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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跨性别扭转第一案:跨性别女子接受电击治疗后获赔偿

Amy Hawkins 寒蝉之书
2024-11-23
中国一名跨性别女子从一家医院获得了赔偿,该医院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对她进行了多次电击扭转治疗。该案件是跨性别者首次成功挑战该国此类转变做法。

河北省秦皇岛市昌黎县人民法院宣判,向28岁的表演艺术家灵儿赔偿 6万元人民币。灵儿出生时登记为男性,但自认为是女性。LGBTQ+活动人士称,这项于 1031日批准的赔偿是中国跨性别权利的一次胜利。

使用化名的灵儿表示,她希望自己的案件能够帮助LGBTQ+社区的其他人应对医疗纠纷并保护自己的权利。这是中国首例跨性别者在反对使用电击疗法的法律诉讼中获胜的案例。“在中国,跨性别者的处境并不乐观,”她说,“这个群体缺乏保护。”

灵儿于20227月被送进秦皇岛市第五医院,去年她向父母坦白了自己是跨性别者。灵儿说,父母“非常反对”她的性别认同,并“觉得我精神不稳定,所以他们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28岁的表演艺术家灵儿(化名)表示,她希望自己的案件能够帮助其他LGBTQ+人士保护自己的权利。



在医院里,她被诊断患有“焦虑症和性取向障碍”,尽管她所谓的“障碍”与她的性别认同有关,而不是她的性取向(她认为自己是异性恋)。她在那里被关了97天,并接受了7次电击。

“这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严重伤害,”灵儿说。“每次接受治疗,我都会晕过去……我没有同意,但我别无选择。”医院“试图‘纠正我’,让我符合社会的期望”。

她说,电击导致了持续的心脏问题,需要药物治疗。

灵儿向医院提起诉讼,该案于8月开庭审理。她认为医院的治疗侵犯了她的个人权利。

中国的精神卫生法规定,除非人们对自己或他人的安全构成威胁,否则不得强制进行精神病治疗。

耶鲁大学法学院研究中国法律和公民社会的学者达赖斯·隆格里诺(Darius Longarino)表示,那些通过药物或电击手段“改变”同性恋或跨性别者的医生“是在使用侵入性、有害的治疗方法,来治疗一些根本不应该被诊断出来的疾病”。

据中国媒体报道,灵儿的医生今年8月声称,如果灵儿的父母因她的性别认同而自杀,她可能会对他们的安全构成威胁。

这种法律挑战的先例很少。2017年,河南省一名同性恋男子被迫在精神病院住院19天,并服用药物“治疗”同性恋,随后获赔5,000元。

2014年的另一项裁决要求一家诊所向一名男同性恋者赔偿3500元,此前该男子起诉该诊所对他进行催眠和电击以“治愈”他的同性恋倾向。然而,该案的争议点不是缺乏同意,而是虚假广告,因为法官裁定同性恋不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疾病。

在中国,性取向转换实践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2001年,中国将同性恋从官方精神疾病名单中剔除,但仍然保留了因性取向问题而产生的痛苦这一诊断。这为精神科医生大肆宣扬生理和心理疗法以“治愈”一个人的性取向(在玲儿的案例中,即性别认同)打开了大门。

尽管中国最新版本的医疗指南已经删除了这一特殊诊断,但中国医院对此的执行和教育并不完整。

一位在中国从事跨性别医疗工作的医生表示,部分问题在于该行业缺乏认知。由于接受外国媒体采访的敏感性,这位医生要求匿名。当医院接收跨性别患者时,“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治疗。他们认为使用这些方法(如电击)可能会有帮助,但事实上他们错了。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们缺乏知识。”

2019年发表的一项基于 385人调查的研究发现,中国近五分之一的跨性别青年表示被父母强迫改变。

秦皇岛市第五医院拒绝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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