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追求更快速高效的工作方式。”MTI Film 的调色师坦纳·布希曼（Tanner Buschman）这样说道。当下最使他兴奋的是调色界近期的种种发展动态，比如 HDR 和为 HDR 打开无限可能的新调色工具。十年前，布希曼以助理身份加入 MTI，一路升到公司现在的职位。如今作为高级调色师，他已为 FX《美国恐怖故事》（American Horror Stories）和 Showtime《婚外情事》（The Affair）等剧集做过最终调色。
MTI
以下为坦纳·布希曼接受 ICG 杂志的采访文章，部分内容有删节。A：早在胶片配光时代，剧集的最终风格是基于胶片、化学处理和印片机光号的有限控制的。如今，调色师可作为“数字助手”，协助摄影指导（DP）为片场布光。我们能够完全重映射色彩，以适配叙事需求，应用美颜效果，用暗角修饰图像，模拟不同胶片或媒介类型，并在视效（VFX）艺术家和调色师之间搭起桥梁。当代调色师的职责包罗了越来越多确立图像审美风格的不同方向。Q：业界目前在推动一件事 —— 把调色师的名字单独列在片尾字幕中 —— 你觉得这是必要之举吗？A：我的回答肯定会有私心（笑）……但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这么看：“如果把这个位置上的人换掉，会对最终的成片有多大影响？”对最终环节的调色师来说，如果换个人来做，得到的成片影像肯定也会不同，就和叫五个不同的画师来画同一棵树，最后会得到五棵不同的树是一个道理。业内顶尖团队总是能接到回头客，而预算最高的商业电影大作一直都是由一小部分特别优秀的人做调色，这些现象都是有理由的。我希望能目睹调色这个职业在大众视野中得到更高的认可度，也希望（调色出现在）片尾字幕能成为一种常态。
《婚外情事》
A：样片调色师和 DIT 一道，组成了管线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因为这两种职位各自都在色彩工作的最前线。他们都要和 DP 合作，确保片场拍摄到的内容和样片看起来风格一致。他们还要协助 DP 一同确立剧集的整体风格，让 DP 能够快速控制整体的色彩调整、给样片重新配光，还要处理整体的沟通和注意事项。让样片调色反映出最终调色很重要。人们总是会看习惯样片的调色，而如果所有人一开始就都以某种方式看完某场戏，之后要再改变风格就可能变得很难了。Q：DP 参与最终调色环节有多重要？多数 DP 都还没有受雇参与这部分工作。A：我觉得让 DP 和调色师一起参与最终调色环节很重要。两者的共生关系是需要培养发展的。我的职责是通过调色和对比强化 DP 对图像的构想。有时 DP 以外的人会对色彩有最终决定权，但至少开始调色时从 DP 的构想出发还是比较不错的做法。我觉得 DP 能在图像各方面提出很棒的深入见解，而这些可能是调色师一开始察觉不到的。它们可能是片场拍摄时出现过的某些希望在调色时解决的问题，或是 DP 他们对某场戏特别留意的地方，或是连戏问题等等等等。Q：新冠疫情期间，远程调色作为一种新的可行工作方式出现了。它会最终取代面对面调色吗？两者比较起来如何？A：我不是很喜欢远程调色。那和让合作对象与我共处一室做调色截然不同。如果客户在巴黎，我可以为他们远程调色，前提是他们得在调色室里，面前放的是经过校正的参考级监视器。远程调色眼下的问题就在于观看设备不一定能够精确再现色彩，客户也经常是在五花八门的环境中观看媒体文件。如果客户那头无法精确再现色彩，调色师要跨监视器努力配合审片意见工作就会感到两眼一抹黑。举个例子，假设有位客户在远程调色环节说图像在他们的 iPad 上显得混沌不清。等调色师在 LCD 屏的 iPad 上调出足够对比度时，他们早就毁掉了图像在校正过的 OLED 电视机上的样子。让客户坐在经校正的参考级监视器前参与调色的做法无可替代。但如果客户是坐在另一处条件类似的调色室，那和直接坐我身后相比，调色环节的差异是很小的。
《美国恐怖故事》海报
A：我很享受给《美国恐怖故事》这部剧集调色，它以 HDR 观看时真是美观极了。我们做了调色影响非常大的一集。剧集中有不同的混合元素，比如 raw 素材、Log C、Rec. 709 素材、下三分之一字幕条、emoji 图层，以及复杂的 TikTok 视频段落 —— 同个图像里有从 Rec. 709 到 Log C 的多种混合元素。这部剧集采用的是杜比视界 HDR，而这一步的处理很快变得很复杂。我不仅要管理所有的色彩空间，努力让所有素材恰当地适配 Rec. 2020 PQ，还要确保我可以正常下变换到 SDR，每种色彩都要得到正确映射，不能在并排比较 HDR 和 SDR 时让五颜六色的 emoji 看起来互不相同。从 HDR 下变换到 SDR 很有难度，因为杜比分析需要花更多精力确保我得到我需要的值，好让 SDR 版本看起来色彩准确，且与多个类似镜头保持色彩一致。Q：在屏幕上看起来简单又漂亮的镜头，可能对调色师来说很难处理得当……A：（大笑）当然是这样，而且这是一位优秀调色师之所有以优秀的核心原因。可不是加点对比度和饱和度就能让一个惊艳的落日镜头看起来很美观。对一名调色师来说，最难的操作是当画面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匹配时，你得在这场戏里把它调得完美无瑕。总的来说，你会用到一大堆 window 和键来手动把图像处理得服服帖帖。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这些调整，但它们往往是调色师工作中最难做的部分，也是你光靠 showreel 看不出调色师水平好坏的原因 —— 毕竟调色师总是在 showreel 里堆放一些他们调过的最漂亮的镜头。图源：ICG Magazine、MTI Film、IMDb、网络等文字：Pauline Rogers | ICG Magaz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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