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未龙标】专访|黑色与志怪,东北大地野生的“信仰”故事
(电影《时来运未转》海报)
【电影未龙标】前线专访
(本场专访主持人)
主持人:您在影片中的核心表达是什么?
王赫泽:核心表达在电影的故事里是一个小人物的挣扎,是在困境中求生的本能,他去寻找一种关于如何活下来的这种信念,实际上电影里处处都在透着这样一个主题。确实有观众说前半部和后半部的故事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其实它内在的东西是联系的,电影的核心就是信仰。
(影片《时来运未转》导演手稿)
主持人:创作时是否有一些困难?
王赫泽:困难算是在创作时候的常态吧,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困难或者惊喜。刚才咱俩在楼下聊天你也有提到关于触碰电影的问题。
(主持人:对,可能对于如今的年轻人,要是想去碰电影的话,是有很多渠道去触碰的,永远都能碰得到电影;如果不想去触碰的话,那肯定就碰不到了)
其实在把片子完成之前,每一个创作者或是说做电影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无论遇到什么问题还是要看是否想触碰它。如果中间放弃了,那就意味着触不到电影了:如果能够坚持下来,那就终究可以把它做完。
主持人:您拍摄这部作品前的经历是什么样的呢?
王赫泽:我之前是拍专题片广告宣传片这样的。后来给电视台做了很多年,比如一些记录频道的东西。再之后就自己注册了公司,也做了自己项目的拓展。但也因为做大做强没实现,加上还是更想做表达,就有了这部作品。
主持人:影片未来的方向会怎么样呢?
王赫泽:继续参展或登陆院线都是有可能的,我们目前虽然艰难,但还是机会去和观众见面的。也希望大家有时间可以来支持这部电影,也多多支持国产的艺术电影和作者电影,让我们的土壤能有更好的温度,让大家能够在“后疫情时代”还能有一些小小的感受吧。
主持人:您对于影片中锁定的地域,同时也作为您的故乡,您对于这片土地有什么样的认识?
王赫泽:东北在建国初期被称作共和国长子,当时很多的能源也来自东北。类似开发北大荒这样热火朝天的年代也留下了很多特殊的印迹。但这么多年大家可能也知道,因为经济建设发展中的一些改制和改行转型。很多企业,包括当地的老百姓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这样的状况并不影响东北人天生乐观的精神,东北的这种面貌我想是因为它的地域、文化和一种特殊的时代造就了这样的人群才有了这样的一种文化和精神。
主持人:您对于“东北文艺复兴”这种说法有什么样的看法?
王赫泽:我认为东北的文艺一直在复兴,从建国到现在。因为东北有太多文艺人才了,无论是电影小说或者是音乐美术的,东北人其实是很喜欢文艺的。这些年有人用这个词概括新生代的作者电影,我认为这方面其实之前一直都是在准备复兴和创作路上的,只是恰巧这几年各方面条件的成熟达成了复兴的时机。所以有很多作品这些年走了出来,所以我觉得“东北文艺复兴”它蕴含的力量一直都在,只不过这些年才开始有所展露。之后会不会看到更多的东北作品,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主持人:您和铁岭民间艺术团本次合作的收获,或者通过合作对这个组织有了什么理解呢?
