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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音频:相关文章:今天美国有场重要的选举,因此中国三大运营商被退市美东时间1月6日下午,美国首都华盛顿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示威活动,并最终发展成暴动。特朗普支持者攻占国会并洗劫了这座美国最高立法机关的议事场所。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白宫记者凯特兰·柯林斯在推特上发文说:“据美国国会历史学会学术与运作部主任介绍,美国国会大厦今天被占领,这是自1814年英国人袭击并对国会大厦纵火之后的首次。”暴动期间5人死亡,其中1人是警察,其余为抗议者。在去年11月拜登初步赢得大选后,国内外很多人士认为这是美国制度的优势。民众通过选举将昏庸反智的民粹主义政治小丑踢出白宫,迎来稳健的新的领导班子。但别忘了败选的特朗普也获得了超过7000万张普选票,是历次美国总统选举中第二多的,甚至多于奥巴马胜选那次的得票数。也就是说,从来没有这么多美国人反对新一届美国政府。因此,美国在这次大选之后绝不是西方主流社会和中国某些人想先中的、特朗普4年乱政的结束,而是走入了一个160多年来整个美国社会从未达到过的未知区域。160年前的1861年,林肯第一次当选之后仅仅3个月,因南方不服大选,打响了南北战争的第一枪。内战后的美国,很快完成了西进运动和工业化,随即发展海军和海外殖民地,又赢得了一战、二战和冷战的三场胜利,国运蒸蒸日上,社会矛盾从未突破制度的框架。时光流逝了160年,美国总统大位平稳交接了28任。伴随着美国从一个农业国成长为工业国,从北美小霸成长为世界霸主。岁月静好,彷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以至于日裔美国政治学者法兰西斯·福山竟然妄然提出了“历史终结论”,认为美国的制度和霸权可以永恒。所以,既然当前的美国,可以出现败选的特朗普也获得了超过7000万张普选票,可以出现南北战争后第一次政权交接动荡,可以出现百万红脖子攻占国会山,那么预测美国社会未来的走向,简单地以四年总统任期为单位进行左-右循环是一定找不到答案的。但是只要翻开历史,就会发现2000多年前的有一个完美的案例,可以推演未来美国的走向。那就是作为美国立国偶像的,同样位于山巅之上、统治高山与海洋的国名为“元老院与罗马人民”的罗马共和国。罗马啊,请放慢你飞奔的脚步,等一等你的人民大约在公元前754或753年,被木马计攻陷的特洛伊城后裔罗慕路斯和列莫斯兄弟在台伯河畔创建了罗马城。罗马的王政时代开始,但200年后罗马人就推翻了国王,成立了共和国。自推翻王制以来,古罗马奉行了几百年的共和制度,保持了贵族之间的共和以及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平衡。每个罗马公民不管贵族还是平民,纳税和当兵参战都是最重要的义务,同时并拥有参与政治的权力。原则上,贵族议政在元老院,而平民议政在公民大会,两者分别进行。但两者之间通过一系列的制度安排保持互动。作为公民权义务的部分,罗马公民平则务农,战则为兵。首先,根据当时的社会情况,罗马共和国的不同阶层提供不同数量、不同兵种的兵源。其次,与现代军队由国家财政统一提供装备不同,这些罗马公民还要自掏腰包购买盔甲刀剑。在那个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只有拥有一定土地与财富的人才有能力置办这一身装备。因此罗马军队与罗马社会的骨干,实际上是一群作为“中产阶级”的罗马公民构成的。