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期荐读 2020年第2期 | 国家科学基金视角下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发展分析（内含视频摘要）

ISSN 1003-2797

CN 42-1085/G2

双月刊

同行评审期刊

陈柏彤  赵飞  刘龙江

(上海大学图书情报档案系,上海,200444)

[摘要]

[目的/意义]深入分析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的国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立项情况，从基金视角呈现学科发展态势，为研究人员提供系统性参考。[研究设计/方法]运用统计分析、词频分析及可视化方法，对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1994-2018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1997-2018年）资助项目进行了立项数量、立项地区、立项机构及立项主题分析。[结论/发现]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发展渐趋成熟，但地区、科研机构间的立项分布不均衡；研究主题变迁体现出学科发展的延续性与变革性特征。[创新/价值]较为全面地考察了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的国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立项情况，明确了基金立项在地区及机构间的扩散态势，直观呈现立项主题词的历时演化，兼顾热点主题与新兴主题，较好地区分了延续型与涌现型词汇。

[关键词] 

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立项分析  学科发展

1 引言

科学基金[1]是科学研究和技术开发活动中最有效和普遍采用的基本科研资助方式之一，对国家竞争力的提高和经济发展发挥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成为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2]。我国于1986年分别设立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以下统称国家科学基金）。国家科学基金的设立对于我国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的建设与发展。科研人员的培养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其中，国家科学基金立项情况是考察一个学科发展能力和研究水平的重要指标[3]。

现有关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以下简称图情档）学科的国家科学基金研究中，大部分对社科基金进行考察，探讨一定时期内的学科立项特点，呈现社科立项的描述性统计特征和研究热点分布[4-6]。例如：张悦等[7]基于2003-2012年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数据分析了图书情报领域的立项占比、成果等级、负责人、高频词及热点领域等问题；崔雁黎[8]对2003—2012年国家社科基金立项的年代、数量、主题、单位类型等进行了统计分析，揭示了该时期内的学科热点分布与发展趋势等。自科基金由于立项数较少，未有研究单独考察图情档学科的立项情况，但有小部分研究将自科基金同社科基金一起纳入考察范围，例如：赵蓉英等[9]采集2001—2012年社科及自科基金立项数据，对图情档学科立项分布和研究主题进行调研；李春发和王佳玲[10]分析了图情档学科1994—2016年社科、自科及教育部项目立项情况，对立项数量、核心人员和研究主题等问题进行了考察。

目前，关于图情档学科的基金研究成果，较为侧重研究主题的共词分析及可视化展示。共词图谱以共词网络的聚类展示为主，结果分析以类团为单位进行论述，所得结论往往较为宏观，难以探查静态的共词类团背后学科主题词的历时演化特征和热点涌现。而基于词频统计的立项主题分析，通常将固定时间窗口下排名前列的词语作为高频词予以分析。此种情况下，时间窗口的人为划分对于词频统计结果有一定影响，难以兼顾高频词获取的全面性和准确性，尤其对于阶段性涌现的热点词汇或有疏漏。此外，基金立项研究的描述性统计分析部分，对于地区和机构的分析结果以罗列总体立项数量为主，基金立项在地区及机构间的历时扩散情况尚不清晰。数据源方面，以社科基金为主，自科基金的考察较为欠缺。

针对上述问题，本文对1994—2018年间图情档学科社科基金和自科基金立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与主题分析。从立项数量、地区、机构和主题四个维度考察基金视角下的学科发展：在展示基础立项数据的基础上，深入剖析基金立项在地区及机构间的历时扩散；采用变长滚动时间窗口获取代表性立项主题词，兼顾长期热点词汇及阶段性涌现词汇，并以词频热度图展示基金视角下的学科主题发展与演化态势。

2 数据来源与研究设计

2.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分别来源于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数据库(http://fz.people.com.cn/)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管理信息系统（https://isisn.nsfc.gov.cn）。收集1994—2018年①社科基金“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学科项目1,863项，收集1997—2018年②自科基金“G0414信息资源管理”“G041401图书情报档案管理”“G041402社会与政府信息资源管理”“G040401科学计量学与科技评价”类别下基金项目共351项。

