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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顶级影展再次贡献了年度最佳电影混剪

陀螺凡达可 陀螺电影 2021-02-19


刚刚,FIRST影展官宣了,黄轩、井柏然、文牧野、易烊千玺确认成为2020年FIRST影展年度“一号人物”。(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序)



同时,相信不少人已经看到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今年的主宣片《LONG TIME NO SEE》,和去年那部《BACK TO FIRST, BACK TO FUTURE》一样,它可能又会是我们今年看到的最精彩的电影混剪视频之一。出自FootnoteCut团队。


接下来的这支视频,就是为大家深度解析,《LONG TIME NO SEE》想要表达的意义和理念是什么?


这支再一次惊艳全场的混剪视频,到底牛逼在哪儿?



在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除了放映的入围影片之外,还有一种影像总会令人印象深刻。


它们浮现在每一部电影放映之前,它们在灯光熄灭之后,让我们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故事。


去年,FIRST影展的主宣片混剪视频,成为了影迷们热议的话题。名为《BACK TO FIRST, BACK TO FUTURE》的官方混剪作品,用二元对立、分屏互文的呈现方式,剪辑影史里的经典镜头,在新旧之间探索关联,编织了一条横亘影史的影像锁链。


▲《BACK TO FIRST, BACK TO FUTURE》截图


而在今年的官方混剪《LONG TIME NO SEE》中,那些穿越时空的影像,不再分立于画面的两侧,它们以一种更为紧密的叠化形态融合到了一起。


“回溯的、当下的、温柔的”,它让我们深切地意识到,对于电影混剪的思考,当然要回归到电影本身。



或许有些人看来,混剪是一种颇为新兴的影像形态。它们活跃在各大视频网站上——尤其是B站,在那里,“鬼畜”区的UP主将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声音与画面拼接在一起,创造出新的意义,提供颇为丰富的喜剧性效果。


▲ B站“混剪”搜索页面


但其实在电影史上,混剪式的影像早已成为许多导演想要达成的风格。


或许让-吕克·戈达尔自政治现代主义时期的作品,试图碰撞出新意义的方式,与我们今天看到的“鬼畜”,可能有些许暗合之处。



我们甚至可以从俄国大师爱森斯坦关于蒙太奇的论述中,找到关于混剪影像的理论基础。



正因如此,在这样一段简短的混剪中,我们或许可以体认到某种更为深刻的东西。


在《LONG TIME NO SEE》中,叠化无疑是整段影像的核心技巧。


这或许是电影史上最古老的技巧之一,如果要寻找它的源头,我们甚至可以追溯到乔治·梅里爱的时代。


▲ 梅里爱《月球旅行记》


这部混剪利用这种技法,将来自各个时代、各个地域的影像串联到了一起。


我们可以看到侯孝贤的《恋恋风尘》《尼罗河女儿》、塔可夫斯基的《乡愁》《潜行者》、杨德昌的《一一》、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蓝》、阿巴斯的《如沐爱河》、安哲罗普洛斯的《永恒和一日》……



这种一以贯之的叠化,呈现了一段渐变式的影像。这种影像最为直观的效果,无疑是情绪层面的。


它以高度情绪化的方式,让我们回想起某部电影,甚至是与那部电影相关联的记忆。


它让我们沉溺于过去的欢乐与悲伤,甚至是不同过去相互混杂的迷惘——这也是电影本身带给我们的东西。



它的效果当然也可以是叙事层面的: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也可以是一段情节微弱的“故事”。


这部混剪首先为我们呈现了一系列空镜:那是来自《她》《格林伯格》等影片的空间镜头。



接着,我们看到《让娜·迪尔曼》的女主角走进了这个变幻莫测的“房间”。


她的出现为我们带来了真正的“人像”,这或许也是在致敬这部影片作为女性主义电影代表作的地位——在电影史上,“真实”的女性在场的情况,实在太过罕见了。



在那以后,我们开始看到更多的“人物”


