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谈丨智能教育时代，职业教育何以实现终身学习？
今年 3 月以来，ChatGPT 引爆各大行业。其中，教育行业更是经历了颠覆性的效率变革。教师会被取代吗？传统教培机构如何自处？ChatGPT 又能为教培机构带来哪些机会？相关争论甚嚣尘上的背后，以环球网校为代表的老牌教培机构耐住性子、站稳脚跟，在新一轮 AI 大潮中稳中求进，既拥抱当前时代大势，又抓紧自有业务优势，走向融合发展的新征程。
面对前路的不确定性，深耕职业教育二十年的环球网校要如何拉开新征程的帷幕？近日，多鲸专访环球网校创始人伊贵业，面对面讲述环球网校的情怀与理想，一同洞悉职业教育发展新趋势。
时间回到 2003 年，环球网校前身环球职业教育在线成立。随后 20 年，环球网校与中国教培行业共同成长。
在伊贵业看来，环球网校先后经历了在线教育的三个阶段：2003 年至 2013 年的十年间，第一代在线教育自职业资格考试培训赛道崛起，以视频录播为主要形式，借由互联网进行高效传播；2014 年至 2022 年，来到第二代在线教育，教培核心逻辑转变为「移动互联网+教育」，「直播」和「移动学习」异军突起成为主流，在线教育成为社会普及的教育方式。也正是在这一时期，环球网校向前一步，开始进军自适应学习系统领域；第二代在线教育没有彻底解决的「智能教育」问题，随着 2023 年 ChatGPT 的来临逐渐深入教育应用，伊贵业指出：「今年开始，智能教育向深走实拉开了帷幕。」
经历三代变迁，跨越二十年，环球网校始终专注于资格考证培训和职业技能培训，以「科技赋能教育，让学习更高效」为使命，发展了 PC 端和移动端的所有终端布局，特别是移动端覆盖了 APP、小程序、H5、公众号等全部公域和私域平台，形成全覆盖的在线学习课堂和助学服务体系，致力于打造面向就业和职业提升的「新职业终身学习平台」。
这是环球网校的经营目标，更是贯穿始终的教育理想。在伊贵业心中，学习不应该止步于教育阶段，更应该成为人们一生的习惯。「作为较早一批的在线教育机构，环球网校始终坚守着这份教育情怀，才能一直专注扎根在职业教育这个难但是正确的赛道。」
「心怀教育理想」让环球网校走深走远，而「身负创新基因」让环球网校走稳走实。伊贵业介绍，身处智能教育时代，环球网校也在继续发挥创新优势，加大力度推进相关产品研发，时刻紧跟「互联网+教育」内容结合的行业步伐。
在理想与创新的指引下，环球网校秉承着怎样的产品研发理念？伊贵业的观点可以总结为「做好内容」和「做新内容」。第一，如何做「好内容」？伊贵业坚定地认为，好内容一定会有商业价值：「产品研发的启动逻辑在于，我们在一些行业方向上找到了标杆企业和优秀内容。但并不是说今天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够有合作，这个过程中更多的是靠积累的 ToB 业务资源。因为职业教育与 K12 教育有着本质的不同，如果不与优质企业联合开发，那么课程内容不仅不够先进，甚至可能过时。因此，一旦有这种合作机会，我们都会选择先期投入，先把产品开发做了，再考虑销售问题。」
第二，课程内容还要够「新」。如果说「好」在于研发优质产品的话，那么「新」就重在对接就业市场上最新的用工需求。「例如，今天面对数字经济升级，在做岗位技能培训的时候，就必须将岗位改变后的技能需求考虑进去。」
除了对「好」与「新」坚守之外，环球网校还深度参与到人才生态链接中。「我们会尽量连接更多的企业、学校，帮助学员形成人才库，让学员能够与企业直接对接。这样一来，逻辑就通顺了，学员学完课程可以真正获得职业提升、找到就业机会。」
如今，环球网校已在 20 年的内容深耕中，贯通了 ToB、ToC 两条业务路径，打造了 8 大类、上百门精品课程，尤其在建工和职称项目领域形成了市场头部优势。在借助互联网技术改造传统教育的模式变革中，环球网校助力并见证了 4000 余万用户的学习和能力提升，并与上千家优质央企、民企达成合作，着力破解各行业产教融合「合而不深」「校热企冷」等难题。
在环球网校的「双线布局」中，「产业学院」和「成人群体」是两个值得注意的关键词。
先看「产业学院」。伊贵业介绍，产业学院是由国家改革催生出的一个 B 端业务领域。2021 年，教育部、工信部研究制定《现代产业学院建设指南（试行）》，提出以应用型高校为重点，在特色鲜明、与产业紧密联系的高校建设若干与地方政府、行业企业等多主体共建共管共享的产业学院。但由于政策发布较晚，加之遭遇新冠疫情延缓两年，如今的产业学院还处于萌芽成长阶段，实现落地的成功案例并不多见。
