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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贵钱”活下去的开发商,10年内要让自己贵20倍

刘碎平 凤凰WEEKLY地产 2023-02-07

    

“之前有一些说法,都是误传。”不久前的中期业绩会上,中梁首席财务官游思嘉再次强调,中梁商票逾期并非事实。

 

今年5月,这家从温州走出的千亿房企被传出“商票逾期、打折兑付” 的传闻。

 

彼时中梁子公司的回应是,传闻所涉商票规模6.78亿元属实,但不存在8折兑付,到期票据已全额兑付。

 

回应并未完全打消投资人对其现金流和债务的担心,尤其是传言商票可能被纳入监管后。

 

今年年中,游思嘉不得不再次面对商票的问题。上半年,中梁商票从去年年底的6亿元左右,下降到4亿元左右,游思嘉解释,监管新政影响不大,“基本上是按时兑付的。”

 

让人担心的不只是商票。

 

两个多月前,中梁年轻的“85后”总裁李和栗官宣离职,再加上早前对几大区总裁进行换血,这家快速冲到20强、顶着“小碧桂园”称号的房企,如今恐怕不得不面临更多的问号。

  

图为李和栗

被吞噬的利润

 

2020年房企的平均融资成本在6%左右,而今年上半年,中梁这一指标大约在8.3%,相比一些央企4%左右的水平,几乎翻了一倍。

 

过去几年,中梁因一直徘徊在8%左右的高融资成本而受到关注。

 

受制于监管层对融资端的严控,中梁境内直融目前没有新的进展。此前的电话会上,管理层坦承,“因为银行额度一般会留给最高评级的企业,不太会有增量。”

 

《凤凰WEEKLY地产》注意到,中梁的融资结构中,多依赖美元债,利息一直居高不下。不完全统计,2019年7月上市至今,中梁通过发行优先票据、绿色债券等,融资近20亿美元,年利率均在7.5%以上,最高为11.5%。

 

管理层表示,今年上半年,中梁非银金融比重优化至25%,下半年及明年,会做大量减债务和稳债务的工作。

 

“特别是减低364天境外美元债。预计到今年年底,对于364天票据的依赖度会减少2亿美元。另外,在12个月以内,对于境外364天票据的存量,也会把它从现在的45%左右,减低到25%。”中梁管理层表示。

 

过去几年,中梁已经为高利率债务,支付了高额利息。

 

财报显示,今年上半年,中梁“金融负债利息开支总额”达26.18亿元,而其归母净利润为25.81亿元。2019、2020年,上述利息开支总额分别为45.22亿、56.68亿元。

 

 

《凤凰WEEKLY地产》注意到,26.18亿的“金融负债利息开支总额”中,包括资本化利息24.11亿元。据此,其利息资本化率超90%,作为对比,万科利息资本化率在40%。

 

而过高的资本化利息金额,或将透支中梁的利润。

 

克而瑞在一份报告中指出,2019年,60多家上市房企利息资本化率的中位数达77%,其中有15家房企利息资本化率在80%-90%。而较高的利息资本化率可以起到调节企业当期利润的作用,反之,若增加当期借款利息的费用化占比,则能够给企业未来的计算留存更多的利润空间。

 

有分析认为,对于目前利息资本化率已经较高、且利润表现不佳的房企,未来即使一直维持较高的利息资本化水平,结算利润的调升空间仍相对较小。

 

中梁方面称,利息资本化是根据香港会计准则中“收入与费用相配合”的原则,是再正常不过的会计记录方式。

 

事实上,中梁毛利率、核心净利率连年走低。上半年,中梁毛利率为20.8%,较去年同期下降1.8%。2019、2020年,中梁核心净利率分别为6.9%、5.7%。

 

债务的隐秘角落

 

2016年,董事长杨剑带着中梁将总部迁入上海,随后踩中三四线城市去库存的风口,并开始学习“456”模式,即4个月开盘,5个月现金流回正,6个月资金进行第二次投入。

  

那一年,中梁在土地市场平均每周拿一块地。

 

高歌猛进之下,其净负债率飙升至1790.2%。但在随后几年,净负债率迅速走低,并在2020年底降至65.8%。

 

这也让外界对其降负债的真实情况存疑。

 

今年上半年,“三道红线”中,中梁保持“黄档”,净负债率为56.1%,剔预后资产负债率为79.3%,现金短债比1.2倍,仅剔预后资产负债率距离监管要求的70%差距较大。

 

上涨迅速的少数股东权益,还是引起了投资人的警觉。上半年,中梁少数股东权益为225.78亿元,比期初增加了33亿元,占总权益的比例超60%。

  

