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幕大戏《玩偶之家》今日收官！告别之际，共同致敬生命勇气
2023年6月25日晚，由日本静冈表演艺术中心艺术总监宫城聪执导，静冈表演艺术中心出演的《玩偶之家》在A剧场献上收官演出！
作为2023阿那亚戏剧节的闭幕大戏，《玩偶之家》以异国情境演绎易卜生传世之作。西方故事与东方哲学同台破局，传统与当代拉扯碰撞。最后一夜，共敬生命，共致勇气。
《玩偶之家》创作于1879年，挪威剧作家亨利克·约翰·易卜生用笔尖直指工业社会下资产阶级的虚伪糜烂，塑造出一位在戏剧史上熠熠生辉的先锋女性角色——娜拉。从未经世事、沉浸在罗曼蒂克幻想中的家庭主妇到戳破生活真相、摆脱玩偶命运的勇敢女性，娜拉的转变开启了欧洲现实主义思潮，更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女性直面困境。
《玩偶之家》剧照
日本名导宫城聪继《安提戈涅》后再度操刀欧洲文本，《玩偶之家》以昭和年代的全新面貌现身A剧场舞台。娜拉身着和服、手提风吕敷出场，蓝布包裹之下是一件件包装精致的手信，举手投足间满溢浓厚的日式风情。寥寥几笔在不经意间勾画情境，日本传统能剧、歌舞伎、落语文化与西方文本融合而不违和，昭和式的娜拉即将完成一场命中注定的出走。
《玩偶之家》剧照
在宫城聪的创作里，经典的戏剧被化作“全人类的财富”。《玩偶之家》中，他以“现代化”为切口，当欧洲的“现代住宅”成为日本语境中的理想家庭模范，传统的家庭制度和男女关系在其中不断调和。跨越大洋，宫城聪从日本的历史文化背景出发，引申出全球现代家庭面临的共同问题。
理想成为框架，生活成为表演，美好的追求被扭曲异化。娜拉的出走不仅突破了妻子与母亲的角色，同时也直面时代困境，完成一场捡拾自我意识的蜕变。
“细腻而精准”是形容静冈表演艺术中心的关键词。从抵达阿那亚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精益求精就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联排时，重要段落仍要抠上三四遍，直到表演和调度完全满意再继续下去。通过一次次的沟通磨合，他们凭借细微的调整雕刻叙事，一处处细节在舞台上绘制成入戏入境的工笔画。
《玩偶之家》剧照
不折不扣的细节控制使得《玩偶之家》表达精准、一语中的。作为本次戏剧节最长的剧目，《玩偶之家》140分钟的演出中却几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一举一动间，6个各具特色的角色形象跃然舞台之上：逐渐认清现实而觉醒的娜拉，外表温柔却自私自利的海尔茂，唯利是图的柯洛克斯泰，坚毅勇敢的林丹太太和真诚善良的阮克大夫和古灵精怪的女儿。
《玩偶之家》剧照
《玩偶之家》对细节的极致追求也为其极简的舞台设计赋予了精确表意。缝纫机、洗衣机，冰箱……西方世界的工业产品变得扁平化，形形色色的图案拼接成起居室地板。倾斜的背景与岌岌可危的家庭关系相呼应，随着一块块图案被抽离，理想中的玩偶之家陷入危机。
人性的善与恶在欲望面前博弈，纯良与恶意摇摆不定。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摇摇欲坠的家庭关系注定分崩离析。理想崩塌，娜拉在时代漩涡中挣扎着寻找出路。
留声机转动，《流浪者之歌》响起，娜拉甩起丝巾起舞，略带僵硬的动作透着热切的生命力。海尔茂一遍遍重放着吉普赛舞曲，温柔的引导透着隐约的规训。八年间，柔顺的面具紧紧地包裹着娜拉的生命，她用浪漫的想象为自己编织出自欺欺人、自我感动的幻境。
《玩偶之家》剧照
曾经引以为豪的秘密最终成为破局的奇迹。极度的绝望过后，对爱情的信仰破灭，娜拉亲自吹灭提灯中的烛火，悲悯地与生命告别。然而，正如那件被缝补的衣裙，林丹太太最终燃起的火花不只关于爱情，更点燃了娜拉的觉醒与沉寂已久的生命力。
“千千万万的女人都为爱失去名誉”。最终，娜拉撕下海尔茂的虚伪面具，她不再等待奇迹。出走的时刻到来，最初小心翼翼的步伐变得坚毅自信，她已创造自己的奇迹。
导演：宫城聪
Q：
从《哈姆雷特》到《安提戈涅》，您一直用全新的形式演绎经典文本，给观众带来感官上的惊喜。这一次的《玩偶之家》的改编将背景设置在了昭和年代。众所周知，日本也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和许多传奇年代的国家，您为何会选择这个特定的年代作为故事的背景？这个年代对于作品的改编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A：
我选择昭和年代一共有两个原因。
