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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人”李诞丨扯淡人生,贪财好色

最人物出品 最人物 2019-04-11

文|阿一


在昨晚更新的最新一期《奇遇人生》中,李诞公布结婚喜讯。


消息一出,立即占领微博热搜榜第一名


图源:新浪微博


没有官宣的正经八百,没有工作室的盖章声明,只是在异国酒吧同一个初识者的聊天中自然地吐露。


李诞在《奇遇人生》中公布婚讯


对他来说,感情是一件自然的事情,不需要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幸福本来就是件简单的事情。


长长久久地揉进柴米油盐中,融进彼此的人生里。


李诞在《奇遇人生》中谈“感情”


李诞就是这样一个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众生皆苦,却依然不辞辛苦地享受人生,既出世又入世。


“大家好,我是李诞!”


似乎每一期《吐槽大会》观众们都在等着这句混着随意与真诚的问候,等着这个笑眯眯的小眼睛解救自己被困住的灵魂,透过他的字字句句扒开一点点自己人生的底色。


前不久,《吐槽大会》第三季上线。


自2017年初《吐槽大会》第一季上线以来,李诞带领旗下形色各异的段子手源源不断地生产着段子、爆梗。



两年三季,产能之高、质量之硬,令人惊叹。


《吐槽大会》之余,李诞还流窜于各种综艺节目,辩论的、生存的、游戏的、谈话的一样都没落下。


不可否认,这两年各色综艺的流量担当,舍李诞其谁?


这场名叫“李诞”的狂潮,时至今日仍未有衰败之势。


对观众而言,他成了一面极致通透的镜子。


 

 01 


李诞是个去标签化的人,要形容他有很多好词,比如通透;也有很多不那么好的词,比如犬儒


他常笑,笑的时候歪着头,弯着两条缝,全然一颗喜气洋洋的卤蛋。


有时也不笑,面无表情地望着人,配上细细长长的身材,让人总觉着他背后挂着条辫子,套上一身长褂子就是个愤世嫉俗的清末文人。



一个能让两端的情绪在自己身体里和平共处的人,他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平衡点上,剩下的就是悠哉的活着。


李诞说,他做不了真实的自己,只能做对社会“有价值”的人,他选择和世界建立起一种舒服的连接。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人世里,做自己太苦,既然可以选择与周遭和解,又何必同自己苦战。


李诞的粉丝喜欢他,因为他是一个活得通透的人。


但“通透”究竟是什么,李诞也是花了二十多年才搞明白。


童年李诞


1989年,李诞出生在内蒙古锡林浩特,传说中的“远方”


小的时候跟着爷爷赶场放牧,夜里星空很美,在草地里上着厕所,抖着屁股,蚊子真多!


小朋友们热热闹闹踢毽子的时候,陪着小蛋蛋的只有雨雪和狼嚎,别人口中的冒险是他的生活,田园里的牧歌是为了扛过孤独。


李诞同《奇遇人生》主持人阿雅谈家乡


28岁的李诞说:“朋友们,我就来自远方,诗和远方真的过够了。”


眼前的苟且挺好的,难得糊涂,难得舒坦。


李诞的父母原来都是教师,后来父亲转行去了一个矿场里面做了小领导,虽然听起来像家里有矿,但其实只是普通家庭。


李诞从小生活在矿场边,见证了它初开时的鼎盛辉煌,也目睹了它透支破败后的萧条。


童年李诞

在那个充满希望的年纪里,小蛋蛋已经遇见了失望。所以谈起理想的时候他说:


“小时候大家都有憧憬,做科学家啊什么的。但我很小就没有理想,我从来就没有理想。”


他就是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胸无大志的李诞在高中之前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很好,总考年级第一。



高中是李诞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叛逆的少年遇上了晦涩的米兰.昆德拉;既然生命中有那么多不可承受之轻,一番循规蹈矩的活着又意义何在。


郁闷之中,第一次高考也就失败了。


既然看不清楚,那就先想法抛弃眼前的痛苦吧他开始了复读。


李诞自认不是一个努力的人,复读的那一年算是人生中最拼的时期,可魅力四射的蛋总还是谈了恋爱。


白酒、麻将、女朋友陪着他完成了第二次高考。


李诞与妻子陈典(黑尾酱)


