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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1962年间北京中国式摔跤队始末(李宝如)

国术馆 2021-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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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半个世纪当事人大部分已作古,知者不多了。我们只有把个人之见写出来,留给后人品味和借鉴。


1958年北京官园体育场举行中国跤选拔会,组建北京队参加1958年在天津举行的中国式摔跤锦标赛,备战1959年在北京举行的第一届全运会。选拔赛第一名参加锦标赛,前三名入选北京队。


北京队第一批队员1958年10月份前报到,他们是郝正才(北京仪器厂)、钱德仁(丰台桥梁厂)、王文治(北京木材厂)、王惠民(南郊木材厂)、赵玉海(大红门肉联厂)、吴增寿(宣武清洁队)、沈德元(北京电子管厂)、王茂林(安定门外运输公司)、李宝如(永定门外运输公司)、马学(东城区房管局)、王瑞英(广安门运输公司)、马駺(电车公司)、丁德连(北京针织总厂)、王文永(北京仪器厂)、傅顺禄(北京电子管厂)、赵增瑞(北京电子管厂)、曹增云(北京电子管厂)、徐茂(北京电子管厂)、杨宝和(北京第一机床厂)、徐文惠(北京电子管厂)等人。另有北京航天大学学生佟玉林,为摔跤冠军,学校推荐其入北京摔跤队。来队后和北京籍运动员不合拍,练不到一块,后做队内事务。原本选调每级3人应24人,现只来 20人。


教练员是北京德高望重,人称“快跤满”的满宝珍先生,满先生技术全面,手步法细腻,功法繁多,幼功扎实,腰腿灵活,基本功纯厚。在跤界享有盛名,满先生是回族,自幼随父兄习武练跤,早年曾受满清扑户宛八爷(宛永顺)教诲,形成技术全面素以快取胜的风格。曾参加民国时期第六全运会获第三名。1946年参加在沈阳北大营举行的摔跤大会,获得冠军。满先生为人正派、作风文雅、善文墨写得一手好字。闲时对弈马炮间,一身儒雅正气。任教后雄心勃勃想干一番事业,但由于传承和门派之别,得不到主力队员的认可,没能达到预期效果。


北京队组队前期大家虽在一起训练,但各怀心计。技术配合是对抗项目训练的主要手段,但在北京摔跤队初期准也不认真给对方配合。故意破坏使用动作的完整性,该倒地不配合,或力道小不到位他先倒地,总让你找不到劲,训练效果极差。

满先生开始还能组织训练,但各队员练功时各显其能自练自家功夫。也有保守者做座上观,实战时死掐硬拼、抬腿不让步,举手不留情,每次实战摔得头破血流。一次徐茂同徐文惠实战时,徐文惠用合脯搂子,当时已到场边被教练喊停,但那个情势谁还松劲啊,结果摔到场外砸到马学良身上,连所坐方凳全砸成粉碎,这场跤伤三人。


电子管厂厂家周凤鸣习武爱跤,将北京中国式摔跤队调来集训。并建有场馆、宿舍、食堂,建队前已将京城名家曹增云、徐茂、徐文惠、赵增瑞、傅顺禄、沈德元、马忙子等人调来本厂,开展中国式摔跤训练活动。北京队成立后,这些人皆成为主力队员。


周厂长每晚到工人俱乐部观战,北京队成立后经常来队看训练,他爱看实战,不论当天训练计划如何,只要他来就得实战,只要实战就死掐硬拼,每次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害。他喜欢强胜者,他对主力队员百依百顺,使他们成了队内特殊阶层。有时凌驾于满教练之上,想练就练,不练就歇,训练时三一群五一伙,生活涣散,作息时间无规律。周六中午以后就回家,周一上午从未到齐过,有的人周二或周三才回队,开始还请假,后来就习以为常了。建队后早操没出几次,爱练的就三五成群到东郊农场遛弯,边走边练,有时满先生也在其中。为了让周厂长看摔跤,满先生一般都调整训练内容和训练时间,如下午周厂长来队,上午就不练了,大家鼓足劲下午对抗,上午就自由活动。


