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四顾】德国华人父女遭“新冠种族歧视”，当面据理交涉终获道歉

顾强

德国华商报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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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方方所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就是一座山。”新冠病毒感染的肺炎蔓延到了海外，尤其是西方。我们海外华人中是否有人体会到，海外华人就被压在了这座山下。

“走红”网络的时下流行语

自新冠肺炎在武汉暴发并在全球蔓延，国际社会中出现了多起歧视中国公民、海外华人及任何看起来像东亚人的事件，许多外国人开始把中国人、甚至把所有的亚洲脸的人都当作“瘟神”了。从各种媒体中我们了解到在欧洲已发生多起华人受辱、被歧视的案例，出现这些案例不仅是那些喷子的自身认知问题，还有媒体的诱导。新冠病毒还给处在学龄的亚洲孩子增加了遭到他人霸凌的几率。
      
当海外华人，包括孩子，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挑衅、遭到了歧视，该如何对待? 是一走了之，还是正面交锋？下面有一个很好的实例，一个这几日才发生的事件。我将此事落于文字，供大家增长经验，鼓起自信。         
3月10日，我在汉堡的华裔朋友张先生带着他的女儿去天文馆看一部介绍欧洲天文中心历史和变迁的电影，在入口处父女俩遇到一群约15人的中学生，他们看上去似乎是6-7年级的学生，由3名教师带队。学生们看到张先生及其女儿，就有多人起哄地喊着 “Corona(新冠病毒)、Corona”。

汉堡天文馆

张先生走上前去，拦住了他们，指认其中一个刚才喊叫的学生。但这名学生拒不承认，走在后面的一名女教师赶过来与张先生交涉，她把那名学生拉到后面单独询问事件的经过。因为要赶电影开演的时间，张先生便先去售票处购票。在售票大厅张先生看到学生们也走了进来，他尝试再与学生和教师对话。

结果那名女教师却说，那名学生没有对张先生及其女儿喊“新冠病毒”，而且她已与学生谈过了。面对那名学生的谎言，张先生要求教师报出学校的名称，但遭到教师的拒绝。眼看电影即将开始了，张先生便带着女儿入场观看电影。

汉堡天文馆入口

五十分钟之后，父女俩看完电影走出影院。见这群学生还在大厅内等待下一场电影，张先生再度尝试与他们对话。他要求学生们集中一下，表明有话要说。有八名学生直接站到他的面前，其他的三五成群站在较远处，有些认真聆听，有些摆出不屑一顾的姿态。

张先生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一种错误行为，是种族歧视。他同时质问：无论他们之中当时还有谁在叫“新冠病毒”，他们是否意识到这种行为是一种错误？那名被张先生指证的学生此刻表示他知错了。张先生再度询问那三名教师，他们是哪所学校的? 教师仍然拒绝回答，并表示他们并不是本市的学校。张先生对教师说，她必须十分严肃地与学生谈这个问题。

张先生与学生沟通的大厅

那位女教师则表示，她已经与学生谈过了，回到学校后还会将继续讨论这起事件。随后，女教师把那名学生叫到张先生跟前向张先生及其女儿表示道歉。
        
最后，张先生对学生们说，希望他们在今后的人生中记住今天。当他带着女儿转身离开时，他看到站在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读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当本案中的教师拒绝告知学校名称时，张先生是否能报警？即使教师告知警察学校的名称，警方允许将学校名称转告张先生吗？7年级的学生年龄为14岁，学生还是未成年的少年，警方又会如何处理？

以上问题笔者也无法准确地给与答案。但笔者知道，一个新的华人组织已经在汉堡成立，该组织的工作重点是促进华人融入德国社会和争取平等待遇。它已经在全德范围内收集疫情期间华侨华人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案例，该组织不久就能为华人华侨提供法律援助，如遇到案例如何报警、警察来了又如何对警方叙述、遇到法庭传唤又如何正确对待等等。      
歧视中国和中国人并不是新现象，仇华、排华的问题也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但是，在新冠病毒肺炎暴发期间，歧视华人和各种“恐中”情绪混杂在一起，折射出目前世界与中国已经日益复杂的关系。        
根据目前的认知，新冠病毒暴发的始发地为中国武汉，疫情又在全球140多个国家持续延烧。世界卫生组织表示，欧洲成为了全球新冠病毒疫情中心。德国黑森州经济部曾于二月份表示，随着新冠危机对法兰克福及其周边地区造成的影响，很多华人已基本退出公众生活，他们避免参与或取消了计划中的群体活动。

新冠病毒打破了人们的生活常态和习惯。金融、经济、就业都受到影响。在此背景下，难免会出现少数欧洲当地居民将日积月累的怨气迁怒于在欧洲的华人。海外华人的维权越来越显得重要。我们寄希望本文中张先生的案例能够给在德国的华人、华侨带来一个示范，遇到歧视如何正确和勇敢地对待。     
我们不应该忘记：劣行、恶行常常都是恐惧之花；而极端的恐惧，又会异化出极端的恶行。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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