其中部分数据说明如下：①统一将图情档立项单位以一级单位（校级）作为统计对象，将二级单位并入一级单位,如“武汉大学图书情报学院”“武汉大学科学情报系”“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武汉大学”均统一为“武汉大学”；“国家档案局档案科学技术研究所”和“国家档案局中国档案报社”统一为“国家档案局”。②经询问专家意见，分别选取了社科基金中立项数量大于等于10项的机构和自科基金中立项数量大于等于3项的机构进行机构间扩散态势分析。

2.2

统计分析设计

基金视角下的学科发展分析，从描述性统计和立项主题分析两方面展开。其中，描述性统计分析探讨学科发展过程中的立项数量变化以及基金立项在机构和地区间的扩散态势。首先对立项数量进行统计，包括立项总数量逐年变化情况、各项目类别数量。其次对立项地区与立项机构的变化情况进行了统计，立项地区分析包括各地区的立项数量统计，以及立项数量随时间推移在不同地区间的扩散态势分析；立项机构分析包括各科研机构立项数量、机构所属系统，以及立项数量随时间推移在不同机构间的扩散态势分析。

统计项目类别除包括自科基金和社科基金共有的重点项目和青年项目外，还包括社科基金中的重大项目、一般项目、西部项目、后期资助项目、成果文库等，以及自科基金中的面上项目、国际（地区）合作与交流项目、地区科学基金项目、专项基金项目与应急管理资助项目。为方便统计，本文将社科基金的一般项目与自科基金的面上项目统称为一般项目。除重大重点项目、一般项目、青年项目外的项目类别，由于数量相对较少，统归为其他项目类别。

2.3

主题分析设计

考虑到社科基金项目和自科基金项目数量相差悬殊，主题分析部分对二者分别进行统计。对项目名称进行分词并去除无实际意义的虚词和上位类词汇（如“研究”、“机制”）等停用词，剩余词组成主题词表。运用词频分析法[11]，对国家社科基金和自科基金学科立项课题的高频主题词进行历时统计分析与可视化展示。

高频词列表通过变长滚动时间窗口，结合Donohue[12]提出的高低频词分界公式获得。采用变长滚动时间窗口的目的是平抑人为的时间窗口划分对词频统计结果产生的影响，设计如下：以社科基金高频主题词获取为例，社科基金的总体时间跨度为1994—2018年，共计25年。基金立项以年为单位，时间窗口的长度设定可以取1至25之间的任意整数值（含1和25）。变长时间窗口的含义是，考察所有时间窗口长度下获取的高频词列表，取并集；滚动时间窗口的含义是，相同长度的时间窗口，以年份加1的形式滚动推进。实际操作中，变长滚动时间窗口实施如下：首先取时间窗口长度为1，统计1994，1995，…，2018每年的高频词；再取时间窗口长度为2，统计1994—1995，1995—1996，…，2017—2018每两年滚动窗口的高频词；其后时间窗口长度依次加1，若长度为5时，则统计1994—1998，1995—1999，…，2014—2018每5年滚动窗口的高频词；直至时间窗口长度为25后停止。变长滚动时间窗口，一方面可以平抑时间窗口划分的影响，另一方面，能够提升获取高频词列表的全面性和准确性，及时捕捉阶段性出现的高频词汇，并兼顾长期受到关注的高频词的获取。

每个时间窗口下，高频词的词频阈值依据高低频词分界公式计算，即T=(-1+1+8*I1)/2，其中I1为词频等于1的词汇数量，T为高频词对应的最低词频阈值。将由变长滚动时间窗口获得的所有高频词列表汇总，取并集，即得到最终的高频词列表。

3 结果分析

3.1

立项数量分析

3.1.1

立项总量

1994—2018年25年间图情档学科立项总数共2214项，其中社科基金资助1863项，自科基金资助351项。社科与自科合计的立项总量方面，1994年10项，2018年增至209项，增长约20倍。其间，1994—2006年间增速较平稳；2007—2013年间立项数急剧增长，响应了“十一五规划”提出的需高度重视科研能力提升的号召，由此可见国家科学基金立项具有政策导向性；2013年后，立项总量平稳上升，学科立项契合了时代发展所需解决的紧要问题，政策的支持和鼓励也印证了这一点[13]。社科基金立项数量变化与立项总量的增长趋势基本保持一致，2007—2013年亦为其增长高峰期，总增幅达49%，年平均增长率达到了20.3%。

