升。越是后期投资，投资数量上恢复得越慢。 

（注：正在求证上图数据是美国还是全球市场，待确认后会在评论中更新） 

全球的数据也证实了这一趋势。2009年，A,B,C轮的融资笔数都受到了接近30%的冲击，分别到2011，2013和2014年才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

总体来说，我们看到，在2008年的危机中：

• 创投市场的估值下滑到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持续了18-24个月；
• 总体deal的数量在危机期间没有显著影响，主要得益于早期（A轮以前）市场的活跃；
• 分开各个轮次来看，种子轮投资受到危机影响最小，恢复也最快。越到后期投资，融资金额和次数受到危机冲击都越大。
  
  

当然，每一次危机都有特殊之处。危机的trigger不一样，市场基本面、技术的发展也不一样。目前为止，美国的创投市场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缩减，但是可以预料，随着COVID-19的演进，资金已经出现收紧的风声。

你一定也听到过，很多伟大的企业都出生在危机之中。

上一轮的危机中，诞生了Uber, Airbnb, Pinterest, Whatsapp, Square这些明星企业。这一次疫情的阴霾中，又会孕育出到怎样的惊喜？

如果危机需要18-24个月来恢复，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是大家都想要的彩蛋~~~

红杉资本2008年著名的RIP Good Times的deck最近真是非常流行。从金融市场（Wall Street)，宏观市场（Main Street）、企业微观（Your street)三个层面，分析了危机对宏观和中微观的影响，以及企业要采取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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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偷懒，以下为你摘取了几个关键点和有代表性的slides: 

• 判断宏观经济影响的几个指标
• GDP和消费，工资和个人储蓄，消费者偿债能力，S&P 500 earnings
• 核心判断：这次危机会是一个怎样的V型过程
• 是一个尖锐的V，还是会持续更久？
• 红杉认为2008年下跌迅速，恢复相比起2000年科技泡沫需要更多时间
• 判断对科技企业的影响的指标（跟当时主要科技企业的业务相关）
• 广告市场开支，零售/电子商务规模，移动互联网用户活跃度，企业IT开支
• 企业要从哪几个方面进行战略反思和运营优化
• 工程开发，产品，市场推广，销售/BD, 客户pipeline, 现金管理(burn rate, G&A)
• 重要理念：危机时期，优化运营开销的时候要一刀到底，渐进式的优化会让企业进入Death Spiral

再宣传一下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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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

• https://tomtunguz.com/analogy-coronavirus-2008-crash/

• https://news.crunchbase.com/news/lessons-from-2008-how-the-downturn-impacted-funding-two-to-four-years-out/

• https://www.kauffmanfellows.org/journal_posts/raising-capital-during-a-downturn?utm_source=Kauffman+Fellows+Journal&utm_campaign=370383cc7e-EMAIL_CAMPAIGN_2020_03_27_04_57&utm_medium=email&utm_term=0_9d87896aa8-370383cc7e-337612085&mc_cid=370383cc7e&mc_eid=bd5fd97da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