王赫泽:铁岭民间艺术团这个组织肯定是合法组织啊,现在因为事业单位改制应该叫铁岭文化艺术演艺集团,他们的历史也已经很悠久了,曾经也出过3个大家最熟悉的演员,就是赵本山,范伟和潘长江老师们。尤其是赵本山和潘长江老师在80年代演绎的《大观灯》,当时也是在全国非常火爆,火爆到当时在他们大街上走过去,大家在二楼阳台挤满去观望。
我们能达成合作主要还是因为铁岭民间艺术团赵秀赵团他意识到可能舞台艺术他的表达和传播是有限的,而且这种形式在今天这种视频艺术越来越完善和传播越来越便捷的时代。他们受到了一些冲击,也引发了一些反思。所以他们也特别想用一种新的方式来做一个自己的表达。所以我们就一拍即合,一个想做电影的人遇到了另一个想拍电影的导演,就拍出来《时来运未转》这样一个作品。
铁岭民间艺术团的演员朋友们也是我第一次合作,他们给我最大的感觉或者回馈就是他们非常懂得生活,有生活的经历且“接地气儿”,在演绎这些生活中的小人物的时候,他们如何在细微的地方去把握自己。
主持人:我们关注到影片中是有很多民俗文化的呈现的,您对影片内出现的民俗成分有什么理解呢。
王赫泽:影片中虽然出现了这样的民俗成分,但它没有在宣扬民俗或是认定民俗。我们在影片内对于这种志怪的民俗的作用也是为了让它变得更通俗易懂,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所讨论的问题的核心是关于什么的,它本身并不是关于志怪,而是关于信仰。
主持人:《时来运未转》作为您的第一部作品,对它是否会有一些特殊的思考?
王赫泽:可能是之前做过纪录片的原因,我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我所关注的话题是社会现实题材偏多,都是现实世界中小人物或者某种类型的人物的故事。我到目前为止的创作中,还没有涉及过爱情情感类的题材,没有那样细腻的想法,包括在这部作品里也没有把重心放在“情感”上。可能以后的创作上我会把情感这一条线做得更细腻一些,也是慢慢地去弥补一些遗憾吧。
主持人:顾问耿军导演对您是否有一些影响或者帮助?
王赫泽:耿军导演在同期也在做《东北虎》,因为这对他来说也是第一部大制作的院线电影,所以他工作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但他中间也来探过班,后期也会看一下片子,有时我们聊一聊。在做电影的时候有朋友大家互相帮忙,我觉得这样的状态和氛围是很好的。
主持人:我们看到影片结尾有一段对黑泽明的致敬,您如此设置的用意是什么呢。
我有时间时也和我的制片人去看了一些短片,让我觉着特别过瘾的是,我没有想到现在的短片他能完成到这样的面貌,因为十年前二十年前那种短片看起来它真就是“短片”,真的就是“学生作业”。但现在这些短片的品质,如果它单独拿出来一场戏或者一个镜头来看,有很多它都已经是达到了工业标准了。而且他们的创作不受限制,想法也都非常新奇,能在片子里我们能看到他那种自由的生命力和他的张力,具有着饱满的力量,我们很多长片在创作时甚至都是达不到这种状态的。我在看了之后很有触动,我觉得有时间有机会应该向年轻人学习,应该多去看一看。
刚巧昨天我们应邀去看了短片叫《有羽毛的东西》,这部作品如果用叙事电影的方式来说,他可能并不像观众熟悉的方式,去讲清楚一个故事。但作为电影艺术的创作而言,这部作品中的先锋性和极致性是非常难得的。他通篇也用了各种不同的手来塑造不同的人物,片中的人物本身并没有露出自己的面貌。全片都是手之间的互动,加上片子的基调,它的音乐、节奏和影像,让我觉得他就是那种很成熟很安静的创作者。我非常认同他这种创造力。
王赫泽:我认为所谓“疫情时代”或者“后疫情时代”在整个人类文明中都是一个瞬间。但有一个大的方向,就是现在的电影或是将来可能会出现的更广义的电影,比方视频。他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繁荣,因为人对视觉信息的获取和对其他方式的信息是不一样的。而且现在的人越来越依赖图像化的信息,这种信息或产品的出现一定会是未来的趋势。未来可能不单有电影,还有VR或者元宇宙,生活中处处都信息都是以直观的方式来展示的。电影在将来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跟游戏走到一起,会不会变成一种类似“互动”的形式,它和其他门类之间的差异会不会越来越模糊。总之如今的电影是我非常感兴趣,非常愿意坚持努力做下去的
策划|电影未龙标 Apcraft
责编|周慕云
文案|张轩铭
视频|许智航
图片|许智航 《时来运未转》剧组 FIRST官网
(图片除署名外,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