最后,除了当兵和自备兵器,战争需要的资金也由公民依据资产的多少按比例分担,相当于现代的“战争特别国债”,但资金的募集采取强制的形式,偿还则要根据国家的财政状况,国家有钱时才能偿还。资金的偿还期都在20年以上,而且不付利息。总体来说,在当时的制度下,罗马军队的战争能力依赖于一个普通罗马公民组成的健康、庞大的中产阶级社会。反过来,如果这个社会结构遭到侵蚀,那么罗马共和国很快就会面临兵员枯竭的问题。另一方面,作为公民权的权力部分,罗马公民均拥有投票权。当然不同阶层根据所提供兵源的不同,拥有不同的投票权,而且投票的过程也是贵族阶层优先,每个基层依次投票。这都是和现代社会人人平等都有一票,且同时投票同时计票的方式不同的。除此之外,罗马在政体上通过设置由公民组成的公民大会及其选举出的保民官,与贵族把持的元老院及其选举出的执政官相互制衡,以此保持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平衡。早期罗马共和国的权力由贵族把持。在后王政时代经历了“社会运动”等事件的博弈后,罗马共和国逐渐形成了贵族与平民相互制衡的关系,平民的权力通过保民官的控诉权和否决权以及和元老院分享权力的公民大会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保护。从公元前509年结束王政时代开始直到此时,罗马平民与贵族大体达成了有效的妥协,直到罗马从亚平宁半岛上的一个蕞尔小城变成统御半个地中海的帝国,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成功征服亚平宁半岛大多数地区之后,罗马军团的每次征战都越来越远——山南高卢、西班牙、西西里、北非,乃至于小亚细亚、埃及等地区,罗马士兵经年累月在外征战越来越司空见惯。家里没有壮劳力耕作,士兵凯旋后,往往面对的却是荒芜的田园。如果家眷在其间有个病、遭个灾,又难免抵押乃至出售土地。那么士兵载誉归来面对的,或许就是无家可归被迫在罗马城内流浪的命运。与此同时,罗马贵族的庄园不但因为人丁兴旺,总有办法让自家男丁避免出征,不用到万里之外冒生死之险。征服异族后他们往往有门路分得更多的战利品,并购买或者掠夺异族奴隶到自己的庄园劳作。对贵族来说,相比雇佣失去土地的罗马公民,异族奴隶只要给口饭吃就要劳作到死,成本低得多。因此当普通罗马公民失地后,甚至无法在意大利本土找到一份工作糊口。罗马越来越成功,贫富差距却越来越大。流过血的老兵——同时也是普通罗马公民——蜷缩在罗马城中流窜着老鼠和蟑螂的街头陋巷里瑟瑟发抖,与此同时罗马的贵族则在庄园里笙歌艳舞。但罗马社会依然在日复一日地运转,似乎一切正常。毕竟,有300多年历史的共和制度依然支撑罗马了打赢第一次和第二次布匿战争。在意大利本土被敌军蹂躏了15年后,罗马击败了被后世尊为战略之父的迦太基将领汉尼拔,度过了建城500多年来最大的危机。格拉古改革敲响共和制丧钟公元前146年,第三次布匿战争爆发2年后,埃米利安·科尔内利乌斯·西庇阿率领罗马军团最终攻入迦太基的首都迦太基城,将其彻底摧毁摧毁。传说罗马军队在摧毁迦太基城后,为了泄愤,用犁在遗址上犁过多次后撒上盐并种上荆棘。迦太基人被当作奴隶,和过去两次布匿战争以及其他罗马的对外征服中掠夺的外族人一样被送往往罗马在意大利半岛上的种植园和农场,为罗马人中的贵族无偿劳作至死。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与迦太基打的三次布匿战争让罗马为胜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仅在第二次布匿战争期间,昏庸无能的罗马军队竟然在本土丧失失地,让汉尼拔率领的迦太基军队在在意大利本土纵横15年。期间被歼灭的罗马军队超过10万,本土经济也在两军来回拉锯中遭到重创,支撑罗马政治和军力的社会基础被极大破坏。除了贫富差距导致的兵源流失和质量下降,罗马的上层建筑也出了问题。按照传统的分权制度设计,军队出征需要由两位执政官一起率领。