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五种新冠疫苗是苏德战争的战车们
本文作者 欢视汽车,【龙马产研】荣誉首发
迄今为止,除中国、朝鲜、越南、古巴、老挝等极少数国家实现了有效管控以外,世界其他地区新冠疫情肆虐,大有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与以往的任何危机都不同,新冠病毒无法转移只能就地解决,从根本上挑战了现存社会体系。这是一场人人参与的战争,对西方世界而言,不啻为一场社会文明程度的降维打击,新冠战争其影响之深远,可以预见也只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可与之相比。如果新冠疫苗不尽快投入使用并扭转局面,新冠病毒将进一步销蚀社会的物质、精神和时间资源,最终会让整个社会体系萎顿在地,直至塌缩、瓦解。
那么很多朋友就会问了,新冠病毒疫苗的原理、种类、研制、生产和使用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作为一个汽车媒体,这问题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了,但本着以史实为依据的原则,照猫画虎,像介绍汽车那样给朋友们介绍一下新冠疫苗的种类,应该还算没有偏离车媒主航道。
根据《人民日报》的介绍,目前有五种新冠疫苗,分别是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核酸疫苗、重组蛋白疫苗和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那么,这些疫苗各有什么特性呢?既然我们把此次新冠战争堪比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就用当时欧洲战场的陆战攻防武器来直观对比说明好了。
1、灭活疫苗
灭活疫苗是最传统的经典技术路线:即在体外培养新冠病毒,然后将其灭活,使之没有毒性,但这些病毒的“尸体”仍能刺激人体产生抗体,使免疫细胞记住病毒的模样。
灭活疫苗的优点是制备方法简单快速,安全性比较高,它是应对急性疾病传播通常采用的手段。灭活疫苗很常见,我国常用的乙肝疫苗、脊灰灭活疫苗、乙脑灭活疫苗、百白破疫苗等都是灭活疫苗。
但灭活疫苗也有缺点,如接种剂量大、免疫期短、免疫途径单一等,而它最可怕的缺点是有时候会造成抗体依赖增强效应(ADE),使病毒感染加重,这是一种会导致疫苗研发失败的严重不良反应。
灭活疫苗相当于欧陆战场上的明星--苏联的T34/85型坦克和德国的“黑豹”G后期型坦克。
T-34/85是苏联于1943年在T-34中型坦克基础上升级火力改进而来的,在火力和装甲方面超过T-34/76。同德国豹式坦克相比,T-34/85火力和装甲虽不及,但性能可靠、结构简单、易于生产,全重低于豹式坦克,达到了T-34系列的最佳程度。作为战争后期苏联的主力坦克型号,T-34/85于1944年3~4月间的乌曼—博托沙尼战役首次投入使用,6月起的白俄罗斯战役开始大量使用,整体作战能力压倒了德国坦克,为苏联赢得二次世界大战胜利发挥了关键作用。因均衡的性能以及皮实耐用,二战后,T-34/85先后参与了朝鲜战争、越南战争、猪湾事件、历次中东战争、安哥拉战争、阿富汗战争、中越边境战争、黎巴嫩战争、巴尔干地区冲突和乌克兰内战,其中值得一提的是2015年2月卢甘斯克街头出现的两辆T-34/85是东乌民兵修复,它们之前参加过解放布拉格、贝尔格拉德和中国东北的战役,然后当作静态展示的坦克纪念碑停放了数十年。
行军状态的苏军T-34/85纵队,坦克搭载步兵是战斗民族传统技能
俄军依然维护着数十辆保养完好的T-34/85用于阅兵式和电影拍摄
因品相完美的T-34/85太多,但凡涉及到二战武器的展会虽当不了明星但也不可或缺
