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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现状及发展路径探讨

森林康养 森林与健康
2024-08-30


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现状及发展路径探讨

刘宇翔,徐玟婷

(西昌学院旅游与城乡规划学院,四川西昌615000)


摘要:通过对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开展情况进行调查,针对目前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开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提出有效解决方案,提出了激活自然教育产业、完善课程设计、提高公众参与度、创新开展模式、拓宽宣传渠道等建议,旨在为生态文明体系建设发展提供新思路。

关键词: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实证调查;发展路径

中图分类号X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066(2023)02-58-07


近年来,自然教育在我国受到广泛关注,自然教育实践在各地蓬勃发展,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和时代特点的全新业态。相应的,关于自然教育的研究也逐步增加,王紫晔等[1]基于Bibexcel计量软件对国内自然教育研究进行了统计分析,对自1983年以来的686篇自然教育为主题的文献进行了研究,发现2015年以后有关自然教育的研究呈显著上升趋势,但从整体上看,我国自然教育的实践开展和理论研究,目前还存在一些不足,急需完善。国家公园是开展自然教育的绝佳场所,自然教育也是践行生态文明建设的有力推手,国家公园和自然教育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2-3]。本文对大熊猫国家公园成都片区的自然教育开展情况进行了调查研究,并针对目前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开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有效解决方案,旨在为生态文明体系建设发展提供新思路。


1.研究区概况

大熊猫国家公园由四川省岷山片区、四川省邛崃山-大相岭片区、陕西省秦岭片区、甘肃省白水江片区组成,规划面积为2713400hm2,整体地势为西北高东南低,最高海拔5588m,森林覆盖率72.07%,有种子植物197科1007属3446种,有脊椎动物641种。2016年4月8日,中央经济体制和生态文明体制改革专项小组召开专题会议,研究部署在四川、陕西、甘肃3省大熊猫主要栖息地整合设立国家公园。2018年10月29日,大熊猫国家公园管理局在四川成都成立。2021年10月12日,大熊猫国家公园被列入第一批国家公园名单[4]。


2.研究方法

本调查采用非量表问卷形式,调查范围为大熊猫国家公园成都片区,具体区域包括都江堰市青城山镇、彭州市宝山村、崇州市九龙沟、大邑县西岭雪山镇、荥经县万年村,以及汶川县卧龙镇。对大熊猫国家公园成都片区范围内的游客、居民及工作人员分别进行了问卷设计。其中,对游客的调查是此次问卷设计的重点,包括被调查者基本情况、对自然教育的态度、认知、行为、期望及偏好5个方面。对成都片区居民调查主要从被调查者基本情况、接受自然教育普及宣传情况、对自然教育的态度、认知情况和发展建议4个方面进行。对工作人员调查则从被调查者工作情况、自然教育在本区域开展情况和发展建议3个方面进行。总计发放电子和纸质问卷260份,回收有效问卷257份,其中游客问卷190份,本地居民问卷40份,工作人员27份。


3.结果与分析

3.1游客特征分析

用SPSS22.0对游客基本信息(表1)、对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的态度(表2)、认知、行为及偏好均进行了频数分析,对游客意愿进行了logistic多元有序回归分析。结果表明:

(1)游客对自然教育开展持积极态度,但了解程度不足。绝大部分游客认为开展自然教育是有必要的。近90%的游客表示愿意参与自然教育,仅有1%的游客表示不愿参与自然教育。游客在对自然教育的了解程度方面整体情况较差。从调查结果来看,虽然游客对自然教育的了解不够,但对于参与自然教育表现出积极的态度。


(2)游客对自然教育内涵具有正确认知。70%的游客对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的内涵认知是培养环保意识,这种自然教育认知符合国家公园的职能内涵,还有少部分游客认为自然教育包含学习自然科学知识和在自然中放松、冥想(图1)。游客认为制约自身参与自然教育的因素中占比较大的因素是时间和经济,可见参与自然教育活动不属于对自身教育投资的一种必需品,在可分配的时间、经济不充裕的情况下,大多数人不会考虑参与(图2)。在问及开展自然教育可能存在的问题或阻碍时,社会对自然教育认识不足是游客的首选因素,这符合之前调查大众对自然教育的了解程度不够的结论(图3)。其他存在的问题和阻碍相差不大,总体来看,调查中的5个问题和阻碍在游客认知中均普遍存在。