这导致本来占据本土优势的罗马军队多次因为主将不和而大败而归,先后输掉了特雷比亚河、特拉西美诺湖畔、坎尼等一些战役。而这些败仗都是在对手迦太基同样庸碌不堪、敌将汉尼拔得不到本土支持、军队主力依靠雇佣军和反叛的罗马同盟的情况下发生的。第二次布匿的巨大损失已经表明,实行了500年共和制的罗马到这一刻,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都出现了巨大的问题。所以在第三次布匿胜利后,罗马的问题不但没有解决,社会不公反而更加严重。迦太基被摧毁13年后,罗马终于迎来了敲响共和制丧钟的人——提比略·格拉古和盖乌斯.格拉古兄弟。格拉古改革敲响共和制丧钟首先登上舞台的是哥哥提比略·格拉古。提比略·格拉古(公元前168年-公元前133年),出身当时罗马最有政治影响力的家族之一格拉古家族。其父老提比略·格拉古曾两次出任罗马执政官,其母亲来自显赫的西庇阿家族,外祖父就是带领罗马打赢第二次布匿战争的大西庇阿,而提比略的姐姐则嫁给了另一位罗马高级将领,带领罗马打赢第三次布匿的小西庇阿。显赫的出身给了提比略早早接触政治的机会。提比略在16岁即跟随姐夫小西庇阿参加第三次布匿战争,后来经过多年历练后,提比略在30岁时当选保民官。当选不久,他就开始着手制订改善失去土地的罗马公民处境的立法工作。提比略提出了一个土地法改革法案,让那些失去土地的罗马人能够重新得到土地,减少贫富分化。法令主要内容如下:限制贵族租借国有土地不超过每人500尤格(拉丁语:iugera,约合130公顷或310英亩),全家不超过1000尤格。超过1000尤格的,国家回购,重新分配给没有土地的罗马人。为了安抚占有大量土地已经数代人的罗马贵族,法案允许他们通过一次性购买而拥有这些土地的产权,而不是租用。收归国有的多余土地重新分配给罗马的穷人及无家可归者。每人可分得30尤格的小块土地供其糊口与容身,这些新得的财产还能使其达到缴税与服兵役的资格,确保罗马拥有足够的兵源。由于罗马贵族都在意大利各地经营有大土地庄园,这一土地改革必然会到导致元老院及贵族势力的强烈反对。提比略随即绕过元老院,直接向支持其改革的罗马平民大会提交了法案。根据当时的法律,平民大会决定的法案,无需再经元老院确认即可成为罗马法律。提比略的做法虽然这样做并不违反法律,但是对元老院及其代表的贵族阶层的一种冒犯。提比略与元老院的矛盾开始激化。于是,元老们通过另一个保民官奥克塔维乌斯否决了提比略的法案。提比略随即采取反制,先是删除了法案中的安抚措施,然后停止了政府的行政和财务工作让整个罗马陷入瘫痪,以此要挟元老院,但元老院无意妥协。无奈之下,提比略转回公民大会再次将法案提交表决,将奥克塔维乌斯强行逐出会场并罢免了他。从这一刻开始,代表罗马共和体制的法律和传统已经无法为代表民意和公平的改革者提供体制内的渠道实施变革,迫使与平民利益捆绑的“民粹主义”政治家先走到体制外去进行政治博弈。而原先高举法律和传统大旗压制改革的建制派贵族最终也不能不跟进,放弃法律和传统,用非法和暴力的手段去对抗和压制前者的反体制。当政治博弈的恶性循环在体制外开始加速,最终的结果就是政治暴力化。用非法手段强行罢免竞争对手后,提比略强行通过了法案,但法案的实施依然面临着反对派的阻挠。即使撞上帕加马国王死后将整个王国赠与罗马这样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提比略也无法动用自己保民官的权利将这笔财产用以实施新法案。因为传统上是由元老院负责管理国库及海外事务的。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继续改革,提比略决定再一次突破体制,谋求法律不允许的保民官连任。为此,提比略再次动用民粹主义手段,通过承诺缩短服兵役的期限,废除元老作为陪审员特权,以及许诺给与盟友罗马公民权的方式煽动群众。由于这些政策都是利好平民而削弱贵族,提比略得到了民众的狂热支持。