冬训前已无法正常训练,只好停训整顿。第一阶段,找出队内不利因素,要求大家鼓足干劲,勤学苦练力争在全运会上获得好成绩。第二阶段,是献技献策,在领导的鼓励下队员们将所学功法技术展示给大家,作到资源共享。这次整顿大家打破门户之见,使私功夫变成共有,为以后中国跤的开展打下良好的基础。第三阶段,加强组织领导,任命电子管厂工会主席郭金平为北京摔跤队领队。定期学习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每日晚上读报学习。第四阶段是调整队伍,将王茂林、郝正才、马駺、吴增寿、沈德元、王文永等老将调整回原单位,大家称这次调整为“整风”。


整顿后暂时平静一段时间,训练有所好转。又调厂工会青年干部王忠浦来队加强领导,王忠浦是北京业余冰球队主力队员,号称“野马”,因其球技调厂工会工作。一个毛头小子怎能管理这群江湖英雄。全队20多人加上王忠浦无一是中**员,只有钱德仁、佟玉林是共青团员,谈不上政治气氛。队员们身穿印有北京字的运动服,逛街、遛弯、回家坐车、上食堂、逛商场穿着队服,或将上衣搭在肩上招摇过市。满嘴的江湖黑话,全然不像现代运动员的气象。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北京队可以说是四分五裂,主力队员对别人不放在眼里,各行其是。北京队中回族占三分之一,是一个松散团体。满先生、王瑞英、丁德连,钱德仁、马駺、李文江、沈德元我行我素,不傍不离,南城有傅顺禄、徐茂、王惠民、李宝如、吴增寿、王文志、马学等人。


朝外入选队员占四分之一,他们大部分是一师之徒,号称“十三太保”。师兄弟敬其跤、远其人、敬而远之。徐文惠身高力大,性格急躁,我行我素;赵增瑞为人诚信不善言表,亲合友善同谁都说得来。虽是朝外“十三太保”老八,但不甚亲合。王文永是老九,“十三太保”中的佼佼者,热爱摔跤武术,家学渊博,为人直率豪爽,富有北京人传统性格,是“十三太保”中的领军人物。“十三太保”老十二叫张铁春,一是其身形矮小,二是排行在后,张铁春入队时18岁,号称小不点,是通过朝阳区比赛,同郝正才对阵时,表现极佳,攻守兼备技术发挥特好,电子管厂长周风呜见其优秀将他破格调入北京队。张铁春在队期间战斗力极强,能攻善守。由于年龄阅历问题没有参加比赛的机会,郝正才虽是朝外跤手又和他们是同门,但不是“十三太保”,同他们分道扬镳,各行其是。“十三太保”在北京队势力强大,但显松散。


以杨宝和为首的北城跤手有王茂林、赵玉海、李文江等,徐文惠虽是“十三太保”之首,但家住北城,与杨保和等比较亲密。杨保和足智多谋、老谋深算,并依靠南城,拉拢散兵加强个人力量,在队内有一定的影响。1959年底,又和赵玉海、马学、王文志四人拜徐俊卿先生为师,自立门户,形成自己在队内的影响。


第一届全运会以后,满宝珍先生回到了天桥,由杨保和兼任教练并参加训练和比赛,纵观北京队的现实,也是摔跤界的传统,即文化知识贫乏、政治觉悟不高、褒贬不分、是非不明。当时这种作风在跤界已成风气,虽没能影响主体,但对京城跤界的低俗影响不能小视。忠孝节义乃国之魂,中和谨信乃民之本,自强厚德方是跤界美德。国人教育后辈儿孙不要有匪性恶习,避免影响后代人成长和中国跤的发展。这种现象古来有之,宋代调露子所著《角力记》:“凡角力者,多不识字,且粗鲁,遇事,称我能。”我们现代跤界从业人员有责任改变这种不良的习俗。


