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很容易让人错过的奇书。初看的第一眼,很容易把它看为有关后宫政治的书。然而,就本书的真正价值来说,这是丢了西瓜捡芝麻。相比市场上千篇一律唱着岁月静好的赞美歌,它却在我们耳熟能详到习以为常的历史故事中,点出了荒诞。相比不知所谓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它更是以奇特的视角、辛辣的敢言,深刻写出了熏陶我们几千年又无以明言的沉痛。它的名字叫《身体的媚术》,它不是肤浅的去谈献媚之术,而是刀锋直指千百年来包围、感染我们身心的政治性“身体媚术”—— 这种文化源起于自宫者以自残身体进入权力中心,演变为朝臣以自残精神向权力献媚,乃至在帝国衍生出各种荒诞的悲剧。◎ “叛国而生”的李陵与“爱国而死”的岳飞,身不由己的个体悲剧这看起来像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例子。李陵在生死关头,国家弃之于不顾时,面临两难选择:是力战而死?还是生降匈奴?李陵选择了后者,但也背上了历史的骂名。岳飞是另一个悲剧故事,岳母将“尽忠报国”的刺青刻在岳飞背上时,就已经隐喻了岳飞的宿命:“报国”必须“尽忠”,而“尽忠”的尽头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岳飞被帝君抛弃时,“尽忠报国”的道德诉求,抵挡不住“莫须有”的权力指控,他只能悲壮赴死。李陵、岳飞命虽不同,命运却同归:当他们精神上被刻上刺青“尽忠报国”,身体就已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他的。他特指掌握权力的国家。《身体的媚术》写道:“永恒、永不退色、万世不易是国家主义乌托邦的终极理想,它渴望把这枚刺青刺进每一个臣民的背上和心中。”
在国家的强硬下,个体与国家的对话,永远是软弱的。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与献媚文人有关。如果说自宫者是自我阉割身体,进入后宫为帝王献媚。献媚文人则是自我阉割精神,走上朝堂为帝王唱赞歌。他们身体虽有不同,本质却同一:自愿沦为权利的工具和媒介。在帝国国土上,就现出一种循环不止的奇观:无数身体向一人俯首称臣。而在通向国都的大道上,更多祈求宠幸的身体蜂拥而至。所有自我阉割的人,不仅剥夺自己身体的权利和尊严,更在思想上变本加厉剥夺健全人的身体权利和尊严。中国历史上,在“身体媚术”的文化语境下,个体的身体表现为“没有自己的身体”,即身体不是有血有肉的,而是被附加了人身依附、政治权谋的社会化了的身体。◎ 不拘一格的自由写作人,不拘一格的《身体的媚术》本书正是由此不拘一格的新视角出发,帮助读者重新审视、解读我们的历史,今天的世界:为什么汉儒的大规模文本阐释行动,比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厉害得多?在国家强权对个人尊严和身体构成威压的时代,个人如何自处才能保持自己的尊严?作者许晖,自由作者。曾是一个能将一般杂志办成人文杂志的好编辑,当不少人还在“诗与远方”和“朝九晚五”之间挣扎时,许晖却早在2008年前辞去体制内工作,以独立自由人潜入历史的浩繁典籍,在蛛丝马迹里求证,从正史、野史里正本清源。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身体媚术的历史,就是我们今天面对的现实:在各种场合,官场、职场……都可以发现它的身影,如同陷入鲁迅所说的“无物之阵”——分明有一种权力包围,却找不到明确的权力。因此随时碰见权力形成的各种“壁”,却又无形。鲁迅找到了反抗“无物之阵”的有效策略:用权力对抗权力,作家的权力就是写作,许晖的策略就是这本《身体的媚术》。现实批判主义电影《熔炉》说:我们奋起反抗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改变我们。这也是《身体的媚术》的真正价值之一。先知书店诚挚推荐,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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