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总不能痛快打印?
印军埋伏、偷袭解放军交涉小组,我军星夜驰援成功反杀
前天《军事报道》节目公布了去年6月加勒万河谷冲突的视频,结合之前互联网上披露的信息,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全过程已经可以基本梳理清楚:
2020年4月开始,部署在印控克什米尔的印军第14军第3步兵师,不仅跨什约克河搭建便桥,还越线闯入加勒万河谷,试图形成管控,导致边境局势陡然升温。
6月15日下午5点多,在加勒万河谷,印军第81旅(一说70旅)比哈尔联队第16营营长桑托什·巴布(Santosh Babu)上校,率领一伙印军,再次越境闯入中国实控一侧进行公然挑衅,修建便桥、便道,并意图拆除我方一侧用于双方交涉的帐篷。
解放军阿里军分区边防团团长祁发宝,带少数官兵按边界惯例上前交涉。
在此过程中,印度军队陆续从山崖后冒出来,黑压压挤满了河滩,企图凭借人多势众迫使解放军退让。
解放军官兵们组成战斗队形,与数倍于己的印军对峙,毫无惧色。
突然,对方用钢管、棍棒、石块率先发起攻击。团长祁发宝成为印军重点攻击目标,头部遭重伤(已康复)。
见此情景,摄像取证组的营长陈红军带人立即突入重围营救团长,陈祥榕作为盾牌手战斗在最前面,肖思远也冲到前沿投入战斗。
此次战斗中3位牺牲指战员营长陈红军陈战士祥榕和肖思远,以及一位受伤指战员团长祁发宝均是在此时此地正常交涉过程中被印军几十倍兵力埋伏、蓄意攻击的而战殁的。另外一位牺牲战士王焯冉,也是在此时渡河前出支援途中,拼力救助被冲散的战友脱险,自己却淹没在冰河之中而牺牲的。可见我们此次冲突中主要伤亡均发生在少数交涉小组遭到几百印度埋伏、蓄意攻击的时候,而随后我军后续部队星夜增援后,应该没有任何牺牲,也几乎没有产生重大损失。
到此,整个冲突过程已经非常清楚:虽然印军主动挑起冲突、蓄意攻击且占据人数优势,但解放军以不到100人的兵力被动应战,应对6倍于己的当面之敌。这样的英勇顽强,足可告慰创造1962年奇迹的解放军前辈。而当天高原寒风冰河中的夜战中,反击的解放军阵斩印军超过20级、俘获近50人,更不负汉军唐军的猎猎威名。
解放军,威武!
从地图上看加勒万河谷冲突
虽然通过视频大致还原来冲突当时当地的情况,但如果想看清楚此次冲突更大一些的背景,就要去看地图了。
上图就是冲突发生在中印边界实控线加勒万河谷地带,图中标记“上游”的地方就是加勒万河谷冲突的爆发地。
从印军的角度看,其控制区位于什约克河河谷地带,而加勒万河是什约克河的支流,发源于中国境内,从中国控制区的山谷中冲出,注入什约克河。这里的中国控制区位于更高的地带,俯瞰印度控制区,两军之间的控制线就位于河谷山口边缘的高山分水岭上。
此次爆发冲突的地区,正好在加勒万河谷的拐弯处,与印控区之间被一道山梁遮挡。高原地区地形险峻,一般来说河谷地带易于修建道路,是运兵的通道,因此被山梁遮挡的加勒万河谷地区被中国军队控制,有助于中国军队隐蔽自己,而印度则会感到自己在山下什约克河谷地带的DSDBO公路随时有被从山谷中冲出来的中国军队切断的危险。
中国方向看加勒万河谷,远处是什约克河谷中有印度的战略公路和据点
此前,印方的印藏边界特种部队(缩写ITBP,隶属印度内政部保安局,由流印藏人组成,受印度控制,从1962年中印战争爆发后组建开始即接受美国中情局装备、训练)即在什约克河谷DSDBO公路边上修建营地及直升机停机坪。
而根据我国外交部发布的信息,2020年4月开始,印军就开始在什约克河上搭建便桥,一直把便道修到中印实控线的山梁附近。
后来,印军甚至进一步突破实控线,越过山梁,在加勒万河谷搭建便桥、修建便道,搭设帐篷,这也是祁团长带队前往交涉的直接原因。
后续我军增援部队沿加勒万河谷赶赴冲突地点,一举击溃印军。