相比之下，自科基金立项数量整体呈小幅度缓慢增长。因自科基金设立的属性更加倾向于自然科学类项目的资助，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科隶属于其中的管理科学部，具有学科交叉性质，在自科基金中所占比例相对较小，故自科基金立项数量较少为可预见现象。自科基金图情档相关的四个申请类别中，“信息资源管理”类获得立项的起始年份较早，立项数量于2005年达到顶峰，2005—2013年间小幅波动，之后整体呈下降趋势；2005年之后，其它三个申请类别的立项数大幅攀升，尤其是“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类别，在2008—2012年间呈现直线上升趋势，并迅速成为图情档学科自科立项的主力军；“社会与政府信息资源管理”类别所占比例最小，且近五年的立项数呈下降趋势，2017与2018年略有回升；“科学计量学与科技评价”自2006年开始逐渐受到重视，立项数量的增长幅度仅次于“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类别。

3.1.1

项目类别数量

近年来所有项目类别立项整体呈现平稳增长趋势，一般项目的数量一直居于首位，截止到2018年一般项目类别共立项1,202项，占立项总量的54.3%。青年项目在2006—2013年间数量增长速度大幅度提升，科学基金显著增强了对青年人才的培养和支持，2013年后基本保持平稳增长，历年来累计立项数量为626项，在立项总量中占比28.3%。重大重点项目占立项总量的6.5%，其中社科基金资助144项；自科基金资助4项，北京大学、大连理工大学、武汉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各1项。其他项目共计242项，占立项总量的10.9%。

图1为图情档学科历年各项目类别立项数量占比图，可以看出1998年后，一般项目在所有项目类别中所占比例仍居于首位但呈下降趋势，青年项目所占比例呈上升趋势，并于2011年一度接近。根据国家社科基金的评审工作的原则规定，青年项目的指标禁止用于一般项目，相反一般项目的指标允许用于青年项目。这种评审规定的实施一方面体现了国家科学基金注重促进青年人才的成长，另一方面也体现了青年学者正成为科研工作的主力军[14]。

3.2

立项地区分析

截至2018年，全国共有31个省或直辖市、自治区（以下统称为省）获得国家社科基金图情档学科立项，23个省获得国家自科基金图情档学科立项。立项总数排名前五的地区分别为北京、湖北、江苏、上海和广东。其中北京立项数量最多，达到403项，占总立项数的18.20%；海南省立项数量最少，仅6项，占总立项数的0.27%。这说明我国图情档学科立项的地区分布较为不均衡，地域集中趋势明显，马太效应显著。

立项数量排名靠前的地区主要包括以下三类区域：①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相关地区的图书馆、情报和档案机构具有较高的科研水平；②设立图情档相关专业的高校或研究院所比较集中的区域；③东部、南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这些地区往往聚集着比较丰富的人才资源，以及更多的信息交流机会。研究表明，科研经费的过度集中会对科研产出产生负向影响[15]，因此基金资助可以根据地区具体情况，进一步制定有政策倾斜的分配策略，尤其是关注西部地区科学基金的分配比例问题。

图2和图3分别反映了社科基金和自科基金立项数量随时间推移在地区间的扩散态势，两图的地区显示顺序基于各地区的立项总量降序排列。行列交叉点显示的数字表示对应地区在对应年份的立项数量，背景颜色越深对应立项数越多。

由图2可知，社科基金方面，1994—2007年间北京地区的立项数量占据绝对优势，2008年以后逐渐向江苏、湖北、上海等地扩散开来。表明近十年江苏、湖北、上海等地区在图情档学科的科研水平方面有了较为明显的提升。自2015年以来，江苏与北京、上海与湖北的社科立项数量均有持平趋势。随着社科立项总量的增加，历年来各地区的立项情况形成了一定的扩散，但仍集中在少数省份之间。自科基金方面（图3），湖北、北京、江苏的学科立项数远高于其他地区，此三个地区的总立项比例达到了66%，集中程度较高，未向其他地区形成显著的扩散。

