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德国最大的红灯区,疫情摧残下还能约炮吗?
新冠疫情猛推德国色情业的数据化,线上业务火爆异常
生意兴隆的大自由街(图源:Stern.de)
新冠疫情之下,这些街道和广场还在,但红灯区消失了。夜店和餐馆都禁止开门迎客,酒吧的酒柜空了,大门钉上了木板,啤酒龙头关了。没有了灯红酒绿,听不见音乐声,卖淫被禁,性用品商店、旅游纪念品商店关门了,上演滑稽戏的剧场关门了,整个一个街区处在沉睡之中,只有能够出售外带饮食的餐厅还在营业。
每当夜幕降临,红灯区便开始活跃,那是新冠疫情之前的景象。在正常的日子里,每当夕阳西下,人们便开始成群结队地走在红灯区的大街小巷。他们涌往2欧元一瓶Astra啤酒的酒吧;站在吧台前啜着10欧元一杯的鸡尾酒;他们在剧院和银行自助取款机前排着长龙;他们在大自由街边看脱衣舞边聊着天;他们在“泰国绿洲”唱着卡拉OK;他们在灯光闪烁的快餐店吃土耳其肉夹馍和烤肠;他们去赫伯特街看橱窗内的妓女,或是手持一瓶啤酒站在大卫街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下看着对面肯特鸡餐馆前的站街女。
曾经的大自由街
如今的大自由街
而现在,每当太阳下山,红灯区也便失去了当天最后的活力,街道上和路边的台阶上空空如也。上演德国滑稽戏的剧院挂着停演的通告,土耳其肉夹馍店的座椅搁在了餐桌上,大自由街上空无一人,“泰国绿洲”的一扇窗也被敲坏了。多家酒吧张贴着特别的通告,“进店偷窃毫不值得,没有酒,没有钱”。所有的一切都空了、暗了、关了。
在正常的日子里,不论是星期几,20点之后,腰间绑着腰包、穿着厚底高帮月亮靴的站街女便会走出她们的住所,来到大卫街和汉斯阿伯斯广场上,不知疲倦地与从她们身边走过的男人搭腔。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天,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可是,新冠病毒让她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疫当下,由于室内卖淫无法保证1.5--2米的安全距离,因此被禁止了,妓院老板关闭了妓院。打着“来自60个国家的女孩”广告的五层楼妓院---“粉红宫”(Pink Palace)中的妓女们失踪了,连妓院老板都不知她们去了哪里,也不知疫情结束后她们是否还会回来。
尽管卖淫被禁止了,还是有些性工作者冒着被感染的风险暗地里继续从事着卖淫。
赫伯特街是一条橱窗街,街的两端用木板挡着路人的视线,这条小街不允许女性和未成年的人进入,穿着比基尼的妓女或站或坐的在橱窗内向窗外的男人们搔首弄姿。
如今,这条小街也是一片黑暗。突然间就听见一女一男的对话。
女的问:“你是冲我们来的?” 另外一个女的笑了。
男的回答:“不,我们只是来看看。现在禁止干这事。”
女的说: “开一个特例,反正这里没其他人。”
大疫当下,汉堡的性工作者境遇如何?在社交接触限制的法规下,她们如何度过疫期?德国《时代周报》在线记者访问了曾担任性工作者行业协会的发言人Josefa。
Josefa 是汉堡的一名性工作者,新冠病毒到来之前她的生意一直不错。而现在,她想的是不得不改行,到Penny超市做一名收银员。(图源:zeit.de)zeit.de)
她说,在2月份中旬至2月底,也就是她生意最清淡的时候,她休假了一段时期。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每当她开启手机查看是否有潜在的客户发来消息时,得到的只是失望。病毒施虐的时期,她只接到了一个顾客。她想着算了,放弃,休息一段时间,而且还有感染的风险,当前做这事太冒险了。
她介绍到,她的商业模式就是以性换钱。她还为自己做广告,建立个人的网页、公布电邮地址和电话号码,有兴趣的男人或女人都可以约她。然后互相交流,如果双方都感到合适,就约一个时间共同度过一段时光。这段时光可以是一个小时,也可以是三个小时,每个小时她收取190欧元。通常一个月约会20人次,得到的报酬扣除社会保险金和税款后,净收入为1500至2000欧元。她缴纳的社会保险金有疾病保险和工商会的会员费。
她在这个行业已经干了八年,她是在26岁的时候决定从事这个行业。
她十几岁的时候,正值豆蔻年华,性对她来说非常重要。那时她参加媒体设计师的职业培训,然后从事媒体设计工作,期间发生了一段恋情,可是对方满足不了她对性的渴望。从事媒体设计工作时她每周在办公室工作40多个小时,尽管如此经济上仍然入不敷出。因此她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那就是性工作,并且感到性工作对她又特别的适合。今年她34岁了,她热爱她的职业。当她想放弃这份职业时,她会感到不舍。