北京队第一次调整,郝正才、沈德元、王瑞英,马駺、吴增寿、王文永、王茂林等老运动员回原单位。1958年冬杨宝和经策划会同马学、赵玉海、王文治递贴磕头,拜天桥跤场徐俊卿先生为师。后又进行了第二次调整,王文治、赵玉海、李文江等人回原单位。杨宝和早年在熊德山庙会跤场当伙计,给徐老磕头后。最后杨宝和在卜恩富1961年来北京摔跤队执教后,退队后入伙天桥跤场继承师业,1962年下海卖艺了。


北京队组建初期很少有比赛,只有埠际对抗赛,常和八一队、天津队比赛。每次比赛皆很正规,按级别打八场比赛,每场须称量体重。控体重成了运动员日常任务,只有少吃多练才能保持本级体重状态,常年如此必将影响训练。


北京集训队多数队员是体力劳动者,王瑞英、傅顺禄、王茂林、吴增寿皆已30多岁,全队参加全运会队员只有8人,每人均心知肚明,自觉保持本级体重状态,除杨保和外每人皆减体重7~8公斤以上。当时控制体重手段简单,补品极少。全靠饿肚子和泡澡,连训练的力气都没了,一次王茂林饭前吃了一瓣蒜呕吐不止。有的人控制成病态浮肿,因此落下病根,由此要求回原单位,吴增寿也是由于控体重请调回家的。这也是第一届全运会北京队成绩不佳的主要原因。最后钱德仁、王惠民二人参加次最轻级,李宝如、赵增瑞最轻级,丁德连次轻量级,曹增云次中量级,徐茂中量级,杨保和次重级。


北京队初期最重要的比赛是1959年4月初在太原举行的全国邀请赛,有北京、天津,八一、安徽、山西、内蒙古等队参加。天津、八一的对抗赛基本持平,北京队成绩最佳,产生了骄傲情绪,回来后没能认真总结,夜郎自大,训练强度上不去。现在回首看原来的训练日记,同二运会期间的北京队相比,只有一半的训练量。由太原回京后,又将张铁春、那振刚等人调入北京队。随之全队作最后一次调整,留下的队员由四街房招待所搬到一街房运动员宿舍,提高了伙食标准。此时又派了厂工会负责人刘少华任领队,负责全队事务。刘少华是老革命军人,加上王忠浦、佟玉林,十几名运动员3名专职人员管理。离近全运会时为了适应比赛环境,由电子管厂提前搬到什刹海游泳场。9月14日开始比赛北京队大部分队员体力不支,技术发挥不佳,最后仅获得团体第六名。


第一届全运会后满先生回宝三跤场,徐茂、丁德连、钱德仁、王惠民、曹增云回原单位,老队员只有徐茂、李宝如、赵增瑞和杨宝和。第一届全运后市体委决定保留北京中国式摔跤队,仍在电子管厂训练,教练由杨宝和兼任。队员有李宝如、徐茂、赵增瑞、那振刚,又调刘玉森来队。另外又从天津选调四大张之一的张连声之弟子刘金元,宋新民和杨广森,从年龄结构上看,北京队年轻了许多。徐茂30岁,杨宝和26岁,李宝如25岁,赵增瑞25岁,刘玉森20岁,那振刚21岁,杨广森20岁,刘金元、宋新民皆是18岁。经过冬训以后,同河北队、八一队(解放军)打了几场比赛互有胜负,水平甚为接近。