6 月 13 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等八部门联合发布《职业教育产教融合赋能提升行动实施方案（2023—2025 年）》，进一步推动产业学院建设发展。文件指出：「支持有条件的产业园区和职业院校、普通高校合作举办混合所有制分校或产业学院。」在现行法律法规框架体系下，环球网校也一直在探索合适的产业学院建设路径。截至目前，环球网校已从建工类、安全类、医药健康类等优势领域出发，在高校和企业之间搭建桥梁，在推动现代产业学院建设、促进产学研融合方面发挥作用。
在开发产业学院的过程中，问题也是明显的。伊贵业指出，公立学校和央企参与相关工作的热情和积极性还不够，「职位堵点」是直接原因。「央企的编制不向职业学校开放，基本上只向 985、211 这样的好学校开放，这样一来，央企的用工需求无法充分释放。现在民营企业发展不如国企、央企，只靠民营企业的用工需求是远远不够的。这就导致产业学院的核心目标——就业无法实现，学校选择产业学院的态度也会比较谨慎。」
出现「职位堵点」，追根究底，存在「政策卡点」是根本原因。就拿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来说。《职业教育法》仍是由教育部、人社部这些非产业部门牵头，无法直接解决产业领域就业问题。「就业不是教育部直接能解决的，而应该是各行业部委联合起来，共同去疏通的政策性问题。例如，在医美领域，现在仍然需要八年科班出身的学生才能合法从事，这就在于国家卫健委如何调控；再比如中医行业，如果拿不到执业医师资质就是非法行医，但很多人到了中年才想学中医，却失去了考试资格。」
伊贵业认为，要做好产业学院，就必须疏通「政策卡点」，找到真正的用工需求方向。据他分析，基于中国社会大趋势，70% 的人要在服务业就业，要做好这一点，不仅需要政府，还需要产业部门和媒体配合。「今天的服务业正在走向个体和自由时代，没有国家的政策松绑，发展起来着实不易。例如央企不招技术工人的问题，必须由政府在政策上予以纠正，真正把政策红利用在就业上。同时也要有所属的产业部门推动，还要有媒体去呼吁宣传。」
「政策卡点」不仅体现在产业学院建设中，还体现在成人群体覆盖上。伊贵业表示，多年来，职业教育政策更多面向在校学生，始终没有覆盖到成人群体，这就与当前就业大军以中年人为主体的现实产生了矛盾。「今天的年轻人毕业后选择考研、考博，所以年轻人的就业比例比较低。真正到了中年人要就业的时候，政策法律却没有给中年人帮助和指导。」
而成人群体，正是环球网校的主要目标客户。「由于社会对 45 岁以上人群的不关注，这些人只能默默放弃就业的可能性。但在老龄化的趋势下，这部分人群将来是要继续工作的，不管是用工方还是求职方，都应该积极寻求这种双向的机会。今天我们看到成人的自考和成考，仍在考高数这些科目，事实上这些课程内容对就业是没有多大助益的。」
经历双减政策、新冠疫情的连续动荡波折，如今环球网校的传统业务规模，终于恢复到 2022 年同期水平。但对此，伊贵业却并不乐观：「今天面临产业升级，旧的产业机会在变少、岗位在缩减，但新的产业在上升。因此老业务只能做到恢复，很难再有大的增长，只有新业务能够提供增长的可能。但新的产业受制于一些政策，上升得也比较慢。」
谈及近两年的业务发展，伊贵业将希望寄托于两处：一者是产业学院，二者则是借助人工智能热潮，实现教学效果与教育效率的提升。
事实上，环球网校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人工智能。伊贵业表示，早在 2015 年，仍处于第二代在线教育时期，环球网校就推出了人工智能学习平台云私塾 ，而在当时，伊贵业就发现了职业教育智能产品存在的需求痛点。「最大的痛点就是职业教育覆盖 360 行，其实是没有足够教师的。任何一个专业方向里，最优秀的人都是在从业，而不是在教学，而真正教学的人却未必能掌握各行各业里最先进的技能、知识。这样一来，我们去挖掘能讲课的名师很不容易了，再要实现教、学、练、辅导的全流程闭环，难度就更大了。」
这样一来，环球网校即便能在技术上无所不用其极，利用移动互联网、直播手段不断提升用户学习体验，将单向知识传播做到足够好，也始终停滞在细化分类辅导上，而无法实现一对一辅导。
相比 K12 教育，成人客户的付费意愿较弱，付费客单价也要低很多。因此从商业角度来看，我们必须用技术手段实现性价比更高的一对一辅导。
总而言之，在伊贵业的规划中，即便 ChatGPT 可以在作业批改、语言翻译等多个方面发挥独特作用，它能够为环球网校带来的最大助力，还是在解决辅导教师的问题上。
对于 AI 应用，伊贵业表现得信心十足：「20 年来，我们积累了大量的用户学习数据，已经达到十亿以上的数量级。同时，我们拥有最丰富的职业教育品类，对不同职业方向都有研究理解，也具备跨界产品的研发能力。ChatGPT 技术发布后，我们有很多素材可以进行专项训练，这是我们的优势。」在用户数据、内容品类方面的优势，还将伴随环球网校，为走向智能教育的下一个 20 年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