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无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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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风片挟裹着初秋的温热，那是夏留给秋的礼物。

客落他乡，凝云山韵，鸟语猿啼。在通往天台的阶梯上遇见了镜。她红袖撩人，倾国之颜隐仙质。

“登临情不已，平分江上半青山。”镜眉弯深锁，音销魂灵。

“诗酒兴将残，剩却楼头几明月。”我轻声对她。

她回头看我：“你好姐姐，我名镜。请问姐姐，也懂诗文么？”

“不是太懂，只是粗略读过几本诗书而已。你好，我名姀月。”我微笑着答她。

“有情来下种。”镜的声音像扑面而来的山雾。

“因地果还生啊。”我声有叹息，知她心中有结。

“月姐姐，我们去那边亭中小坐一会儿可好？”镜问的很真诚。

“相逢便是有缘人。”我回她以圆月般的笑容。

深山穷谷，亭落绝壑断崖边的凸石上。雨雾缓缓将我们包裹，不知何处，传来花蕊香味。

“月姐姐，我曾爱过这山中一个人。”镜幽幽地说。

“实话讲，我感觉到了。”我心真话实。

“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世俗中人。姐姐你可感觉到了？”镜看着远处问我。

“嗯，天意安排，浮云过太虚，心生美幻。”我看着远雾低声回答。

“我与他相识在许多年前的初秋，当时我来此吊古寻幽。他一袭青衫，洒脱飘逸从山下走来。那时我旷然天真，不似如今这般多愁。”镜音有恻然。

“谁不曾旷然天真过呢！到头来，识得本心，便不再作世情悲泣雨泪态。”我声安闲。

“他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家中反对，与他终究是仙俗两宽，各自生欢了。”镜眼朦胧，声如落瓣。

“真性有为空，缘生故如幻；无为无起灭，不实如空华。心佛从来皆妄物，一颗圆光含万象……。”不知镜是否明我意，我滔滔讲了好久。

雨霁清境，突感几分凉意。我起身爬上崖边一块凸石，对镜说：“把你心中事埋于山音中，消于云色中吧，此后莫再对他人提，即刻起，万般已随风逝。”

镜对着空谷呼喊，谷中山石鸟儿回呼。

“姐姐今天聊的好开心呀，从没如此舒畅过。”镜微笑着看向我。

我以微笑回应她，心中欢喜，远山一弯彩虹挂于天际。

临别山川好景，群雁影来。

“姐姐，能加你微信吗？”镜拿出手机问。

“你我只有今日之缘，加了也是空号一个，不会再联络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就此别过吧镜妹妹。”我转身离开。

“月姐姐，谢谢你……”身后传来镜清泉似的声音。

我心生出朵朵莲花，得意不必他人知，醉后不生癫狂语，落魄不做伤心人。

有世法，有世缘，有世情。性、情皆因心，心生性，心刻骨蚀青成情。

万般皆由心造，莫行心上过不去事，莫存事上行不去心。

（姀月写于2019年9月6日。所有版权保留，转载、使用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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