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余至柔:在上海扎根,以“流动”延续余德耀美术馆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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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德耀美术馆 Yuz Museum #余至柔
#“洄游” #“流动的美术馆”
位于上海蟠龙天地的余德耀美术馆新馆
图片由余德耀美术馆提供
“我们并不要求余德耀美术馆成为最有名的美术馆,而是希望在上海扎根,与社区一起推动艺术的发展。此外,我们也希望将基金会和余先生的收藏永久保存下去,让未来的人们能够透过作品了解到现在的社会状况。”
采访 / 李宁
编辑 / 武颖
图片致谢余德耀美术馆
由印尼华侨、企业家、慈善家和收藏家余德耀先生创办于2014年的余德耀美术馆至今成立已有9年时间。自创立之初起,余德耀美术馆坚持“扶持亚洲艺术,同时将推动亚洲艺术家走向世界”的理念,通过与国外艺术机构合作策展(如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和卡塔尔博物馆群)、向国外重要艺术机构捐赠作品,以及推动海内外机构间的作品借展等不同方式,致力于将中国和亚洲当代艺术推向世界舞台。2022年3月,余德耀先生逝世,8月,余先生的女儿余至柔 (Justine Alexandria Tek) 正式接任余德耀美术馆馆长,开启了美术馆的第二阶段。余至柔自2015年10月加入余德耀美术馆任执行CEO,并于2017年出任余德耀基金会总监。而伴随余德耀美术馆在上海西岸场地的租约到期,“接任”对余至柔来说即面临着改革。所以在筹备新馆的同时,余至柔带领美术馆团队也在不断地向内探索,启动第二阶段的战略规划——“流动的美术馆(Yuz Flow)”,逐步将其整体布局从“白盒子”模式转为“卫星网络”,让艺术深入社区,走向公众,创造艺术机构与社区生活的新联动。
位于上海蟠龙天地的余德耀美术馆新馆
图片由余德耀美术馆提供
在步入第十年之际,位于上海蟠龙天地的余德耀美术馆新馆于5月17日落成开馆。蟠龙天地坐落于青浦蟠龙历史文化风貌区,其前身为蟠龙古镇。开馆展“洄游 (A Journey) ”以“家”为切入点,在余德耀基金会近1500件藏品中精选了40余件中外艺术家的代表作品,沿着余德耀先生收藏作品的时间脉络展开了一段洄游之旅。而在新馆开馆前推出的多个卫星项目:“余德耀美术馆项目空间×雪竹轩”、“走街串巷”社区公共艺术,以及艺术商店yuz 71㎡等散落在蟠龙古镇景区内,与新馆展览遥相呼应。值新馆开幕,Art-Ba-Ba与余德耀美术馆馆长余至柔展开了一次对话,深入探讨其在美术馆工作多年来的艺术洞见、运营理念、研究收藏方向,以及未来的发展规划等。
余至柔,余德耀美术馆馆长
图片由余德耀基金会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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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上海扎根”
Art-Ba-Ba:
余德耀美术馆从2014年5月18日成立至今已经有9年的时间,你和余德耀先生见证了这9年中国的美术馆从刚起步到逐渐遍地开花的过程,你认为中国当下需要怎样的美术馆?
余至柔:
我个人认为中国的美术馆应该以让公众充分了解艺术以及当代艺术作为努力的方向,余德耀美术馆未来的目标也是如此。因为当代艺术是一个比较新型的艺术,其中包含了很多知识和学问。美术馆应该提供一个能够让公众逐渐认识当代艺术的平台。我觉得目前中国的美术馆展览都做得非常好,比如各种大师展、收藏展和大大小小的主题展。但是除了看展打卡,如何让公众真正地了解艺术家和作品,构筑起他们之间的桥梁,是美术馆要做的功课。
“洄游”展览现场,上海余德耀美术馆,2023年
摄影:王闻龙
Art-Ba-Ba:
你觉得在这10年左右的时间里,公众对艺术的需求、感受和接触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余至柔:
最大的变化是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艺术。从10年前到现在,除了私人美术馆,越来越多的艺术空间、艺术项目和艺术活动接连涌现,公众对艺术逐渐有了兴趣。但有些方面还是不够,就余德耀美术馆来说,那些知名艺术家的展览很容易吸引到大批观众,但如果是学术型展览,比如我们现在的收藏展“洄游”,观众的接受度会变难。我们希望在这方面做更多的努力,让大家不论面对何种展览都能有兴趣去看。
徐冰作品《石径》放置于美术馆户外空间
“洄游”展览现场,上海余德耀美术馆,2023年
摄影:王闻龙
Art-Ba-Ba:
随着美术馆越来越多,也会慢慢地显现出差异和问题。比如有些美术馆在运营资金相对充足的前提下,能更多地投入到当代艺术生态和艺术教育的建设中去,不断地产出好项目,有的美术馆则偏向于做网红打卡展。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有美术馆、机构因运营资金的困难正在慢慢地消失。你认为在中国如何能让美术馆持续的发展下去?国内美术馆的现状跟国外有哪些差异?