第一，“原子化家庭”（即由夫妇和孩子构成的家庭）现在看来很常见，但是在日本，“原子化家庭”最先出现在1930年左右。1930年之前，日本社会的家庭基本上是大家族聚居的形式。在《玩偶之家》中，我们主要探讨的是“理想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样的”，而我们所设定的理想家庭就是所谓的原子化家庭。因此，如果年代再往前推，就会失去这层意义。
第二，娜拉出走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孩子走。我们在剧中抱有同样的期待：娜拉所持有的价值观已经和她的丈夫、孩子的价值观不一样了，即她自己带有一种新的价值观。这同时也是一种希望，因为娜拉并不是抛弃了她的孩子，而是希望她的孩子在今后也能产生一种新的价值观。时间上来讲，故事发生在1935年，按照这种设定，再过20年左右，日本的新宪法中妇女就可以得到参政权和选举权，这差不多就是娜拉孩子成年的时候。
《玩偶之家》剧照
Q：
在《玩偶之家》的舞台上，我们能看到许多拼贴的元素，包括可挪动的、带有图案的地板以及不同形状的积木。同时，这些拼贴元素在舞台上的移动基本都是由娜拉的女儿完成的。可以和我们聊聊关于拼贴设计和女儿这个角色的设计想法吗？
A：
最初，娜拉和她的丈夫希望表演出一种被别人羡慕的、理想的家庭形态。那他们在结婚的时候就会想，我们要构建一个理想的家庭。理想的家庭需要什么？有哪些零部件是一定要存在的？他们把所需要的零部件全部收集起来，去构建一个理想的、完美的家庭。当所有的东西都集齐了以后，这个所谓的地面它是稳定的、平滑的，他们的生活也就无风无浪。但是，当这个地面缺了一个零部件、缺失了一个部分以后，就会变得摇摇欲坠。
对于女儿这个角色，其实父母在剧中送了女儿礼物——一个小玩偶和一张小床，他们希望女儿用这些玩偶去玩。但是小孩和父母想法不会完全一样，她就用积木去搭，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玩。
《玩偶之家》剧照
Q：
静冈戏剧节2023也在五月圆满举行。作为SPAC艺术总监和国际戏剧节常客，您觉得这两个戏剧节有没有什么异同之处？
A：
我特别羡慕今年阿那亚戏剧节的一个点是，来的年轻观众特别多。在日本，其实30年前，观众也都特别年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的年纪也慢慢变大了。到了现在，日本戏剧的主要受众年纪都挺大了。
Q：
您如何理解本次戏剧节的主题“呼喊和细语”？
A：
我觉得这个主题特别具有孟京辉导演的特色，特别像他。这好像也是一部电影的名字。作为一个戏剧人，平时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但有时候我们必须把忘记的事情想起来。这些必须被我们想起来的东西，就包含在呼喊和细语当中。
《玩偶之家》
（日本）
剧团：静冈表演艺术中心
编剧：亨利克·约翰·易卜生
导演：宫城聪
演出时间：6.23-6.25 19:30
演出地点：A剧场
伴随《玩偶之家》最后一场演出，2023阿那亚戏剧节也步入尾声。一年一度的海岸节庆暂道别离，但戏剧的故事永不完结。戏剧和艺术带给人们的感动与感悟，将化作直面生活与真实的勇气，在呼喊和细语中，浸润生命，一往无前。
主编 | 段小白 Krono
文案策划 | 张悦
撰文｜杨媛麟
排版 | 阿反
图片 | 《玩偶之家》剧组、在野照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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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亚是一个有着深厚情感价值和高度精神内涵的生活方式品牌。以秦皇岛·北戴河新区·阿那亚社区为起点，提出“人生可以更美”的品牌口号，开展对“美好生活”的社区实践。
阿那亚戏剧节，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戏剧。
当戏剧与大海相遇，一定会碰撞出新的灵感与火花。大海本身，不仅是剧场，也是一出精妙的自然戏剧，让创作和表演更为自由，海的变化多端，也预示着惊喜与可能，海是无界的，戏剧也是。
阿那亚戏剧节会把戏剧、音乐、影像、建筑、舞蹈、生活方式等跨界融合。戏剧不是海洋中的孤岛，而是海水，它可以独自流淌，也可以连接他者。
阿那亚戏剧节，是为所有喜爱戏剧的人们创造的一个新的平台，让艺术家与观众们，感受人与人之间真实的相遇和真切的交流，探讨戏剧更广泛地与生活和其他艺术相融合的美妙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