1956年10月,布达佩斯街头被烧毁的T-34/85
“黑豹”G型坦克是在产量1768辆的“黑豹”A型基础上改进而来的,加强了车体装甲,改进了传动装置,增加了车内三防通风装置。“黑豹”G型坦克是德国二战后期的成功作品,因此受到格外重视,在后期德国坦克生产中平均产量最高,达到了3740辆。
与苏联的T-34/85相比,“黑豹”G型坦克防护性能绝对优于T-34/85,火炮口径虽然为75mm,但70倍口径的身管使得其穿甲能力高于T-34/85的85mmL/54.6火炮,甚至也高于虎Ⅰ坦克的88mmL/56火炮,更是从全方位性能上超过英美各型同类坦克。
1944年5月德国开始研制“豹”F型,但到战争结束只生产了20辆左右。此外,豹式的后继型号豹2准备安装88mm火炮,但只出现了原型车。倘若德国当时继续在日趋成熟的豹式坦克上开发新型号,德军可能会坚持更长的时间。
战争接近尾声,一名美军军官在查看一辆完好无损被弃车的“黑豹”坦克
在“黑豹”坦克残骸上玩耍的荷兰小孩
作为元首的救火队员,“黑豹”坦克几乎参与了1943年以后东西线所有的大大小小战役
坦克最大的威胁来自空中,1944年7月19日法国诺曼底地区,一群美军P-47飞行员在陆军士兵的保护下查看空中打击效果--一辆不幸被摧毁的“黑豹”
作为战前教育的一部分,美军在对比“黑豹”令人生畏的75mm炮弹和M18坦克歼击车76mm炮弹和M36歼击车的90mm炮弹,这辆编号323本应让人敬畏的“教具”来自德国国防军第130装甲教导团3连
灭活疫苗就跟T-34/85和“黑豹”G型坦克一样,基于成熟技术(T-34/85源于成熟的T-34/76,“黑豹”G型来自经历过考验的“黑豹”A型),可靠性相对较高,生产工艺相对简单,疫苗供应有保障,因此灭活病毒应是首选技术路线。
2、腺病毒载体疫苗
腺病毒载体疫苗是用经过改造后无害的腺病毒作为载体,装入新冠病毒的S蛋白基因,制成腺病毒载体疫苗,刺激人体产生抗体。S蛋白是新冠病毒入侵人体细胞的关键“钥匙”,无害的腺病毒戴上S蛋白的“帽子”,假装自己很“凶”,让人体产生免疫记忆。
腺病毒载体疫苗的优点是:安全、高效、引发的不良反应少。这种疫苗也有缺点,重组病毒载体疫苗研发需要考虑如何克服“预存免疫”。以进入临床试验的重组新冠疫苗为例,该疫苗以5型腺病毒作载体,但绝大多数人成长过程中曾感染过5型腺病毒,体内可能存在能中和腺病毒载体的抗体,从而可能攻击载体、降低疫苗效果。也就是说,疫苗的安全性高,但有效性可能不足。
腺病毒载体疫苗可以类比为德国“猎虎”坦克歼击车。保时捷(没错,就是造911跑车的保时捷)参与过竞标,但最后还是亨舍尔拿走了订单。
“猎虎”坦克歼击车的设计思想是在“虎王”坦克的底盘上安装一门来自“鼠”式超重型坦克128mm的PaK 44 L/55型火炮以及两挺用于防空和自卫的MG34/MG42机枪。128mm火炮可以在美苏任何重型坦克的射程外轻易摧毁它们,再加上厚度达到了250毫米二战最厚装甲,仅从数据上看,堪称陆战之王。但事与愿违,超大口径的火炮和超厚的装甲造成“猎虎”的重达82吨,因发动机功率不足,再加上复杂技术路线导致的机械故障,导致在战场上绝大多数战损来自机械故障和燃料耗尽。
“猎虎”坦克歼击车从照片上看确实威武雄壮
放在拖车上运输是为了节约“猎虎”坦克歼击车宝贵的摩托小时寿命
美军在查看被摧毁“猎虎”坦克歼击车
被弃车的“猎虎”坦克歼击车
幸存的“猎虎”坦克歼击车数量极为稀少,美国阿伯丁坦克博物馆是少数几个能看到实物的地方
腺病毒载体疫苗跟“猎虎”坦克歼击车一样,从数据上看威力十足,用5型腺病毒作为载体(“猎虎”拿“虎王”坦克当底盘),安全高效(“猎虎”无敌的坦克炮和钢装甲),但一投入战场就可能跛脚,这是一种风险比较高的技术路线。
3、核酸疫苗
核酸疫苗包括mRNA疫苗和DNA疫苗,是将编码S蛋白的基因,mRNA或者DNA直接注入人体,利用人体细胞在人体内合成S蛋白,刺激人体产生抗体。通俗的说,相当于把一份记录详细的病毒档案交给人体的免疫系统。核酸疫苗的优点是:研制时不需要合成蛋白质或病毒,流程简单,安全性相对比较高。