余至柔:
我认为我们现在走的这些道路,国外也都走过。随着时间的推进,一定会有很多机构被淘汰,不论是资金的问题,还是展览或关注度的问题。在当代艺术这一块,国内的发展本身就比欧美国家慢。但好的一点是,不论是国家层面还是具体的机构层面,我们都有很多机会去借鉴国外已经相对成熟的美术馆的组织和工作架构。事实上,中国的美术馆不论是私立还是公立的,都很需要政府的扶持,比如税务的减免政策。有了政策上的支持,美术馆才有更多的渠道去找到赞助商。在这方面,国外有很多美术馆与企业合作,协助后者完成企业社会责任 (CSR,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大企业需要回馈社会,而美术馆既有文化,又有公共教育项目,但所有这些都离不开政策的支持以及品牌方的需求,这或许是国内外美术馆之间最大的差别。我认为未来国内的美术馆应该也会朝这个方向走,否则只有很少的私人美术馆能够继续运营下去。
“洄游”展览现场,上海余德耀美术馆,2023年
摄影:王闻龙
Art-Ba-Ba:
作为一家私人美术馆,余德耀美术馆的理想是什么?
余至柔:
我们的理想很单纯,我父亲余德耀先生非常喜欢艺术,他也想把他这份喜悦分享给大众。我们保持这份初心一直走到现在。我们并不要求余德耀美术馆成为最有名的美术馆,而是希望在上海扎根,与社区一起推动艺术的发展。此外,我们也希望将基金会和余先生的收藏永久保存下去,让未来的人们能够透过作品了解到现在的社会状况。
我看到了我父亲对艺术的热忱,他把生命给了艺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尤其是身体层面最困难的时候,依然是三句话离不开艺术。他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刚开始对艺术是完全没有兴趣的,除了学校组织的美术馆参观之外,我基本上没有去过美术馆。后来通过和余先生看展,以及参与一些艺术项目之后,我才慢慢发现艺术其实很有趣。在美术馆的工作也让我体会到非常大的成就感和使命感,我们团队中的很多人都是从建馆之初就一起工作。从根本上来说,我们是因为喜欢艺术才聚集在一起,我希望这份缘分能够伴随美术馆延续下去。
尹秀珍,《书架25号》,2009-2013年
旧衣服,书架,122 x 108 x 27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 尹秀珍,艺术家与佩斯画廊惠允
哈罗德·安卡特 (Harold ANCART) ,《无题》,2019年
布上油画棒和铅笔,艺术家特制框装裱,206 × 287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 Eden Krsmanovic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CLEARING,纽约/布鲁塞尔/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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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亚洲艺术走向世界”
Art-Ba-Ba:
在余德耀美术馆的长远定位中,你们希望“扶持亚洲艺术,同时将推动亚洲艺术家走向世界”。疫情三年,不论是在经济层面还是国际交流层面都产生了阻碍,在国际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关注度减弱的情况下,你们是如何开展新的国际间合作的?国际艺术视野近几年尤其关注东南亚艺术,对此你怎么看?
