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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古希腊罗马的警察

石晨叶 古典乱炖 2023-10-15

有政府就有暴力机关,希腊罗马也一样。只是和现代警察相比,古代“警察”的任务可能涵盖了从城管、辅警、消防员到法警和士兵的所有职能。另外,大多数警察只是地方治安管理人员,很少做跨省跨国通缉的事情。逮捕罪犯的时候也不需要太多的法律程序,基本只要长官授意,就可以逮捕。当然审判就是另一回事了。

斯基泰箭手


古典希腊




古典希腊最有名的警察肯定是雅典的“斯基泰箭手”了。在雅典,“警察”不是一个体面活儿,所以充当这个职位的主要是外邦人(metics)和300个斯基泰奴隶弓兵(后来警力扩员到了1200)。他们最早在城市广场中心扎营,后来移居到了战神山(Areopagus)。据传说,这个小部队最早是由一个叫佩乌西斯(Peusis,也有人说是司佩乌西斯)的雅典政治家设立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奴隶警察又叫“佩乌西斯的人”(Peusinioi,或者“司佩乌西斯的人”Speusinioi)。

就职责而言,这些警察什么都管,包括日常的防火救灾,防止人在集市、法庭和人民议会闹事。除此以外,他们也需要和犯罪分子作斗争,甚至是窃听公民私下的谈话和集会,看看他们反不反民主。

除了市内这些“不体面”的警察,古希腊还有另一种“边境警察”(peripoloi)。这个职位是个军职,就职的也基本都是公民,责任就是驻守边境、通报敌情,所以更像驻防军了。这种警察至少在雅典和西库昂(Sicyon)都有。

古希腊驻防军拓片


希腊化




自希腊化时期开始,“警察体系”就有很多纸草记录了。在托勒密埃及,警察制度和地区行政制度一样,分成三级:四十多个大区(nome),每个都有个总局长(epistatai phylakiton);每个大区里也有很多城市,城市里有分局长(archiphylakitai);而城里和村子里管事的有警官(phylakitai)。因为尼罗河的关系,埃及还有水警(naukleromachimoi)。

虽然和雅典一样,这些警察事无巨细都要管,但在纸草文本里,他们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履行国王和地区执政官的命令,抓捕罪犯和维持税收。比较有意思的是,托勒密埃及的警官也有刑侦任务。比如张三被李四打了,一状告到了王室或者地区长官(strategos)那里,这些长官就会命令警官保护受害者,独立调查案件真相,最后逮捕罪犯来审判。

此外,和雅典不一样,做这些警察在希腊化埃及不是丢脸的事,基本所有总局长和分局长都是希腊名字,说明整个警察系统的结构大概是希腊人做捕头,埃及人做捕快。

刺客信条中的埃及警官造型

罗马帝国




罗马共和国时期几乎没有警力,公元前27年,奥古斯都才正式让罗马消防队(vigiles)有了抓捕和制裁城内暴徒的权力。按警察的功能来讲,罗马的安全基本由三个群体来保护。首先是流动的罗马军团,他们主要对抗外敌,还会镇压地方叛乱。

镇压犹太起义,从耶路撒冷圣殿拿出圣物的罗马人

其次是每个行省长官手中的军队,负责维持行省首都的安宁和长官的安全。最后才是地方各类官员和手下维持秩序的“警察”。以上三种群体,任务的切换比较灵活,并没有严格的军警之分。比如税收、石矿和灌溉疏通等,理论上来说应由地方警察负责的,但很多时候都是行省长官的军队直接操作的。

另外,为了地区安全,行省长官还会委任“和平官”(希腊语是eirenarchai),他们的职责和希腊化埃及的警官很像,负责侦破案件、缉拿罪犯、没收罪犯财产等等。而真正底层的地方警力都是非专业的。如希腊地区,每个城市及下属都有自己的城市议会,这些议会议员(decurion)都是地方豪绅,手下负责安全的可能从退伍军人到二流子都有。在农村地区,很多时候甚至可能聘几个羊倌做巡警。

当然,除了这些警察,帝国还有“秘密警察”,也就是探子和间谍。二世纪之后,有专门的“拾粮官”(Frumentarii)来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二世纪“拾粮官”墓志铭(L. Valerius Reburrinus??)

四世纪开始,罗马帝国官僚制度化进程不断加速,除了帝国时期的非正式警察,还多了一个特殊的职位:“地区警司”(riparius)。地方豪绅会提前几年就抽好签决定轮换顺序,两两轮番上任。每个警司都掌管自己行政区(civitas)内部的事宜。他们自己当然不会亲自下场,干脏活还是靠底下的警员(phylakes)。这些人虽然是业余的兼职警察,却要负责守卫、搜查、逮捕、监禁等种种任务。

“秘密警察”组织同样也有了新发展。军队中专门培养了“干事专员”(Agentes in rebus)来刺探各种“造反”情报。只是他们和治安稳定就没啥直接关系了。最后,随着地方大地主的兴起,很多只手遮天的地头蛇也会在自己的田宅上养打手(bucellarii)甚至还有监狱等。这些打手保镖也变向成为了地方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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