北京队急待招兵买马,7月的一天李宝如带**去东安市场购物,在东来顺门口见到了新疆摔跤队的周茂兴,说起北京队招人之事,周茂兴是由山东老家办事,在北京换乘,于是去北京队应招,周茂兴山东济南东关人,回族,1958年入新疆摔跤队。参加第一届全运动会获最轻量级第二名,1960年全国比赛第二名。此时有上海的宋宝林来队试训,周茂兴来队后,宋宝林见周茂兴实力雄厚,自知不及,不辞而别,北京队留周茂兴入队,为北京电子管厂工业学校学生,入北京籍户口。天津跤坛前辈王海兆来京欲试教练席位,有杨宝和兼职,岂能容他,也不辞而别了。京城名家也有几位想谋教练职位,由于杨宝和在位兼之,有谁能撼动呢,此后杨宝和真的认真负责的做起教练来了,全队以老带新蒸蒸日上。北京队已调到先农坛训练基地,再组织正规环境、气氛都已入专业队正规,成绩蒸蒸日上。如卜恩富先生不来北京队,杨宝和也不会辞职,北京队也不会解散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天意难违,是北京跤界的悲哀。


通过1958年北京摔跤队的历史,让我们看到跤坛的现况和跤界的全面,从而找出不足。而1958年的北京市中国式摔跤队又是京城跤界跤技功法的大熔炉,它锻炼了京跤、打造了近代跤艺和跤技;它又是一块试金石,考验了京城跤界的基木素质和专业能力,培养了一批职业数练,从而推动了京城跤界的发展以及道德品行,奠定了京跤在全国的发展以及京跤在中国式摔跤界的影响。它使京跤黑功夫阳光化,成了一般跤手们的基本功训练并推广到全国乃至世界。原北京摔跤队的运动员,退役后在各区县和市队任教练员,将京跤技艺传播开来,打破了门户之见,形成了真正的民间技术和健身项目。


京跤的广泛传播得益于北京队的“献技献策”活动,这一活动表现出跤界同仁的品质。活动中将自家绝技和功夫贡献给大家,将家中器械拿来供大家见识和演练。王瑞英将自家器械天秤、地秤、滑车、掷子、中幡等器材献给大家并教授给队员。沈德元将自家绝活石锁教大家演练。马骧拿来了硬弓,吴增寿将硕大的空竹拿来为大家演练。教练满宝珍素以功多艺深著称,将平生所学技艺无保留地传授给大家,曹增云、郝正才、王文永、丁德连、钱惠仁、赵增瑞、马学、傅顺禄等无不争先恐后的献艺。大家相互学习,学到了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私功夫。


曹增云腰腿灵活幼功纯厚,善练腰腿功“拿七寸”等,卧腰卧腿的功夫堪称一绝;李文江身高体壮善练推子,推子用硬木刻制而成,练完则用皮布兜装好甚为雅观。郝正才幼年习武,善练拳脚,腰腿灵活,基本功扎实。王永文是朝外出类拔萃的跤手,幼年随其父习武练跤,曾从师李二全、金宝生,善练基本功,腰腿灵活,善使大动作,有大将风范。


赵增瑞生于武术摔跤之乡,朝阳门外营房。“朝外坛口出把式”,京城杂技名家关文林、凤歧山等名家皆出自朝阳门外。赵增瑞受其影响,幼年时就随大人到日坛练功,后经李二全等名家点拨,跤艺大长,1957年拜金宝生为师,终成大气。他善练硬功,头很坚硬,懂很多硬功绝巧(门子),井将其能传授给队友。


丁德连家学渊博,继承了牛街传统跤艺,善使踢、别,他的别子空别具一格,尤其是上步别,能避之者不多。丁先生善扔掷子,是王瑞英跤场主力,一生酷爱跤艺,年逾八旬,仍然活跃在跤场。


钱德仁短小精干,家学深厚,幼年受家庭影响酷爱摔跤,其父兄辈皆是京城名家,钱德仁是京城跤界的文化人,高中毕业,在学校极喜足球和体操,杠子、垫上翻滚无一不能,李宝如从他身上学到很多技艺。