余至柔:
东南亚艺术现在确实逐渐得到关注,因为东南亚艺术家有更多的机会露面(如自媒体)。国内由于没有一个庞大和健全的艺术架构,导致很多艺术家和作品很难被推到国际舞台上,但事实是我们有很多非常好的艺术家和作品。国外的画廊在代理艺术家时会思考艺术家未来的职业走向,不论是商业性质的还是学术性质的。很多画廊会积极地推荐他们所代表的艺术家到不同的美术馆做展览,再加上好的画廊会控制作品的市场价格,因为在没有足够沉淀的情况下,突然的爆火极有可能是泡沫。现在很多亚洲画廊也开始这样做,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
另一方面,国外有很多不留情面、单刀直入的艺术评论家,能够对作品和展览起到一定的鞭策作用。但在中国,大家还是以非常正能量的方式从事艺术评论,很少有人会站出来直接指出展览或作品的不足。因为自己很难看出自己是否真的做得好,很多时候需要参考别人的评价。即使看到负面的评价会难过,但我认为这对自我鞭策来说是很重要的。因此,我认为中国或者东南亚目前还没形成一个完善的艺术生态系统。
“洄游”展览现场,上海余德耀美术馆,2023年
摄影:王闻龙
Art-Ba-Ba:
余德耀美术馆是如何具体实践“扶持亚洲艺术,同时将推动亚洲艺术家走向世界”这一计划的?
余至柔:
这个计划是在慢慢推进的。我们跟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LACMA)和卡塔尔博物馆群的三方合作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通过展览交流,LACMA在2019年来余德耀美术馆策展,而我们的藏品展也已经于2021年在洛杉矶展出,另外,今年11月份卡塔尔博物馆群也会来余德耀美术馆策展,我们的藏品展也计划于明年或后年去卡塔尔展出。对美术馆来说,类似的机构合作是最适合将国内和亚洲艺术带到国外去的。另一方面,余先生生前曾多次捐赠作品到国外的机构,比如捐赠杨福东老师的影像作品到瑞士洛桑爱丽舍博物馆 (Musée de l'Elysée) ,捐赠丁乙老师的作品到蓬皮杜中心,以及捐赠一组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给LACMA,其中包含邱岸雄老师的作品。
我们一直都在尝试用不同的方式把好作品带到国外,余先生还曾考虑跟LACMA合作创立一个专注于中国当代艺术史梳理的基金会,借助LACMA在美国的资源,把这些藏品带到美国展览。此外,鉴于余德耀美术馆的藏品量很大,所以我们也在极力推动国际机构间展品的借展和展览的交流巡回,因为国外对于亚洲艺术的发展依旧有着浓厚的兴趣。
2019年10月,余德耀美术馆、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及卡塔尔博物馆群签约现场
由余德耀美术馆与洛杉矶郡立艺术博物馆和卡塔尔博物馆群联合呈现的展览“奈良美智”,2022.03.05-2023.01.02,余德耀美术馆
Art-Ba-Ba:
你认为余德耀美术馆在哪些方面对国外的机构和艺术家具有吸引力?
余至柔:
我认为首先是坚持学术研究,我们很少做商业性的展览。此外,还有我们的公共教育和艺术项目。国外机构在意的是,当他们把艺术家的作品带来中国展出时,国内的美术馆如何向公众介绍和推广这位艺术家。美术馆不只是一个展示作品的空间,它需要让公众在短短3个月到4个月的时间段里,认识和了解被展出的艺术家作品,并引起本土藏家对这些外国艺术家的兴趣。另一方面,国外机构也看重策展人的研究方向以及他对这些作品的解释等,这些因素会被综合考量。让我们受宠若惊的是,国外的机构们对我们的评价都很好。我们也在不断地学习当中,每次做展览都会发现不足和需要学习的部分。当一个机构日积月累、全心全意地去做好每一件事的时候,它是可以被看得到的,再加上余先生本身是一个非常有感染力的人,他能够吸引很多国外的艺术家和机构。
“洄游”展览现场,上海余德耀美术馆,2023年
摄影:王闻龙
邬一名,《盆栽》,2013年
宣纸上水墨,145 x 180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图片提供:艺术家和香格纳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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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应该坚持自己的研究方向”
Art-Ba-Ba:
余德耀美术馆的展览并不都围绕基金会的收藏?美术馆与基金会、以及收藏与展览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余至柔:
我们的收藏跟展览是分开的,基金会有一个收藏的总体思路和方向,但美术馆还会考虑整体的社会环境和意识形态。美术馆以公众的喜好和关注点为主策划展览,而基金会以学术和研究为主进行收藏,因此美术馆和基金会的动态有时重叠,有时却是完全不同的方向,这就是余德耀基金会和余德耀美术馆之间最大的差别。
尚-米歇尔·欧托尼耶 (Jean-Michel OTHONIEL) ,《幸福日记》,2008年
穆拉诺玻璃、木头,206 x 348 x 33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贝浩登
苏伯德·古普塔 (Subodh GUPTA) ,《中国蓝调》,2010年
布面油画,38.2 x 50.8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摄影:奥克· 泰勒·史密斯
图片提供:常青画廊/圣吉米那诺/北京/穆琳
Art-Ba-Ba:
是否可以谈谈关于余德耀基金会的收藏方向?
