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功的2019:所思所悟,所行所获
“海边图书馆”“船长之家改造”“阿丽拉阳朔糖舍酒店”…… 这些作品让董功的名字为大众所知晓。而“网红建筑师”这样的标签也许对他而言会略显轻浮,因为董功的作品绝不仅仅是美观的建筑,更是富有灵魂的建筑。“越本质的东西越简单 ”“我相信关于永恒的问题”…… 董功的话语常常触发我们对于隐藏在建筑背后场景的遐想。
董功的2019年,可谓是收获颇丰的一年,这一年他不仅获评了法国建筑科学院外籍院士,长江美术馆、南开大学海冰楼等优秀作品也落地建成。
2019年末,我们有幸采访到董功。“场地的能量”“建筑的亲密感”“建筑的社会属性”等谜底,即将在本文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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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功于2008年创立直向建筑事务所,于2019年被授予法国建筑科学院外籍院士,同年被聘为美国伊利诺大学杰出教授。自2014年起,在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担任设计导师。
董功及事务所多次受邀参与国内外重要展览,于2018年参加第16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FREESPACE主题展及中国馆展览。事务所曾获得意大利Domus“100+最佳建筑事务所”(2019);瑞士建筑奖入围奖(2018);意大利“Archmarathon”建筑奖最高奖(2016);美国建筑实录国际十大设计先锋(2014)等重要奖项。
董功曾多次受邀于清华大学,马德里理工大学,伊利诺大学,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法国建筑师协会,意大利Casabella Formazione等国内外高校、学术机构发表演讲和教学评图。其作品多次被《CASABELLA》,《Arquitectura Viva》,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A+U》,《Detail》,《The Architectural Review》,《Domus》等媒体出版物发表。
其代表作品包括:海边图书馆,海边教堂,阿丽拉阳朔糖舍酒店,船长之家改造,长江美术馆,苏州非物质文化遗产博物馆等。
在设计的过程里去体察到场地的“能量”是一件很具体的事情,但语言描述起来会有点抽象。
任何一个场地,天地、山水、城市、村落……如果从一个大的进化过程来看,这个场地也许已经存在了上亿年,上万年上千年。人的痕迹可能时间短一些,几百年,几十年……这些自然或人工的存在一定会在各自的维度,在场地刻下很多痕迹。这些痕迹是很容易被忽视的。或者说,我们的知识、我们的感受力、我们的教育,再加上快速生产的压力,已经让我们无暇再顾及到那些东西。
不同的建筑师,在不同的阶段,面对同一块场地时其实能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一双敏锐的观察之眼,也依靠长期的磨练。
△ 阿丽拉阳朔糖舍酒店 © 苏圣亮 / 直向建筑
我们对设计上的“力道”也一直在判断,当然这和事务所的风格和习惯有关系,但是我觉得这也关系到一些背景因素——当下中国的格局、建筑行业的状态、设计的商业化、消费化、时尚化等等。我觉得中国目前的建筑界,并没有一个学术上的主导声音说怎么做是对的,大家都是边做边找。这不是好坏的事,这是必然经历的阶段吧。
我们所处的阶段和瑞士啊日本啊肯定是不一样。比如日本,他们感觉是在刀尖上做东西,精密且轻盈,这后面有很强大的工业在支持。今天我们已经过了讨论能不能吃饱饭的阶段,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这顿饭是吃咸还是吃辣的问题。而日本可能已经到了这顿饭后的甜点,是茶味为多一点,还是cheese味多一点。社会发展、行业发展的阶段已经让他们的建筑学跨过了讨论基本问题的状态。这些问题早在被五、六十年前那一代就被讨论过了。他们那时的尝试是很激进的,使劲也大,因为都在回应一些大问题。所以实际上我们与他们的发展是有时差的。
所城里的社区图书馆位于烟台的一个旧城区,有点儿像北京的胡同区,都是城市的核心地区。因为市政设施缺乏、更新困难,慢慢变成生活环境质量不高的区域,在这里生活的都是老人、低收入租户和外来的商贩。我不是说这些人就不该生活在城市中心地带,而是觉得这类地区应该有更高的空间环境质量,生活居住的人群类别更丰富,和外部的联系更密切。
中国城市化发展二、三十年,大拆大改,很多旧的痕迹都被抹掉了。但是因为那里是百年南开,是受保护的校园,那些历史的痕迹才得以留存。无论四周是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学就好像一个时间的胶囊一样,依然封存在那里。我们一贯强调建筑与场地的关系,当场地如此具体确凿,而且有如此丰富且珍贵的时间线索,机会相当难得。
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四周的小区也是在规划阶段,而且规划也在调整,路网、限高、天际线都处在一个非常不定的不确定的状态。所以,长江美术馆与海冰楼在对待场地的策略上是完全不同的——用一个结实内向的房子于周边喧嚣的城市形成反差。我们在做这个建筑的时候,其实是想做出一个重量感,通过空间、材料、光线、尺度去暗示某种回忆,也是对抗周边那些千篇一律新城塔楼的“失重”。
