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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兰西 | 社会学和政治科学

Antonio Gramsci 社會學會社 2020-09-20

安东尼奥·葛兰西(Antonio Gramsci,1891.1.23~1937.4.27)是意大利共产主义思想家,也是意大利共产党的创始人和领导人之一。他创立的“文化霸权”理论对后世影响深远。




社会学的兴起与19世纪(更准确地说,是19世纪后半叶,随着进化论和实证论的成功而来的)政治科学认识和政治艺术的衰落有关。社会学中真正重要的东西仍然不过于政治科学,“政治”成为议会政治或个人帮派政治的同义词。人们坚信宪法和议会标志着“白然”、“进化”的新纪元,社会通过理性和基础等找到了自己的决定要素。瞧!现在可以用研究自然科学的方法研究社会。上述观点也导致了国家概念的贫乏。如果政治科学就是国家科学,而国家是统治阶级宣扬和维护统治、借以获得被统治者认可的所有复杂的实践及理论活动的总和,那么社会学的全部本质问题显然都是政治科学的问题。如果尚有剩余,也只能虚构一些不是问题的问题,也就是轻浮的问题。因此布哈林写《通俗手册》(Popular Manual)时面临的问题在于决定究竟如何表达政治科学与实践哲学的关系:两者相同(不可能,除非根据最粗俗的实证主义观点);或者政治科学到底属于从更广阔的世界认识、也就是准确意义的世界哲学衍生而来的实验或实践准则;或者这里所谓的哲学只是关于政治科学产生的概念或基本门类的科学,等等。

 

如果人类真的只能被看做历史决定的人,即在一定条件下,按照特定的社会关系构成的社会集合或总和,那么可不可以把社会学看做仅仅是对调控人类发展的各种条件和法则的研究?由于必须考虑人类的意志和主动权,上述观点显然有误。但是社会学究竟是什么“科学”的问题不能不问。科学本身既然改造了人,使人类与从前有所区别,它难道不是“政治活动”和政治思想?如果一切都是“政治”,那么为了避免陷入无聊和赘述的陈词滥调,必须通过新的概念辨别传统称为“哲学”的政治科学和严格意义上的政治科学。如果科学指对前人未知事实的发现,那么人们是否认为这里的事实具有超验的意义?是否认为仍然存在某些“未知”因而超验的事物?科学的概念既然离不开“创造”,是否意味着它也属于“政治”?一切都取决于创造是否“任意”,或曰是否理性,也就是对人类而言,是否“利于”扩充他们的生活观念,把生活提到更高的层次。

 

本文出自安东尼奥·葛兰西《狱中札记》第二章“政治随笔”第二节“国家和市民社会”,据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曹雷雨、姜丽、张跣译本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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