余至柔:
余德耀基金会的收藏总体上可分为三个大类:第一类是中国当代艺术史;第二类是大型装置艺术;第三类是年轻艺术家。我们还需要重新梳理现有的藏品,把大方向的目标细化,然后找到一个真正想要研究的主线方向。余先生以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为主,希望梳理1980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艺术作品,因此余德耀美术馆的藏品中中国当代艺术作品最多,也包含东南亚艺术,但最近几年我们开始收藏很多西方艺术家的作品。我们希望找到一个平衡,在坚持“扶持亚洲艺术,同时将推动亚洲艺术家走向世界”的基础上,也能把好的西方艺术带进来,但目前还是以中国当代艺术为主。
瑞秋·罗斯 (Rachel ROSE) ,《卵》,2016年
树脂玻璃,34.5 x 28.5 x 28.5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图片提供:艺术家与柯芮斯画廊
崔旴嵐 (CHOE U-Ram) ,《Arbor Deus Pennatus》,2011年
金属材料、机械、电子设备(CPU板、马达),79 × 112 × 46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艺术家惠允
Art-Ba-Ba:
近几年的发展,我们会看到市场导向的影响在不断强化。你认为余德耀美术馆的收藏展是否会对中国的藏家以及潜在藏家起到一定的带动作用?
余至柔:
我认为藏家还是以个人喜好为主。美术馆有一个理念和研究方向,是因为我们想要更完善地了解一个时代的作品,或一个创作的时代,因此会更有目的性,从学术方向策展。美术馆做展览是希望能够把我们的研究和思考分享给大众。美术馆无法去引导藏家的喜好,我们更多的是提供一个研究方向。我认为美术馆应该以研究为主,而不应该期望去影响作品或艺术家的市场价格。
Art-Ba-Ba:
我们在此次新馆开馆展“洄游”中看到了基金会收藏的40余件国内外各个年龄层的艺术家代表作,美术馆是依据怎样的脉络去挑选这些作品的?
余至柔:
余先生从2004年开始收藏,从2008年开始有规划性的收藏。整体上,我们是根据他收藏作品的时间脉络来策划展览的。策展人根据展览的学术方向,结合现有的展示空间和参观动线来组织展览结构。小展厅是一个专注于年轻当代艺术家的项目空间,其中很多展品是美术馆近3-5年内收藏的作品。这里展出的主要是架上绘画作品,因为展厅本身的空间局限性很大,如果摆放装置,观众的体验就会变差。相对来讲,大展厅更加方正宽阔,策展人可以在其中尝试不同作品的组合,包括一些装置作品。两位策展人既要考虑作品本身的呼吸性,使作品摆放在一起既不拥挤,又能互相呼应,还要考虑展陈设计、灯光、人流等多种因素。
“洄游”展览现场,上海余德耀美术馆,2023年
摄影:王闻龙
Art-Ba-Ba:
在大展厅的局部空间里,我们观察到作品之间似乎有某种艺术语言上的联系。这是刻意为之吗?
余至柔:
是的,我们希望以这种方式构建一种中西方艺术作品之间的对话和交流,其中展出的中西方艺术家的作品数量是比较平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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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美术馆”
Art-Ba-Ba:
自去年8月你接任馆长后,提出并启动了第二阶段的战略规划——“流动的美术馆”,你如何理解“流动的美术馆”这一概念?它是否诞生在中国特殊的社区、公共教育与城市发展同步进行的社会背景之下?