我从来没有觉得需要很机械地把我们的设计实践局限在所谓的“传统文化”里。这也许和我的经历有关,我自己就同时接受过东西方的教育,我热爱我们的中国文化,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在每一面墙、每一扇窗上去让别人一眼就识别出这是一个中国建筑师做的房子。对我来说,过于视觉化的文化表现是伪命题。
作为中国的建筑师需要对世界的格局有所观察,这种观察会让自己的视角相对更加冷静。好多人问我,你在1999到2007年出国的那段时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是跟Steven Holl学到了什么?还是跟Richard Meier学到了什么?还是在国外的学校里学到了什么?后来我思考,反而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是,到了一个离中国很远的地方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国家和文化,同时观察中国和世界的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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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上半年就已经在美国教了半年书,这两三年也一直在坚持在做各种形式的学术交流,并且都投入了相当多的时间。当选院士可能会让我有更多的机会去继续与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思维方式进行交流进行交流,这具有重要的意义。让我保持一种状态——穿越在这些文化的边界之间。我还是想避免过于封闭在某一个边界里的状态。
谦逊、安静与内敛的董功
文/黄元炤/建筑历史与理论研究学者,ADA研究中心空间和形态,蕴藏着一种“谦逊、安静与内敛”的氛围是董功的作品及其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
他的建筑从不“争强”,而是“至弱”般的遁入“寻常”、感受于光的让人亲近、能被触摸的无形或有形、且轻重皆系的“存在”——采摘亭的轻盈和透明的通透赋予光之于建筑漂浮于无形,海边图书馆、海边教堂的光和气的流动、倾泻无形的焕发出有形、质重的建筑,船长之家的轻薄、有形的拱的生成给了家的方向性与仪式感,长江美术馆的光的导引与匀质让人能沉浸在持重的体验之中……
因此,轻、重、无形或有形的包裹、无差别的“扣合”,让董功的作品,抽象而诗意,理性又纯粹,品味于他的“建筑”是一种享受,一种闲适。
在直向建筑的简介中,董功提到“设计面对问题”是他的工作态度,确实,在实践过程中,董功会先认识、认清问题的现实面,并以建筑学“内核”为基础的去碰触建筑的社会性议题的进行建筑学“外延”的探讨,在进而与“内核”来回反复的辩证的直奔“解释”建筑学的本质性问题,这样的“思辨”是他刻意营造的;关于“建筑”的精准把控,董功试图让其有了“物理”的物化的基本,同时也成为“精神”的载体,成为了人的“延伸”,让“建筑”赋予一种媒介的定义,一种连接和呈现,以汇集了人的生活、感知与情感的成为了“有情之物”的造就出建筑之于人、人之于建筑的“亲密感”或者“熟悉感”;董功会关注“场地、环境”,其感受会因项目所在的位置而有所不同的“孕育”,也会随着“经历”的长时间积累而有了“敏感”的差别,以此来回应于作品的衍生,因为他认为没有一个建筑是可以脱离“场地”而存在的,必须找寻既有场地的某种能量来作为设计执行的有利潜因,除此之外,当项目进行时,时间也成了一项变因,体现在对环境的观察,也体现在对建筑的表达;而“场地、环境”的“现实动态”常常影响着项目的进行是董功切身感受的,有的“现实动态”是“恒定不变”的绝对简单,有的则是相对复杂的“动荡变迁”,恰恰这些影响所投射出的“建筑”解决层面的设计判断、回应与后续执行的条件各不一,也制造出不同的最终结果;身为一位中国建筑师,董功在面对世界时自然有他的想法,目光以及“说话的方式”指向更远大的寰宇之外,会寻求一种在物理环境“拉开”后的“破边界”的交流,身处其中的“游移”,既拓宽了视野,也以不同视角来思考“建筑”。
直向建筑从2008年成立至今已11年,方向、路线,也是董功在设计上的“潜”追求,但他仍“沉浸”,仍在进行方向、路线的探索,未有所定论,但是在多视角、多维度的建筑学系统之中,以及在坚持设计路线的基础上,追求与彰显更有力量、更明确、更鲜明的作品以及此“作品状态”及人的印象是董功目前以及未来的设计走向,途中路线稍有“微差”,但脚步不疾不徐,姿态与思考,从容不迫……期待5年后的董功。
即日起,截止至1月24日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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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 AV Monographs 直向事务所专辑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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