十八岁的李诞一门心思想逃离那个大雪没过脖子的“远方”,一头扎进自己的“远方”。


一番权衡之后,他选择了华南农业大学,读社会学。


现代人所焦虑的就业前景、人生未来他都没想过,总之,离家越远越好。


从广州到锡林浩特,2700公里。



大学时期的李诞完成了一项伟业,把宿舍变成了酒缸,把喝酒变成了舍友的必修课。


毕业的时候舍友完成了从零到一百的突破,从滴酒不沾到千杯不醉,这都是李诞老师的功劳。


在喝酒这件事上,古有李白,今有李诞。



如果说如今的李诞喝酒是为了消遣,那么当年的李诞就是为了麻醉。伟大的社会学也无法教会他如何改变那些乌糟糟的时代诟病。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原原本本地记录吧。


一瓶酒一个键盘,喝着喝着,舍了远方的李诞就成了诗人。 


 02 


李诞说:“我至今所有的成就、工作,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年在网上写写写。”


李诞在大学的时候就睡过了著名编剧史航家的沙发,得到了资深媒体人东东枪的赏识,和“天才少女”蒋方舟了灵魂高度契合的好友。 


“永远苦大仇深,永远自甘堕落,永远有话要说,却又不说”,这是早几年王建国对他口中“唯二的朋友”的调侃。


李诞与王建国


以前,李诞跟这个世界还较着劲,有出版社找他出书,他拒绝:“我才不干,我觉得我写的是垃圾,给我钱我也不干。”


现在的李诞也许会说:“给我钱我为什么不干呢?”


但我想他不会后悔,因为跟世界较过劲才能学会如何跟它握手言和。 



“只有自洽的活法,没有正当的活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诞显得很认真。


二十岁的李诞是个纯粹的文艺青年,以为拿起键盘在一份很多人看的报纸上多说说话,就可以改变世界。


他曾经如此想成为一个记者,一线媒体人,后来他放弃了。



大学四年级,李诞进入某知名媒体实习。


2010年前后,网络购票还未普及,买春运火车票,要提着马扎漏夜排队。


彼时年关将近,李诞提着小马扎准备去火车站熬夜买票,在下楼的电梯里,他忽然听到其他记者谈论着如何利用职务关系弄春运火车票。


李诞的手指抠着马扎的木条,突然有些恍惚,他曾以为尚且存在的乌托邦轰然倒塌,原来新闻这个行当也没有多干净。



人前是忧国忧民的记者,背后不过是蝇营狗苟的小人。


他突然觉得太没意思了,一个快成型的新闻理想永远地被丢在那个2平米不到的电梯里。


胸无大志的李诞转身离开了那家知名媒体。从此,世上少了一个“记者李诞”。



大学毕业,无所事事的李诞被朋友踹进奥美集团工作,世界一流的广告公司。在奥美写了一年广告文案,其中不乏三全、北汽等大牌。


“广告狗”终究不是一个纯粹的文字工作者,一稿、二稿、三稿......对着面目全非的成果,李诞无法从中找到想要的成就感。


他怀着歉意对上司说“我想辞职”的时候,上司回了一句“我也是”。


摄于奥美公司总部


时至今日,李诞仍在说,他现在工作中,80%的专业精神都是在奥美学到的,从他的上司林桂枝身上。


李诞第一次意识钱的意义是拿到《今晚80后脱口秀》的稿费,“因为发的是现金,7000元,感受特别明显,一沓钱。”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觉得干什么都没劲的李诞开始有了点奔头:


“解决人生大困惑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工作、多赚点钱”。


李诞与妻子陈典(黑尾酱)


于是,文艺青年李诞左手握着这沓钱,伸出右手和这个世界握手言和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03 


李诞在节目里向年轻人振臂高呼:“不要想太多,好好干活,努力挣钱,昂扬向上。”