马学生于摔跤世家,父兄皆是摔跤名家。马学早年从学于京城名家李寿增,善练跤功。同李宝如皆出身于崇文区,早年李宝如经常到马学家跤场摔跤。马学家是大家庭,其兄弟十多人,家境殷实,设跤场练跤,以武会友仗义疏财,其长兄马俊在京城跤界声望极佳。马学善学爱练,为人仁义宽厚,不善交际。


傅顺禄是宝三弟子家住崇文门外龙潭湖畔,家境小康。幼年曾入课荣春社学戏,中途退学。习跤后以腿脚灵活、技术全面著称。傅顺禄思想活跃不保守,他将大拧子改成石制板材,两头刻出手柄,好抓握又安全。傅顺禄善使勾别大动作、刀勾,踢等对脸拌子。傅顺禄善摔熟手跤,对生手有点胆小。他学识渊博,在队内官称老哥,是徐茂王惠民的智囊。


徐茂幼年生活在天桥,善习武练跤,每天在留学路南口设场练跤。付德才(付傻子)魏德海常给以指点。侯永奎、张文元、林文华、林宝泰等在此练跤。徐茂后拜宝三(宝善林)为师。正值跤技高峰时,参加北京比赛无敌手,1958年全国锦标赛获次中量级第二名,决赛中国山东济南名将谭树森时使单撒手勾子,堪称一绝,给跤坛留下谈资,几十年后大家记忆犹新。徐茂是北京队的绝对主力,他为人忠厚不善言表,诚信待人,自信心极强。


王惠民为人低调,唯徐茂是从,不拘小节。王惠民实战能力极强,不擅功法。由于基本素质好、功力大、爆发力极强,手步法灵活多变,善使里手花(攉),能攻善守。1956年在北海参加选拔赛时同王德英一场比赛,上午没摔完,下午接着摔,仍然零比零。王惠民善于表演,跟水平高的能配合,跟水平低的新手同样能天衣无缝。尤其善配合踢的动作。退役后常到天桥跤场帮场,60年代初会同刘金元到沈阳北市场摔跤场下海作艺,终于如愿以偿。


1858年入选北京队的运动员年龄普遍偏高,20至25岁有佟玉林、李宝如、王文永、赵增瑞、马学,25至30岁有:王文治、郝正才、赵文海、沈德元、钱德仁、徐茂、马駺、丁德连、杨宝和,30岁以上的有:王茂林、徐文惠、王惠民、曹增云、吴增寿,而李文江、王瑞英年近40岁已过竞技体育竞赛年龄。第二年参加全运会的运动员平均年龄28岁,北京队在全运会的成绩不佳,同年龄偏高有关。


北京摔跤队第一届全运会没能取得预期成绩,主要有以下四种原因:一、全队及北京跤界没有集体训练的经验和管理方法。大家集中训练无从下手,没有科学训练计划,运动员各行其是,由始至终我行我素。二、年龄偏大,不适应激烈竞技比赛。不是各别年龄大而是全队普遍大,相互影响,战术保守,技术不到位。只有钱德仁、徐茂属进攻型运动员但没能影响到全队。教练员虽是跤坛名将,但综合北京队的现状他个人没有回天之力,后期也只能随遇而安了。三、疏于管理。北京跤界从清善扑营解体到民国,跤手们散落民间,各行其是,形成了老带少的传承方式,各练各人的功夫,叫黑功夫。北京跤界全是个体训练,没有集体训练过,大家没有准备好集体训练的意识。将一向素以传统著称的摔跤,交给了一位热爱武术、摔跤的老革命周凤鸣管理。他是情绪所致,爱看、喜欢,但他不懂摔跤,更没有驾驭这帮跤坛名流的知识和能力。北京队全体人员开始还畏惧周凤鸣厂长和郭金平主席,后来就拿他们开涮了。比如他们爱看实战,大家就以假乱真的摔假跤,他们爱听说跤,大家就给他们讲曾经的辉煌战绩和预测未来成绩如何,真假虚实都有。尤其对主力队员的偏爱,激起了全队普遍不满。建队后又调原北京业余冰球队守门员王忠浦,一派京城毛头小子的性格,好大喜功,别说深入了解跤坛这个群体了,连起码的管理方法都不具备,只能上通下达,岂能不把摔跤队搞黄了。最后市体委还派王琳、于萍(61年后的北京摔跤队领队)作为巡视员来队视察,也是走马观花。中国式摔跤有他的致命弱点,就是从业人员基本素质差,从五十年代起又没有得到职能部门的重视。总的一句话:“缺师资、少管理,同现代文明不搭调。”