 

“我们的少数股东权益,目前大概保持4:6的这样一个比例,未来随着利润的结转,慢慢会提升到5:5左右,基本上长三角的大部分房企都是向5:5靠拢。”中梁管理层表示。

 

事实上,2016-2020年,中梁少数股东权益占比多年超过60%,而其少数股东损益却并不能与之匹配。这也让外界质疑其存在“明股实债”的嫌疑。

 

今年上半年,中梁有息负债546亿元,同比增加了0.9%,其中一年内到期的债务为232亿元,截至期末,其现金及银行结余为355.4亿元。

 

今年7月,有媒体指出,董事长杨剑通过隐名控股私募基金公司,发行几百亿元私募基金输血旗下房地产项目,被指涉嫌自融。

 

消息人士此前也曾透露,中梁此前多宗高利率融资,或与融资形式有关,多宗融资均为私募形式。

 

据悉,上海忠信徐企业管理有限公司(简称“忠信资本”)旗下拥有梁商资本、梁轩资本等多家私募基金管理公司,2021年一季度资产管理规模超过400亿。

 

其中,梁商资本全称梁商资产管理(上海)有限公司,是忠信资本持股70%的控股子公司。但据私募基金管理人公示信息,梁商资本实际控制人为杨剑,旗下备案了21只私募基金,多为中梁旗下地产项目。

 

 

诡异的地方在于,忠信资本原法人代表为中梁控股原执行董事徐亮琼,又名徐忠信,是中梁董事长杨剑妻弟。在中梁2019年上市之前,徐亮琼将忠信资本100%的股权转让给了另一名自然人陈椒。

 

9月6日,中梁方面对此回应称,报道不属实,已经采取法律取证手段,维护公司声誉。

 

“忠信基金为我司的合作方,与我司和我司的实控人并无股权关系,各自独立运作。有关我司与忠信基金的独立关系,已经在我司两年前上市招股书内作出披露。自上市以来,随着我司优化融资结构,逐年减少非银借贷,我司与忠信基金的合作金额,已经逐年减少,至今合作余额存量少于 10亿人民币。所以不存在自融的说法。”

 

好运气的“保质期”

 

“中梁控股最大发展红利是踏准了时机。”2020年底,中梁时任“85后”总裁李和栗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踏准时机这件事,多多少少需要运气。

 

但是这种运气,在“三道红线”出台、融资渠道收紧后,似乎在隐隐褪去。

 

过去几年,中梁拿地强度(拿地金额/签约金额)保持在50%左右。但在今年上半年,中梁买地全口径金额为408亿元,包括联营企业,新增货值约1020亿。中指研究院数据显示,中梁上半年拿地金额排名第32位,较去年同期下降了5位。

 

 

业绩发布会上,管理层强调,上半年奉行拿地金额不超过销售占比的40%,全年来看,这一比例比40%还要保守一些。

 

在中梁获取的67块土地项目中,其中二三线城市的占比接近89%。在被问及二三线城市成交量走弱,是否会影响全年目标达成时,执行董事及联席总裁何剑称,从中梁布局的一些城市来看,整个市场环境还是不错,“达到预期”。

 

“年度1800亿的指标是能够实现的。”何剑表示,非常有信心。截止到7月份,中梁已完成年度目标的60%。

 

在去年1688亿元的基础上,今年1800亿元的销售目标,增速才不到7%。

 

按照今年杨剑的新目标,“10年之内,市值达到4000亿”,中梁的市值比目前要增长超过20倍。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规模增速,很难说服资本市场。

 

杨老板的希望是,DBS模式。

 

这种模式源自美国的并购整合大王丹纳赫,依靠着这套模式疯狂收并购,丹纳赫把公司做到了近2000亿美元市值。

 

在年初的业绩会上,中梁控股执行董事及联席总裁陈红亮表示,房地产市场进入存量时代,依靠传统的开发模式难以实现稳健的规模扩张,因此依靠收并购扩大企业规模是很多大企业未来发展的方式,因此中梁希望以DBS为工具推动集团长期稳健发展。

 

而此前在中梁野蛮生长的那几年,依靠的是“阿米巴模式”。在这种模式下,中梁被划分成多个独立小团体,自主经营独立核算,被充分授权。

 

但在中期发布会上,中梁对DBS模式只字未提。

 

面对DBS模式对上半年业绩影响几何的问题,中梁对《凤凰WEEKLY地产》表示,这是一个方法论,不能说“因为”这个方法,“所以”立竿见影产生收益,需要时间消化。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融资成本居高不下、利润下滑、土储不给力,及人员的动荡,都可能会让这个时间线逐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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