缺点是:无成功先例,多数国家无法大规模生产,可能因价格较贵而难以普及到低收入国家。
以mRNA为代表的核酸疫苗,最贴切的类比只能是德国“虎王”坦克。作为各国坦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关于这型坦克的著作已经汗牛充栋,它的参数、性能、战绩和历史粉丝早已熟烂于心说起来必定是头头是道,所以笔者就不敢过多展开以免漏馅,哦,不露怯了。
虎王坦克很好很强大很先进,但战斗全重近70吨根本不适合在丘陵河谷地区作战,大多数的桥梁及道路皆无法承受其巨大的压力,不是机动性好的T-34坦克的对手。另外因为技术路线过于先进,虎王坦克带着很多技术缺陷就匆匆投入战场,实际使用中转向控制系统因车重过大导致经常突然报废、坦克发动机油耗高,还很容易过热甚至熄火。700马力迈巴赫(没错,就是梅赛德斯奔驰收的那个迈巴赫)HL230/P45汽油机必须持续保持全速运转才能驱动70吨重的坦克,极大地减损发动机寿命并降低其可靠性。因此在战场上虎王坦克并没有发挥被期待的作用,反而因燃油匮乏、机械故障而大量被车组成员放弃。
安装保时捷设计的炮塔的“虎王”坦克
在战场上“虎王”坦克如果正常运转,将是一件令人恐惧的陆战兵器
这辆可以开动的“虎王”坦克是法国索米尔坦克博物馆镇馆之宝
遗落在比利时小镇 Le Gleize 的“虎王”坦克被当地人当作镇村之宝
一辆1997年款的福特水星Grand Marquis LS和镇村之宝“虎王”坦克
能懂得这个梗的人可能微乎其微,因为福特水星把这款车用的底盘命名为“豹”,车主应该是相当资深的车迷和军迷
以mRNA为代表的核酸疫苗就像“虎王”坦克一样,谁敢说技术路线不先进?工艺不精良?威力不强大(“虎王”一发入魂的71倍口径88mm火炮)?但实际上我们从最近的新闻也看出来了,mRNA疫苗技术缺陷很多而且因为缺乏制冷设备的缘故不易保存,已经有人为损坏疫苗的案例,这和当年德军车组弃“虎王”坦克而去何等相似。可见拿mRNA为代表的核酸疫苗当唯一技术路线,那将是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4、重组蛋白疫苗
重组蛋白疫苗,也称基因工程重组亚单位疫苗。它是通过基因工程方法,大量生产新冠病毒最有可能作为抗原的S蛋白,把它注射到人体,刺激人体产生抗体。相当于不生产完整病毒,而是单独生产很多新冠病毒的关键部件“钥匙”,将其交给人体的免疫系统认识。
重组亚单位疫苗的优点是:安全、高效、可规模化生产。这条路线有成功先例,比较成功的基因工程亚单位疫苗是乙型肝炎表面抗原疫苗。
重组亚单位疫苗的缺点是需要找到一个好的表达系统,这很困难。它的抗原性受到所选用表达系统的影响,因此在制备疫苗时就需对表达系统进行谨慎选择。
二战初期,BMW(没错,就是生产宝马汽车那个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股份有限公司)提议开发反坦克导弹。三年后的1943年,面对苏联T-34/85坦克洪流,德国航空测试中心在X-4空对空导弹的基础上研制了空射反坦克导弹--X-7。因为资料及其少见,再加上笔者也不知道google是什么,所以只能用外形接近的X-4导弹的照片来配图。
这其实是Fw-109战斗机挂载两枚X-4空对空导弹的示意图
中文互联网上少见的几张X-7照片其实是X-4空对空导弹
从仅有的资料来看X-7采用了空心装药战斗部,导弹的动力是固体火箭发动机,内有两级同轴燃烧室,作战时,导弹靠自身发动机推力起飞,飞行过程中以每秒720°的角速度绕自身纵轴旋转以保证稳定,在以30°角命中目标时,空心装药战斗部穿深可达200毫米的均质坦克装甲,足以正面击穿包括JS-2在内的所有坦克。