3.3

立项机构分析

3.1.1

立项总量

经统计，1994—2018年社科与自科合计的总立项数大于等于10项的科研机构总计49所。其中43所科研机构隶属于高等院校系统，高校依靠其科研人员的规模与素质、科研实力和学科建设优势，已成为推动图情档学科发展的中坚力量。剩余6所非高校系统的科研机构（按其立项数由高到低排序）分别为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上海社会科学院、甘肃省社会科学院和上海图书馆，展现出了优秀的科研能力。立项数排名前五的科研机构分别是武汉大学、北京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和中国人民大学，总计立项423项，共占49所科研机构立项总量的33.89%，说明这五所科研机构在图情档学科领域有着雄厚的科研实力，同时也反映出立项机构之间学科科研实力的不均衡性。

图4和图5分别为社科和自科立项在机构间的扩散态势。由图4可知，武汉大学和北京大学的图情档学科的起步和发展较早；中国人民大学的历年立项数保持平稳，总量积累也较为可观。2008年以后，社科基金立项逐渐扩散到南京大学、中山大学等高校，说明这些高校近十年来科研实力提升较为迅速。随着学科领域科研人员不断增多、研究主题不断分化，立项扩散所覆盖机构范围也更加广泛。如图5所示的自科基金扩散情况，立项机构主要集中于武汉大学，没有明显的扩散趋势，其结果与图3在湖北地区的集中情况形成呼应。此外在社科和自科总计的青年项目方面，武汉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上海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和南京理工大学等科研机构立项较多，可以预见其未来学科发展潜力显著。

3.4

立项主题分析

对国家科学基金立项课题进行词频分析与可视化展示，依据2.3节主题分析设计中的陈述，采用变长滚动时间窗口，以确定不同时间窗口长度下的高频主题词合集。每个时间窗口下的高频词词频阈值，由高低频词分界公式计算得到的T值确定。

3.4.1

社科基金主题词分析

社科基金共计得到高频主题词24个。为衡量高频词在当年的词频热度，图6和图7展示了社科高频词的历年词频占比变化，即每个词在对应年份的词频占当年总词频的比例。每张图中的主题词排序，从上到下按照对应主题词的总词频降序排列。根据词频热度发展趋势，将社科高频词划分为两类：延续型（图6）和涌现型（图7）。

图6所示延续型词语为从早期的20世纪90年代即开始出现，并延续地出现于后续各年份中，是图情档学科长期关注的研究主题，相关研究领域具有延续性和稳定性。延续型词语中，可对具有不同热度趋势的主题词进行进一步的区分，分别为热度上升词汇（图6(a)），热度下降词汇（图6(b)）和波动词汇（图6(c)）。其中，词频热度具有显著增长趋势的两个主题词为“服务”和“创新”：“服务”的增长得益于2008年后持续深入的知识服务相关研究，热点主题包括个性化知识服务、图书馆及档案公共服务等；图7社科高频主题词-涌现型“创新”自2014年以后的关注度显著提升，涉猎范围相当广泛，延伸至包括服务创新、技术创新、学术创新、制度创新等社会生产生活中的各类领域。热度下降词汇中，“信息”的历年绝对词频实际上始终排名前列，且总词频在所有主题词中排名第一。然而，随着图情档学科的多元化发展，不同领域的主题词逐年增多，使得“信息”虽然维持稳定的绝对词频，词频占比却逐步下降，即可视化结果反映的热度下降。但由绝对词频可知，“信息”相关研究主题依然是图情档学科的强势研究方向。“文献”的热度除1995年出现峰值外，后续在平均占比约5%的热度上持续。1995年的峰值数据主要源于早年立项数较少，1995年当年的图情档学科社科立项项目数仅为3项，其中一项为文献情报工作研究，因此词频占比较高。“文献”主题词的相关研究以文献收集整理、数据库建设与资源共享为主，近十年来，每年均维持在10项左右的立项数目。而且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起，“文献”相关研究与自身的往年数据相比呈增长趋势，2016和2017年立项数分别达到18与22项。可见，文献研究相关领域具有自身特色和研究的必要性，呼吁有志于此的科研人员为文献研究添砖加瓦。