余至柔:
“流动的美术馆”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我们希望带动更多的公众进入美术馆,尤其是那些不了解艺术或本来对艺术没有兴趣的人群。对于很多国人,以及普遍的亚洲人来讲,进入美术馆是一件比较陌生的事情。我们主动走进他们的社区,和他们互相认识,看看会不会有新的联动产生。另一方面,我们也想要适应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我们在思考以怎样的方式,让年轻人觉得在美术馆看艺术展可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包括在蟠龙古镇开设的“余德耀美术馆项目空间×雪竹轩”。这至少可以让很多本来对艺术没有兴趣的观众意识到在蟠龙古镇里有一个艺术空间,从而激发起大家的好奇心去探索艺术到底是什么。“雪竹轩”坚持免费向公众开放,每天的参观人数可以达到2000多人,这在余德耀美术馆主馆的一些展览中是无法达到的,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此外,“流动的美术馆”也是一种手段,它支持我们去推广美术馆的藏品。透过这一概念,我们能够和东南亚的艺术机构产生联系,让大家了解到更多不同的艺术家,因为“流动”并不只是我们自己流动出去,我们也希望对方的作品或艺术家能够流动到我们这里来。
“邻居:余德耀基金会收藏展”展览现场,上海余德耀美术馆项目空间,2023年
摄影:王闻龙
图片由余德耀美术馆及余德耀基金会惠允
Art-Ba-Ba:
上海盘龙古镇的社区基础建设已经很成熟,这样的项目只有跟地方政府一起合作才能达到类似的效果吗?
余至柔:
我们这次有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新天地集团。他们希望能带给住在他们楼盘里的居民更多的文化体验,所以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政府的支持也是离不开的,因为没有政府的支持,很多事情没办法展开。总的来看,不论是政府的支持,还是合作伙伴的支持,都很重要。每一方的关注点不一样,辐射的人群也不一样,只有三方一起合作,才能把这件事情带动起来,少了任何一方都会很困难。
帕斯卡尔·马尔蒂那·塔尤 (Pascale Marthine TAYOU) ,《上海树——米卡多树》,2010年
涂色铝制部件、混凝土,400 x 400 x 850 cm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
图片提供:常青画廊/圣吉米那诺/北京/ 穆琳
余德耀美术馆社区公共艺术项目“走街串巷”展出作品
Art-Ba-Ba:
余德耀美术馆在未来会继续以同样的方式不断地介入到各种社区吗?
余至柔:
是的。虽然我们现在还专注于蟠龙天地的项目,但是当“流动的美术馆”比较成熟的时候,我们就会再继续向外走。
余德耀美术馆蟠龙天地新馆首展“洄游”自5月18日起对公众开放,点击海报即可跳转更多展览详情。
“洄游”
余德耀基金会收藏展
展 期:2023.5.18 – 8.13
艺术家:阿洛拉和卡萨迪利亚 (ALLORA & CALZADILLA) 、哈罗德·安卡特 (Harold ANCART) 、马西莫·巴尔托利尼 (Massimo BARTOLINI) 、尼尔·贝卢法 (Neïl BELOUFA) 、瓦伦丁·卡伦 (Valentin CARRON) 、陈彧君、陈箴、崔旴嵐 (CHOE U-Ram) 、朱莉·柯蒂斯 (Julie CURTISS) 、艾默格林与德拉塞特 (ELMGREEN and DRAGSET) 、高磊、苏伯德·古普塔 (Subodh GUPTA) 、劳伦·哈尔西 (Lauren HALSEY) 、洪浩、谢德庆、黄永砅、金容翼 (KIM Yong-Ik) 、凯蒂·克劳斯 (Kitty KRAUS) 、阿丽莎·柯维德 (Alicja KWADE) 、林昆颖、林明弘、廖讳衡、凯特·莱昂斯 (Kat LYONS) 、奈良美智 (Yoshitomo NARA) 、尚-米歇尔·欧托尼耶 (Jean-Michel OTHONIEL) 、欧阳春、小野洋子 (Yoko ONO) 、希拉里·佩西斯 (Hilary PECIS) 、瑞 秋·罗斯 (Rachel ROSE) 、沈远、奈德科·索拉科夫 (Nedko SOLAKOV) 、曾根裕 (Yutaka SONE) 、克丽·特赖布 (Kerry TRIBE) 、邬一名、徐冰、杨诘苍、尹秀珍、岳敏君、张健君、周洁
地 址:余德耀美术馆|上海蟠龙天地 蟠龙路1133号
REVIEW ↓
侧面
段正渠,一切都像重新开始
ABB周报
白立方将开设首尔空间;艺术家汉斯-彼得·费尔德曼逝世;阮俊获胡安·米罗奖;环保团体要求罢免MoMA董事会主席
市场
冉起当代艺术博览会:如何做到“人人都能够成为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