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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运气很重要

岳京杭 中产之路
2024-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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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一位字节跳动的朋友聊天,谈到了行业、公司、以及共同的熟人。


得出的结论是:无论人和公司,成功,运气成分很大。


字节跳动不少资深普通老员工,身价上千万的得有几百上千,上亿的也有大几十个,大部分水平就是当时BAT这种级别公司里的普通员工,因为去得早,享受到了行业和公司增长的红利暴富了。


15年之前去,百度T5阿里P6级别的进去熬到现在,大把期权价值3000万以上,16年之前进去,百度T6阿里P7级别的也至少上1000万,因为那个时候主流大厂的员工,看不到、看不起、看不懂字节跳动,招人很是困难,15年开始我就推荐身边在大厂打工的熟人朋友,看看字节的工作机会,大家反应一致:头条太Low,我不用身边也没见人用。


14年是百度的巅峰,对外号称从PC向移动转型成功,DAU上亿的产品14款,那年百度的年终奖非常丰厚。其实更早之前颓势已经显现,比如贴吧内部各种混乱,起初多好的产品,可惜糟蹋了,现在都没法用,不然有知乎啥事?


字节现在的某高级VP,管理超过一半的开发人员, 就是那个时候从贴吧离开的,他08年本科毕业,在百度呆了5年,离职前是一位技术经理,也就管理十几二十来号人吧。小米呆了不到一年,14年去了字节跳动,那时技术人员才几十号人,后面就有很多贴吧工程师加入字节,大部分在贴吧干得不得志才离开。


朋友说他身边就有身价上亿的普通员工,当时因为进不去大厂恰好来了字节。


字节业务发展太快,从13年到18年,估值增长超过1000倍,人都招不过来,所以也就没有华为、阿里那样每年例行淘汰10%末位员工的制度。


早期员工,除了个别碰上不对付上司的,基本都留了下来了,特别是技术人员,离职的特少,目前身价都不菲,你说这些人打工几年赚上千万身家,有几成是自己本事,有几成是运气?


正所谓个人命运,靠自我奋斗,也看历史进程,选择大于努力。


选择,是主动好,还是被动好,真不一定。


正因为过去几年互联网行业收入远高于其他行业,暴富神话此起彼伏,于是大把聪明人往互联网跑,看看近年来高考和考研计算机热就略知一二,计算机人才多,且优质,严重产能过剩。


当然一定会有人站出来说,候选人是多,但是合格的人少,这是一个永恒的矛盾。


12-18年是个什么情况?


4G网络大基建,千元智能机惠及123456线城市普通居民,人们的上网习惯从PC向手机端迁移,且有巨量低线城市和乡镇人群跨过PC阶段,直接从手机触网,一时间中国的网民数量比欧洲加美国还多,相比PC时代的用户和流量,这一转变带来数倍的增量,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


这段时间恰逢全球各大央行货币宽松期,市场资本充裕,有源源不断的弹药输血给创业公司跑马圈地,烧钱拉用户,加上国家政策鼓励万众创新创业,从投资人,到创业者,到打工的,形势一片大好。


期间中国互联网行业格局,由BAT三强争霸演变为2超多强,阿里、腾讯的规模翻了几番晋升两级,百度即使掉队瘦死骆驼比马大,字节、美团、滴滴、小米、拼多多无中生有,终成几百亿美金公司。


毛估估,这期间互联网从业人员增长2倍不止,吸收了大量的计算机类毕业生就业,并给他们带来了高额回报。


当应届生形成共识,甚至不惜转行都要挤进某些行业、某些公司的时候,往往意味着红利期已经结束,这时候用人市场已经从卖方转向买方,招聘方开始对简历挑三拣四。


就拿奠定字节跳动江湖地位的产品,今日头条APP来说,15年初这款产品已经爆红,积累了2000万日活跃用户,并带动资讯分发APP由传统的小编模式转向推荐算法模式,千人千面。


先是传统的搜狐、网易新闻跟进,继而是腾讯、百度,阿里的信息流产品,一时间推荐算法人才大热,15年大厂招聘推荐算法人才,代码功底过关,能讲出协同过滤原理,会点机器学习基础,了解GBDT和LR,已经是市面上的稀缺人才。到17年,大厂同类岗位对应届生的要求比这还要高。


如果17年还在做图文资讯推荐,业绩一定好不到哪去,无论活跃用户数还是户均使用时长,大盘都严重下跌,且颓势不改。


为何?


因为从17年开始,移动互联网流量逐渐见顶,能用得起手机的人都用上了,能上网的都上网了,也就是说人们花在手机上的总时间已经触及上限,各个APP之间都在争夺用户时间,存量博弈,你多我少,你死我活。


用户花在资讯APP上的时间,开始转向趣味性更强,使用门槛更低的快手和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各位回忆一下,这两APP是不是那时候加速火起来的?


目前快手APP日活跃用户超过2亿,抖音APP国内日活跃用户接近3亿,已经成为各自公司的主力印钞机。


说个题外话,如果近三年在抖音或快手做短视推荐算法,或者18年在拼多多做商品推荐算法,职业前途比在任何图文资讯产品好得多。


同样是搜索或广告算法,在拼多多做职场前途远强于百度,如何身体扛得住的话,因为前者业务在疯狂扩招,后者几乎没有增量,加上往前涸泽而渔,用户和客户都跑了不少。


绕回来,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互联网投资项目明显少多了,即使有,也更倾向于2B端。道理简单,现在各个细分市场的巨头已经长成,新兴企业再想出头很难很难,2C端的互联网企业,基本套路都是画饼讲故事,融资烧钱铺用户,把竞争对手熬死,胜者为王,再考虑变现


19年中国前三季度GDP数据出炉,6.0%,创下27年新低。尤其是连着前三季度来看,一季度6.4%,二季度6.2%,三季度6.0%,逐级下滑。


经济好的时候,各家基金都有钱,经济下行的时候,基金募资都难,自顾不暇,哪有钱为创业者的故事鼓掌。


所以就看到从去年到今年,互联网公司扎堆上市,因为一级市场已经融不到钱了,这些公司上市后表现也一言难尽。



以前烧钱游戏玩不下去了,要活下去得自己造血,有正向现金流才行。


企业要赚钱,无外乎开源和节流,营收难以做大,开源受阻,节流就显得尤为重要。况且上市公司每个季度都要交考卷,已然没有耐心来培育短期不盈利或盈利能力不强的产品。


于是就有了最近一年多来,各大厂家陆陆续续,无穷无尽的部门重组优化裁员。从滴滴,到美团,到京东,到网易,这个名单很长。


keep还在10月24日,传说中的程序员节,裁了一波程序员,据说还有应届生,有点不讲究。


《说说我经历的裁员,  点进去查看花式裁员大法。


美团上市之后,股价承压,去年年底一波裁员,今年3季度居然盈利了,股价上涨,投资人和老板都很高兴,至于被优化的员工,江湖再见。


成本高的老员工也要优化掉,于是有了阿里,华为相关主题上知乎热榜。



这个行业,没有岁月静好,只有丛林法则,强者生存,马太效应明显,强者恒强,赢者通吃。


有些人不到35,已经身居高位,名利双收,同样有些人接近35,被企业视作负担,面临失业,冰火两重天。


经常有读者问offer选择,要不要进入互联网?


可以看到的是,未来几年,对从业人员的要求会越来越高,回报却未必有最近几年高,依然是高薪工作行业,特别适合科班出身的PSD,在目前的环境下,少数人可以在退休之前赚够养老钱,大部分人面临工作10-15年后的失业风险,不得不提前规划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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