(3)自然教育的普及程度较低。在参与过的活动上,各种活动比例相差不大,较多的是通过国家公园组织开展的一些体验活动和学校开展的研学实践等带有自然教育内容的活动,接近一半的游客从未参加过自然教育活动(图4)。从了解途径上看,大部分游客是通过网络新媒体和工作人员实地宣传得知自然教育,而亲朋推荐、亲自去了解也是较为重要的了解途径(图5)。


(4)游客需求呈现多样化。游客最期望在自然教育中获得生态环保意识、自然科学知识及开拓眼界(图6)。最期望以网络线上直播的方式参与,这跟调查人群青中年占比较大有直接关系。但3种参与方式相差不大,可见,每一种开展方式都有一定数量的受众,表明游客对开展方式的选择多样(图7)。


从期望参与活动类型上看,自然体验类占比较高,可见体验感和实践性是进行自然教育课程设计的关键。其次,自然科研的观察记录类型占比也较高,可见在进行活动设计时要尤其注重科学性和体验性(图8)。从期望开展模式上,自然教育活动与节日主题结合开展、与季节特色结合定期开展和每周策划开展都受到了游客的喜爱,表明游客对于自然教育活动的开展模式呈现出多样化需求,并不局限于某一种单一的开展方式(图9)。在自然教育的特性关注上,游客更关注自然教育活动的趣味性以及互动性与文化性,而实用性、教育性相对并不太受游客的关注(图10)。



对参与意愿进行logistic多元有序回归分析,模型通过平行线检验,其结果见表3。鉴于篇幅,表中只列出了显著影响因素。从表3中可以看出,2个级别的模型都达到了显著性水平,显著性P值分别为0.013、0.000。其中:文化程度达到了0.001的极显著水平,回归系数为0.716,表明文化程度越高对参与自然教育意愿的可控制因素越强。对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的了解程度达到了0.001的显著水平,回归系数为0.827,表明了解程度高的愿意参与自然教育活动的可控制因素强。参加过几次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达到了0.05的显著水平,回归系数为0.354,表明参加过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次数越多愿意参与自然教育活动的可控制因素越强。居住地省内达到了0.05的显著水平,回归系数为0.807,表明居住地在省内的愿意参与的可控制因素强。内涵认知上,培养爱护自然生态的环保和学习自然科学知识,均达到了0.01的显著水平,回归系数为1.524和2.145,表明对自然教育认知的前2项对参与意愿均有较高的可控制因素。


3.2居民调查结果分析

在受访的当地居民中60.0% 的女性,40.0% 的男性,青年人占 45.0%,中老年人占 55.0%,文化程度为本科/大专的 30.5%,为高中/专的 27.0%,为初中的 22.5%、为小学的20.0%。結果表明:


(1)自然教育的宣传普及有一定的效果但整体力度仍需加强。从调查结果看,居民对自然教育的解途径主要以实地宣传和网络宣传为主(图11图12)。对于当地自然教育的宣传频率及居民接受自然教育的程度不是很高。居民所了解的自然教育活动类型中,主要是科普知识性讲解,其次,自然手工创作和户外拓展各古 20.0%。从居民了解到的活动种类来看,当地国家公园开展的自然教育活动类型较少(图13、图14)。

(2) 居民对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的开展有较强的积极性。绝大部分居民认为有必要接受自然教育,近90% 的居民对大熊猫国家公园开展自然教育表示支持态度,绝大部分居民认为在国家公园内开展自然教育将对自身产生一定影响。


(3) 居民最易接受自媒体宣传方式,对与自身相关的活动内容最为关注。通过调查得知,居民最容易接受的宣传方式是微信、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形式,其次对发放宣传册进行宣传和组建宣传团队深入村庄进行巡展宣讲接受度也较高。对本地自然教育可开展的课程,24.2%的居民选择了森林防火, 23.4%选择了生态知识,22.7%选择野生动植物保护科普知识,而选择劳动实践教育和户外生存技巧、能力的占比较少。表明居民对与自身生产、生活相关的内容关注度较高 。当问及当地居民可以从哪些方面进行参与,大部分人认为本村可提供食宿等硬件设施;其次,可以提供森林、农田等自然教育活动 场所;再次,可提供人力资源。


(4) 居民对自然教育发展前景仍存疑虑。对于社区或村组织参与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发展可能存在的问题或阻碍方面,主要问题集中在居民不了解参与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的相关政策、信息渠道, 其次认为发展自然教育带来的收益不足以吸引其参与 。可见,最受居民关注的是参与后能否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益和对自然教育发展前景不明朗是影响居民参与积极性的主要原因。


