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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尔神父:用新故事来代替旧故事

韩清平 清平思域 2021-03-11
按:本公众号已经连载了多篇美国方济各会会士理查德-洛尔(Richard Rohr)神父的灵修短文,今天继续和大家分享他日前关于“新故事”的重要性和迫切性的短文(译者:樵)。
今天的弥撒福音恰好是耶稣说的“把新酒装到新皮囊里”。早上年轻的主祭神父的讲道让我记忆犹新,大意是:
我们正在面对“新冠病毒”——一种新的病毒——而该病毒把许多我们自以为是的生活方式、人际关系、福传模式甚至国际秩序都颠覆了,更让许多伪装和隐蔽的问题暴露出来。问题是我们能否化危为机,在疫情过后变成一个“新人”、“新世界”、“新教会”呢?!
他的讲道让我想起美国苦难会会士,著名文化历史学家多玛斯-贝瑞(Thomas Berry,1914-2009)神父,这位德日进神父(Teilhard de Chardin,1881-1955)思想的继承者和拓展者,生前常常通过写作和演讲表达的思想:我们需要一个关于造化工程的新故事(The New Story),来替代按《创世纪》的字面理解所讲的旧故事,好能帮助我们摆脱“地心说”、“人类中心主义”、“二元论”等留下的诸多神学、灵修、宗教、文化、科学“死胡同”!


如今,细读洛尔神父的如下两篇短文,上述这些思想的火花,变得更加明亮、温暖……


开启一段新的故事篇章


在佛教老师乔安娜(Joanna Macy)和她的合著者克里斯(Chris Johnstone)的《积极的希望:如何面对令我们疯狂的困境》一书中,谈到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三段故事”。 
第一段故事中,人们打算“一如既往”,并不想改变生活方式,大家认为经济增长是社会繁荣的必要条件,在竞争中取得领先是首要追求。第二段故事是个“大揭秘”,揭示出这种“一如既往”的生活方式已经或是正在将人们带进种种灾难之中,包括生态破坏、社会系统崩溃、气候异常、资源枯竭、物种大灭绝等等,笔笔血泪账目皆有证据支持。 
第三段故事是由有智慧又心智坚毅的人来主导和推动的。他们认识到第一段故事描写的“一如既往”的生活方式会将人们引向灾难,因此他们拒绝让第二段故事中描写的灾难成为人们的宿命,于是他们和众人开启了第三段故事:一个伟大的时代变迁——从致力于经济增长的工业社会到致力于世界康复的生态社会(译者按:即免除了生态灾难,也免除了种族歧视、性别压迫、帝国主义等毒害的社会,是一个免除了统治和等级毒害的、伟大而美丽的支持生命发展的绿色世界)。这个故事中展现了人类创造性的新回应。我们称这个故事为伟大的转折。故事的核心就是寻获和赐予“积极的希望”这一珍贵礼物。 
我们每个人的故事由此时此刻开始——首先,我们承认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中的现实生活是痛苦的、难以接受和令人困惑的。我们把此刻看作是一个奇异旅程的起点。这旅程将使我们强大、使我们的活力焕发。这旅程的目的是寻获、赐予和接受“积极的希望”这一珍贵礼物。 
乔安娜和克里斯所说的“积极的希望”让我联想到一位喜欢沉思静默的基督教学者比阿特丽斯(Beatrice Bruteau)所提出的“彻底的乐观主义”。在她的《彻底的乐观主义》(Radical Optimism)一书中,她写到: 

最根本的真理是:我们与绝对的无限存在的上主的结合,这是我们现实生活的根基。我的乐观情绪正是萌芽自这个根基......我相信这种彻底的乐观主义就是福音带来的好消息,我恳请大家认真对待它......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一样,往往是一种自我辩护的人生观。你越悲观,就越有可能失败,为的是证明你的悲观是正确的。同样,你越乐观,你就越容易成功,为的是证明你的乐观是正确的。当然,我的乐观不仅仅是务实的,我相信它是终极的、形而上学的正确。因为这彻底的乐观主义,既是发自于“我们的存在”,更是妥妥掌控在“绝对存在”之手。

  
我相信“彻底的乐观主义”和“积极的希望”是开启一个有关蓬勃发展的新故事篇章的钥匙。这个新故事将荣耀美善的上主和祂所有美好的造物,同时也将给我们信心和勇气去直面我们这个时代正在暴露出的艰难困境。 

一个取代老故事的新故事 
 
在这个让许多真相不断被揭开的时代,人类需要讲述新故事,需要从众多不同角度讲新述故事,触及到生态、信仰、金钱、权力等等各个方面。只有当我们沉思和沉浸于新的典范和愿景时,我们才能分辨神在何处、祂如何召唤我们采取行动。作家兼教育家迈克尔.纳格勒(Michael Nagler)分享了他数十年致力于非暴力实践所总结出的一个新故事。他写道:
 
“新的故事”是一种说法,比喻如今我们对宇宙模式开启的全新认识——这个宇宙有意识、有目的,有合一、有丰沛。 
我们用“老故事”来比喻世界目前流行的一个说法 【洛尔神父自己的话:这故事真的和启蒙运动一样古老】。这个老故事告诉我们:人类生活在一个随机的物质的宇宙中,因此人基本是物质组成的,同样需要物质的东西来满足我们的需要。这一说法和观念把我们引向了一个永恒的竞争状态,而且不排除暴力。不管是这个故事本身还是它造成的实际后果,我和许多人都觉得这是大错特错的。有一句名言:人类是身心灵的结合体,裹在“命运的外衣”里(马丁·路德·金名言)。生命不是随机的,我们也不是无力改变它的。 
现在,最关键的改变应是故事本身的改变。 
在徐徐展开的新故事中 ......每一个经过人们深思熟虑和渴望已久的社会变革,包括将地球变成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星球的愿景,都变得更加可信和可行。 
例如,严重的不平等造成我们的社会两极分化。驱动不平等的是贪婪。同样的贪婪驱使着一些人从战争和军备中获利。这种贪婪几乎是大多数人遭受痛苦的根源(甚至包括那些少数的经济受益者)。反过来说,由于我们相信我们是与他人竞争的物质实体,那么贪婪不正是这一观念的产物吗? 
触目皆是的破坏性过程的幕后黑手是贪婪。如今,贪婪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贪婪导致不平等,民主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但是贪婪的背后又是什么呢?贪婪的背后是这样一种观念:即人是物质的,与他人、与我们生活的环境都是各自独立的,并非休戚与共的。 
暴力、不平等、战争、环境,以及我们能想到的几乎社会的任何方面,都植根于这个“老故事”带来的观念。 
相比较,老故事认为:宇宙主要由物质构成的,不存在可辨别的目的;在宇宙中,匮乏、竞争和暴力都是不可避免。而新故事则视宇宙为基本意识,视人类为身心灵的结合体,相信人类能够在一个有意义的、本质仁慈的宇宙中,找到并实现他们的人生目标。
 
【洛尔神父总结评论说:其实,这个新故事和“道成肉身”一样发生自悠远长久的历史时空!在这条故事线的某个点,我们忽而失去了线索,那条关于“合一、完整、神与我们、我们彼此之间”的真实故事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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