五十年代的北京摔跤队给我们的启迪是深刻的,但没有哪个人或什么组织总结过,这也是中国式摔跤的悲哀。时至今日,中国跤被挤出全运会,北京乃至全国也没有中国式摔跤协会组织,它被挂靠在(国际跤)摔跤协会,他们有他们的奥运任务,对中国跤不屑一顾,甚至于2010年由我国发起出资主办的、在北京举行的“国际武博大会”都没能把我国绿色体育项目——中国式摔跤列入比赛项目,我们在赛场上看到了外国人表演中国跤,这真是中国式摔跤莫大的悲哀。


从业人员有心无力,职能部门没能履行其职责,没有看到我中华还有国之精粹——中国式摔跤。二十年前业内已嗅见危机,世界华人社会深感弃之可惜,因而在国外成立了协会组织,可我们的管理部门硬是不参与,使这些国外摔跤爱好者无能为力,慢慢心灰意冷。我们从业人员没有职能部门的支持将一事无成。


1960年4月北京队参加了在山西太原举行的全国中国式摔跤锦标赛,北京队由李宝如、赵增瑞、刘金元、杨广森、杨宝和和借调的老运动员王文治(北京木材厂)、贺子文(北京体院)、陈金泉(天桥跤场)组成北京队由杨宝和兼教练,领队刘建华。(北京体院杜仲勋来队集训没能参赛。)本次比赛北京队初露头角,李宝如、杨广森充分发挥了技术水平,刘金元、赵增瑞也表现出个人水平,徐茂、贺子文、王文治因没系统训练没能打出各人应有的水平。具体名次为:李宝如获最轻量级第二名;杨广森获中量级第四名;陈金泉获次重量级第六名。赛后借调队员陈金泉、贺子文回原单位,北京队仍在电子管厂训练。


1960年6月份宋宝林来队试训,周茂兴由新疆来北京队,宋宝离队回上海,周茂兴来队。1960年7月底,李宝如、王文治随北京青年慰问团访问了我国要塞长山列岛,原定李宝如同刘金元同往,因刘金元回天津探父病,改由王文治代替。慰问代表团有体操、篮球和摔跤项目,每天上午表演,有时单独给小岛礁石上两三个战士演出,十分辛苦。尤其是坐小船出岛,浪大船小不能靠岸,十分危险,表演条件极差。其间王文治腰伤仍坚持演出,回京后王文治回了北京木材厂,北京队仍在电子管厂训练。这时候一切物资实行凭票供应,每月王忠浦到朝阳副食品公司领取油票、粮票、肉票。大部分交给食堂,部分分给队员,周日回家食用,一切供应不到位、到年底更加紧张了。市体委要求北京摔跤队、自行车队等皆集中在先农坛体育场,当时全名为“北京市体育师范学院运动系”。北京市大部分运动队集中在先农坛体育场。


