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青年律师一些锻炼机会？别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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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增长律公众号 的第 72 篇原创文章

作者：老斑鸠＆朋友们  编辑：代代

上周，我们发了一篇话题文章（相关推文：《律师如何看待同行“白嫖”同行？这4位朋友有话说》），因为一张「求助」截图，引发了一些律师朋友参与讨论。

律师如何看待「给你一点锻炼的机会」？

有律师认为：是机会我就认，没有收获就别拿套话套。

有律师认为：沉默，就是我的保护色。一些傲慢，是由不少纵容所造就的偏见。

有律师认为：对于「求助者」和「被求助者」来说，「白嫖」不是目的，各自所能拿到的结果才是。

有律师认为：叫嚣着屠龙的少年，有一天自己会不会发现，自己身上开始长出了麟角。屁股决定了脑袋罢了。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一位篮球运动员的两段言论，放在这里，供大家参考：

我要这3000万美金，真不是因为我缺这个钱，作为联盟最顶级的球员，我要的其实是母队对我的一份认可与尊重，普通球员的工资帽应该对我无效才合理。
——迈克尔·乔丹，前NBA芝加哥公牛队球员
现在的球员简直是贪得无厌。他们的能力比我年轻的时候差远了，起薪能这么高，（脏话），他们要感谢自己生在了一个好时候。另外，为了平衡各个球队的竞技水平，我建议联盟下调工资帽并严格执行，以免洛杉矶纽约这样的大球市搞军备竞赛。否则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我们这样的小球市根本就没法玩了。
——迈克尔·乔丹，现NBA夏洛特黄蜂队老板

你看，乔丹还是那个乔丹，只是从「球员」变成了「老板」。

那么，作为「板凳球员」（指还没有更多机会上场大展拳脚的球员）的青年律师，和前排观众，是否还有自己的新看法呢？

话题文章，今天我们继续。

▲ 一张「求助」截图，引发的诸多讨论

— 1 —

不像是坦荡荡的真小人

更像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肉肉也要加油鸭

某专业刑事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直接说观点：

醒醒吧，现在已经不是给青年律师“更多学东西机会”的时代了。

在律师行业，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法学院教育与实务的严重脱钩，加之律师行业内部资源高度集中在部分资深律师的手中，刚出道的青年律师想要获得法律实务训练和执业经验的积累，很多时候就必须依赖资深律师恩赐的锻炼和学习机会。

自然也就出现了向截图中这种恩赐稀缺的学习机会，但没有任何报酬，招募擅长文字工作，喜欢写起诉状、上诉状、代理词的童鞋的资深律师“求助”贴。

但实际上，这个资深律师也是不挑，独立工作的青年律师、没有取得律师证的实习生、毕业生都可以，只要擅长码字，而且不要报酬，那就是非常受欢迎的能获得“学习”机会的童（yuan）靴（zhong)。

窃以为，如果靠码字，就能学习到做律师的精髓，在现在这个时代，不过是痴人说梦。如果还秉持青年律师想要成长，就必须依靠所谓资深律师的教导和给机会的思维，那更是荒唐可笑。

律师的成长，特别是青年律师的成长，依靠的只有一条，就是自我学习的能力。而随着行业的发展，律师行业的培训、教育机构早已层出不穷，更多的资深律师，甚至是业界首屈一指的大律师，都愿意在网络空间免费的将自己执业多年的经验、心得分享给需要的青年律师们。

而更多的青年律师实训计划，和诸多的实战式模拟的培训形式，也早就把实务需求放在行业人才的培养的第一位。

有这么多优质的学习机会，实际上每一位青年律师实际上完全不需要所谓资深律师锻炼的恩赐。学习就是学习，工作就是工作，既然资深律师需要青年律师的廉价劳动力填补自己精力的空缺，而青年律师又需要资深律师提供的工作机会来填饱自己肚皮的饥荒，那就不要再拿着培养学习那一套的大旗，变相进行白嫖。

青年律师作为助理和资深律师之间，无外乎是雇佣关系，既然是雇佣，自然免不了被剥削，这也无可厚非。

但剥削与白嫖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迫于生计青年人可以接受剥削，接受自己劳动价值的低廉，但是在低廉也是有价值的交易，而这种“白嫖”的逻辑，则是建立在洗脑和欺骗的基础上画饼充饥。

剥削青年律师，再恶劣不过是坦荡荡的真小人，但这种“白嫖的恩赐”，却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不管是资深律师，还是青年律师，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只希望那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资深律师们，不要又当又立，剥削就剥削，别拿毒鸡汤蒙事；而那些青年律师，迫于生计偶尔低低头无可厚非，但把那些吹嘘出来的幻景，作为自己前进的方向。

— 2 —

“白嫖”只是表象

组织协同问题才是那个“房间里的大象”