大疫当前,她尝试着重新规划日常生活。早晨起床后像往常一样做好准备,但接下来的问题不是谁现在还会打电话来? 而是她的未来怎么办? 过去的几年她有了一些积蓄,如果四月份还是没有收入,还能活得下去。那笔积蓄本是另有打算的,她作为个体经营者,为了自己的将来必须有长久的规划,比如购买养老金保险。如果现在就把积蓄用光,将来的生活就麻烦了。
她表示,她当然理解汉堡和联邦政府制定的疫情管控措施,商店、餐厅、咖啡馆、酒吧和夜店都禁止开门营业了,人们的外出和社交活动也受到了限制。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疫情的扩散,她赞成这些必要的措施。多年以来她始终提倡对性工作者这一行业要与其它行业和工会一样公平对待。如果理发美容行业都必须关店,她们也必须停止营业。但她认为政府给予微小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紧急救助并不是真正的紧急救助。她也理解,目前的形势对政府是一个挑战,对政客是一个始料未及的特殊情况。但性工作者们作为受害者已经等待了数周的经济救助,或许还将等待更长的时间。如果政府强迫她们停止营业,必须给她们一个替代方案。她说这些并不是开玩笑,而是切实的困难,特别是她这个行业。
直到2019年年底,Jesefa是性工作者行业协会的发言人,至今她还是该协会的会员,并且在政治上很活跃。
在当前疫情下,许多性工作者跌入了生活困境,她觉得更应该为性工作者争取权益。
对于刚开始从事这份工作的妇女来说,很多人的丈夫都还不知自己的妻子所从事的工作。特别是那些有移民背景的性工作者,她们之中许多人还没有住房,也不知该怎样才能获得经济保障。现在谁还能向她们提供帮助呢?
州政府和联邦政府许诺的救助资金帮不了她们,因为那些救助资金是给疫情中遇到租金支付和贷款还款困难的个体户和微小企业,以便他们度过艰难的过渡期。但是,许多性工作者是没有房租支出的,她们靠的是男人来找她们。如果没人来了,她们就没有了收入。
性工作者行业协会现在呼吁向这些妇女捐款,Josefa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她也想知道,现在谁还有闲钱来资助她们。每个人都像泥菩萨过河,在想办法自保。
Josefa也在考虑自己的处境,向汉堡州政府申请救助金。在提出申请之前她咨询了税务顾问,以便她的申请能符合条件。她坦诚地说到,她很想保住目前这个职业,但同时也想审视一下自己还能做其它什么工作。
Josefa也曾想过利用现代化传媒,通过视频维持职业。但她对那种方式无法设想,她出售的是实际服务,而不是提供线上的虚拟服务,两者是完全不同的。她提供的是匿名的亲热,线上产品对她来说感觉非常怪异。如果她上传自己拍摄的视频,迟早会有一天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公布在某个平台上,那样她会感觉不自在,她不愿意那样做。
不久前的一个周末,有个人打电话来,说出钱让她在电话中提供性服务。可她觉得,只有是真实的两人世界才适合她。还有一些她的老顾客,说现在还会来找她,但暂时没有现金付给她,能否先开白条,欠着,等到新冠疫情过去后再给她钱。可是她也要钱买食物、付房租啊,她不能太天真了。
她说,这个市场已经死了,约炮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对Josefa来说,面临着怎样尽快找到收入来源。她开设了一个以她名字命名的“油管”(YouTube)频道,在那个频道上她发布有关性教育的视频。她还在众筹平台上进行注册,人们可以在那个平台上付费,更深入地咨询“性问题”。她将她的精力投到了上述两个项目中,希望从中获得一定的经济收入。
她也设想过,如果生活所迫,那就到超市去做收银员,这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她希望五月之后疫情有所缓解,这不仅是她所希望的,而且也是当下遭受苦难的餐馆、酒吧经营者所希望的。但是,大家都在想,那时人们还会有钱蜂拥着下馆子吗?人们手头还有闲钱来消费吗?
Josefa提供的是一种温饱之后的“奢侈产品”。她抱着乐观的态度,希望疫情过后人们还会来找她,即使身处经济危机,那些人对性服务的兴趣还会始终存在。
(完)
新闻资讯来源:
https://www.zeit.de/hamburg/2020-04/sexarbeit-hamburg-coronavirus-einkommen
*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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