3.3工作人员调查结果分析

大熊猫国家公园内员工的工作年龄在1 ~ 2a的占比66.67%,3 ~ 4a的占比18.52% ,大部分为新进员工,其主要原因是2021年才成立大熊猫国家公园,目前园区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受教育程度大专及以下的占57.04% ,员工学历整体不高,专业化水平不足。调查发现,不同区域游客接待量差距较大,综合各个调查点数据来看,国家公园范围内的游客平均年接待量约160万人次,游客来源主要集中在四川省内,接待旺季集中在 6—8月。就自然教育板块而言,其主要以学生受众为主,各专门机构接待访客人数为每年1000~4000人次不等,可见,各调查点开展自然教育的水平参差不齐。综合几个调查结果的平均水平来看,各地自然教育板块目前主要是与相关教育机构合作开展,在经营性质上公益性与经营性兼顾,目前正处于起步阶段 。各地平均每年开展20~30次的自然教育活动,并且每年对员工进行3~5次的相关培训。对各地的宣传力度,60%左右的工作人员认为园区的宣传力度较强。通过对工作人员调查得知,需要完善以下方面:自然教育课程专业性和趣味性的兼顾,服务设施水平、组织管理构架的完善,自然资源的利用程度,自然教育的费用投入以及出行的便利程度等。最后,自然教育专业运营团队的合作和人才培养等也需要 一定的支持力度,以促进自然教育更好地开展。


4.结论

(1)自然教育场所处于初步建设阶段,设施利用率不高。为响应大熊猫国家公园的教育功能,调查地的很多自然教育项目由之前的各类功能改造而成。如彭州市宝山村游客中心改造成自然教育中心、都江堰虹口管护站改造为水生植物科普池、崇州市九龙沟改造为自然教育户外游径等内容 。以上场所还处于初步建设阶段,并未全面投入公众使用。


(2) 大众对国家公园自然教育积极响应,但对参与渠道了解不够。调查中,无论游客、居民还是工作人员对国家公园的建立及其自然教育的实施都持非常支持态度,但由于自然教育宣传力度、开展水平和开展方式的不足,造成大众对自然教育认知模糊, 对其发展前景抱有疑虑,且不知如何参与。


(3) 自然教育板块客流量较少,对游客吸引力不足。大熊猫国家公园成都片区虽拥有良好的区位条件,但由于自然教育在我国开展较晚且普及度较低,因此专门的自然教育板块发育不成熟。自然教育中包含的环境保护意识及自然资源知识主要还是在现有的景区景点中进行宣传或导游讲解中得以体现 。只有卧龙、青城山等以大熊猫为主题的景区内开展了专门的自然教育项目,且多是针对青少年群体。


5.发展建议

5.1   激活自然教育产业,助力乡村振兴

自然教育的发展有利于践行绿色发展理念,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同时也是乡村振兴的新型助力剂,可以为乡村的发展提供更多可能。依靠自然教育的发展可以为当地吸引更多人流量从而推动当地文旅、民宿、餐饮等产业的发展,助力乡村振兴[5]。但从调查结果来看,处于大熊猫国家公园入口的社区,资源丰富但分散,部分调查村硬件配套设施不完善,没有特色文旅项目的支撑,更没有自然教育产品的引入。此外,居民参与自然教育发展所面临的阻碍较多。政府应加强对当地居民的宣传引导,扩大居民参与自然教育发展建设的渠道,提高当地居民参与积极性。并且充分利用地方资源,统筹规划,促进乡村建设与自然教育建设一体化发展。激活乡村自然教育产业,以教育振兴、产业振兴助力乡村振兴。


5.2   整合生态资源,完善课程设计

国家公园的生态资源是开展自然教育的天然教材。自然教育的开展要充分利用其丰富的自然资源, 将教育课程与生态资源紧密结合,充分挖掘资源特色,设计开发出特色课程,帮助参与者在感受自然生态的同时,培育其热爱自然保护生态的意识,寓教于游。从问卷结果来看,自然教育的开展还存在形式单一,组织、实施、管理能力不足等情况。自然教育本质上是以自然为师的教育形式,其受众广泛,可以涵盖从幼年到老年各年龄段的社会群体,但目前园区内所针对的受众以青年为主,其他年龄段游客的需求无法得到充分满足。为此应与专业机构合作,针对游客需求差异,结合地方特点开发出一系列完整的自然教育课程[6]  。例如,面向青少年侧重认知教育,培育良好的生态观。面向普通游客侧重心灵感受、休闲放松、 康养健身,面向居民则可加入野生动植物保护及护林防火等内容。增加教育课程的专业性、趣味性和多样性,充分发挥自然教育的特性。


