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忠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表忠心绝对是门技术活,不是你想表,想表就能表。
这就跟赌博一样,没点听牌的本事,最好就别乱出手。
赌对了,你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赌不对,轻则工作不保,工资泡汤,五险一金没人缴;重则身陷囹圄,喜提金枷锁,甚或狗命难保。
这活计,必须要轻重适中,拿捏到位,搔到痒处,方可皆大欢喜。
这方面,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那位S M爱好者胡某人,经常把自己比作陀螺,左一鞭子右一鞭子,被抽得团团转。
这种骑墙派两边讨好的伎俩,焉能逃过爱国小将们的火眼金睛?骑墙不成,反被墙磨得胯下鲜血淋漓,恐怕是骑墙者不可避免的命运。
当然,这还不是最为可悲的。一千七百多年前,有个蠢货,表最狠的忠,砍最傻的头。
这还要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起。
曹魏末期,司马氏专权,左右皇位废立,废少帝曹芳,诛宗室曹爽,立曹髦为帝。
正元元年(254年),年方十四的曹髦即位,“假大将军司马景王(司马师)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剑履上殿。”
这一切是不是很熟悉?当年,曹阿瞒逼迫汉献帝时也这么玩的,同样的剧本,改改演员名字即可。
曹髦不愿向命运低头,常以夏朝中兴之主少康自比,欲扳倒司马氏,恢复曹氏昔日荣光。
跟司马氏玩阴谋,他曹氏小儿还嫩着呢。司马师率大军在外,司马昭留守京师洛阳,一内一外,让曹髦无可乘之机。
正元二年(255年),司马师病重而逝,曹髦以为天假其机,遂命司马昭镇守许昌,又令尚书傅嘏率六军回京师,趁机夺去司马氏兵权。不料,傅嘏与钟会合谋,与司马昭率大军回京逼宫。
曹髦无奈,只得封司马昭为大将军,加侍中,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辅助朝政,剑履上殿,司马昭辞让不受。
这场封赏与辞谢的拉锯战,自此拉开序幕,前后达九次之多。这场尴尬的游戏,曹髦羞愤欲死却又不得不咬牙演下去,只因司马昭玩得高兴。
世人皆知,一山不能容二虎,曹氏与司马氏之间,早晚要兵戎相见。
甘露五年五月初六(260年6月1日)夜,曹髦主动出击,亲率冗从仆射(侍卫统领)李昭、黄门从官(皇帝近侍)焦伯等人,准备御驾亲征。
这一场生死攸关的行动,却因一件小事改弦更张。何也?史载:“会雨,有司奏却日。”当时正好下雨,随从奏请改日行动。你以为过家家,下点小雨就撤了?
是夜,曹髦又召见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等人,把讨伐司马氏大计尽告之。
“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如此轻易宣之于口,怎么保证这些人不玩无间道?
果然,转身出门,王沈、王业就拉王经前去告密,王经拒绝,二人径去司马昭处,详告之,司马昭遂命中护军贾充加以防备。
次日,曹髦拔剑登辇,率殿中宿卫与奴仆几百人,鼓噪而出。贾充率人迎面而入,与帝战于宫阙之下。
曹髦亲自挥剑砍杀,众人谁也不肯承担弑君之名,往后节节败退。
这时,太子舍人成济眼见事急,忙问贾充怎么办。贾充正在想自己上不上,看成济这个急色样儿,不由心中暗喜,骂道:司马公养你们正为今日之事,还有什么好问的!
成济一听,有贾大人这话他就放心了,反正“我是司马氏一条狗,叫我咬谁我咬谁”,遂持长戈上前,弑曹髦于车中。
毕竟弑君乃大事,司马昭不愿承担骂名,假惺惺地伏地干嚎:天下人该怎么议论我啊,这不是我的本意!
司马昭问左仆射陈泰如何善后,陈泰斩钉截铁地道:请斩贾充,可稍平众怒!
司马昭思忖良久,又问:“有没有退一步的办法?”陈泰大声道:“我只有更进一步的办法,没有退一步的办法!”陈泰此言,明显指着秃子骂和尚,直指司马昭乃弑君元凶。
贾充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杀之,只好把成济作为弃子抛出来背锅。成济正在家等着封赏呢,谁知锅从天降,司马昭要借他人头一用。
成济不甘背负恶名,与哥哥成倅赤果果地爬上屋顶,来一场说来就来的裸奔,大肆宣扬司马氏的丑事。军士远远以箭射之,二人中箭而亡,被夷三族。
贾充未被追究,不久即进封安阳乡侯,增加食邑一千二百户,统领城外诸军,加散骑常侍。
贾充聪明,一句“何必多问”,就让急于表忠心的成济成为马前卒,喜滋滋地干起别人不愿动手的脏活来。
孰料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正为了日后甩锅埋下了伏笔,你成济听不出话外音就往前冲,你不死谁死?
表忠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呜呼,可怜成济,作为咬人工具,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下口,咬了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P个S:贾充的女儿在历史上大大有名——贾南风,就是那位智商堪忧的傻子,“肉糜帝”司马衷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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