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清军兵临南京城。柳如是与钱谦益相约殉国。不料,钱大才子用手试了下水,却道:“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羞愤投水,被钱某人一把抱住。
钱大才子,您以为洗鸳鸯浴呢,还要“温泉水滑洗凝脂”。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如是君,你眼中从前那座巍峨的青山,现在不过是一座低矮、丑陋的土丘。
是时,钱谦益率诸大臣跪于滂沱大雨中献城。多铎入城,下令全城剃头,众皆汹汹,眼见势成水火。一日,钱尚书忽然说“头皮痒甚”,出去了。大家以为他去洗头大保健一条龙。不料,转眼间拖了一条大辫子回来了,众人见此纷纷泄气了。
就是这位怕水冷的礼部尚书,拖了条油光可鉴的大辫子,忙不迭地恭诵“顺治皇上万寿无疆,摄政王多尔衮身体健康,定国大将军多铎比较健康”。
角色转换之快,如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让人不由啼笑皆非。“头皮痒甚”的借口,冷得让人猝不及防,一口狗血差点要喷出来。
时人有诗讥讽:钱公出处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闻。国破从新朝北阙,官高依旧老东林。
其实,不正经的何止这位钱尚书。
当时的士人,莫不以谈风弄月为己任。与钱谦益齐名的“江左三大家”之一龚鼎孳,娶了“秦淮八艳”之一的顾横波,常谓人道:“我愿欲死,奈小妾不肯何。”
读书人向来是国家的脊梁,钱、龚等人枉称文坛领袖,竟然一点碧莲不要。正所谓:三千士人甘作犬,更无一人是男儿。
江南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诸多平日里满口“忠义”的士子,远远不如一个弱质女流。假如我是柳如是,定会给他们一个大在的bai眼。
再来看看,南明小朝廷不正经的皇帝和那些不正经的官员。
明崇祯帝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之后,明宗室南渡,据江南以抗清兵。按说要好好经营一番,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覆灭。
可是,短短几十年间,弘光朝、隆武朝、绍武朝、永历朝更迭如流水,中间还有鲁王监国,后期还有在台湾的延平郑氏。
弘光政权存在仅一年多,朝中君臣不思振作,只求偏安一隅。
弘光帝忙着选秀女充陈后宫,国事皆委首辅马士英。为配制春药,内官们公然打着“奉旨捕蟾”的旗号骚扰百姓,民间称之为“虾蟆天子”。
文臣武将专以倾轧为业,首辅马士英不事抗清,反与阮大铖、左良玉等人斗得不亦乐乎。果然,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国人似乎永远也跳不出这个怪圈。
唯一能镇得住朝廷的史可法,在内斗中失势,自请督师江北,前往扬州统筹刘泽清、刘良佐、高杰、黄得功等江淮四镇军务机宜。
当时,清军满、蒙、汉八旗加上吴三桂的降军大约15万人,而江淮四镇加起来不低于40万人。
朝廷无法养活这么多军队,允许四镇高度自治,自行征收赋税,于是又走上了唐末藩镇割据的老路。史可法名义上是“督师”,实际上根本调动不了四镇军兵。
左良玉的“清君侧”,成了压垮弘光朝最重的一根稻草。马士英不顾清廷的威胁,调动四镇去讨伐左良玉。等到多铎兵临扬州城下,史可法已调不回四镇官兵,只得凭万余人坚守。
最终,扬州城破,史可法被俘殉国,清兵屠城十日,军民死伤达80万人,史称“扬州十日”。
一手好牌打出最坏的结果,这又不是第一次,也决不是最后一次。
世事往往如此吊诡,不正经的皇帝,不正经的文臣武将,不正经的读书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在他们眼中不正经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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