合理合法、有钱挣的活法儿,何必自找麻烦呢。


“市场经济嘛,有人喜欢,有人买单,你的工作就有价值。”市场需要脱口秀演员李诞,于是李诞就成了脱口秀演员。


“《吐槽大会》是我们当时评估之后,觉得在所有脱口秀节目类型中,最容易红,最容易让大家一下子接受的。”李诞说。



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里,一档由充满争议的明星、火爆的话题、反套路的思路组成的节目,让被生活搞得灰头土脸的人们爽得不要不要的。


李诞和他的团队也爽翻了,毕竟能换成钱的文字更美好。


“笑果文化是个产业公司,不是内容公司”,说起自己的公司,李诞也从不避讳他是来赚钱的。



虽然并不能确定蛋总现在是否能视金钱如粪土,但必须承认他彻底红了。


“今年以来没赶过上午出发的飞机,不想早起。”功成名就的时候,你就成了甲方。


今天的李诞终于比他曾经的头发红了,但他的心境似乎还是松弛的。


红头发时期的李诞


“我常想,如果明天早上醒来,李诞这个人不红了,或者公司要封杀我了,我想想也挺好,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挺轻松的。现在觉得没时间看书,要是不干了,不就有时间看书了嘛,我觉得也挺好。”


在李诞的意识里人生不是规划出来的,人生充满了意外,他早就做好了不红的准备。


李诞是鬼才,他不是上帝,我们更不是,未来既不可知,那就尽人事,听天命。



李诞谈“一夜成名”时说过,做艺人出名就好像是中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总有一天会花完,但也没有必要把彩票扔了。


所谓名利,得失之间都不必成为枷锁。


顺其自然,自有一番境界。


人为什么会过得不开心?还不是因为太爱跟自己较劲嘛!想通了这一点,李诞便放下了内心的执念,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未来。


与其哭着挣扎,倒不如笑着赚钱。换种活法,逍遥快活!


 04 


很多人知道李诞是通过《吐槽大会》,但真正想要了解李诞大概是因为他的置顶微博里那句“人间不值得”。


这句话口口相传,被“佛系青年”奉为箴言。


当代人所谓的佛系,与现代犬儒主义有些雷同,对未来过早地失去希望,面对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逃避问题。


佛系青年似乎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五个字只是一百多字微博的结尾。



“如果我能让你们意识到活得没皮没脸一点也没什么,人是可以开心起来的。开心点朋友们,人间不值得”。


“人间不值得”不是要你放弃,是要你开心。


喝酒对李诞来说是最好的享乐,摇晃着走路是种常态。但工作中的李诞却是滴酒不沾,对开心和舒服的追求不是肆无忌惮的堕落。



这个世界很难被改变,但它也同样对虚度年华的人不屑一顾。


李诞总说自己没有理想,但他曾经也想改变世界,他的佛系是经历过之后的转身,不是预见性的放弃。


自认没有理想的李诞从未嘲笑过有理想的人,相反对于有理想的人他是羡慕的。


“人能知道自己想干嘛,这个人就成功一半了。”


如果你有理想,那么你是幸运的,李诞的话只是想要在人们力竭的时候给予一些安慰,带去一点力量。



有人说,现代人的崩溃是一种默不作声的崩溃。


看起来很正常,但可能某一秒突然就积累到极致了。也不真的崩溃,也不太想活,也不敢去死。


“人示弱是很可爱的。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活。”


与其在与人生苦战的时候,不慎被生存的巨浪打翻,不如迁就一下这个世界,要想过得舒坦,首先得避免失控的人生,不是吗?



李诞总是带着戏谑的态度去生活,他自己说戏谑的作用,一是克服了恐惧,二是让人获得了意外的新知,从中也是间接获得了一种力量感。


所以,与其问天问地,人生到底有多少种无奈,不如问问市场,这个世界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你。



为了和这个世界握手言和,李诞选择消解自己,融入世界,做自己是理想,舒服的活着是现实。


正在与人生苦战的人们啊,请多看看李诞,和这个世界温柔的和解,在飞扬的尘世里,寻一个屋檐,将身心自在安放。


李诞的存在就是在告诉世人,世上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周遭是复杂的,但你可以活的很纯粹。


让快乐简单点不好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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