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 像植物般沉默生长 | 封面明星
如果说曾经作为舞蹈专业的学生让杨洋知道凡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如今的演员杨洋则做到了在静水流深的日夜与角色“共情共生”。一个人对生活的总体性理解,和他能够具体在生活中发现什么或感受到什么是一致的。或许是“自我的生活”与“角色的生活”互相影响、彼此滋养,才能如此缓慢而又坚定地将个体生命转换成一种植物般沉默的生长。如同一棵文竹,没有艳丽花苞,只是挺拔伫立在那儿,便无声无息抽出碎末般的绿叶,静静苍翠。
共感共生
赤红灯光下停着部老爷车,年轻的男子像是康拉德笔下与风浪搏击过的水手,似乎随时能拦住路人说出一个个或热烈或伤感的英雄故事 ;又像徜徉在某个无名小镇的旅行家,享受着无尽黄昏与古老时钟绵绵不绝的嘀嗒。
贺兰山脚的天空水晶般清澈,但又极高极远,阳光烈艳,晒得杨洋“眼睛都睁不开”。他回忆这次宁夏之旅,“吃了现摘的葡萄,真的很好吃”,能想象他语带兴奋的模样。和影视剧里的角色不同,杨洋似乎更加活泼和随意一些。“角色就是角色,杨洋就是杨洋”,他坦言,“这些角色好像是不同世界的我,有不同的选择和人生,发生自己的故事”。作为一个“努力进入角色、努力理解角色人生”的演员,比起技巧派,在杨洋眼里,自己或许更多的是“感受派”,需要“和角色共情、和角色共生”。即使拍摄结束,一个角色 / 一部作品对一个演员主体现实经验的强调,也会塑造出一种玄妙的“第一人生”与“第二人生”,彼此的时空一度重叠,角色与演员之间如同不同时空切片中的独立个体,互相影响与成就。
如果能再次见到一个角色,《特战荣耀》中的燕破岳是杨洋的第一选择。剧中的武警战士燕破岳少年参军,经历繁重的部队训练与各项险难任务的摔打,从与集体格格不入的“兵王”,逐渐成为融入群体的“战士”。杨洋毕业于军艺,接受过军人训练的他将拍一个真正的军旅剧当作梦想。
初读剧本时对燕破岳这个小“兵王”的强大和成长有多骄傲,“成为”燕破岳时对他经历过的挫折、眼泪与不甘的感触就有多深。在严酷环境磨练下成长的燕破岳,在人生“任何一步没有咬牙坚持下来都无法成为最后的他”,燕破岳或许某种程度上像镜面一样折射出杨洋自己的某些人生碎片:五点起来出早功,反复练舞,“不停练习,练到精髓,练成整齐划一才行”;为了配合武行拳拳到肉的打戏,双手磨损、红肿破皮也没什么大不了。
《特战荣耀》拍了八个月,他提前到云南做特训,训练战术动作,拍摄时在爆破中狂奔,还原武警特战队员的刀尖人生。刚拍完时杨洋有点缓不过来,就像军人刚刚退伍的时候,明确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朝夕以待的环境中,却还是不自觉地活在“以前的影子里”。他慢慢走出燕破岳,晚一点起床,多出去走走玩玩,“想让自己习惯放松的状态”。作为专业演员,他认为需要好好和前边的角色告别,才能更全身心地投入下一个角色。“告别之前如果能再见到他,我会和他说‘谢谢你,我以你为荣’。”杨洋回答。而屏幕那边的燕破岳与他、与观众遥遥相望,回到自己生活的怀抱。
角色和故事在陪着演员体验着不同人生,而在杨洋看来,“每个角色对我,都有影响”,而这影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有时自己也很难明确描述出这种变化。从《红楼梦》中俊美灵俏的小宝玉,《全职高手》中坚定执着追寻电竞梦想的叶修,再到《特战荣耀》中坚毅果敢的燕破岳;从十来岁进入而立之年,这种变化安静难明,或许是“小时候比较孩子气,现在成熟了一点吧”,又或许是“每个阶段对角色的理解不太一样,一直在变化和感受”。
杨洋似乎就是这样,不卑不亢,在他眼里,粉丝是“遥远的家人”,而粉丝眼里的他,则一直在“缓缓前行,平心静气”。他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 :“我好像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
现代社会八百倍速运转,娱乐圈发展也日新月异,现实生活的速率甚至快过软件迭代。杨洋是娱乐圈中少有的格外中意“慢”与“稳”这样的生存哲学的人。“有好的剧本,有合理的休息时间”就是“理想的生活”;身躯所站在的当下,就是“理想的地方”。新剧开拍前他有一个假期放空自己,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去了一趟大理,“像游客一样逛街,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但也挺开心”。军艺的学习某种程度上也加持了他个人性格中的“稳”与“慢”。不论是舞蹈、表演抑或是面对生活,均“每天下功夫,慢工出细活地学习—意味着不能着急”。
摄影/ Nick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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