但好饭也怕晚,虽然德国人计划研制不同制导系统的X-7分别用于反坦作战和防空作战,但已经来不及了。在战争结束前那最混乱的几个月里只生产了大约300枚X-7,除了有线制导型号外,红外制导和光电制导的型号只停留在纸面上。即便如此,少数在东线战场投入使用的X-7反坦克导弹依然让苏联人心有余悸,在战争最后几周,有数辆JS-2重型坦克疑似被X-7洞穿。如果X-7的研发能提前一年,战争将会更加惨烈。
有线制导的X-7导弹操作模式被后来东西方阵营第一代反坦克导弹共同借鉴(抄袭)
今日辱法:有理由认为法国战后第一代反坦克导弹SS-10直接借鉴(抄袭)了X-7
法国第一代反坦克导弹SS-10发射照片,可以想象一下X-7攻击JS-2的场景
好事者绘制的虎式坦克发射X-7反坦克导弹
重组蛋白疫苗跟X-7一样是不走寻常路,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坦克洪流不再拿坦克、反坦克歼击车来较劲,而是用先进的制导技术,通过空中、地面甚至人力多种载具,进行远程精确攻击,只要数量足够多,是可以力挽狂澜的。我们也期待通过先进的基因工程技术,重组蛋白疫苗能为战胜新冠病毒开启一条新路,起到奇兵制胜的作用。
5、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
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是用已批准上市的减毒流感病毒疫苗作为载体,携带新冠病毒的S蛋白,共同刺激人体产生针对两种病毒的抗体。简单地说,这种疫苗就是低毒性流感病毒戴上新冠病毒S蛋白“帽子”后形成的融合病毒,可以一石二鸟,既能防流感又能防新冠。在新冠肺炎与流感流行重叠时,其临床意义非常大。由于减毒流感病毒容易感染鼻腔,所以这种疫苗仅通过滴鼻的方式就可以完成疫苗接种。
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的优点是:一苗防两病,接种次数少,接种方式简单。
病毒减毒活疫苗是非常重要的一类疫苗,我们平时常见的减毒活疫苗有:乙型脑炎减毒活疫苗、甲型肝炎减毒活疫苗、麻疹减毒活疫苗等。但减毒活疫苗的缺点是:研发过程漫长。
三号突击炮是二战明星兵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生产的最多的装甲战斗车辆,一共生产了10500辆。它以三号坦克的底盘作为基础安装75mm口径火炮,最初打算作为机动装甲轻型火炮支援步兵作战,后来又安装了更长身管的火炮兼职反装甲反坦克任务,展现了三号坦克底盘的广泛适用性。凭借低矮的车身,以及威力尚可的火炮和较大的弹药基数,三号突击炮成为了难以捕捉和危险的对手,作为突击炮和坦克歼击车活跃在各战线之上。在第三帝国最后一息,仍有一千三百多辆三号突击炮在战斗中。整个二战期间,三号突击炮摧毁的坦克装甲目标超过两万个,三号突击炮车组,可谓是德军最任劳任怨的战马。
装配48倍口径的75mm火炮的三号突击炮可以与敌方坦克一较高下
1944年6月,部署在芬兰的三号突击炮
装配24倍口径的75mm火炮的三号突击炮主要用于支援步兵作战
加装侧面装甲是为了在越来越恶劣的战场环境下生存下来
1944年6月,法国诺曼底地区,三号突击炮一定程度上顶替了急缺的坦克
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跟三号突击炮类似,都是用成熟的减毒流感病毒为载体(三号突击炮以成熟的三号坦克底盘为基础),会产生双重功效(类似三号突击炮既能支援步兵又能反装甲作战),然而基于“猎虎”坦克歼击车的遭遇,载体疫苗,包括腺病毒载体疫苗,非常考验研发机构的设计水平,能否如预期产生功效,还充满了不确定性。
所以,我们可以简单做个结论,新冠疫苗研发不能押宝在一个技术路线上,作为人口众多的大国,为了保护人民健康,以上疫苗类型,当然是全都要了。未来的中国新冠疫苗,我们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