5.3   与传统教育形成合力,提高公众参与意愿

调查发现,公众参与意愿与其参与过自然教育的次数、对自然教育的了解程度及其自身的学历水平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诸如美国、德国、日本等国家之所以自然教育发展成熟,不仅在于其自然保护地体系机制建设全面,更在于其公众的受教育程度高、生态保护意识强、参与力度大。例如,日本形成了“ 自然+家庭+自然学校”的自然教育实践模式;美国形成了“ 自然+自然学校+拓展项目”的自然教育实践模式[7]。学校、家庭和社区是自然教育的启蒙地,国家公园只是形成感性认知的场所。在学校的正式教育中已经通过社会、道德及地理历史等多门学科实现了对自然的初步认知,非正式教育中以研学、修学、观察记录、营队等形式得以补充。环保意识的培养应从小融入家庭、学校等传统教育阵地,并开展丰富多样的户外活动和专业教育。


5.4   创新开展模式,加强多方合作

自然教育的公众参与模式也是自然教育发展的重点,自然教育需要研究机构、教育机构、社会企业、政府的多方合作[8]。自然教育的工作对象以青少年为主,但不局限于青少年,应考虑广泛的社会公众作为目标人群,设计更多的开展模式。目前大熊猫国家公园与各机构之间合作联系较少,教育资源开发不完善,应考虑引导企业、社会组织等社会力量和资源的加入,加强各个主体之间的合作联系,利用各方资源共同探索符合我国社会特点的自然教育参与模式,推进自然教育全民参与体系的建立 。例如可探索以校企地合作模式为主、生态旅游自然教育为辅的模式,以保证公园内源源不断的客流量。 


5.5   拓宽宣传渠道,加大普及力度

目前,宣传方式较为单一,没有广泛采用符合游客及当地居民期望的宣传和参与方式。园区应加大对外宣传力度,积极与社会各界新闻媒体进行衔接,对自然教育工作进行宣传报道,强化社会重视度[9]。在当下的自媒体时代,要充分利用各主流媒体,创建自己的宣传科普账号进行自然教育网络推广。线下可以开展系列宣传活动,例如,走进乡村进行科普宣传,使居民群众进一步增强自然保护意识,并积极参与到自然教育宣传推广中来。与学校进行合作宣传,让自然教育走进校园,使自然教育开展常态化,建立志愿者队伍,广泛宣传自然知识。


参考文献

[1]王紫晔,石玲.关于国内自然教育研究述评:基于Bibexcel计量软件的统计分析[J].林业经济,2020,42(12):83-92.

[2]李彬庆,张志国.推进自然教育共筑生态文明[J].绿色中国,2020(561):66-69.

[3]赵敏燕,董锁成,崔庆江,等.基于自然教育功能的国家公园环境解说系统建设研究[J].环境与可持续发展,2019,44 (3):97-100.

[4]黄骁,王梦君,唐占奎.大熊猫国家公园生态教育和自然体验发展思路研究[J].林业建设,2020(2):13-16.

[5]李杰,李涛,彭阿柳,等.大熊猫国家公园自然教育工作研究:以大熊猫国家公园佛坪管理分局依托科研的自然教育为例[J].绿色科技,2020(23):268-270.

[6]刘畅,祁雨蒙.黑龙江省国家森林公园游客对自然教育需求的差异评价[J].经济师,2020(8):130-132.

[7]胡毛,吕徐,刘兆丰,等.国家公园自然教育途径的实践研究及启示:以美国、德国、日本为例[J].现代园艺,2021,44 (5):185-189.

[8]张会文,刘兴明,杨文赟.自然教育成效与思考:以大熊猫祁连山国家公园甘肃省管理局白水江分局为例[J].甘肃林业,2021(5):19-21.

[9]黄松,余永富,余德会,等.雷公山自然保护区开展自然教育的优劣势及对策[J].农技服务,2020,37(11):126-128 131.


期刊:内蒙古林业科技2023 年6月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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