最终,贵族们宣称提比略有称王的野心,以保卫共和为由发动暴乱,将提比略与300名支持者一起杀害。提比略等人的尸体被全部投入台伯河,其余改革派人士也被大肆迫害,被放逐或被处死。在提比略改革期间,贵族派坐视同胞流落街头,抱定自己攫取的利益不放,用自己在体制内的优势堵死了平民派一切合法的改革尝试。当平民派在体制内受阻被迫采用违法方式强行扫除障碍推行改革时,贵族派也发现自己无法用体制内的方式阻拦,迅速撕掉法律和传统的面具,用暴力的方式消灭平民派改革者。这就是罗马的格拉古时刻。提比略死后十年,他的胞弟盖乌斯·格拉古继承了其兄的事业,当选保民官,开始着手进行一场更加彻底但也更加激进的改革。贵族派再次使出对付提比略的手腕,先是通过内鬼对盖乌斯的法令枉过正让政策执行失败,再通过暴力杀死盖乌斯及其支持者。贵族派胜利了,但罗马的共和制度失败了。体制没有给双方一个合法博弈的舞台,体制外的斗争和暴力开始变得司空见惯。格拉古时刻过后,罗马的政治在不可预测的未知区域狂奔,在暴力和政变中加速沉沦:马略时刻:公元前105年,盖乌斯被杀18年后,阿劳西奥战役爆发。元老院喜欢搞分权的毛病再次发作,派出三名将领一起指挥军队应对入侵高卢的日耳曼部落。指挥官之间的内讧致使16个军团、12万罗马军队全军覆没。罗马损失了差不多一半的政府成员和元老院成员,以及2/3以上的男性公民。盖乌斯·马略临危受命,打破传统,从失地贫民而不是有产的罗马公民中征兵,并由国家提供武器装备而不是公民自己提供。马略让这些士兵以服役为业并支付军饷,承诺会在退役后给给与退休金和土地。职业化后的罗马军队战斗力得到提升,打赢了随后的日耳曼人入侵和“同盟战争”。马略为了保证士兵和贫民对他的忠诚,出动老兵控制投票,强行通过土地分配法,开创了罗马军队干政的先河。马略改革缓和了罗马的社会矛盾,但职业士兵只知将帅不知国家,从此罗马军队逐渐成为高级军事贵族私物,罗马政治从贵族-平民之间的斗争转化成军头之间的内战;苏拉时刻:公元前83年,盖乌斯被杀40年后,马略的政敌卢奇乌斯·苏拉从南意大利指挥六个军团冒天下之大不韪,向罗马城进军。在扫荡罗马城以后,苏拉取消了前任执政官任上的一切法律,胁迫元老院将马略等共十二人定为国家公敌,全面通缉并宣布一经逮捕无需审判立即处死。公元前81年春,苏拉第二次向罗马进军,处死了至少五百名元老和骑士(罗马贵族的一个较低的阶层)。随后苏拉独霸罗马朝纲,对元老院和保民官制度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取消罗马公民的免费粮食供给,并建立新的退伍老兵拓殖地。苏拉是历史上第一个用军队开进罗马城建立独裁统治的罗马军头,也是罗马历史上第一个的终生独裁官;在经过短暂的独裁统治后,苏拉于公元前78年撒手人寰。此后,罗马又经过了前三巨头(克拉苏、庞培、凯撒)、后三巨头(安东尼、屋大维、雷必达)长达近50年的内战,直到公元前31年,格古拉时刻100年后,凯撒的养子屋大维紫袍加身,先后被加冕为终身保民官、大元帅及奥古斯都,开创了罗马的帝国时代,为长达500多年的共和制画上了句号。古罗马是当代美国的前车之鉴古罗马一直是美国的榜样。比如,1775年北美十三个州宣布独立后,精英们围绕着到底应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政体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但不管联邦派和反联邦派,其报刊上的笔名却大多不约而同地采用了罗马共和国时代的名人姓氏或与专有名词,诸如布鲁图、辛辛纳图斯、平民等。又比如,美国的参议院之名(Senate)来自古罗马的元老院(Senatus),众议院来自古罗马公民大会的称呼(Assembly),美国国会山则(Capit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