除了加勒万河谷,此次长达近一年的边界对峙中,还有班公湖、神炮山等地名也频频登上媒体,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中间有什么联系?目前两军已经达成脱离接触的协议,相关条件各方的损益如何?笔者在此用地图,带各位读者了解下2020年中印边界对峙的背后。
中印边界西段
一、西端地理环境介绍
此次中印边界对峙,主要发生在中印边界西端,具体来说就是三个地点:加勒万河谷、班公湖和斯潘古尔湖(炮神山地区)。
中印边界分为西、中、东三段,此次爆发冲突对峙的是西段边界,2017年对峙的中国不丹边界上的洞朗地区,2013年则是西段班公湖地区爆发了冲突,其中就有解放军著名的飞踹:
中印西端边界此次对峙在加勒万河谷、班公湖和斯潘古尔湖三处地区
解放军飞踹:班公湖无影脚
二、印军部署
中印边界西段主要是中国新疆和西藏阿里地区与印度克什米尔地区的交界地区。印控克什米尔由三部分组成,克什米尔和查谟、卡吉尔以及达拉克。前两个区域以穆斯林为主,列城主要是信奉藏传佛教且人种上属于黄色人种的达拉克人。
军事上,印军在印控克什米尔主要部署有3个军,15军、16军在西侧部署主要面对巴基斯坦,14军在东侧,主要面向中国兼顾巴基斯坦方向。14军军部位于拉达克首府列城,下辖第8师驻德拉斯,第3师驻卡姆。第8师主要扼守沟通卡吉尔和拉达克的公路地区,而第3师则延中印西段边界南北展开,北部扼守与巴基斯坦对峙的锡亚琴冰川,南部与中国对峙。此次爆发对峙的地区,无论加勒万河谷、班公湖或者神炮山(斯潘古尔湖北岸)地区,当面之敌均为印军14军3师。
中印边界西段14军驻防地区,延DSDBO公路展开。北侧为斗拉特别奥里地,向南依次经过加勒万河谷地区、班公湖等地。下面分别介绍:
1. 斗拉特别奥里地
最北侧,北侧的斗拉特别奥里地与锡亚琴冰川东西并峙,西扛巴基斯坦,东抗中国,其中斗拉特别奥里地便是与我国新闻上经常出现的天文点相互对峙,印军14军在这里部署有一个营的兵力,与我军在天文点哨所的一个连对峙。
DSDBO战略公路延中印边界贯通南北,连通起斗拉特别奥里地、德普桑平地、什约克河谷、加勒万河谷等
2. 加勒万河谷
再往南就是加勒万河谷地区,上文中已有描述。简单来说就是中国扼守山区,印度在河谷,DSDBO公路从河谷地带延实控线修建,印度始终担心这条公路会被从山谷中冲出来的中国军队切断。
从中国方向看加勒万河谷:突破山口即可威胁什约克河畔的DSDBO战略公路
3. 班公湖地区
加勒万地区再往南,就是班公湖地区,更确切地说是班公湖西段。这里的班公湖北岸有8道山梁直接插入湖中,从东到西分别被印军成为手指1到8。过去,印军只在班公湖西侧几十公里外修建过一个哨所,驻扎了印藏边界特种部队。而中国军队则在手指8东侧修建有营地和“西海舰队”码头。因此在手指1-8均为双方之间的模糊地带。中国军队一般巡逻到手指4就折返,因为中国认为手指4为实控线,而印度主张手指7为实控线但一般会巡逻到手指8(多不要脸)。
2013年,印军把便道修建到了手指3,并手指3和手指3之间修建了一个印藏边界特种部队营房和哨所,单方面改变边界现状,随即中国军队封闭了手指4到手指8之间的地区不让印军巡逻队通过。
班公湖地区争议地区:手指3印方ITBP营地到手指8背后中方的军营和“西海舰队”码头
2020年5月,印军越过手指4进一步向我军控制区蚕食,并且和随后6月发生的加勒万河谷冲突一样,率先攻击我军交涉人员,随即被我军后续增援部队击败,把被俘印军像沙丁鱼一样捆绑起来罗列在班公湖岸边。
2020年5月中印军队在班公湖北岸对峙
4. 斯潘古尔湖(炮神山地区)
班公湖再往南不远处就是斯潘古尔湖(炮神山地区)。先后在班公湖北岸、加勒万河谷吃瘪后,印军曾一度抢占班公湖南岸、斯潘古尔湖北岸的神炮山地区“桌顶”山头,但被我军抢先登顶压制。印军气急败坏之下甚至失去对军纪的控制,发生了2020年9月7日的鸣枪事件,是中印边界几十年来未有的情况,打破了双发不动用热兵器、避免发生大规模军事冲突的默契。
斯潘古尔湖附近的冲突主要发生在班公湖南岸、斯潘古尔湖北岸的神炮山地区
从印度方向看斯潘古尔湖,中国军队突破这个山口即可攻击楚舒勒及其附近的公路、机场
印军方向看班公湖南岸(斯潘古尔湖北岸)神炮山附近地区