他们有时以侧影、背影出现,人数也愈来愈多。他们的面庞与身体,在原本平静的影像中注入了生命。


在任何一部电影中,我们同类的表情与动作,都是最吸引我们的东西。



那些我们曾经看过的影片,我们曾经体认过的情感联结,全部涌入了眼帘之中。


我们看到,在《少年的你》中,易烊千玺饰演的小北,跟随在周冬雨饰演的陈念身后,默默地守护者她的镜头。



不断交叠、拼贴的影像,也生产出越来越繁复的意义。正如阿彼察邦所说,电影就像是一场旅程。


在这场混剪中,人们身处不同的交通工具之中。我们可以看到《岸边之旅》里的深津绘里身处火车的座椅上,望向窗外……镜头转瞬幻化为另一部电影里的城市。



而在这段混剪的最后,我们看到了是枝裕和的《下一站,天国》,一群老者坐在影院里,观看着银幕。



这是一个颇具自反性的收尾:


或许我们正是以这样的姿态,看过了此前那些一一播放过的影像。


而在是枝裕和的影片中,那些逝世的老者,观看的是他们死前一生的回忆。


这些碎片化的影像,是我们电影生命的走马灯吗?这一切都是属于过去的东西吗?似乎不然。


这些老者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他们的电影开始放映。而在这场电影节里,我们或许也像他们一样安坐,等待着某部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作品。



混剪的意义,或许可以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丰富。


它可以利用高密度的互文性,让我们从完全不同的角度,看待那些本来已有既定理解的作品。


那些喜剧性的混剪视频,之所以让我们开怀大笑,或许恰恰是因为它们通过影像的碰撞,催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笑点,而这笑点是我们在观看原始素材时无法意识到的。


在这部FIRST的混剪作品中,这些影像碎片在纾解情绪、表达叙事、建构象征意义的过程中,无疑也利用了互文性的基础。



那些看过这些混剪素材出处的影迷,或许会在看到某个衔接处的时候会心一笑。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的老朋友,冒险踏上一条全新的道路。


毕竟,当我们在看一部节奏缜密、剧本连贯的作品时,我们总是跟着编剧与导演的步伐,沿着故事的路径前行。


但或许正如戈达尔所说的那样,为什么影像就不能像音乐一样,是仅供“感受”而非“解读”的呢? 



当然,这部混剪的音乐使用本身也颇具巧思。它是一段名为《圣母颂》的乐曲,是由一位叫做古诺的作曲家,以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C大调前奏曲与赋格》的前奏曲部分作为伴奏,在原曲基础上谱写了旋律,呈现了一部“再创作”的作品,这首音乐的理念,其实也与混剪的“再创作”存在暗合之处。


在这个影像种类不断翻新的时代,混剪早已成为一种内容与形式都颇为丰富的媒介。


对于观众来说,混剪可以提供与完整长度的影片完全不同的观看体验。当然,我们在观看一部混剪视频的时候,我们不会赋予它“电影”这个神圣的代号,但这并不意味着混剪就无法表达电影化的意义。



用叠化来操纵时空、操纵影像的方式,或许也曾出现在现代主义电影盛行的那些年代。在《广岛之恋》这样的艺术电影之中,作者与作者性的曝露,让我们切身地体认到了电影导演操使影像的特权。


而在《LONG TIME NO SEE》这样将碎片化的影像,组织成混剪视频的作品之中,这种操控影像的权力,似乎被还给了观众。看过这些影片的观众,无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的电影记忆组织到一起。


有些观众热爱塔可夫斯基的哲想,但也有人偏爱洪常秀的闲散。安哲罗普洛斯的浩瀚震慑了许多人,但岩井俊二的巧思,或许会在你心中占据某些不同的场域。当然,每一位观众都有将看过的一切电影排列组合,创造出私人电影观的方式。



电影观也与生活有关。碎片化的影像,或许最容易让影像与生活中的片段产生回响。我们会想起自己坐在火车之中,望着窗外风景的时刻;我们也会想起自己在城市中迷失的某一天——而这城市不一定非得是东京。当然,正是电影让我们在这段影像中,共享一些相似的情绪。我们都深爱着电影。


在这部混剪作品的结尾一样,我们身处同一间属于“迷影”的影院里。关于接下来要放映的电影,我们的脑海中或许各自怀着不同的期待。但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同坐在一起,等待着灯光熄灭之后的故事。



(撰文:叉烧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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