‍陶明瀚

增长律 创始人

立志拍电影的策划人

爱因斯坦曾经说，在产生问题的层次去解决问题，问题一定不可能根本解决。

我们看起来是在讨论一个“白嫖”的问题，可能更深一层是一个律师业务协同机制的问题。即律师和律师之间如何有效且多赢的展开业务协同。

农耕时代的协同和数字时代的协同，有着天壤之别。

农耕时代手艺人之间的协同往往在师徒之间，熟人之间展开，有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为了避免这一点，师父在占据信息和技能优势时，会人为制造一些壁垒，比如只传同姓，比如需要免费做工多年，比如一笔费用颇高的拜师费和出师礼，甚至为师父养老送终等等。

其实这些都可以理解，农耕时代，十里八乡一个区域内，可能就只有一个木匠会做家具，只有一个泥水匠会造房子，多教会一个人手艺，自己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防止“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各种手段，其实都是农耕时代区域小市场容量有限的大背景下，市场主体在非正常竞争下，维持护城河的方法。

类比到今天讨论的“同行白嫖同行”，可能也有所谓“道不轻传”下，师父让“徒弟”先吃些亏，再教点东西的潜台词。

而在数字时代，依托数字化工具，手艺人之间的协同开始在陌生人之间展开。

你给对面难缠的客户送一杯星巴克咖啡，你既不需要认识咖啡师，更不需要认识外卖小哥，但你们三个人的协同，完成了对客户的安抚。

相比于农耕时代，市场已经扩容了千万倍，面对的是不在是十里八乡的村民，而是一个线上线下日趋统一的大市场。

在存量市场，大家更多聚焦在存量的分配，所以会焦虑“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而在赢家通吃的增量市场，只有懂得如何创造客户价值，满足客户需求的人，才能分到更多蛋糕。

所以，与其处处设防，不如聚焦于增量的创造，大家一致对外，为客户做得更好，才有机会赢得更多。

何况当下的时代已经进入要向年轻人学习的“后喻时代”，虽然前辈掌握了很多资源，拥有先发优势带来的话语权，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旧的时代在快速后退，任何人都有退休的那一天。

与其挣钱挣到自己干不动了，不如在年富力强时，培养好自己的业务继承人，为自己构架一套接班机制，实现业务的平稳过度，体面的退休。

根据我个人对很多优秀律所的学习，开一个脑洞，有没有可能由律所从主要合伙人的业务中，划取一点点比例，设立一个“成长基金”，用于激励律所内资深律师和青年律师的协同。

类似截图中的场景，对应协同事宜，可以匹配一定的积分，给予协同的青年律师，一个季度兑现一次。

合伙人通过这个机制，提升了律所对年轻人吸引力，提升了律所品牌，久久为功；资深律师有了可以依托具体案件培养青年律师的机会，也减轻了自己的工作压力；青年律师既有了能力的提升，也有了体面的收益。

合伙人，资深律师，青年律师，大家一起赢了三次，简称“嬴政吃花椒——赢麻了”。

当然，也许还有一些常规的，基础的很难有能力复利成长，但又不得不做的事务，这些谁来做呢？

也许他山之石大洋彼岸平台化律所Axiom的经验可以借鉴。

Axiom将法律工作分为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复杂到无法简化的法律工作，只有最有经验和才华的律师才能做；

第二种是可重复的工作，需要有经验的律师，但需要专门搭建的工具和流程的脚手架；

第三种则是根本不应该人做的工作，因为机器的学习、记忆和处理能力更强。合同平台（Knowable）和管理解决方案（AMS）分别用来解决第二、三个问题。

推荐大家去看谌兰律师的文章：《平台化律所的先行者Axiom》。

从协同角度看，Axiom就像一个网约车平台，通过构建自己的“司机”供应库和技术支持系统，在短时间内，为客户匹配最合适的律师。

平台负责为律师做好营销和服务，在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则分别承担管理、营销和信息化处理职能。平台化的模式让分散的执业律师开始依靠技术和规则，平台因而实现了另一种规模化。

协同的方式在随着时代的进步而不断迭代，正如我所在的增长律，我们是一家不需要线下办公场地的咨询公司，我们是怎样保持高效的协同和交付服务的（在疫情之下，我们活得还不错），有机会单开一篇，和你好好聊聊。

关于这个话题，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分享的观点，或是有新的推荐话题希望我们发起征集，欢迎联系我交流：

在电影《让子弹飞》里，张麻子问黄四郎：你觉得你重要，还是县长夫人、师爷、老六们重要？

黄四郎犹豫了，最后还是认为：那还是我重要。

张麻子说：你错了，没有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一座鹅城，充满了猜忌，博弈，剥削与反剥削。只是没有人想过，人民、土豪、土匪、县长……或许可以坐下来，探讨出一个真正更有安全感、一起把蛋糕做大的世界。

重回丛林法则，不一定是那个唯一的答案。“白嫖”获利不是没有代价，只是“子弹”还在飞行当中罢了。

如果你对增长律团队的具体服务产品更感兴趣，欢迎关注增长律公众号，回复「产品清单」四字，获知更多与我们合作的可能。

好了，今天的话题分享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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