图7所示涌现型词语，大部分从2000年以后开始出现，并在近十年得到了学界的集中关注，是图情档学科新兴涌现的热点研究主题，相关研究领域反映了本学科的变革性及时代特征。代表性主题词为“大数据”，于2013年的社科立项中首次出现，其后词频热度迅速提升，于2014年达到峰值，后续年份稳定维持较高热度，持续至今。2013年通常被称为“大数据元年”，大数据应用延伸至各行各业。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图情档学科紧跟时代步伐，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基于本学科的特色和优势，着力考察大数据背景下的数据治理、知识聚合、用户画像、舆情分析和信息安全等问题。

结合图6和图7的词频热度时序变化以及主题词在项目文本中的还原追溯分析，对社科基金视角下的学科发展历时演化解读如下：

（1）1994—1999年，这一阶段的研究主题主要集中在信息资源管理、信息资源网络建设、图书馆事业发展及文献管理工作现代化等方面。这一时期，信息网络逐渐被应用到更多的场景，数据库的兴起推动了文献及图书馆管理工作、情报工作的信息化进程，信息作为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日益得到认同。

（2）2000—2008年，随着网络数字时代到来，图书馆的业务流程面临升级转型，该阶段图书馆相关研究侧重现代图书馆体系架构和业务管理模式的思考，同时还探讨了数字图书馆建设中的社会环境及法律问题。此外，信息资源共建，知识服务、转移、整合与共享是此时期的另一关注焦点。

（3）2009—2013年，新媒体繁荣兴起，公众舆论传播渠道更为广泛，政府强调应加强对社会公共事件网络舆情的关注[16]。在此背景下，舆情分析相关研究逐渐增多，例如舆情采集、舆情危机、突发事件网络舆情、舆情监测预警等。图书馆服务模式、图书馆对阅读障碍人群的信息服务受到更多关注，进一步凸显了学科以用户为中心的发展趋势。除此之外，还包括随新兴技术兴起的研究热点，例如语义网研究、科学数据组织与应用研究等。

（4）2014—2018年，大数据环境的普遍渗透促进了新兴热点的产生，如大数据环境下的档案信息服务、舆情监测、信息安全、用户信息行为和信息资源优化配置等。这一阶段的研究更加聚焦于以用户为中心和个性化知识服务，且立项课题的政策导向性尤为明显，例如“一带一路”“互联网+”“双创”环境下的相关研究显著增多。

3.4.2

自科基金主题词分析

自科立项数仅为社科的五分之一，因此满足T值条件的高频词较少，共计得到高频主题词7个，如图8所示。自科基金高频主题词未有明显的涌现型词汇，从词频热度来看，“信息”和“知识”处于稳定和增长趋势，研究视角集中于用户信息服务、用户信息行为、知识组织与知识发现。“网络”“科学”处于波动状态，研究主要围绕科学网络与图谱、科学技术与创新演化等问题展开。而“管理”“服务”和“资源”的热度处于下降趋势，其中图情档学科“资源”一词的使用在自科基金立项中已趋于衰退，2016—2018连续三年词频为0。

以下对自科基金视角下的学科发展历时演化进行解读：

（1）1997—2003年，自科基金的图情档学科立项处于起步阶段，这一时期对学科的基础性研究较为广泛，如“我国情报学学科建设、发展与前瞻性研究”“信息资源管理思想与管理思想史”等。面向政府、政务的信息资源管理相关研究崭露头角。此外，企业竞争情报系统的理论与实践也是该时期的重要研究问题。

（2）2004—2008年，与社科基金的此阶段相比，政府政务的信息资源管理研究相对减少，研究分支逐渐增多，主题较为分散，如信息组织、信息检索、信息开放获取、信息服务等均有涉及。网络环境中的知识组织同时受到关注。