印军抢占山顶被我军抢先压制
3D地图上看我军、印军在神炮山地区抢占山顶制高点的情况
以上就是此次中印西端边界权限对峙的情况。从时间轴看,印军先是在5月在班公湖北岸挑起冲突被我军五花大绑,然后在加勒万河谷来阴的后被反杀,最后恼羞成怒在班公湖南岸神炮山地区试图抢占制高点也被我军压制。最后双方在班公湖南岸形成坦克对峙,距离仅有几百米,直到近期达成协议脱离接触。
中国的实力与局限 印度的无耻与无力
纵观中印边界西段情况和近年来的冲突,其实反映了1962年以来的中印两国在边界问题上博弈的状况:
战略上,中印之间存在巨大的国力差距,中国GDP是印度的5倍,工业体系完善,军事工业也远超印度,已经逐渐赶超俄罗斯与美国争锋,中印之间如果单独爆发大规模战争,印度毫无胜算。但中国囿于美国的战略压制,始终把战略重心放在东部,在西部边界力求稳住印度,无意与印度争锋;
地形上,受益于1962年中印边界战争的胜利,双方实控地区整体上是中国占据高山、隘口,印度占据低地和河谷地带。中国拥有显著的地形优势,可以俯瞰印控地区,平时有侦察优势又可借地形掩护自身行动,战时一旦出击便可切断敌军南北联系。但解放军前线部队因为青藏高原薄弱的经济基础和交通条件,只能采取前轻后重的部署方式,将少数哨所安排在前线,部分兵力安排在青藏高原上作为机动应急,而陆空军主力基本都部署在青藏高原周围的省份做为战略机动部队,只有爆发冲突的时候才拉上高原,实际兵力往往居于劣势,地形优势在大部队不拉上高原的时候反而体现不出来;
印度在中印边界西端、中段密密麻麻的军事部署
战术上,由于双方在具体冲突点上为避免冲突扩大采用人力+冷兵器对抗方式,中国方面因为部署问题往往不具备兵力优势。在宣示主权时,人站在那才是最重要的,此时中方在后勤、侦察、运输等方面的机械化、信息化优势却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中印边界对峙的常态就是这种近距离地人盯人
当然,总体来说,我国毕竟在综合国力上占据优势,当前的部署态势和应对策略也符合中国东部优先、海洋优先,西部求稳、陆上求稳的战略方针。解放军在具体应对时,依托中国的工业和信息化基础,大量采用先进装备,用雷达、摄像头、夜视仪等装备实施对印度方面的小动作实施侦察,从而在掌握信息权的情况下,利用相对较少的兵力对抗并战胜人力密集型的印度军队。加勒万河谷冲突中,印军在下午埋伏大量兵力,并借我军交涉之际突然发难,给数量劣势的我军造成重大伤亡,此次被嘉奖的祁团长负伤和4位烈士的战殁均发生在此时。
印军涉水攻击我军交涉小组,可见我军穿着了防水裤以应对高原寒冷的天气(尤其是夜间)但印军则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直接涉水,也是造成当夜印军至少20多人死亡(曾有更多死亡的报导,有可能是在受伤后送的过程中因为伤势和坠河的冻伤死亡)
而在当夜我军增援部队的反击行动中,我军阵斩印军超过20级、俘获近50人的战绩,自身又无重大损失,考虑到高原的恶劣环境(加勒万河低温冰川融水给印军造成的重大伤亡),我军在后勤、信息化上的巨大优势可见一斑。
因此,中印之间的总体情况是:
中国可以但不想打印
印度知道中国可以但不想打印
中国知道印度知道中国可以但不想打印
所以通常的剧本是:印度挑起冲突、中国凭借技术和战术优势阻断印军,双方对峙,然后中国发挥基建狂魔优势在后方把阵地、营房、道路等统统完善起来,然后双方达成协议脱离接触。这些年的冲突,无论是2013年的班公湖、2017年的洞朗还是2020年的中印边界西端全线对峙,均是类似剧本。
中国军队在班公湖中国后方建立的雷达站,监控整个区域的印军的一举一动
但此次冲突的却代表着十分令人警惕的变化:
首先,此次中印对峙遍及整个中印西线,规模极大。从下图最上面的加勒万河谷(GALWAN)到最下面的班公湖(PANGONG)、斯潘加尔湖(神炮山地区,SPANGGUR),说明已经不再是边界基层军官贪恋军功的独走行为,而是较高层面的一致行动。