北京摔跤队1960年底入驻先农坛,杨宝和任教练,调排球队领队于萍任领队,又调徐茂回队。这时候的老队员有:李宝如,赵增瑞,除茂、周茂兴、刘金元、杨广森。来先农坛后,又调入北京人阎凯、马长海;沈阳人李玉杯、韩贵华;天津人王汉亭。徐茂兼任教练员。这时李宝如已26岁,和乒乓队许大宛、裴大中、体操队张仲林、谢春生等小同学一起上课学习文化。摔跤队到先农坛后生活管理、政治气氛、训练指导等计划安排皆走入正轨,全队气氛蒸蒸日上,只是迫于物资供应差,运动量下降。自1961年至1962年中国式摔跤没有全国大型比赛,只有京、津、八一、山西、内蒙几个队组织对抗赛。北京队在杨宝和的带领下刻苦训练,干劲十足。1961年冬训期间学习排球界大松博文和郭兴福训练方法,并请来京城德高望重的前辈郭永顺(郭八爷)来队亲授跤技。正在大家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时,在周凤鸣(还是那位电子管厂长,时任北京建工部门领导)的建议下调八一队教练,一代跤王卜恩富先生来队执教。消息传来打乱了北京摔跤队的正常生活,杨宝和等人怎能容纳曾经摔过宝三(宝善林)名震京津的卜先生。最后卜恩富先生来队执教,先是徐茂调回电子管厂,杨宝和仍任运动员兼教练,但他已年近30岁,身高体胖经受不了大运动量了,最后杨宝和就请调离队去天桥跤场。杨宝和走后,队内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平静。


1962年6月,建队4年的北京中国式摔跤队宣布解散。至此早期的北京中国式摔跤队画上句号了。


北京中国式摔跤队1958年——1962年成绩:

钱德仁,1958年,天津:全国锦标赛最轻量级第二名。

王惠民,1959年,北京:第一节全运会次最轻量级第三名。

李宝如,1959年,北京:第一届全运会最轻量级第六名;

1960年,太原:全国锦标赛最轻量级第二名。运动健将。

丁德连,1959年,北京:第一届全运会次轻量级第七名。

曹增云,1959年,北京:第一届全运会次中量级第五名。

徐 茂,1958年,天津:全国锦标赛中量级第二名。

1959年,北京:第一届全运会中量级第六名;运动健将

徐金泉,1958年,天津:全国锦标赛次重量级第二名;

1960年,太原:全国锦际赛第六名,运动健将。

杨宝和,1958年,天津:全国锦标赛重量级第三名;

1959年,北京:第一届全运会重量级第四名。

杨广森,1960年,太原:全国锦标赛中量级级第四名。

王文勇,1958年,天津:全国中国式摔跤锦标赛轻量级第六名。

1960年以后全国没有组织锦标赛,1962年北京市队解散时,老队员李宝如、赵增瑞趋于成熟已达运动成绩顶峰。年轻选手刘金元、王汉亭、周茂兴也是如日中天,蒸蒸日上。1962年北京队解散后,王汉亭、周茂兴、刘玉森、杨广森、韩贵华调八一队。刘金元、李宝如等因家庭出身问题没能入选,周茂兴入队后也因出身问题没能转正,回京后入宝三跤场。赵增瑞、李玉杯、闫凯、宋新民调电子管厂,马长海回玉器厂,李宝如留先农坛,1963年全国中国式摔跤比赛王汉亭获最轻量级第五名,杨广森获得中量级第一名,刘玉森获得次重量级第一名。韩贵华改练举重后任八一队教练、国家女子举重队教练。


第一届全运会后保留了北京市中国式摔跤队,对中国跤的发展是一良好契机,可惜只坚持了四五年。北京队解散后时至今日中国跤在北京也没缓过劲来,究其原因一是政府的政策和职能部门未能重视;二是跤界存在着内伤,文化传统同现代没能整合起来;三是国人对本民族文化传统的蔑视。


时过半个世纪当事人大部分已作古,知者不多了。我们只有把个人之见写出来,留给后人品味和借鉴。以上所述为个人简介和感受;不到之处敬请健在同仁和知情者指正。旨在让后人了解这段真实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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