（3）2009—2013年，用户研究增多，如用户信息检索行为研究、面向用户的知识组织与知识共享等，信息服务推荐模型是其中的重要关注点。网络研究方面，与社科热点一致，通常将社会网络与舆情分析联系起来，探究感知舆情方法及舆情演变过程。此外，科学计量相关研究在此阶段兴起。

（4）2014—2018年，“信息”相关立项主题更加多元，在延续信息行为、信息检索等研究的基础上，“信息偶遇”“信息瀑布”“信息致贫”等概念进入立项主题行列。不同于社科基金中的“创新”研究侧重政策创新，自科方面更加关注创新预测、创新演化和创新路径识别等维度的分析。“科学”相关研究深入对科学知识扩散、科学合作网络和科学知识图谱的探索。

4 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基于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立项数据，较为全面地对学科发展过程中的立项数量、地区、机构和主题展开分析，把握学科历年来立项的整体变化趋势，阐释基金立项在地区及机构间的扩散情况，深入分析研究热点的分布、涌现与变迁。结合立项数量、地区、机构、主题分析结果，基金视角下图情档学科具有如下的发展态势：

（1）立项数量方面。从立项总量的增长趋势来看，图情档学科正蓬勃发展，近年来各项目类别所占比例更加接近。青年项目占比呈上升趋势，一方面体现基金政策注重青年人才成长，另一方面反映出青年学者正成为科研工作的主力军。

（2）立项地区方面。立项的地区分布表现出不均衡特征，集中于东部、中部及东南沿海的少数省市自治区，马太效应显著。东部及中部经济发达地区立项数远高于西部地区，由此反映了西部地区图情档学科科研人才不足的现状。应对策略上，一方面可以适当增加地区项目和西部地区项目的分配比重，另一方面也应注重引进相关人才，引导科研工作者加强区域间的交流与合作。

（3）立项机构方面。高等院校充分发挥其人才资源优势，是整个科研系统立项的主体。与立项地区分析结果一致，历年立项数量在机构间的集中程度较高，社科基金在2008年以后形成了机构间的小范围扩散，自科基金则没有明显的扩散趋势。学科整体应注重增强学科队伍建设，提升科研团队的创新意识，均衡学科整体的科研实力。

（4）立项主题方面。历年来立项涉及的主题内容丰富，高频词汇既保持延续性，又具有阶段性的涌现特征。信息资源建设、图书馆管理等一直都是研究的热点话题，近年来信息服务、知识管理、创新、大数据等主题成为了关注的焦点，研究热点与时代背景、政策引导具有高度的契合性。自科基金立项主题与社科基金立项主题相比具有鲜明的应用与技术导向特色，更加关注科技、模型等方向的实证研究；而社科基金立项更倾向于理论研究和对策研究。不同时期社科基金与自科基金研究主题的演化，较好地体现出了图情档学科本身所具有的两方面特性——理论性与实践性。学科发展依赖于理论与实践的相辅相成，项目申请中应参照学科领域的新动向、新成果来发掘新兴热点主题，推陈出新。

基于对学科立项情况的掌握与学科发展态势的分析，笔者对学科未来的立项趋势提出以下构想：①紧跟政策与时代热点步伐，提出相关问题与对策；②围绕满足人民文化生活需要展开研究，如改进用户信息服务质量、公共文化机构的转型与发展、古籍整理与修复等；③围绕经济生活，更加关注对创新和知识的组织与管理、数字资源的整合与评价等；④随着互联网科技的发展，或许会出现针对新技术的研究热潮。

本文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作为数据源的两个基金系统仅提供项目名称数据，因此立项主题词仅从课题题目中析出，如能获取项目全文或摘要，预计对学科内容特征的展示将更为准确、深入；此外，国家科学基金项目命题立足战略层面，展现的学科主题较为宏观，后续如能结合论文、著作等项目研究成果的分析，或可呈现更为细致的学科发展脉络。

参考文献

*本文原载于《图书情报知识》2020年第2期113-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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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版编辑 | 姚志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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