其次是冲突升级,双方均有重大伤亡尤其是印军方面伤亡数百、被俘几十;印军在神炮山地区鸣枪;双方最后发展到坦克等重武器近距离对峙,这些都是近几十年来所未有的。
由此可见,印度在莫迪极端民粹主义政府的领导下,从2017年洞朗对峙到2020年西线全线对峙,基本坚定了联美制华的方针,对中国的挑衅不断升级,甚至不惜升级冲突、不怕擦枪走火。而美国也反过来不断加强对印度的支持、给印度打气,让印度成为对华军事对抗的第一线。
因此说到底,不解决和美国的战略竞争,中国在中印西线就只能受困于相对有限、求稳的战略目标,在战略、战役层面上限于被动,但在战术、技术、后勤等方面,则依托强大的综合国力,对印度的主动挑衅早发现、早部署、早反击,尽量在不导致冲突扩大的情况下打疼印度,提高其军事冒险的风险与成本,以斗争求团结。
所以,这也就是为何我方几十年来不能痛快打印的根本原因。而为此承担了印度方面各种野蛮行径风险,流血流汗的,则是我军前线的边防官兵。
推测是在神炮山地区抢占山顶语音军对峙的我军官兵,只能在高原高寒的天气中露天与印军对峙长达半年时间
尽管这场冲突中我方取得了4:25的交换比,但四位英雄的代价依然是我们难以承受的。我军基层官兵目前均已80、90、00后为主,此次身受重伤的祁团长为1979年生人,牺牲的陈营长为1987年生人,3位牺牲战士均为90后、00后。他们全部出生于推行计划生育的时代,一旦军人伤亡,就会成为整个家庭无法承受的痛。
而相比之下,在普遍高生育率的印度,基层印军多为低种姓人群,不过贱命一条。4:25的交换比对金贵的中国军人来说,却还是重大的损失。X营长牺牲时其妻身怀六甲,小生命尚未出世变成遗腹子,3位年轻战士尚未婚配就结束了短暂的人生,不禁令人扼腕!
对印斗争,是否应有新思维
一、印共(毛主义)(此段节选自公众号“谭谭天下”文章《印军到底死了多少人?》)
印度目前有20个邦233个县,处于印共(毛主义)影响下,人口约1.8亿,群众基础深厚,毛派游击队2019年改名为印度人民解放军,宣称将在2050年前武力夺权。2007-2011年印军进行过多次围剿,毛派退入森林,2012重新活跃,并发展到藏南地区。印共(马列)则是合法政党,主张通过议会选举取得地方政权,经常上街拉票。加勒万河谷冲突之后,毛派谴责莫迪政府挑起中印边境事端,隐瞒真相,煽动对华仇恨。
印共(毛主义)影响区域
二、印度东北部分离主义武装
印度东北部是指印度最东部的区域,包括互相毗邻的六个邦和锡金邦。其中,锡金在1947年成为印度的保护国,在1975年正式成为印度的一个邦。阿鲁纳恰尔邦则是非法占领的中国领土。7个邦总面积262,222平方公里,人口38,857,769人。除去阿鲁纳恰尔邦、锡金邦的大阿萨姆地区面积实际为为171,383平方公里。
印度东北部该地区近4000万人口中由大约160个表列部落、5个不同的民族和非部落人口组成。就人种而言,这里的居民不同于印度人口主体,多属亚洲蒙古人种。由于地理上相对偏远、与主体隔离,这也相应地导致东北部地区政治、文化发展偏离印度社会主流。
印度不少邦都有独立主义倾向(见下图红色标记),而印度东北部的分离主义运动是印度开始时间最早,持续时间最长的分离主义运动。在那加兰邦,分离主义的暴力活动早在1952年就开始了。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这里的暴力活动呈现出多样化和扩大化的趋势,几乎所有的邦和地区都受到了叛乱和恐怖活动的影响。在这一地区有两个邦的独立运动声势最大一个是阿萨姆邦另一个是曼尼普尔邦。
不同与缅甸民地武,中国与印度东北部分离主义武装或印共(毛主义)始终少有直接联系,但在东部优先、稳住西部的大背景下,考虑到印度越发投靠美国、不断升级边界挑衅状况的情况,是否可以在从印度内部着手,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方向。
印度东北部诸邦主要为蒙古人种,普遍存在分裂主义运动乃至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